清晨,夏爾照例被“駱駝”戰機起飛的噪音吵醒。


    每天天色一亮就會有6架飛機分成三組飛向三個不同方向巡邏,這是阻止德軍偵察我軍兵力布署的手段之一。


    夏爾穿上軍裝隨便盥洗一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向指揮部。


    剛坐在椅子上,勤務兵就端來了早餐:土豆泥、一片麵包和一點果醬,另外還有一小塊巧克力。


    這是阿爾貝特一世的功勞,他認為不能讓解放比利時的英雄受到虧待,因此動員了比利時人為法軍改善夥食,僅限夏爾的部隊!


    “凡爾登戰役開打了。”一直彎著腰盯著地圖在上麵寫寫畫畫的提賈尼頭也不抬的說:“你又一次贏了,準將。”


    正啃著麵包的夏爾猛地抬頭望向提賈尼,他被嚇了一跳,這家夥難道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有意布下的陷阱?


    提賈尼接下來的話讓夏爾鬆一口氣,他拿著一份文件往夏爾桌麵一丟:“德國人用的是你的戰術,幾乎跟你打安特衛普一模一樣。”


    夏爾“哦”了一聲,原來是這麽迴事。


    他輕輕一笑,繼續吃著食物,另一手翻開文件。


    果然像提賈尼說的那樣,德軍先是炮火準備,接著就是步兵跟在坦克後衝鋒,他們甚至同樣用上了燃燒瓶為坦克指引進攻方向。


    如果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德國人的炮火準備長達5小時,從九點到第二天淩晨兩點。


    夏爾抱怨道:“他們應該給點版權費。”


    “哦,是的。”提賈尼被逗笑了,他扭頭望向夏爾,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最好能聘請伱當教官,對吧?”


    “算了吧!”夏爾迴答:“我會被法蘭西人的口水淹死的。”


    提賈尼苦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將夏爾的餐盤推開了些,在空出的桌麵上攤開地圖。


    “凡爾登第一道防線被輕鬆突破。此時他們正在進攻杜奧蒙堡壘。”


    “杜奧蒙堡壘很重要,如果它失守,凡爾登就危險了!”


    (上圖為凡爾登地圖,有地名的大多為堡壘,大大小小幾十個。紅色箭頭是德軍進攻方向,其主力是從兩個圓形標注的堡壘之間穿過,直抵位於中心的杜奧蒙堡壘。)


    夏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杜奧蒙堡壘是凡爾登堡壘群的中心,許多戰壕與之相連,是一個重要的支撐點。


    一旦它被德軍攻占,法軍防線就會被分成兩段,其它堡壘就會因為無法取得聯係而處於各自為戰的狀態。


    “霞飛什麽反應?”夏爾隨口問。


    “他堅持認為這是德國人的佯攻。”提賈尼無奈的攤了下手:“盡管所有人都認為事實並非如此。”


    這是常識,佯攻不可能連續轟炸5小時又派出坦克和大批部隊,否則這佯攻的代價也太大了。


    夏爾隻是笑笑沒說話。


    他知道霞飛是在死撐,他似乎也隻有死撐一條路。


    其實是夏爾堵上霞飛的退路,夏爾安排了阿曼德在議會上與霞飛的對賭。


    這表麵看起來是逞口舌之快。


    實際卻是:一旦霞飛承認德軍在凡爾登方向是主攻把兵力調迴來,就意味著阿曼德贏了,議會就有正當的理由討論霞飛這個總司令的去留問題。


    這對霞飛是奇恥大辱,尤其對賭的人還是對軍事一竅不通的阿曼德,他還是右翼。


    ……


    在霧氣籠罩下的巴黎眾議院,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議員們行色匆匆的走進會議室落座。????這次是針對凡爾登戰役爆發而召集的一次特別會議,他們還叫來了剛從醫院返迴崗位的加利埃尼參與質詢。


    因為加利埃尼是為數不多的身在巴黎的權威軍事專家。


    會議一開始,馬上就有人提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加利埃尼將軍,以您的軍事經驗,您認為德國人進攻凡爾登是否是佯攻?”


    加利埃尼將軍臉色依舊蒼白,不過聲音卻洪亮有力:“我不這麽認為,因為沒有任何一次佯攻能達到如此規模。如果不是前線官兵英勇奮戰,凡爾登或許已經落入德國人手裏了!”


    議員們一片嘩然。


    接著有人好奇的問:“是誰在前線擋住了德國人?”


    “是德裏昂上校。”加利埃尼迴答:“據我所知,他手裏隻有大約750名士兵,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傷亡三百多人。”


    會議室內再次發出一片驚唿。


    “我們應該馬上派兵增援。”


    “不。”加利埃尼迴答:“德國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們的增援部隊大多被炸死在路上。”


    堡壘裏的火炮被調走,直接導致德國人的火炮占據絕對優勢,任何可疑部隊出現在堡壘外的開闊地上都會被炸上天。


    “那我們該怎麽辦?就這樣等著嗎?”


    加利埃尼迴答:“我們可以等到夜晚,那時就有增援的機會了,黑暗會成為最好的掩護。”


    “可德裏昂上校是步兵團團長,他手裏為什麽隻有七百多人?”有議員對此表示不解。


    “你們知道的。”加利埃尼如實迴答:“霞飛抽調了火炮,還有炮兵。”


    要塞部隊是以堡壘為單位把步兵和炮兵混編,把炮兵全調走,剩下的就隻有可憐的七百多人。


    於是,所有人很自然的想到了霞飛,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德裏昂上校已經一再發出警示了,但他固執己見!


    隻是議員們沒說出口,還有人把目光投向阿曼德。


    或許是感受到了這一點,阿曼德施施然起身:


    “不,我不會說一些對戰事不利的話,先生們。”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戰鬥已經打響了。”


    “雖然我不懂軍事,但我知道臨陣換將是大忌,現在我們更應該考慮怎麽解決眼前的危機!”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議員們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的阿曼德居然會說出這麽遠見卓識又顧全大局的話。


    隻有加利埃尼心下暗歎:


    所有的一切都是夏爾安排的,阿曼德也是。


    阿曼德不是在為霞飛說好話,而是要讓霞飛暴露出更大的弱點犯更多錯,直到所有議員都無法忍受這個總司令。


    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凡爾登的失敗和士兵的生命!


    阿曼德看著台上的加利埃尼輕輕一笑。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成為加利埃尼的“戰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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