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立勒少將正要下令派兵增援,卻被一聲震天的轟響打斷了。


    地麵像地震似的劇烈搖晃,震碎的玻璃“嘩啦啦”的往下落,幾個碎片崩了出來在哈立勒少將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扶著窗台的艾富裏手也被玻璃紮傷了,血淋淋的,但他們都沒有在意這些,這些都不值一提。


    “是彈藥庫。”艾富裏驚恐的望向哈立勒少將:“它可能被炸了!”


    應該去掉“可能”,哈立勒少將想,這很明顯。


    指揮部裏的人全都處於震驚中,他們一個個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爆炸的方向,那裏正騰起一道巨大的煙霧,隱隱傳來哭喊和哀嚎。


    這時通訊兵才匆匆趕來報告:“將軍,遊擊隊攻擊了彈藥庫。”


    哈立勒少將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沒理通訊兵,咬著牙問艾富裏:“我們還有多少彈藥?”


    “隻有訓練用的彈藥,將軍。”艾富裏迴答:“平均每人三十發子彈,手榴彈可能隻有三千多枚。”


    這還是訓練前的數目,現在已臨近中午,半天的訓練可能消耗掉一半。


    “別的彈藥儲備呢?”哈立勒少將又問。


    艾富裏搖了搖頭。


    布魯塞爾是大後方,至少之前是大後方,沒人會把彈藥儲備在這裏,這唯一的彈藥庫是為了訓練。


    哈立勒少將沒有遲疑,扭頭訓斥室內不知所措的參謀們:“還愣著做什麽?馬上聯係有可能的單位,任何人任何地方,隻要有彈藥!”


    “是。”參謀們馬上行動起來,有人聯係上級報告情況,有人聯係附近的部隊,有人聯係火車。


    三小時,速度快的話用火車運彈藥似乎還來得及。


    但艾富裏卻微微搖頭:“不會有用的,將軍,製空權在法軍手裏,夏爾既然費盡心思炸毀彈藥庫,就不可能留下這麽大的破綻給我們機會補充彈藥。”


    哈立勒少將如遭電擊,愣愣的看著艾富裏說不出話來。


    ……


    艾富裏隻猜對了一半,此時的夏爾的確在用轟炸機打擊布魯塞爾的運輸線,尤其是鐵路。


    但這時轟炸機不夠用,它既要壓製德軍榴彈炮,又要配合遊擊隊,還要轟炸德軍重要目標,再承擔破壞交通線封鎖布魯塞爾的任務就顯得力不從心。


    另一方麵,是夏爾考慮到用轟炸機打擊交通線效果不理想,尤其是公路,一批炸彈下去就是在路麵上炸出一片小坑,用土一填又能正常通行。


    因此,這任務更多的是由遊擊隊完成。


    他們四處出擊,在通往布魯塞爾的鐵路和公路上人為的製造了一個個“塌方”。


    有些甚至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將公路地基挖成中空用原木支撐,需要切斷交通時隻需將原木鋸斷。


    於是,原本四通八達的布魯塞爾,隻留下兩條路線:蒙斯到布魯塞爾,以及布魯塞爾到安特衛普的公路和鐵路,那是留給夏爾的部隊穿插用的。


    但即便是這兩條路線,兩側高地也被遊擊隊占領,公路上還埋有炸藥,一旦德軍彈藥車經過依舊會被炸毀。


    ……


    聯係了一圈,哈立勒少將終於明白了自身的處境,布魯塞爾差不多處於被包圍的狀態。


    別說彈藥了,就連食物都很難運進來,援軍更是想都別想,他們不是遠在德國就是在一百公裏外的前線,而且還有可能處於崩潰中。


    電報裏傳來了集團軍司令迪姆中將的命令:“不管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堅守布魯塞爾,一步都不能後退!”


    哈立勒少將隻掃了電報一眼就把它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迴電。”哈立勒語氣冷靜堅定:“告訴中將,我們無法完成任務,繼續留在這裏除了投降外什麽也做不了。所以,我拒絕執行命令!”


    說著,哈立勒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艾富裏。


    艾富裏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帶著一支沒有彈藥的部隊身處比利時首都,周圍到處都是想置德軍於死地的遊擊隊,夏爾的部隊又將在幾小時後趕到……


    拿什麽守?


    留下來,要麽是被敵人殺光要麽成為俘虜,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


    布魯塞爾不是夏爾打下的,她在夏爾的部隊趕到前就解放了。


    初時人們沒多大反應,即便看到德國人有如喪家之犬般的撤出城外,他們認為這是德國人的正常調動。


    知道情況的遊擊隊員們扛著槍走到街上大喊:“出來吧,先生們,我們自由了!德國人占領我們的日子結束了!”


    人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們半信半疑的問:


    “我們真的勝利了?”


    “可為什麽沒看到我們的軍隊?”


    ……


    僅憑遊擊隊那點人再加上幾把破槍就把德國人趕出比利時,的確很難讓人信服。


    遊擊隊員們自豪的迴應:


    “是夏爾,夏爾的部隊在朝布魯塞爾推進!”


    “德國人知道無法戰勝夏爾的部隊,他們隻能選擇逃走。”


    “他們不會迴來了,隻要我們能幫助夏爾獲得勝利!”


    ……


    這時人們才漸漸相信,他們像過節似的發出歡唿,整個城市都沸騰了,人們爭相湧上街頭互相慶祝,還有人自發的組織起來迎接夏爾的部隊。


    一個多小時後夏爾的部隊才趕到布魯塞爾。


    法軍受到了英雄似的歡迎,比利時人毫不吝嗇的為部隊獻上鮮花和食物,有些比利時女人甚至激動的給法軍士兵送上擁抱和香吻。


    夏爾和提賈尼進城前做了些準備,他們換上了少校、少尉低階軍銜的軍服,並把電台這些會暴露身份的東西隱藏起來。


    這是為了防備德軍在城內留有人手實施暗殺。


    夏爾可不願為了接受歡唿和感謝而死於非命,在他看來這些可有可無,但命卻是自己的,而且隻有一條。


    但夏爾最終還是被認了出來。


    一名手捧鮮花的少女提著裙子瘋狂的追著裝甲車,趕上後竟不顧一切的爬了上來。


    她站穩後氣喘籲籲的將鮮花遞到夏爾麵前:“感謝您,先生,非常感……”


    聲音停住,笑容僵在臉上,接著她美麗的藍眼睛忽然閃出興奮的光芒,驚唿出聲:“夏爾,上帝,您是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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