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命運不公。


    潭非濂的吻還在繼續。


    許弈忽地咬了潭非濂一口!


    他將人推開,眼底滿是冷戾,“潭非濂,我以為你足夠警惕,足夠聰明,現在看來,你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愚蠢!”


    他麵色輕蔑中盛著嘲意,“怎麽?還想體驗一下兩年前被我開槍射殺的滋味嗎?!”


    “還是兩年前我沒拿到你的腦核,你想把自己的腦核給我?”


    “潭非濂,兩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許弈幽暗的眸厲然可憎,“我要是你,殺了許弈也不會像你這樣一次次沒有尊嚴的犯賤!”


    “還是你以為我喜歡你?”


    許弈眼底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狠戾,一字一句地說著森寒的話刀刮潭非濂的心髒。


    潭非濂平複著心境。


    他不相信許弈嘴裏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沒有人放狠話的時候會這樣。


    “不喜歡為什麽不躲開?”潭非濂問他。


    “明明知道我要做什麽,為什麽不躲開?”


    “你根本就沒想躲!”


    許弈攥著拳頭,垂眸,“不要自作多情!”


    如果換了別人,潭非濂想要誰,有一千一萬種方法禁錮著,但他不會那麽對待許弈。


    潭非濂放開了許弈,從屋內走了出去。


    他不信,許弈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看著潭非濂的身影一步步遠離,靠在門板的許弈情緒逐漸潰敗,無力的身型往下最後癱軟到了地上。


    一切畫麵在腦海中環繞,許弈終於哭了出來。


    漂浮的思緒在腦海中炸開。


    無聲落淚。


    無聲抽泣。


    屋內空曠的不像話。


    到公司的時候潭非濂拿到了許弈的全部資料。


    許弈猜想到潭非濂可能會去查自己,早就讓許宴做過手腳,潭非濂看到的全是些偽造的身份與痕跡!


    潭非濂翻看著手上一張張的蹤跡,事件,起因……結果……


    全是偽造的!


    還是不留意根本不會發現的程度!


    許弈到底在瞞著自己什麽!


    他扔掉了手中的文件,去找了林越。


    潭非濂的異種形態足夠敏捷迅速。


    到林越所在的那個黑島一刻不停的尋覓。


    他在一間異形實驗室發現了林越。


    潭非濂找到林越,手中幻化出的藤蔓直接鎖住了林越的一隻手腕拽到了自己身邊!


    快到眨眼之間。


    “咳咳……我他媽……”林越被藤蔓拽到潭非濂麵前翻了一個白眼,“不是我說,打招唿不是這麽打的,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告訴我許弈的事情。”潭非濂收迴藤蔓轉為用手拽住林越的衣襟,“我要聽事無巨細的。”


    林越掰開潭非濂的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你自己不知道查嗎?”


    “全部都是假的!”潭非濂說。


    林越嘖了一聲,“我告訴你,他打我怎麽辦?”


    林越一副害怕的模樣,“他很兇的,你也知道的,我打不過他。”


    潭非濂陰沉著眸,“他打你,還是我打你,你自己選一個。”


    林越:“…………”


    真該死啊!


    林越聽的腦瓜子都疼:“你打人更疼!我直接能死地上!”


    林越揉了揉揉自己的腦袋,一臉阿西吧的表情,“我真是上輩子殺人放火了,這輩子遇到你們兩口子!”


    “真服了!”


    林越瞪了潭非濂一眼後走到身後的辦公桌上掏出一疊文件夾扔給潭非濂。


    “看看看,待會兒別哭啊!”


    第72章 弈弈內斂的愛意


    潭非濂接過文件一張一張地翻看,這裏的內容和他記憶中的才是能夠吻合的。


    潭非濂手背的青筋越來越明顯,翻湧的滋味帶著他滿腔的怒意與心疼。


    哥哥兩年前趕走自己是因為想去殺韓袁!


    這兩年哪都沒去,在閩洲第三監獄!!


    監獄……


    潭非濂看著這兩個刺眼的字心疼的厲害。


    他早就計劃好一切,什麽都一個人承受!


    林越餘光看著潭非濂的模樣,又扔給潭非濂一張血液檢查單,“他在監獄被人投毒,血液我查過了,高強度的慢性血液疾病,我說他能再活5年都算多的了。”


    “我猜他現在一定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他會為你考慮。”


    潭非濂唿吸急促喉腔被無聲禁錮,指尖被抓捏的發紅。


    投毒……


    五年……


    潭非濂隻覺得窒息!恨與怒在瞳孔越沉越深。


    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怕自己難過,還怕自己殉情,所以一直躲著嗎?


    為什麽不為自己想一想……


    為什麽從來都不為自己想一想!!


    潭非濂慶幸自己沒對許弈由著性子做些不該做的,那樣他該有多難過啊。


    潭非濂的精神絲牽扯著腦核都麻木地疼。


    “他什麽都不告訴我……”潭非濂的聲音厚重黏膩,“什麽都一個人扛著。”


    什麽都一個人扛著。


    “你以為他真討厭你呢?”林越歎了一口氣,“許弈這個人就這樣,年紀輕輕做事老套的很,聰明又死板,他既然喜歡你,就認為自己應該站在你麵前。”


    “現在又這樣,當然不會接受你的感情。”


    潭非濂將手裏的紙張捏出褶皺,太多情緒鋪天蓋地的襲來,許弈愛他的喜悅,刻意躲避的怨憎也變成了揪心的疼。


    “你現在想幹嘛?”林越問。


    “殺了那些人!”潭非濂眼底陰沉,“殺了他們!”一個都不留!


    林越唇瓣抿成直線,嚴肅起來,“他當初送走你去殺韓袁,就是不想你為了他沾染血腥,他害怕你為他發瘋。”


    “小弈這些年來一直想給自己母親平反,如果你殺人,坐實的是異種濫殺無辜的狠戾無情,那他那麽多年,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你懂嗎潭非濂?他想要他們親口認罪跪地伏法,不是不明不白的暴斃。”


    “你想讓他去驗證那個反向的答案嗎?”


    “讓他認為自己此生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個笑話。”


    “皇家會場你也看到了,許弈要動的是多大一塊蛋糕,你覺得他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


    “他就是知道你為了他什麽混蛋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什麽都不告訴你。”


    “兩年前你才19歲,那時候送你走是最好的選擇。”


    潭非濂聽著林越的話,隻怪自己不多考慮一些,眼眸酸澀間逼的他接不了一句話。


    “有解藥嗎?”潭非濂問。


    “有解藥他會那麽疏遠你嗎?”林越眼神落在潭非濂手上的資料上,“他不是和一個人鬥,你懂嗎?”


    “藥物我查詢過,煮熟的鴨子,可能從鍋裏跳出來拚合重新長出心髒毛發,快快樂樂的又去雞窩裏下蛋嗎?”


    “我不是神仙,他也不是。”林越眼底閃過深沉落寞。


    潭非濂緊攥著拳頭,眼底血絲盡顯。


    “他現在的情況,怎麽可能把你潭非濂放在第一位。”林越的話語中深意明顯。


    “就算在第一位也得藏得嚴嚴實實。”


    “你問,他也不會告訴你的。”


    潭非濂緊咬著腮幫子,他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呢,哥哥什麽都不會說。


    “……他確實什麽都不會說。”


    林越眉眼抬起,“麵對許弈你還挺乖,所有的手段都用不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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