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他……”蘇黎見識過潭非濂的認真,他嚇的手心懼顫,“非濂哥哥……鬆開嗚嗚……”


    潭非濂無動於衷,收緊指腹的同時殺意淩然。


    見狀蘇黎忽地看向許弈,“許弈哥哥……”


    “許弈哥哥……”


    許弈餘光睨視過去,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蘇黎求救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潭非濂為什麽非要殺這個異種,但許弈剛剛勘測出來的數據。


    眼前這個異種確實有較強的獸性。


    且不是天生的,像是通過了後天改造。


    很危險。


    但也不是沒救。


    “許弈哥哥……你幫我求求他……嗚嗚……”蘇黎無助地顫聲向許弈求助。


    許弈側目間視線落在潭非濂身上。


    就他那日天日地的模樣。


    能聽自己的?


    那麽兇,誰敢開口。


    此刻潭非濂手中的藤蔓變的粗了些,蘇黎整個人壓在男人身上擋著。


    “不要……嗚嗚……”


    許弈到底也是搞不清楚這蘇黎怎麽想的,說他喜歡吧,又死不承認。


    說討厭吧,又那麽哭兮兮地護著。


    到底是有辦法的,許弈試探著往幾人身邊靠近。


    男人臉頰喉腔看起來已經是缺氧嚴重的狀態,再不收手,確實就沒救了。


    就算這時候醒來,他也沒辦法從潭非濂麵前逃走。


    許弈走到男人麵前,視線落在潭非濂臉上。


    “非濂……”


    “……你……放了他行嗎?”許弈的聲音響起,氣韻微沉。


    潭非濂狹長的眸輕輕斂起瞥向許弈。


    “我有辦法讓他不發狂。”許弈言語認真,“放了他……行嗎?”


    蘇黎聞言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地上掉,“你親他一下行嗎?你親他一下,他肯定就答應你了嗚嗚嗚……許弈哥哥……”


    許弈:????


    許弈被蘇黎的話說的一個腦袋兩個大,他腦子裏都是些什麽狗屁不通的方法?


    “非濂哥哥……許弈哥哥都求你了……嗚嗚……你快鬆開……嗯嗚嗚……”


    “閉嘴!”


    “閉嘴!”潭非濂和許弈幾乎同時出口,蘇黎打了個哭嗝,哭的更厲害了。


    “嗯嗚嗚……”


    許弈眼眸閉了閉,他快速找到自己帶著的包從裏麵掏出一支特殊融合藥劑。


    再次走到男人身邊許弈直接朝對方頸脖紮了進去。


    蘇黎抽泣著,“這是什麽?他會死嗎?”


    許弈扔掉藥劑之後,探出手觸碰到潭非濂禁錮在男人頸脖上的藤蔓上。


    異種的藤蔓是有情緒的。


    許弈觸碰到的瞬間,繞在男人肩膀上的藤蔓便順著許弈的手繞到了他的指尖。


    瞬間男人的桎梏便沒了。


    潭非濂凝著眉宇,他迴轉指腹嚐試收迴自己的藤蔓。


    動作間,他發現,收不迴了。


    自己的植物本相,根本不聽他的話!


    第62章 潭非濂生氣了


    潭非濂:“…………”


    此時地上的哭著的蘇黎見狀直接笑了出來,泣中帶笑意的笑嗔聲,直接破音了。


    “哈哈哈哈……嗚……嗷……”


    潭非濂眼神斜睨過去,冷目微轉。


    蘇黎瞬間又被害怕占據上風:“…………”


    蘇黎虛晃一招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我沒笑,剛剛笑的不是我。


    許弈則注視著指尖纏繞的藤蔓慢慢纏緊又鬆開,細微的藤蔓輕撫著許弈的指腹,看起來像是有情緒一般。


    許弈能看出來,它是高興的。


    藤蔓在許弈手上格外活潑,甚至在許弈左手無名指繞出一個戒指形狀,而後在上麵開出一朵綠豆大小的紫色花瓣,旁邊是生機勃勃的綠葉。


    這個畫麵讓他嘴角不自覺勾起。


    許弈抬起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藤蔓,被觸碰的地方繞到許弈手心往上,最後輕輕點碰許弈的唇瓣。


    一陣怪異的酥麻襲來。


    當他順著視線往上看向潭非濂的時候,對上的那雙依舊冰冷的眸。


    潭非濂暗自再次轉動掌心。


    藤蔓依舊沒收迴來。


    潭非濂緊抿著唇。


    廢物。


    叛徒!


    潭非濂扯弄藤蔓後手腕抬起,忽然間,繞在許弈手上的藤蔓被他沉著麵色切斷!


    藤蔓斷裂後潭非濂眼神幾不可察地在狠戾中波動出其他情緒。


    他凝視向地上的男人。


    沒有了要再動殺意的念頭。


    許弈餘光瞥向潭非濂從自己身旁走過去,繞在他身上的藤蔓已經沒了生機。


    食指上開出的花也呈現懨懨之態。


    許弈眼神垂下莫名心疼,他將斷裂的藤蔓拿下來放進了口袋。


    他朝蘇黎遞了一個眼神,蘇黎讀懂後飛速拽著地上的男人出了屋子。


    蘇黎帶著人走後,屋子內就剩下許弈和潭非濂二人。


    無形的磁場環顧周遭,壓抑隻覺得氧氣都不足了。


    許弈:“…………”


    脾氣還挺大,自己冷漠也就算了。


    還不許自己的植物本相和別人親近。


    許弈站起身離潭非濂遠遠的。


    潭非濂說接下來三個月聽他的,也就是說隻要潭非濂沒有要求,自己想幹嘛就幹嘛。


    如此想著,許弈為了不和潭非濂一直麵對著麵,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直接迴臥室睡覺了。


    因為被折騰的太厲害許弈這一覺睡到了當天下午。


    許弈起身出了客廳發現潭非濂在廚房做飯。


    許弈注視著潭非濂的身影。


    看著看著目光就定住了。


    這間屋子本就和閩洲的格局一樣,潭非濂站在廚房裏的身影之前許弈看的太多,那瞬間,眼前的畫麵仿佛被光源遮蓋後又散開,再望過去的時候,畫麵與兩年前光怪陸離地重合。


    織白的燈光依舊在頭頂,那裏的人依舊是潭非濂。


    潭非濂不吃飯,每次都會做好幾個菜,然後坐在許弈旁邊看著他吃。


    細想來,潭非濂真的挺無聊的。


    看著自己吃飯都能高興。


    許弈就那麽站在廚房門口看了潭非濂許久。


    潭非濂有些心不在焉。


    畫麵閃迴是因為潭非濂切到了自己手指。


    許弈看到鮮血的瞬間,飛速到了潭非濂身邊。


    思緒混亂間許弈腦子有些斷線,他抓著潭非濂的手著急地拿出手帕擦拭血跡。


    “怎麽這麽不小心?”


    “不知道看著點嗎?”許弈眉頭緊鎖。


    溫熱的指腹抓著潭非濂的手,許弈垂著眸麵色過於認真,那一刻好像什麽都忘了,隻想著給潭非濂止血。


    潭非濂半垂著眼看著麵前的許弈,心裏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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