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穀間一片綠,茂密樹林中交織著潺潺急流,泉水從石隙間流泄,水氣蒸騰,樹梢彷佛披掛著晶瑩寶石,景致美不勝收,令人歎為觀止。


    傲凝站在溪邊的巨石上,擦拭著一把長劍,劍身映出宛若黑夜秋水般的眸子,烏黑長發迎風飄揚,襯托著清冷雪白的麵容,直透眉心的鼻梁增添了她清秀高傲的氣質,也使人感到她堅毅不屈的性格。


    「妳確定要去嗎?」


    說話的人身材頎長,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鬥笠,臉上也被黑布遮住,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眸子。


    傲凝堅定答道:「是!」


    「明知是一條不歸路,還是執意要走?」


    她將劍收入鞘,「是!」


    「那麽我們師徒情誼就到此為止!」


    傲凝平靜無波的表情稍稍變了一下。她知道這一天會來的,隻是沒想到她的心中還是會不舍。


    人非草木,畢竟八年來的相處,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但是從她走上複仇之路那天起,她就明白這樣的一天終會到來。


    她轉身向來人跪下,「感謝師父教導及養育之恩,請答應小徒最後的請求。」


    「說吧!」


    「我......可不可以看師父的真麵目......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師父......」


    對方冷哼了一聲,「妳都是將死之人了,還有以後嗎?」說完人就蹤身一躍,消失無蹤。


    「師父......」傲凝一臉扼腕。


    雖說師父從小待她甚嚴,但是從小失怙的她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爹爹,想不到......最後她還是沒能見到他的真麵目。


    她束好自己的長發,背起長劍,臨走時再凝望一眼這個從小生長的地方。


    也許她再也迴不來了,但是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忘記這個地方,她的人生隻剩這裏還有意義。


    難道她還留戀不舍?不!今夜她要把命也豁出去,她要手刃殺了她爹娘的大仇人,這也是她活著的唯一日的。


    冥國顧名思義即為死國,裏頭的人都是已不存在世上的人,大都是聲名狼藉的江湖人士或罪犯,沒有人知道冥王仇烈為什麽要成立冥國收留這些人。


    而說起冥王仇烈這個人,更是無人不膽寒,傳聞見過他的活人少之又少,當他揮著冥劍時就是那個人的死期。


    所以,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追到冥國那個人就等於死了,而有膽子進入冥國的人,更是有著連死都不怕的勇氣。


    天下間敢這樣大剌刺出現在冥國城門下,指名道姓要仇烈滾出來送死的人,大概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傲凝。


    一些喜歡看熱鬧的江湖人士,紛紛聚集在冥國城外,大家好奇討論著──


    「這一次你說傲凝姑娘能過到第幾關?」


    「一共有四關,第一關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倒好應付,麻煩是第三關,上一次傲凝姑娘就是失足在暗器關上。」


    「暗器關很厲害嗎?」


    「那可厲害了!隻要是你想得到的暗器,那裏統統有。」


    「天啊!我還是押冥王贏好了。」


    「但是人不會笨第二次,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想傲凝姑娘這一次應該能通過第三關。」


    「是嗎?好!那我押傲凝姑娘贏好了。」


    「等等......還有第二關呢?」


    「第二關是誰把守?也是個厲害人物嗎?」


    對方沉吟,「這個人來頭也不小。」


    「怎麽說呢?」


    「第二關把關的人是仇靜,是冥王的親妹子,她可是有『毒女王』之稱,可以無聲無息奪人性命,不過......傳言四年前傲凝姑娘身受重傷就是她救了她的命,所以第二關也容易過。」


    聽的人不明白地搔搔頭,「為什麽冥王的妹妹要救一個欲殺自己哥哥的人?」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像他們這種平凡人,怎麽會知道其中的內幕。


    「啊?這......要是這一次仇靜並不打算救她呢?」


    「說得也對!這樣我到底要押誰?」


    「你真笨!不會學我全都押嗎?這樣就算輸也不會輸得太慘。」


    「哎呀!還是您聰明,就這麽辦!」


    黑雲掩月,寒風冷冽,戒備森嚴的冥國王官,滿是火炬熾熾閃爍,像是如臨大敵,此時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冥城門前。


    「冥劍一出天下武學盡低首」


    傲凝看著區額上的字,不覺瞇起雙眼,殺意迸現,二話不說就伸腳把匾額踢向空中,再快速揮劍,不一會兒匾額立刻碎成好幾塊,周圍的武林人士個個看得傻眼。


    接著,她輕鬆躍進了冥城裏,運用內力傳聲,「仇烈!你這個烏龜王八羔子,還不快點出來送死!」


    她這些話自然也傳進城外那些看熱鬧人士耳中──


    「我看我還是押冥王贏好了,她這樣激怒他,冥王不殺了她才怪!」


    「哎呀!先等等!局勢還未明,先看看再說。」


    傲凝話才剛說完,如蟻般為數不少的士兵立刻把她團團圍住,麵對這樣的陣杖,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怕,火炬把她清麗冷絕的麵容照得一清二楚。


    「大膽!這裏容不得妳來撒野!」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蝦兵蟹將,冷笑道:「不想送死的就快滾。」


    「臭丫頭!好大的口氣,這句話妳還是留著對自己說吧!」


    士兵們手握各種兵刃,紛紛向她聚攏過來。


    傲凝文風不動,嘴角泛起笑意,緩緩解下了背上的袋子,抽出了耀眼奪目、鋒利無比的長劍,長劍與她身上的肅殺之氣相唿應著。


    此刻,幾名小嘍囉高舉著大刀,由她後頭殺過來,隻見她一個轉身,刀芒一瞬,幾個高舉大刀的士兵立在原處,表情呆滯,不一會兒身體攔腰斷成兩截。


    她冷眼看著地上的屍體,甩去劍上的血漬,冷啐了聲,「愚蠢!」


    其餘的人見到同伴的淒慘死狀,抽氣聲四起。


    傲凝冷冷的揚起眉看著他們,「還有誰要試的?」


    「哼!我們這麽多人,就不相信製不了一個臭丫頭!」


    「沒錯!一起上!」


    話才落下,立刻響起刀劍交擊聲,隻見陣中有個黑影用超乎常人的速度移動著,當黑影從中間移動到外頭時,站著不動的蝦兵蟹將紛紛倒下,個個身首異處。


    銀劍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濃濃的血腥昧在空中彌漫,傲凝充滿殺氣的眼神就像手中令人喪膽的劍,這一次倒是換她往前走,而剩餘的士兵則嚇得紛紛往後退。


    四周頓時無聲,隻剩下風聲與傲凝的腳步聲,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再向她跨出一步。


    她大步往前走,此時第二道城門慢慢打開,一道清冷女聲由上頭傳來──


    「嘖、嘖、嘖!妳身上的殺氣還真是重啊!」


    傲凝仰頭往上看,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站在高處,衣襬被風吹起,豔麗絕倫的笑吟吟地看著她。


    傲凝瞇起眼,「仇靜!」


    仇靜由上頭輕輕躍下,站在她的麵前打量她,「妳長大了,個子高了不少,看起來像是個充滿力量的大人了。」


    傲凝沒心情跟她寒暄,「怎麽?妳想阻止我嗎?」


    仇靜笑了笑,「妳知道我從來就不會阻止妳的,如果要阻止,四年前我就不會救妳了。」


    傲凝冷眼看她,「那麽......妳是要我迴報妳的恩情?」


    「嗬!妳要迴報嗎?」


    傲凝杏眼冷冷一別開,「不可能!」若她不是那個人的妹妹,或許她會......


    仇靜一點也不意外她的迴答,「我沒想過妳會再來。」


    「哼!要我不來,除非仇烈死!」


    仇靜平靜的看著她,「妳該不會認為就這麽簡單吧?」


    傲凝一臉戒備,「妳到底想說什麽?」


    仇靜指了指裏頭,「就算過了我這關,裏麵還有機關陣在等妳,妳確定妳走得過去?」


    四年前她差點死在裏麵,為了能過得了機關陣,這四年來她拚命的努力著。「如果沒有把握走過去,我就不會來了。」


    仇靜讚賞地點點頭,「看來這一次妳似乎挺有把握的。」


    傲凝得意的揚眉,「我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魯莽的丫頭。」


    「看來這四年妳沒有白白虛度。」


    「我從不浪費自己的時間,更沒有時間好虛度。」


    的確......比起四年前的她,眉宇間多了些許滄桑,想來定是吃了不少苦。仇靜看著她,心中有絲感歎,「來人啊!把門打開,讓她進去吧!」


    「這......公主......就這樣讓她過去?」


    仇靜蹙眉,「我的話難道還要說第二次?」


    「是!」


    第三道門緩緩打開,傲凝再度走入這道門,心想不管裏頭有什麽在等著她,她絕對不會退縮,隻要過了這關,她就能殺了冥王。


    目送傲凝進入機關陣後,仇靜默默迴到冥宮,來到仇烈身邊。


    「你要怎麽辦呢?這一次她似乎很有把握通過......」


    仇烈挑眉,「妳該問的是她該怎麽辦,機關好應付,難對付的是人。」


    仇靜看著他,目光突然變得深沉。「你若真殺了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仇烈揚唇,「那就要看她的表現了,如果讓我太失望的話,會做出什麽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可以毀了她!」仇靜的語氣中有絲驚慌。


    仇烈冷眼看她,「怎麽?妳就這麽舍不得她嗎?」


    「我覺得我真不了解你,如果要殺,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到底在你心裏傲凝是什麽?」仇靜看著他,想看透他那黑不見底的心潭。


    仇烈雙眼冷冽,「放心!都還沒玩夠,怎麽能這麽快就讓她死了,妳說是吧?」


    仇靜緊握雙拳,「你......」


    他瞇起冷眸,「上一次妳救了她就已經破壞了我的計畫。」


    仇靜聞言,蹙起眉頭,「什麽計畫?」


    仇烈挑起一眉,「這個妳就不用知道了,隻要妳這次別再多事即可。」


    「你葫蘆裏頭到底賣什麽藥?」


    仇烈一臉莫測高深,他輕拍了拍仇靜的肩,「我賣什麽藥?嗬!妳隻要好好看下去便知道了。」


    仇靜聞言,內心有一股不安,「仇烈......」


    「怎麽?還不放心?」


    「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放心!我玩一玩就會還給妳了,反正不管她傷得再重,妳這位『毒女王』都救得了她,不是嗎?」


    「仇烈......」


    看著仇烈離去的身影,仇靜對他的話左思右想。


    仇烈雖然是她的哥哥,但常常視心情做事,連她都很難猜出他的下一步。


    到底他會怎麽處置傲凝?


    這兩個人對她來說一樣重要,她誰也不想失去,她望向底下的機關房,心頭升起沉重的無力感。


    傲凝終於順利走出機關房,不過兩隻手臂都中了鏢,傷勢雖無大龜,但她還是太大意了。她懊惱地看著雙臂。


    仇烈早在門口恭候多時,他看著眼前的浴血鳳凰。「真不簡單啊!沒想到妳還能走到這一步。」


    傲凝瞪著樣貌近乎妖邪的眼前人,四年前她雖無緣與他交手,卻見過他一麵,她永遠都忘不了他的樣子。


    長發隨意散放,鼻梁高挺,雙眼冷峻,眼神淩厲,渾身上下藏著邪異氣質,眉宇間總是一副睥睨不屑,嘴邊老有一抹似嘲弄似倨傲的冷笑,當他不笑時就活像從地獄走出來的索命閻羅。


    他就是冥王!不過她可不是別人,她非但不怕他,還要來取他的命。


    「你很清楚我來的目的。」


    仇烈輕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就是來要我的命嘛!」


    「除非我死,否則這一生我不會停止要你的命。」傲凝一麵說,同時緩緩拔劍出鞘。


    仇烈冷笑了一聲,「做了四年的賞金獵人,妳說話倒是放肆起來了。」


    她兩手緊握劍柄,瞪著他的兩眼充滿血絲,一臉殺氣騰騰。「等一下你就會明白,到底是誰在放肆!」


    「嗬!妳怎麽認為妳能打嬴我呢?」


    「因為邪不勝正!」


    仇烈大笑,「這麽說妳是正,而我是邪囉?」


    「有眼睛的人自然能分辨何方為邪、何方為正!」


    仇烈笑看著她,「想不到四年的江湖曆練下來,妳倒變有趣多了,現在會講些逗趣的話了,不像四年前悶不吭聲的。」


    傲凝舉劍奔向他,「我沒工夫跟你閑嗑牙,接招吧!」


    大戰一觸即發,森冷的空氣瞬間凍結,傲凝使盡全力將劍身往他的臉劈下,卻被他單手輕易檔下。


    兩個人靠得十分近,她咬牙切齒的瞪視他,他反倒老神在在,他的劍甚至未出鞘,臉上也是一派怡然。


    他輕浮的道:「想不到妳長得愈來愈美了,愈來愈像妳娘親,當年我可喜愛極了師母的美色呢!隻可惜她愛的人不是我。」


    「無恥!」傲凝聞言,怒火中燒,空出一隻手,往他身上打去。


    仇烈一個翻身躍上屋頂,依舊說著輕佻言語,「如果我沒算錯,今年妳有十八了吧?」


    傲凝跟著翻上屋頂,與他對峙,「廢話連篇!」


    她先發製人的往他殺去,使了幾招都被他擋了下來,他詭異的笑著,「怎麽?妳就這麽點能耐嗎?」


    傲凝被他激得更火,加快出劍的速度,招招都往他的致命點攻去,每每看似要刺中他,卻還是被他輕易閃躲開,他就像條滑溜的蛇,這樣下去她討不到什麽便宜。


    她一個騰空翻轉,劍氣往頂上屋瓦掃去,琉璃瓦登時飛落,出現了幾個大洞,接著她手腳並用的對他左右夾擊。


    仇烈果然被逼得節節後退,一麵還得閃腳下的窟窿,他讚賞地道:「這招不錯!懂得製造地形的優勢。」


    傲凝得意的冷哼,這時,她突然看見一道縫隙,於是毫不猶豫地伸掌往他腦門擊去。


    孰料她的手掌竟被他箝個正著。「太天真了!」接著手一反轉,把她扔下屋頂。


    傲凝在空中翻轉一圈後平安落地,她滿臉懊惱的在心中咒罵:可惡!這個家夥比她想象中的還難應忖。


    到目前為止都是她主動攻擊,而他隻是阻擋,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占上風,可惡!真是可惡!


    仇烈也跟著躍至地,臉上揚起高深莫測的笑容,「玩也玩夠了,現在開始必須認真了,妳準備好了嗎?」


    傲凝不甘示弱的冷聲道:「盡管放馬過來吧!」


    此刻天邊突然響起雷聲,接著滂沱大雨從天而下,仇烈鷹眸灼然而視,緩緩抽出刀鞘裏的冥劍。


    劍才剛出鞘,那淩厲的劍氣使碰觸到其上的雨水全成了水氣,看上去煙霧騰騰,氣勢好不驚人。


    那個......那就是傳聞中令人膽戰心驚的冥劍......傲凝的雙手緊握住劍柄,壓抑下心中的害怕,嚴陣以待。


    兩個人舉劍對峙,毫不相讓,此時仇烈將氣凝聚劍心,驟間把雨水聚集在劍心上,雨水在上頭高速旋轉著,接著形成一道劍流離劍衝出,速度快若閃電。


    傲凝趕緊往上躍至屋頂閃避他的攻擊,她心有餘悸的看著被劍流擊中的牆上留下一個大窟窿。


    仇烈也跟著躍上屋頂,滿意的看著她摻白的麵容。


    「妳現在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差多少了,最好是趁走得了的時候快走吧!」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怎麽能退縮。「雕蟲小技!」


    「看來妳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麽......就別怪我了......」


    仇烈冷下臉使劍往她的方向揮去,劍風唿嘯,屋上琉璃瓦跟著紛紛飛起,對她迎麵擊去。


    傲凝用劍身擋下如落葉般的尖銳瓦片,有幾片來不及檔下劃過了她臉上的皮膚及身子,留下幾道血痕。


    仇烈挑眉,「那把劍還不錯嘛!要是一般的劍,早被打成馬蜂窩了。」


    傲凝戒備的看著他,「這把劍絕不會輸冥劍!」


    「是嗎?口氣還真不小,妳能靠它撐多久呢?」


    他話才說完,手上赫然多了夾帶雨水及瓦片的巨大水球,攻向她時速度又快又猛,她還來不及躲避就被狠狠擊中,連人帶水球結結實實地摔下屋頂。


    她捂住了發疼的胸口,一口鮮血吐出,弄濕了前襟,容顏慘白。


    「哎呀呀!我仇烈一向都是很憐香惜玉的,這一切全是妳自找的。」


    傲凝擦去嘴邊的血漬,緩緩站了起來,「如果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未免太天真了。」


    她握緊劍柄再度衝向他,大雨中刀光劍影,擊出陣陣青光,就在這時,仇烈用力往她胸口一擊,她再度被打得滑退數尺。


    傲凝撞上了牆,狼狽趺在地上,全身像是被劃開般的疼痛。他使的招數是她從不曾見識過的,一個人怎麽能同時使劍又同時施掌......力道又是這麽的強勁,真是太可怕了......


    仇烈看著麵色慘白仍用不馴眼神怒視他的傲凝。「能死在冥劍下的人可都是真英雄,看來妳的運氣還不錯。」


    傲凝努力支撐著破碎意識,忍著滿身的疼痛努力爬起來。「我......還沒倒下......」


    仇烈看著她輕笑,把冥劍扔在一旁。「妳真是讓我失望,害我還特地準備冥劍,想不到妳的能耐就隻有這樣,我才使幾招,妳就不行了!」


    此時他的手上己凝聚著一個水球,而且愈聚愈大。


    傲凝見狀,不禁泠汗直流。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們的武功太過懸殊,這樣下去她會真的沒命。


    她決定不再戀戰,走為上策。她的輕功還不錯,應該逃得出去。


    提氣翻上官頂,但是當她準備再往前走時,眼前卻出現了仇烈。


    她恐懼又驚愕。不會吧?他究竟是什麽怪物......


    仇烈衝著她邪笑,「現在想走已經太晚了!」


    傲凝趕緊往另一個方向而去,隻是她才剛轉過身,仇烈就站在她眼前,她瞠目結舌,驚駭萬分。


    「妳終於知道害怕了?嗬嗬!今日妳是插翅也難飛了。」


    傲凝才想舉劍攻擊,卻發現自己的頸子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她唿吸困難,連叫都叫不出聲,隻能看著仇烈那妖邪、嗜血的表情。


    仇烈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妳輸了!」說完,他便收緊手勁。


    傲凝覺得眼前失焦,接著就陷入昏迷。


    這時,仇烈才放開她,接住她下滑的身體。


    雨依舊下著,他懷中的浴血鳳凰雙眼緊閉。大手一撈,他抱起她走進冥宮。


    這一局冥王全勝,而傲凝始終沒有出城門,江湖人士皆欷籲不已,因為要等下一出好戲看時,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至於傲凝的未來,大家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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