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到達鬆北酒店,丁曉雲已經到了,正在辦入住手續,喬梁見狀立刻上前將丁曉雲拉到一旁,“別住這酒店,換一家。”


    “怎麽了?”丁曉雲疑惑地看了喬梁一眼。


    “沒什麽,聽我的就是。”喬梁道。


    丁曉雲若有所思地看了喬梁一眼,她是個聰明人,從喬梁這簡單的一兩句話裏聽出了一些話外之音,道,“看來你這個縣長幹得也不容易呐。”


    “幹工作難免會得罪一些人,真要是誰也不得罪,那工作反倒不用做了。”喬梁笑了笑。


    丁曉雲微微點頭,沒多問什麽,跟著喬梁離開,在喬梁宿舍附近另外找了家酒店入住,雖然酒店知名度不如鬆北酒店,但整體環境也還尚可。


    等丁曉雲辦好入住手續,喬梁帶著丁曉雲前往飯店吃飯。


    喬梁和丁曉雲在飯店裏吃飯時,市裏,文遠同樣和一個關係親近的商人朋友在一起吃飯。


    酒桌上,文遠一杯酒一杯酒地灌著,心情十分糟糕,原因無他,被楚恆替換了調查組組長的他,昨天又被停職檢查,如今他已經不是市檢一把手,正在等待處分。


    而將來等待他的,要麽是降職處理,要麽是被調往清水衙門,更嚴重的話,甚至開除公職都有可能。


    好不容易混到副廳,如今卻因為這麽一件小事被停職,文遠心裏十分不甘,不就是去逛足浴店嗎,多大點事,其他幹部難道就沒犯過這種生活作風的問題嗎?為什麽偏偏就他這麽倒黴!


    文遠心裏不甘,更十分不服,他到現在也不覺得自己犯的錯有啥了不起,怪就怪自個太倒黴。


    一想及此,文遠就一肚子怒火,他覺得自個這次是被人害了,而幕後黑手就是喬梁,因為文遠已經了解過蔡銘海和喬梁的關係,對方是跟喬梁穿同一條褲子的,而蔡銘海跟他無冤無仇,素無交集,對方絕對不敢做局搞他,這事有且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喬梁在幕後指使,否則蔡銘海一個小小的縣局局長,借對方倆膽子也不敢設局害他。


    想到喬梁,文遠恨得牙癢癢的,心裏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噴發著,他和喬梁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兩人還在江州日報工作的時候,可以說是積怨甚深,這次他擔任市裏的調查組組長前往鬆北,本以為又是一次難得討好駱飛的機會,沒想到事情沒辦成,最後又栽在了喬梁手上,文遠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


    想到駱飛如今對他不聞不問,文遠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過這一劫了,駱飛不願意保他,那他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


    “文檢,酒雖好也不要貪杯嘛,要注意身體。”商人朋友見文遠一杯接一杯地灌著,不由勸道,酒是他帶來的,都是他自個珍藏的好酒。


    文遠聽到對方的話,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我都已經被停職了,哪還能叫什麽文檢。”


    “文檢,你不要那麽灰心嘛,咱倆認識十幾年了,我是一路看著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這十幾年裏,你自個想想,你有沒有一帆風順?明顯沒有嘛,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是經曆過低穀的,你擔任報社總編輯的時候,一心想謀求報社書記的位置,結果在李有為倒台後,雖然你主持報社工作,但卻一直不是組織正式任命的名正言順的一把手,那會你也沒少跟我抱怨,可老話說得好,柳暗花明又一村,你沒當成報社書記,最後反倒調任市文化局擔任局長,那段時間你一下又春風得意起來……”商人朋友笑嗬嗬說起了從前的事。


    文遠聽到對方的話,以前的迴憶一下湧上心頭,嘴角不自覺露出笑容,順著對方的話往下道,“是啊,以前還真是起起落落,擔任市文化局局長後,當時我想我很快又會更進一步,結果現實又給了我一記重錘,高升不成,反又被調到了文聯擔任副職,後麵還仿佛被人嘲笑一般,加個括號正處,那時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麽完了,仕途無望,結果沒想到駱書記……後來因為駱書記的關係,我的仕途又煥發了第二春,被調到委辦擔任副秘書長兼研究室主任。”


    迴憶起之前的事,文遠的心情總算是好了幾分,商人朋友也笑道,“可不是,你調任委辦後,這才過去一年多,瞧瞧,駱書記就給上麵推薦提拔了你,讓你擔任市檢一把手,成了實實在在的副廳,說明老天爺還是眷顧你嘛。”


    “可我估計是最短命的市檢一把手了。”文遠一臉苦澀,再次拿起酒喝了一杯。


    “嘖,文檢,你別這麽喪氣嘛,咱們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嗎?人這輩子肯定會起起落落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嘛,你現在遇到的坎可能隻是一時的,迴頭說不定還會被重用,就像之前那樣。”商人朋友安慰著文遠。


    文遠聽得苦笑,看著商人朋友,“你倒是對我有信心,可這次跟以往的情況不一樣,我看我是夠嗆了。”


    “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文檢,聽我一句勸,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你現在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日後指不定又有驚喜等著你呢。”商人朋友笑道。


    聽著對方的話,文遠咂咂嘴,“行,聽你的,老子就當這次是給自己放假了。”


    文遠說著,頓了頓,道,“不過有個仇不報,老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什麽仇?”商人朋友疑惑道。


    “老子這次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那鬆北縣縣長喬梁,要不是因為他,老子又豈會這麽慘?不狠狠搞他一下,老子這口氣順不了。”文遠咬牙切齒地說著。


    聽到文遠的話,商人朋友遲疑了一下,他和文遠的交情自是不必多說,他能走到今天這個層次,完全是靠文遠提攜的,之前文遠擔任報社總編輯的時候,就沒少給他介紹工程,尤其是文遠擔任文化局局長的時候,他在市文化係統裏很是拿了幾個大工程,正是因為靠著那幾年的積累,他才逐漸做大,有了現在的身家,所以他對文遠是打心眼裏感激,這會見文遠如此憤怒,商人朋友也有心想幫對方報這個仇,算是報答文遠以往的恩情。


    思慮一會,商人朋友道,“文檢,你對那個什麽喬縣長,真的如此憎恨嗎?”


    “老子跟他不共戴天。”文遠捏著拳頭,手上青筋暴起。


    見文遠說到這個份上,商人朋友道,“文檢,你要真想報仇,其實有個狠招,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什麽狠招?”文遠好奇地看著對方。


    “文檢,是這樣的……”商人朋友湊到文遠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文遠聽完後心頭一跳,結巴道,“找……殺手?”


    “嗬嗬,這個辦法有點狠,文檢真要用的話,最好謹慎考慮,你要是想好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那個渠道告訴你,你自個去聯係,保證能從國外請到靠譜的殺手。”商人朋友笑道。


    文遠臉色變幻了一下,他雖然對喬梁恨之入骨沒錯,但要說上升到將對方弄死的程度,文遠還真沒想過,而且這麽做,事情一旦曝光,那涉及到的罪責可就大了,文遠以前從沒往這方麵想。


    隻是心裏雖然排斥,文遠嘴上卻是下意識問道,“你說的那國外的殺手,真的靠譜嗎?”


    “百分百靠譜,就是價錢貴了點。”商人朋友說道。


    文遠聞言沉默起來,臉色陰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鬆北。


    喬梁和丁曉雲吃完晚飯後,一起散步迴到酒店,兩人晚上喝了幾杯,丁曉雲臉上紅紅的,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嫵媚。


    喬梁很喜歡丁曉雲酒後的樣子,因為丁曉雲皮膚白皙,喝酒後,那白裏透紅的臉蛋,端的是千嬌百媚,讓人想入非非。


    在酒店房間裏和丁曉雲聊了一會,已經十點多,喬梁已經做好了晚上留下來的準備,丁曉雲卻是臉皮薄,明知道喬梁想幹什麽,看了下時間,明知故問道,“時間不早了,你還不迴去?明天可是還得早起呢,你說好了給我當導遊,可不許賴床。”


    “你要是怕我賴床,那就叫我起來,我晚上就睡你這了。”喬梁壞笑著。


    “呸,誰說要你留你過夜了,你趕緊走。”丁曉雲臉色愈發紅豔,作勢要趕喬梁離開。


    喬梁順勢抱住丁曉雲,“你現在趕我走了,待會可別想我。”


    “去去,臭美。”丁曉雲大羞。


    看著丁曉雲欲拒還迎的樣子,喬梁控製不住心頭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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