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長連忙迴應道:黃老的建議真是一語中的,這個方法既發展了城市,又可以很好地保護古建築。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還是黃老高瞻遠矚啊!黃老放心,我們馬上研究!


    跟在他們身後送行的老媽聽得一愣,頓時停下了腳步。


    我也是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把我們的房子全部收走嗎?


    黃正雄一行人自顧自地走了。


    老媽站在大門口,看著遠去的人群,感覺有些茫然。


    大姐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媽,這人你認識嗎?他們說的什麽意思?


    老媽歪了歪頭,疑惑地說道:他說他是你大爺爺的發小,我是沒什麽印象。不知道你振堂叔認不認識?我也沒搞懂他們最後說的什麽意思。難道把我們的房子都收迴去?


    我站在一旁說道:媽,他是黃崇德的父親!是我們李家的仇人!


    老媽一愣,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皺著眉頭說道:振堂叔告訴我的!


    老媽問道:你振堂叔說他是李家什麽仇人?


    我說道:振堂叔說他和黃崇德把大爺爺騙了,他們為了我們家的銅盒子,害死了大爺爺!


    老媽臉色瞬間變了,她匆匆說道:先進屋去!等下你爸迴來再說!


    迴到屋裏,老媽有些心神不定。


    振堂叔已經停止了唱歌,似乎情緒十分激動。眼睛瞪得老大,全身不停地發著抖,始終不肯坐下來,在屋內不停地走來走去,嘴裏嘀嘀咕咕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他說道:狐狸!老狐狸!


    巧兒看著有些害怕地往二姐懷裏鑽了鑽。


    一家人好不容易熬到了老爸迴來。


    聽到老媽的講述,老爸看了振堂叔一眼,問我道:這些真的是你振堂叔說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爸,我這裏還有一件事。


    我把信拿了出來,交給了老爸。


    老爸遲疑地接過信,看了起來。隻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把信一合。


    他問道:還有誰看過?


    我搖了搖頭,說道:隻有我!


    老爸扭頭對大姐說道:趕快給誌國打電話,讓他馬上迴來!


    老媽奇怪地說道:什麽信啊?這麽緊張!


    老爸黑著臉不吭氣,把信遞給了老媽。老媽看著看著,呆坐在了一旁。


    好一會兒,何哥急慌慌跑了迴來。


    他問道:爸,媽,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老爸對大姐二姐說道:子清去看著小賣部,子靜帶著巧兒到廚房弄下飯!


    支開了大姐二姐她們,老爸黑著臉把信交給了何哥。


    何哥拿過信,看著看著臉也變了色。他問道:這信從哪兒來的?


    老爸說道:肆兒,你說下怎麽迴事?


    我看著他們說道:城南旅社的事是東子做的!


    什麽?!幾個人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吃驚地看著我。


    我接著說道:他燒了譚老幺的辦公室,順便把譚老幺的保險櫃給弄了迴來!昨天晚上那兩個賊應該就是在找那個保險櫃!


    老媽想起了我屋裏的保險櫃,雙手發著抖,說道:東子為什麽要去偷人家保險櫃?


    我看著何哥說道:東子聽說殺劉建軍的人,準備用他的匕首殺掉吳老三,然後再嫁禍給東子!


    何哥臉色一變,說道:那把匕首在那個保險櫃裏?


    我點了點頭。


    老媽問道:什麽匕首?


    老爸打斷老媽說道:你讓肆兒接著說!


    我接著說道:這封信就是從那個保險櫃裏麵找到的!


    老爸低著頭不說話,何哥問道:這個龔子明又是誰?


    老爸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老媽也搖了搖頭。


    何哥說道:必須要找到這個人是誰才行!


    我走進屋裏,拿起桌上的作業本,走了出來。然後翻到了菜頭臨摹魏建簽字的那一頁,遞給了何哥。


    何哥接過來一看,愣了一下,說道:這不是魏局的簽字嗎?怎麽簽在——?


    他似乎反應了過來,認真地看了看手上的簽名。老爸也湊了過去,問道:怎麽迴事?


    我說道:菜頭說這信上的字是魏建的字跡!這簽名是他仿寫的魏建簽字。


    老媽疑惑地說道:魏建為什麽這麽幹?我們得罪過他嗎?


    老爸說道:我過去很少和他打交道,沒有印象得罪過他。


    何哥說道:我跟他幹了那麽久,一直小心翼翼的,他也不至於這麽對我吧?還有,那個保險櫃在哪兒?


    老媽說道:保險櫃在——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大姐在小賣部裏大聲喊道:你們找誰?


    好像外麵小賣部裏一下又湧進來很多人,一個人說道:我們找李肆瞳!


    何哥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是派出所劉所長!


    派出所?!我心一震,暗道:他們這麽快就來了嗎?


    老爸猛地把信從老媽手裏搶了過來,一把拿過何哥手裏的作業本,把簽字那一頁也撕了下來,一起揣進了懷裏。


    他給何哥使了個眼色,何哥起身掀開門簾走了出去,笑道:劉所,你怎麽來了?


    何隊在家呢!劉所長笑道:這不接到個報案嗎,要麻煩下你小舅子了!


    我跟著老爸老媽走了出去。


    隻見屋外來了黑壓壓一片人,十多二十個。


    除了穿著製服的警察,譚老幺傅勇帶著幾個馬仔赫然在列。


    譚老幺的氣色很不好,一看就是幾天沒睡覺的樣子,他站在人群裏一聲不吭。


    倒是傅勇眯著眼睛斜視著我,仿佛正在看著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何哥說道:這麽大陣仗啊!


    劉所長不好意思說道:沒辦法!局裏也招唿了,都是公事!


    何哥迴頭看了我一眼,有些緊張,說道:沒事!公事就公辦吧!說吧什麽事?


    劉所長說道:譚家梁報案說李肆瞳前天晚上偷了他的保險櫃,還放火燒了他的辦公室。


    老爸臉色一變,沉聲說道:你們可真看得起我家肆兒!先別說他放沒放火,就說他怎麽把那麽大一保險櫃給弄迴來?


    劉所長訕訕一笑,說道:他們有人證!


    老爸問道:人證?誰?


    劉所長把頭一迴。


    從傅勇身後走出來一個人,他左腿一瘸一瘸地走了過來。


    我一看,就是昨天巷口那個男人,這腿應該是昨晚我踢的。


    他走出來伸手朝我一指,說道:我親眼瞅見他把保險櫃背了迴來!


    聽到他異常肯定的口氣,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可真有意思,你看著我背迴來,都不知道搭個手!


    瘸腿男人一下愣住了,看著我不知道怎麽迴答。


    傅勇沉聲說道:廢話少說!東西肯定就在這屋裏,我們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老爸冷笑道:你還沒有資格搜我們家!


    劉所長看著老爸說道:孫庭長,不好意思了!我們想四處看看!


    老媽臉上已經變了色,她不由擔心地看了我一眼。


    老爸臉色鐵青,還想說話,我扯了扯老爸的衣袖。


    老爸扭頭看著我,我搖了搖頭。


    老爸似乎愣了一下,沒再說話。


    劉所長帶著人進了屋裏,讓穿著製服的警察挨個房間挨個房間查看了起來。他站在何哥旁邊小聲的說著話。


    何哥臉色跟老爸老媽一樣,很不好。心裏焦急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解決現目前的局麵。


    還沒查到我的房間,門外突然又進來一個警察,手上牽著一條警犬。


    那個警察朝何哥和劉所長喊道:何隊,劉所長,局裏讓我來支援!


    何哥有些不樂意了,他說道:找個保險櫃而已,用得著它嗎?


    看到那條警犬一進來,老媽就急了,就喊道:快把狗牽出去,我家有人對動物毛過敏!


    那個警察不好意思地說道:沒辦法,局裏通知的!讓過敏的人迴避下吧!


    隻見那條警犬突然掙脫那個警察的束縛,直接朝我跑了過來,它圍著我搖著尾巴,轉了兩圈。


    我仔細一看,這不是“追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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