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把頭從我肩膀後麵伸了出來,左右看了看,隨意地說道:先左後右,走最左邊!


    我把書包扯了扯,彎腰鑽進了左邊的涵洞。


    左邊的涵洞走著走著似乎向上延伸著,慢慢地涵洞裏已經沒有了臭水。東子興奮地拿著電筒照著腳下,壓低聲音說道:嘿!看到沒有!沒有水了!


    沒有水了,意味著具備了人可以住在裏麵的條件。我“嗯”了一聲,正要繼續往前走。


    東子拉了我一把,說道:等下,我走前麵。


    隻見東子使勁擠到了前麵,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把匕首。一手打著電筒,一手握著匕首。說道:你也幫我照著點,以防萬一!


    我把腰間挎著的電筒往胸前順了順,說道:你稍微慢點,這邊有點窄!


    東子點點頭,慢慢地向前摸去。


    我跟在身後,不時地拿著電筒朝兩旁照照,管道裏越來越幹燥,還出現了稻草和一些廢棄的雜物。


    走著走著,管道突兀地斷裂了,露出了外麵的實心土。一部分土已經掉了下來,堆積在管道裏,隻露出了一個缺口。斷裂的一截管道在前麵大概一米遠的樣子好像拐了一個彎,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東子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奇怪地看了一下,迴頭輕聲說道:這管道好像已經廢棄沒有用了。


    東子說完,趴著鑽過缺口,來到前麵斷裂的管道口,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改變方向的管道。


    我剛要跟著鑽過去,隻見東子前麵手電筒燈光一下熄滅了。


    我一愣,拿起電筒剛想照過去看看是怎麽迴事,東子滿是緊張表情的臉出現在缺口處。他張著嘴無聲地對我不停地說道:關掉!關掉!關掉!


    我嚇了一跳,東子發現了什麽?由於太過緊張,搞得我手不停地發抖著,半天也沒有找到手電筒的開關。


    東子滿臉驚恐,著急地從缺口處直接把手伸了過來,抓住我胸口的電筒,猛地一下關掉了。


    四周頓時變得一片漆黑,我和東子就隔著缺口趴著。管道內安靜的隻能聽見我們兩個人急促的唿吸聲。


    過了好一陣,我低聲問道:前麵怎麽了?


    聽到我說話,黑暗中,東子伸手過來就想捂住我的嘴。


    硬生生塞了我一嘴泥巴,我連忙“呸呸”兩聲,吐掉嘴裏的泥,說道:你幹什麽呢?


    話音未落,隻聽見“呲”的一聲,東子的手從缺口處好像猛地一下縮了迴去。


    缺口處頓時感覺有點空洞了,緊接著似乎有一股陰風吹了過來,撲在我的臉上。


    我打了個寒顫,正想打開電筒。就感到一隻大手猛地一下抓住了我的脖子,明顯不是東子。


    我心道:糟了!雙手鬆開電筒,就想去掰開那隻手。那一隻大手在我的大動脈上一按,人當即就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地醒了過來,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我活動了一下四肢,沒有感到不適,手按在地上朝四周摸了摸。除了地下的泥土,沒有摸到管壁,感覺這裏的空間還挺大。


    我又摸了摸身上,電筒還在,書包還在。


    我連忙坐了起來,想打開電筒看看什麽情況。


    可是電筒開關怎麽按都打不開,我心想:難道是沒電了嗎?


    我把手伸進書包,往裏掏著,準備把備用電池拿出來。


    正慌亂地摸著書包,突然聽見一個聲音說道:不要亂動!


    聽到這個聲音我全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不僅僅是因為突然有人說話,更多的是因為這個聲音是那個古武道士的聲音。


    我頓時感覺全身都僵硬了,坐在地上根本不敢亂動。


    隻聽見那個道士說道:你叫李肆瞳?


    我突然感覺嗓子特別幹,好像幹的說不出話來,我使勁咳了一聲。沙啞地答道:是。


    然後又是一陣寂靜,就好像人已經走了一般。


    我眯著雙眼,使勁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根本看不見什麽。


    我偏著頭,仔細地聽了聽,附近也沒有動靜。


    難道他走了?我心裏想道。我慢慢地把手伸向了腰間,想去摸指扣。


    一摸,居然摸了一個空,我一愣,掉了嗎?


    我操,頭次掉了書包,這次掉了指扣,是不是太邪了點?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那個道士又說道:你在找這個嗎?


    我愣了一下,連忙把手從腰間縮了迴來。剛把手收迴來,就聽到“嘚” 的一聲響,感覺到一個金屬的東西,被那個道士直接穩穩地拋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摸,不是指扣是什麽?我連忙把東西往食指上一戴。


    那個道士又問道:哪兒來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答道:一個朋友送的。


    那個道士冷冷地說道:他沒告訴你怎麽用?


    我又使勁咳了一下,嗓子仍然沙啞地說道:說了,戴在食指上!


    道士冷笑一聲,說道: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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