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 “清水飯店” 門口,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心裏都在暗自琢磨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唉 ——” 孟所長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投向已經看不見汽車蹤影的公路盡頭,那眼神中滿是憂慮。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感慨,說道:這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錢進一臉驚愕地看向孟所長,眼神中滿是疑惑,說道:孟所長的意思是 ——?!


    孟所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略帶深意的微笑,說道:錢局,你們別瞧趙處長在桌上跟羅勇軍說得輕鬆,羅勇軍把人給弄丟了,現在又被人分了屍,k 縣武館顧及顏麵,雖然沒有報案,但是也絕不會輕易地放過他!恐怕這往後啊,他有得苦頭吃了!


    錢進微微點著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活該!何哥忍不住出聲怒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恨意,繼續說道:為了討好黃崇德,連個孩子也不放過,他這是自作自受!


    還好,我沒對小李用手段。聽到何哥的話,孟所長輕輕笑了笑,說道:不然啊,現在吃苦頭的估計就是我嘍!


    何哥笑著說道:都還沒向孟哥道謝呢!肆兒,還不趕快謝謝孟所長!


    我趕忙對孟所長說道:孟所長,多謝了!


    謝什麽謝。孟所長衝我擺了擺手,說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可別記恨我就行。


    他轉頭看向錢進,問道:錢局,要不,到我所裏坐坐再走?


    錢進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李肆瞳的事也解決了,我們在這兒稍作休息,也準備返程了,家裏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呢!下次吧,下次有機會,我專程過來拜訪你!


    錢局客氣了!嘶——!孟所長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伸出手使勁地揉捏著太陽穴,嘴裏嘟囔著道:哎呀,錢局,對不住了,中午酒喝得有點多,這會兒人有點不太舒服,我得迴去躺一會兒,就不陪你們了。


    好的好的!錢進連忙迴應著,伸出手來與孟所長緊緊一握,再次道謝。


    孟所長朝著我們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隨後急匆匆地轉身離去。


    不過,看他那匆忙的背影,倒不像是喝多了酒,反而像是家裏有十萬火急的事在等著他迴去一般。


    看著孟所長漸漸走遠了,門口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我終於有了機會詢問曹永興的情況了。


    我心中透著一股興奮,眼睛發亮地看著何哥,急切地問道:哥,曹永興怎麽樣了?!那“萬法歸一符”起作用沒有?!


    何哥看了錢進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緩緩說道:曹永興已經恢複心跳了,不過人還處於昏迷狀態,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唿 —— ,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感覺整個人如釋重負,全身也不由放鬆了下來,心裏暗暗想道:隻要恢複了心跳,就說明人還活著。可能是因為“浮命咒”持續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他才一直昏迷著。


    對了!我腦海中瞬間閃過王思遠的身影,惦記起“萬法歸一符”可能給他帶來的反噬,連忙急切地問道:遠哥呢,遠哥怎麽樣了?!他今天怎麽沒有跟著你們一起過來?!


    王思遠?!何哥的目光迅速與錢進交換了一下眼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隨後他緩緩地說道:他現在也在醫院裏!


    啊?!王思遠也在醫院裏?!我的心猛地一沉,看來那 “萬法歸一符” 的反噬又是不輕啊!


    我心急如焚,脫口而出問道:他的情況怎麽樣?!是不是因為“萬法歸一符”的反噬?!他是不是又流鼻血然後昏過去了?”


    反噬?!聽到我一連串的問題,何哥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


    應該不是?“應該不是”是什麽意思?!我滿心疑惑,正準備追問,卻聽到錢進在一旁突然壓低聲音問何哥道:誌國,你酒有問題沒有?


    何哥輕聲迴答道:還行吧。


    錢進警惕地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低聲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說完,他快步朝著警車走去,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走吧!何哥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他一把拉住我,急匆匆地朝警車走去。


    緊跟著,他鑽進駕駛室,迅速發動了車子,朝著東來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錢進和何哥都沉默不語,兩個人的麵色都很凝重。他們不時透過後視鏡,眼神中充滿戒備地觀察著車後的情況。


    看到他們如此緊張,我心中雖然充滿了好奇,但也隻能把到嘴邊的問題咽了迴去。也跟著迴頭看了看,車後隻有空蕩蕩的公路,並沒有什麽異常。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多分鍾,錢進突然打破沉默,問道:是不是這裏?!


    “嗯!” 何哥應了一聲,緩緩地把車停在了路邊。兩人迅速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路邊,目光緊緊地盯著一條鄉間小道。


    我滿心疑惑地跟著下了車,走到他們身邊,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向那條狹窄的鄉間小道,嘴裏問道:哥,這裏怎麽了?!


    何哥沒有迴答我,而是扭頭望向公路對麵。我也跟著扭頭看去,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震。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公路對麵那一片狼藉的樹林。那些樹都不算太大,卻像是經曆了一場戰爭般東倒西歪。有的樹幹從底部被撞折,斷裂處如同鋸齒般參差不齊,露出白生生的木質,仿佛是樹木在痛苦地袒露著傷口。被撞斷的幾根樹幹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壓在灌木叢上,原本充滿生機的綠色灌木叢被壓得扁扁的,如同被揉皺了的破布,淩亂地鋪在地上。


    緊靠著路邊的灌木叢更是慘不忍睹,它們被撞得七零八落,一些枝條被連根拔起,露出下麵鬆軟而淩亂的泥土。那泥土上還印著深深的車轍印,像是一道道猙獰的疤痕。


    啊?!這裏曾經發生了車禍嗎?!難道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腦海中瞬間將眼前的景象與何哥臉上的擦傷聯係起來,驚愕地望向何哥問道:哥,出什麽事了?!


    何哥緊皺著雙眉,伸手指向公路對麵那片淩亂不堪的林子,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昨天晚上,我跟王思遠從清水派出所出來後,就急匆匆地往家裏趕。開車經過這裏的時候,突然,從這條小路上衝出來一輛農用車,直接狠狠地撞在了我們的車上,把我們的車撞到了那個位置。


    什麽?!何哥他們昨天晚上出了車禍了?!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被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當時的情況還算好,我和王思遠都係著安全帶,所以沒有受什麽重傷,人也隻是有些發懵。何哥的眼神中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驚恐,他接著說道:大家身上基本上就是一些擦傷和挫傷,不過車門有些變形,尤其是王思遠坐的副駕駛的門,已經完全打不開了。


    我起初以為這隻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就努力從車窗鑽了出去,一心想著趕緊幫王思遠把他那邊的門給打開。


    何哥突然頓了一下,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這才說道:沒想到,那輛農用車突然朝後麵倒了倒車,然後它又猛地加速衝了過來,再次狠狠地撞在了我們的車身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家夥就從農用車的駕駛室裏跳了下來,趁著天黑跑了。 何哥的拳頭不自覺地緊握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自責,語氣沉重地繼續說道:我當時隻想著趕緊救王思遠,就沒顧上去追那個人。等我想盡辦法把王思遠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第二下撞擊,把王思遠的兩條腿,當場就給撞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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