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等人在山裏轉了兩天,體力疲憊到了極點,可是順利的找到了沅溪部落的後山秘道,成功的見到了沅溪部落的人,精神非常振奮,誰也不覺得累。(百度搜)錦索兒和沙拉曼親熱的說著話,在最危急的事情看到朋友來援,沙拉曼非常激動,淚珠兒撲簌簌的往下掉。


    “好啦好啦,現在我們來了,你不用擔心了。”錦索兒年紀雖然小一些,卻更加沉著,她撫著沙拉曼的肩膀,柔聲勸道:“我們一定幫你打退吳人,你就放心好了。”


    沙拉曼看看錦索兒身後的蠻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擔心的說道:“可是……可是你們才這麽幾個人,吳人卻是多得一眼看不到邊。”


    “我是不行,可是魏大人行啊。”錦索兒嘻嘻的笑道:“你是不知道魏大人在鳳凰穀外的那一戰,把吳狗打得落花流水。當時他隻有一百多人,卻把兩千多吳軍殺得落花流水……”


    魏霸以前的戰績,蠻人們知之不詳,可是辰水旁的那一戰卻是很多蠻子親眼看見,他們沒有看到全過程,卻看到了最後周胤落荒而逃的情景,在他們看來,兩千多吳軍都是被魏霸這一百多人打敗的,就算打個折扣,至少也有一千多人。沅溪部落被吳軍打得全軍覆沒,而吳軍又被魏霸打得抱頭鼠竄,雙方的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錦索兒本能的也要誇大一下魏霸的戰績,要不然沅溪部落豈不是輸得太丟人了。


    大王沙摩柯的在天之靈引導,以一敵十的神奇戰績,魏霸在不知不覺中和那個神犬侍奉的將軍偉岸的身影開始重合。在這樣的情緒引導下,黑沙這個幾乎和王雙一樣高大的蠻子也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放低了音量。向魏霸一五一十的匯報寨子外麵吳軍的動向。


    沅溪部落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呂凱、朱褒派人到部落裏來,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要黑沙交出盤瓠令,並且和他們合作。他們許諾,事成之後,由黑沙做新一任的蠻王。可是黑沙根本沒有盤瓠令,他又哪裏交得出來。為此,呂凱非常不高興。勒令黑沙十天之內交出盤瓠令,否則就蕩平沅溪部落。


    黑沙等人為此愁腸百結,寨子裏還有五百多勇士,可是這五百多人大多是剛成年的少年,他們都是夷陵一戰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根本沒什麽真正的戰場經驗,雖然勇氣可嘉,可是在經曆過夷陵之戰的黑沙看來,他們和吳軍之間還有著不少差距。如果開戰,這些人根本不是吳軍的對手。


    “吳人認為盤瓠令在你們手裏?”魏霸不動聲色的問道。


    “嗯,夷陵之戰,大王戰死沙場。可是我還有幾十個人迴到了寨子裏,他們不知道盤瓠令已經失蹤了,以為被我帶了迴來。”黑沙歎了口氣:“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尋找這塊盤瓠令。卻一點兒音訊也沒有,要不然我早就做了新的蠻王了。沒想到今天能重新見到,這才知道原來在你們手裏。”


    魏霸看著黑沙那張有些遺憾的臉,眉毛一挑:“黑沙。有了這塊盤瓠令,就能做蠻王?”


    黑沙瞟了他一眼:“當然不是。隻有我們蠻人才能做蠻王。”


    魏霸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知道黑沙誤會了,以為他想把盤瓠令據為己有,自己做蠻王。這是標準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誌在天下,豈會甘心做什麽蠻王。黑沙此刻的心理就像是鄉下村姑以為皇後娘娘一大早起來,先要弄兩個蜜棗吃吃一樣。


    “在沙摩柯大王之前,蠻王是哪個部落的?”


    “雄溪部落。”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相夫沒能做大王,卻讓沙摩柯做了大王?”魏霸和風細雨的問道。黑沙是沅溪部落的精夫,如果不把他製服了,這接下來的事沒法做。他和相夫相處多時,經過酉水之戰,相夫對他很佩服,講了很多蠻人部落以前的故事給他聽,和馬良筆記裏的互相印證,魏霸現在對五溪蠻的曆史不比任何一個蠻人差多少。他很清楚,蠻人以強者為王,不存在繼承這種事,相夫當年為了蠻王之位曾經和沙摩柯鬥智鬥勇,幾次敗北,這才心甘情願的交出盤瓠令,聽從沙摩柯的指揮。黑沙以為有了盤瓠令就能做蠻王,未必也太天真了。


    “因為沙摩柯大王勇猛無敵,相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僅僅是因為沙摩柯大王的勇猛嗎?”魏霸搖了搖頭:“黑沙,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沅溪部落有實力,就憑沙摩柯大王一個人,能打敗所有人嗎?如果不是沙摩柯大王能服眾,相夫能聽他的命令嗎?”


    黑沙沉默不語。


    “黑沙,你有成為大王的潛質,可是沅溪部落現在卻不具備讓你稱王的實力。你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大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魏霸頓了頓,又道:“當然了,你才三十多歲,還有很多時間。”


    “如果不是夷陵之戰,我們沅溪部落又怎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黑沙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夷陵之戰,你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一點,我們大漢的皇帝陛下沒有忘記,我們的丞相也沒有忘記,所以他們派我來幫助你們。”魏霸一字一句的說道:“黑沙,我可以幫你成為新的蠻王,隻要你願意和我合作。”


    黑沙抬起頭,半信半疑。“和大人合作,就能打敗三千吳人?”


    魏霸笑了起來:“黑沙,你讀過我們漢人的書嗎?”


    黑沙麵色一沉:“大人,我沒讀過書,不過我也不覺得讀書和打仗有什麽關係,筆能殺人,還是書能殺人?你們漢人就是迷信書,要不然夷陵一戰也不會輸得那麽慘。”


    魏霸不動聲色:“書和筆都不能殺人,卻能使人知道怎麽才能殺人。”


    黑沙哼了一聲,嗤之以鼻。把頭扭了過去。


    “黑沙,你什麽殺人?”


    “我用一雙拳頭。”黑沙示威的握緊了拳頭,亮出鼓鼓的肱二頭肌。


    魏霸淡淡的問道:“用腦袋殺人嗎?”


    “腦袋怎麽殺人?”黑沙氣極而笑,反唇相譏:“莫非大人的腦袋會殺人?”


    “那當然,我的腦袋裏全是殺人的辦法。”魏霸二話不說,揮起手掌向黑沙的脖子斬去。黑沙下意識的舉臂招架,不料魏霸這一招根本就是虛招,他手掌突然一滯,黑沙架了個空。沒等他反應過來,魏霸的手掌繞了個圈,幹淨利索的斬在黑沙的頸部。黑沙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地上。


    蠻子們大驚失色,七嘴八舌的大叫著。拔出砍刀圍了過來。沙拉曼也嚇得花容失色,剛要站起來,卻被錦索兒拉住了。“姊姊,你放心好了,大人雖然善戰,殺人如麻,但那隻是對敵人。對自己人,他是不會隨意殺人的。”


    “那他……”沙拉曼指著臥倒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的黑沙,眼淚又滾了出來。


    “大人那是教他呢。”錦索兒心裏也沒底,不過她現在對魏霸也有些盲目信任。她覺得魏霸千辛萬苦的來救沅溪部落。不會不分青紅皂白,舉手就殺人。


    沙拉曼看看錦索兒,見她一臉的鄭重,這才舉手叫住了要衝上去為黑沙報仇的蠻兵。過了片刻。黑沙呻吟了一聲,捂著脖子。慢慢的坐了起來。等他看清眼前的魏霸,頓時吃了一驚,本能的豎起手臂護住自己的脖子。魏霸二話不說,突然向前邁了一步,一個勾拳,猛擊在黑沙的下巴上。


    黑沙還沒反應過來就騰空而起,“撲通”一聲巨響,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下摔得真夠狠的,連整個地麵都震動了一下,響聲在山洞裏縈繞了許久才慢慢消失。


    黑沙摔得頭暈眼花,半天沒迴過神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坐起來,雙手撐地,用力的搖了搖還有些眩暈的腦袋。等他看清眼前的魏霸,頓時勃然大怒,低吼一聲,一躍而起,撲了過來。


    坐在大石上的魏霸冷笑一聲,突然向前衝出一步,和身撞入黑沙的懷中,伸手托起黑沙的下巴,輕輕用力一送,黑沙就倒飛而起,摔入水潭中,濺地衝天的水花。蠻子們嚇壞了,就連兩條大狗也嚇壞了,汪汪直叫,悶雷似的聲音在並不寬敞的山洞裏迴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轉眼之間,黑沙被魏霸擊倒三次,沒有一點還手之力,他手忙腳亂的從水潭裏爬了出來,一邊吐著水,一邊怒吼道:“你幹什麽?想打架麽?”


    魏霸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在告訴你,腦袋雖然不能殺人,可是卻比能殺人的拳腳更重要。你如果認清不到這一點,我想你這一輩子也做不了蠻王。”


    黑沙站在水裏,潭水從他強健的肌膚上流下來,他愣愣的想了片刻,突然跪倒在地:“請大人教我。”


    魏霸鬆了一口氣:“你要我教你什麽?”


    黑沙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大聲說道:“請大人教我用腦袋殺人的辦法,當然……”他咽了口唾沫,“還有剛才大人打敗我的拳法。”


    魏霸愕然,半晌才忍不住笑道:“你還真夠貪心的啊。”


    黑沙憨憨的笑了起來,在水中連連叩著,整個水潭都被他搞得水波蕩漾。


    魏霸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四周的蠻兵,目光最後落在跪在水中,一臉希冀的黑沙臉上,咳嗽了一聲,這才緩緩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先教你孟子的一句話: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ps:從鄉下迴來了,一看月票榜,老莊真是一身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大受打擊啊。這大過節的,一心趕迴來碼字,可是動力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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