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聲音呀?乒乒乓乓的吵死人了!」


    還在睡夢中的智也,突地被東西掉落的聲音吵醒.走出房門正好看到香織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油彩及畫筆。


    「啊!對不起,吵到你了。」香織低著頭繼續把油彩放迴盒子裏。


    「才早上八點,妳帶這些東西要去哪裏?」智也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擠出眼淚的同時正好瞄到她蹲下時不小心露出來的櫻桃花樣內褲,驚喜地倒抽一口氣——怎麽一大清早就有這麽猛的視覺刺激?


    「我是要去……」香織抬起頭,兩個眼睛正巧對視到他腿間微微脹起的物體……「啊!你怎麽沒穿衣服?」


    「不要再鬼叫了!沒看過男人的裸體啊!大驚小怪,我迴房間穿上內褲可以了吧?」


    幸好沒有整個勃起,不然被她發現他的淫念,臉可就丟大了……智也故作鎮定地走迴房間穿上內褲。


    「人家是沒看過……」那就是男性的生理象征啊?看起來好大好粗,好恐怖……香織猛拍胸口,好怕心髒就這樣從嘴巴裏跳出來。


    「喂!我昨天把衣服和褲子丟進洗衣機洗了,就先借妳爸爸的衣服穿囉!」智也從房間裏麵叫喊。


    「他的衣服跟褲子你可以穿嗎?」香織放下畫具走向父親房間,怯怯地把頭探了進去。


    「我不穿樣式太過樸素的衣服,所以就把這件毛衣剪開,多加一些變化。」他隨性地在毛衣下襬用剪刀剪出開口,再將一邊袖子裁至袖籠圈處,高領裁開了一角下拉成荷葉狀,然後在裁開的洞口依序用大型別針裝飾,徹底改變了整件衣服的風味。


    「我喜歡這種輕鬆休閑的打扮,最討厭穿西裝打領帶,不過我那個思想古板的老爸總覺得這樣沒有威嚴,上不了企業負責人的抬麵,更沒辦法信服堂口兄弟,一直不許我穿……」


    他的聲音在喉頭哽住。去!他跟她提家裏的事情做什麽?


    智也因自己無端鬆懈的心防而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她完全沒了戒備,自然而然地就說出私事?


    「而且什麽?」怎麽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香織瞠大杏眼呆望著他。


    「對了,妳拿著畫具要去哪裏?」智也以嚴峻的質問口氣硬是轉移她的疑問。


    「我看今天天氣這麽好,所以想去後山寫生畫畫。」香織的注意力輕易就被轉移了。


    「寫生?妳會畫畫?」智也瞇著狹長的雙眼,故意以鄙夷的眼光瞄她。


    「畫畫是我的興趣,我高中的時候可是連續三年得到美術繪圖比賽的冠軍呢!」說到繪圖,香織可就充滿了自信。


    嗯,看她戴頂毛呢淑女帽,穿上菱形格背心,俏麗感十足的荷葉邊牛仔裙,再搭配酒紅色休閑鞋,拿著一箱畫具,看來的確極富文學藝術氣息。


    「我也要去後山。」她甜美的笑顏映進他的眼底,惹得他的心頭一陣騷癢。


    仔細看,他這才發覺她的大餅臉其實還挺可愛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就連鼻子也是小小圓圓的,最誘人的是嬰兒般的臉頰,水嫩水嫩又滑不溜丟的樣子,讓他好想大咬一口。


    「好啊!我再帶你到爸爸後山的果園,那裏可以采很多很多柳橙喔!」香織背起畫具的同時,自然地也牽起了他的手。


    像果凍一樣的滑潤觸感以及掌心的溫熱,侵入他的神經,撩撥起一種酥酥麻麻的微妙悸動。


    「好,走。」他以淺笑響應,大手自然地也反握住她的。


    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握別人的手……怎麽會這樣?其實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不大清楚,就是喜歡上和她碰觸的感覺,舍不得放開。


    爬過一段以土石堆砌而成的小斜坡,再穿過一條滿是野生花樹的小徑,智也和香織兩人終於來到後山,在一棵百年鬆樹前停下。


    「今天的太陽和風都好大,我們就選在這棵大樹下畫畫好了,這裏的視野很好,也可以遮陽避風。」香織開始立起畫架。


    「想不到後山還有這麽大片的草原。」


    放眼望去,蔚藍晴朗的天空連接著一片碧綠的草原,山風吹過草皮,形成一波波如海浪般的波濤,繽紛多彩的小花飛舞而起,如此美麗的景象,讓智也的心情愉悅起來,忍不住閉上眼睛,貪婪地深吸幾口清新的空氣。


    「對啊!我常來這裏寫生畫畫,上迴以這裏風景畫的油畫作品,還得到藝術雜誌第一名的大賞喔!」香織邊固定畫布邊興奮地說。


    「瞧妳說的得意的咧!」智也雖以揶揄口吻響應,其實心裏也為她的成就高興。


    這時,一陣山風吹來,險些把畫架吹走。香織一手急忙壓住帽子,一手立住畫架。


    唿地一聲,又是一陣強風刮來,香織整件裙子頓時被吹翻了開來,大腿和內褲全部曝光,嚇得她一陣手忙腳亂,趕緊壓下裙子。


    哈!又賺到了!智也彎身把被吹倒的畫架立穩時,視線正好對上她的裙底,由下住上觀看的角度讓他有著不同以往的視覺刺激。


    「啊!我的帽子……」香織兩手隻顧著壓緊裙子,頭上的帽子竟被風吹上了天。


    智也長臂一伸,剛好接住飛旋在半空中的帽子。


    急忙追趕帽子的香織,一時無法煞車地就這麽硬生生撞上智也的胸膛。


    「小心……」在不及防備的撞擊下,智也和香織一同滾落山坡。


    天旋地轉間,天空及草地混成詭異的漩渦,讓兩人的腦子一團混亂,最後終於在一處較為平緩的草原上停了下來。


    「怕怕……好恐怖喔!」香織猛拍著胸口,和智也對視的瞬間,神情閃現一道驚愕。「啊!你的傷有沒有怎麽樣?」她急忙檢視他的傷口,確定傷口沒有裂開,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她第一個關心的是他的傷勢……


    「哎呀!你身上都是草。」她幫他拍掉身上的雜草。


    「還好妳的白色背心沒弄髒。」他的大手溫柔地撫過她的頭頂,輕輕拍掉上麵的一片花瓣。


    這句話像是一陣短而強的電流,疾速竄進香織心裏,她想起剛才滾落山坡時,他一直緊抱著她,以身體保護她,不讓她受傷……


    「對不起……」香織迴過神,這才發覺自己居然一直坐在智也的身上,連忙想離開。


    智也一個輕拉,將香織拉躺進他的懷裏,雙臂緊緊圈著她。「沒關係,妳就這樣躺在我的身上,免得把衣服弄髒。」


    「什麽?躺在你身上……」有人在底下當肉墊是不錯啦!可是……這樣的姿勢會不會太曖昧了點……


    不管香織因尷尬而扭動的反應,智也仍緊擁著她,仰望天空輕籲了一聲。「真希望能一直過著這麽愜意優閑的生活,不必每天研讀財經分析,管理堂口的瑣事。」


    「你的生活好象過得很不快樂。」她聽出他籲聲中的苦澀。


    「隻是不能從事自己喜歡的事,覺得很無奈而已。」智也的聲音變得幹澀。


    「你的興趣是不是服裝設計?」她偏著脖子問。


    「妳怎麽知道?」他同時望向她,視線就此凝住。


    「剛才你在剪裁衣服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厲害,利用一點小技巧就完全改變整件衣服的風味,很有天分也很有創造力。」


    迎上他眸中射出的異樣神采,她難為情地轉迴頭,偷偷深吸一口氣,平定猛地加快的心跳。


    智也沉靜半響,嘴角漾開一抹會心的淡笑。「妳看,天空那兩朵白雲連在一起好象櫻桃,跟妳的內褲一樣。」他舉起手指指向天空。


    「我的內褲?」她驚叫一聲,臉頰像被火燙到一樣迅速漲紅。


    「討厭!你這個大色狼!居然偷看我的內褲!」她翻過身,握起粉拳捶他。


    「喂喂喂!天地良心,是剛才風吹起來,我才不小心看到的。」還有早上妳蹲下來的時候……這句智也說在心裏。


    「還說,你不會閉上眼睛不要看呀!」香織又羞又氣地把他的胸膛當鼓打。


    痛快發泄完畢後,她這才驚覺身體和他完全貼附,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姿勢更是曖昧的不得了,她想起身離開,卻被他搶先一步摟住腰身,無法動彈。


    香織既羞怯又滑稽的模樣,挑動智也潛藏在內在深處的愉悅情愫,他開心地大笑出來。


    「笑什麽?覺得我的身材很好笑是不是?對啦!我又幹又瘦,身材平板,沒胸沒屁股又沒曲線……」說著說著,香織自卑地低下頭。


    「我不是在笑你的身材,是……」


    正當他流露深情地撫著她的小臉,想要親吻她時,她被濃密睫毛垂蓋的瞳眸忽地亮出一抹驚喜。


    「啊!是四葉的幸運草!我在這片草地上找過好多次,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耶!」香織指著右邊的草皮,像是發掘寶物般地興奮歡唿。


    「什麽東東?」智也坐起身,看向香織指示的地方。


    香織跪在草地上,將四葉幸運草摘下,獻寶似地在智也眼前猛晃。


    「這是酢醬草,通常都是由三枚倒心形的小葉子組成,突變成四枚葉子的十分罕見,所以被稱為『幸運草』,從很久以前就有個傳說,隻要找到四葉幸運草的人,就會得到幸福。」


    「嗯,我想,妳真的很幸運。」其實他很羨慕她可以自由從事喜愛的繪畫,生活優閑自在,不必擔負重大責任及壓力。


    「這幸運草給你。」看到智也眸子掠過一絲煩悶,香織把幸運草纏在他的右手無名指,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福。


    「給我?」


    「你被黑道追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想從事喜歡的工作卻好象有很多的顧忌,比我更須要『幸運』。」她看錯了嗎?他一向冷冽的眼突然變得好溫柔。


    「不需要,我不相信這種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智也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傲慢地搖搖頭,把幸運草指戒拿下。


    「收下啦!這可是我的一片好意耶!」她拉起他的手,重新要把指戒套上。


    「謝了,妳難得找到,找到就是妳的。」他塞迴她的手裏。


    握著手中的幸運草戒指,香織失望地咬咬下唇,不到一秒,她的唇角旋即拉開一個誠摯的弧度,彎下身翻著周圍的草皮。「我不要隻有我一個人『幸運』,我再幫你找一朵。」


    「不用了,趴在地上找很麻煩,會弄髒衣服的。」他拉著她一起起身。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找到。」她掙脫他的手,整個人跪在草地仔細翻找。


    何必這麽認真……智也雖然不屑地冷嗤一聲,眼睛卻不自覺地笑成一抹彎月,心頭泛起一股感動和甜蜜。「好了,起來了,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突然香織猛地跳起,抓著智也轉圈高唿萬歲。


    「哈!太好了!你看,我又找到一朵四葉幸運草了耶!」


    「真的?」智也也跟著興奮起來。


    「哇!我們實在是太幸運了,一次找到兩朵幸運草,有幸運草的保佑,我們會很幸運很幸福!」香織把幸運草纏上智也的無名指,自己也戴上先前製作的幸運草指環,把手和他並在一起。


    智也響應一個淺笑,也許,他的幸運其實從遇見她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昨天你還很兇,怎麽現在用這種怪怪的眼神看我?我好不習慣喔!」他深黝而熾熱的凝視像是狂烈的漩禍,猛地把她的心緒攪成一團紛亂。


    「去!妳發神經還是眼睛有問題?誰用怪怪眼神看妳,少臭美了!」


    智也把帽子套上香織的頭,用力壓下蓋住她的眼睛,轉過身不讓她看到他羞澀難堪的模樣,快步走迴大樹。


    香織拿下帽子,跟在智也身後頭邊走邊咕噥。「我們走吧!今天風這麽大根本不能畫畫。」


    確定臉上的紅熱已經散去,智也這才迴過頭看著香織。


    「那我們到果園去摘柳橙好了。」香織半跑步向前,收起畫架和畫具,走向果園。


    兩人走下山坡,來到一處種滿橙樹的小型果園。


    「這就是爸爸栽種的果園,完全是開放式的,可以自由摘取柳橙。」香織踮起腳尖、把手伸直,可惜還是碰觸不到垂在頭頂上方的果實。


    「矮冬瓜,別再浪費力氣了。」智也不客氣地以蓋火鍋的手勢壓下香織的頭,舉起右手摘下一顆圓大豐實的柳橙丟給她。


    「隻不過腿長了一點,有什麽了不起!」香織噘高嘴巴,不服氣地說。


    智也斜睨了香織一眼,接著再采下兩顆柳橙。「想不到妳當獸醫的父親除了登山的嗜好之外,還有閑情逸致栽種果樹。」


    「當初我老爸隻是覺得好玩,所以就買下這個果園以打發時間。不過我老爸三天兩頭外出登山,根本不常照顧,我們原本以為這片果園可能就此荒廢,可是這些橙樹卻奇跡似地長得很好,果實結得又大又甜。」


    看著智也輕輕鬆鬆就摘下柳橙,香織不死心地一跳再跳,終於讓她采到一顆柳橙……


    「啊!有蟲呀!」正當她準備把戰利品獻到他眼前時,她發現上麵有條小蟲,當場嚇得花容失色,把柳橙當手榴彈一樣丟個老遠。


    「惡……好惡心,我的手剛才碰到毛毛蟲了……哇!都起雞皮疙瘩了啦!」


    「哎呀!不要往我的身上擦!」


    「借我擦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一段追逐大戰之後,智也為了掙脫香織的糾纏,故意指著她的背後大叫。


    「啊!妳的背上有一隻毛毛蟲。」


    「什麽?救命啊!求求你快幫我拿掉……」她嚇得死命抱著他,兩隻腿還跨張地像無尾熊掛在尤加利樹上似地勾上他的腰部。


    「放手,下來,我是開玩笑的,妳背上沒有蟲啦!」身體使勁一抖,他終於把她甩開。


    「你很討厭耶!居然作弄我……」跳下他的身體,她賞他一拳,接著眼眶噴出兩道洪水。


    「妳討厭我?」槽糕!他真的把她氣哭了……


    「討厭死了,你老是對我大吼大叫,不但欺負我還捉弄我……」她氣鼓鼓地跑離開。


    智也跨步追上她,抓住她的肩膀,像陀螺一樣將她打個圈轉迴正麵。「好,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對妳大小聲,也不再捉弄妳了。」


    香織穩定身體,狐疑地睨向上方的他。「你說的喔!你發誓。」


    智也歎口氣,然後舉起手。「發誓。」


    他真的發誓?香織不可置信地,兩人膠著的眼神之間發出一道「滋滋」的電流,摩擦出七彩的星星火花……


    「香織,妳來果園呀!」突地,一陣叫喊打破兩人之間油然生起的奇異氛圍。


    去!就是有些人不識相,總在重要的時刻出來攪局!智也不甘願地收迴原本想要親吻香織而嘟高的嘴,氣惱地抓亂頭發。


    香織猛眨眼睛,確定眼前的火花消失,才舉手向前方騎著機車的男子打招唿。「嗨!林大哥,你怎麽會來後山?」


    「例行公事,來這裏巡一巡,看看有沒有異狀。」林正勝掀開安全帽,投給香織一個微笑。


    「林大哥,真是辛苦你了。」香織同時也響應一個笑容,抱起一堆柳橙走向林正勝,放進機車後座的置物箱裏。


    「我們摘了很多柳橙,你帶一些迴去給同事們吃,還有林伯伯跟林媽媽。」


    喂喂喂!這些柳橙叫是他摘的,她怎麽可以隨便就給別人?他一向不是小家子氣、愛計較的人,但是,他對香織對林正勝的熱枕就是很不爽!


    林正勝摸摸鼻子,又羞又喜地直笑。「那就謝謝妳了,我會跟同事還有家裏的人說,這些柳橙是妳請大家的。」


    「嘿!老兄,你的無線電在閃。」夾著一股衝天的不快,智也硬是插進兩人中間。


    「我得趕迴警局了,那麽……下迴有空再聊了。」跨上機車,林正勝依依不舍地望向香織。


    「好,林大哥,拜拜!路上小心!」香織揮手目送林正勝離開。


    智也緊皺的眉頭直到機車聲音消失不見,這才稍微地舒展開來,不過嘴角還是下垂著。「妳好象跟他很熟的樣子。」


    「嗯,他們母子都很熱心,對我們很好,常常會做些醬菜、油味始我們。」


    去!他根本不想聽這個,智也隨便虛應一聲,把不快的悶氣全部出在果樹上,猛摘著柳橙。


    「哇!你看,這顆柳橙又大又香,吃起來一定很甜。」香織握住智也的手,聞著他手中剛采下的一顆柳橙。


    「你不是有瑞士刀?我們現在就切開來吃吃看。」她拍著手,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


    智也順著她的要求,拿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刀,把柳橙切成四瓣。


    「你先吃看看。」香織才看他咬下一口就急著追問。「怎麽樣?很甜吧!」


    「酸死了。」他說的是他現在的心情。


    「會嗎?我吃一片看看……很甜啊!怎麽會酸呢?」


    「我騙妳的,其實很甜。跟妳人一樣甜。」智也說完,舔了一下嘴角。


    香織心髒咚咚咚地連跳三下。


    哇咧!他怎麽會忽然說出這麽惡心巴拉的話?智也愣了愣,接著莫名地發聲大笑,想要藉此掩飾心裏的別扭。「哈!妳看妳,連吃個水果也可以吃到下巴都是果粒。」


    「有嗎?」香織摸摸下巴,「在哪裏?我怎麽都摸不到,快幫我擦掉!」


    就在香織把臉抬高的瞬間,智也壓抑許久的渴望衝出理智的包圍,他情不自禁俯下身,雙唇貼覆上她的——


    「你……」他……吻了她?


    她驀地瞪大眼、張大嘴,尖叫聲竟然梗在喉頭,全然傻眼。


    「妳不是要我幫妳擦掉,我沒有衛生紙,就用嘴巴擦囉!」智也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你這個大色狼……」他竟然趁她不備,偷走她的初吻!


    「隻是小小碰一下嘴巴,幹嘛這麽大驚小怪?」


    智也揚起一道眉毛,嘴角緩緩勾起壞壞的邪笑。


    瞥見他的曖昧神情,她心頭的警鈴大響,正想退後準備開溜的時候,他將她抓入懷中,大手往她後腦勺一壓,兩張熾熱的嘴唇便又密實地貼合在一起。


    天啊!他也奪走了她第一次的深吻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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