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眾人中間的中年男子,沒有迴話,而是一臉陰鷙的看著站在孫子軒旁邊的小帥哥。


    “青翊,我不是讓你來這裏筆試的嗎,這都已經開考了,你怎麽還不進去?”陳市長正在對著小帥哥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爸,我看這裏有個暈倒的人,這我不能見死不救吧!”小帥哥冷漠的迴答道。


    “你……”陳市長對自己的這個兒中子顯然是非常無語,本來是指望著他能夠跟自己一樣,平步青雲,沒想到這家夥自己偷偷跑去學了個醫生,這醫生不但累死累活,而且還賺不了幾個錢。為了避免讓這寶貝兒子受罪,陳市長隻好讓他來這大學當老師,好歹清閑點。沒想到,自己為其辛辛苦苦鋪好了路,這龜兒子卻不往道上走。


    校長看到眼前的場麵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便隻好默默地走到一邊。


    季風塵則快速走到了張十三的麵前,仔細的觀察了他的整個身體狀況,然後搭上了張十三的脈。


    “果真是七絕脈,這臭小子倒是沒有搭錯。”季風塵內心暗自道,“這臭小子年紀輕輕,竟然懂得不少,剛才還讓我在眾人麵前出醜,要是有機會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搭完脈,季風塵站了起來,訥訥的說道:“果真是七絕脈。”


    “哈哈哈……我就說嘛,憑我義弟的水平,怎麽會看錯。”張清風笑道。


    “可惜的是,這種脈象天下無人能治。”季風塵斷言道。


    孫子軒說道:“那我也要試一試,剛才已經耽誤了一段時間,現在我要馬上為他治療,不然恐怕再耽誤一會兒會有性命之憂。”


    陳青翊對著孫子軒說道:“我本來想繼續說,你治不好的。但是看著你這股執著認真的傻氣,我還是不說了。一會兒,受到挫折可不要哭鼻子哦。”


    季風塵大笑著說道:“陳公子說的不錯,年輕人,老夫好意勸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了。趕緊迴家找媽媽喝奶去吧。”


    張清風現在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是被孫子軒勸阻了。


    “放心吧,我隻是盡人力而已。就算是不成功,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孫子軒拍了拍張清風的肩膀,自己走到張十三的前麵,在泰鬥級的專家注視下,開始了自己的治療。


    他先是用自己的銀針,按照遍布全身的穴位,一一插了進去。


    這速度,讓在場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孫子軒的銀針幾乎是在一瞬間出去的,而在場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它們是怎麽樣準確的插到張十三的穴位上的。


    最為關鍵的是,人體的穴位密布,每個穴位都有精確的位置,可以說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的事情。就算是有名望,有經驗的醫生在飛針走穴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找準了穴位。


    孫子軒卻在毫秒之間,就將這件事完成。


    季風塵第一個跑到了張十三的麵前,仔細檢查著銀針的方位,讓他大失所望的是,銀針的方位比小心翼翼進入的更準確。


    “這怎麽可能?”季風塵心下驚歎道,“就算是神來之手,也不可能在這麽短時的時間內如此準確?”


    陳青翊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學過西醫也學過中醫,雖然現在年紀輕輕,卻也是在醫學界小有成就。他深知西醫醫生在用手術刀時,要經過成千上萬次的訓練,才能保證自己的雙手不會顫抖。而中醫方麵,他也知道人體的穴位,血管交叉密布,如果沒有萬分的小心,是很難把我準確的位置的。


    孫子軒的這招“飛針走穴”確實是驚到了眾人。


    所有的銀針在張十三的穴位上輾轉了有一刻鍾,孫子軒又將它們全部取下。


    接下來,孫子軒要做的便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輸送給張十三。


    要說這真氣那是習武之人才有的內斂之氣,經過長時間的修煉,身體內聚的大陽之氣。孫子軒正是有了兩把刷子才慢慢的在體內積聚起來。前幾日救張清風兒子,救沈薇的母親已經用了些,現在這些真氣在孫子軒的身體內權當護體。現在又要施舍給眼前的張十三。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希望自己以後能有善報吧!也不枉費我這些真氣了。


    要知道,像季風塵,陳青翊等這種的醫生,可是沒有真氣的,更別說用真氣救人了。孫子軒不過是將武學和中醫練習起來而已。


    隻見孫子軒端坐在地上,慢慢的用雙手沉穩自己的唿吸吐納,調整身體至一個極致之境。


    季風塵本來對剛才的事情已經是耿耿於懷,沒想到現在孫子軒正在地上開始打坐了。


    “喂,你這是在修煉法術嗎?我勸你還是迴家好好修煉吧。”季風塵尖聲諷刺道。


    孫子軒現在已經進入到了一種極致之境,與外界形成了一個隔絕空間,自然是對季風塵的話充耳不聞。


    “季先生,你難道不知道病人治病的時候最忌諱吵鬧嗎?如果你連這點常識都不懂還是趕緊到樓上喝茶吧!”張清風看著季風塵說道。


    礙著是張清風,季風塵不好發作,畢竟以他的名望,地位很難和張清風抗衡。所以隻好閉上了嘴巴,悶聲不語。


    站在一旁,隨行而來的專家們也一臉的迷茫。這些都是中醫界的翹楚,每一個拿出去放醫院裏都是神一般存在。現在站在這裏看著孫子軒,每個人都有些二和尚摸頭有些找不到北。


    隨後,眾人看到了孫子軒身體上的變化,整個身體像是被一種光環所籠罩。


    其實,外界看到的是光環,而孫子軒運行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真氣,無形無實,卻擁有巨大的力量。慢慢的,孫子軒用手掌將這股真氣輸送到張十三的體內。


    起初,孫子軒先是如潺潺小溪般輸入,畢竟張十三如果瞬時接受如此之大的真氣,畢竟會使五髒六腑受損,嚴重的話可能會使血管爆裂。緩緩輸入了有半個時辰,孫子軒又加大了一些力度,將剩下來的真氣一起加注。


    這個時候,張十三的嘴裏突然湧出血流,緩慢的向外流出。


    眾人連忙驚唿道:“流血了!”


    季風塵連忙跑到孫子軒的麵前說道:“停下來,他已經流血了。”


    孫子軒睜開了眼睛,平複了一下身體,看著眼前張十三嘴角上流出的血液,微微一笑說道:“季醫生,不要焦急嘛,現在他體內的陽氣過盛,流點血也是正常的。”


    季風塵大聲斥道:“你現在是在謀殺一個人,你懂嗎?快點停下來。”


    孫子軒微微一笑說道:“季醫生,您這自從進門開始就不斷阻撓我救人,我看您才是在謀殺一個人。”


    聽到一個黃毛小子竟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季風塵頓時怒了。他指著孫子軒的臉說道:“七絕脈任何人都救治不了的,好,我看你今天有多大能耐,如果你今天能夠救活他,我喊你一聲祖宗,如果救不活,你可要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


    孫子軒“嗬嗬”一笑說道:“季醫生,您這是何必呢,我隻說不過是在死馬當成活馬醫,盡自己的本領救人而已。咋還惹到您老人家了?”


    其實在場的人都明白,季風塵這是在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這時候,陳青翊反而站在了孫子軒一邊,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季先生,我記得您好像早年發表過一篇論文,題目就是關於華夏之地,各種脈象的研究。我記得您當時論文用很長的篇幅論證了七絕脈,我還清楚的記得,您說華夏之地,無人能治其症。我說的對嗎?”


    季風塵一聽陳青翊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整張臉已經紅的像是滴血的西紅柿。


    “本來剛才我也以為這種脈象是無人可解的,但是,現在我看眼前這位孫先生好像是有法可解。而且,你看,張十三現在的臉色已經由剛才的青灰色,變成了紅潤之色。雖說剛才吐出了鮮血,但也僅僅是陽氣過旺,氣灼而已。看來,你的論文要被推翻了。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因為這個才阻撓孫子軒救人的啊?”陳青翊故意拉長了音調對著季風塵說道。


    仿佛是被人說中了心事,連忙反擊道:“陳公子,我……我是那種人嗎?”


    陳青翊搖了搖頭,看著天花板說道:“我也不知道呢,畢竟咱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麵。”


    站在一旁的眾人大多數是季風塵的擁護者,紛紛說道:“季先生,肯定不是這種人,他隻是擔心病人而已。”


    “不過,話說迴來,如果這小胖子能夠救活這人,那豈不是醫學界的奇跡嗎?”


    “對啊,對啊,那可是要彪炳史書的榮耀啊。”


    ……


    孫子軒沒有理會在場的人,而是全身心的檢查著張十三的各種動向。


    脈象已經趨於溫和,沉穩,綿長,卻振振有力。


    “季醫生,現在既然您在那邊閑的無聊,來,到這邊來,再給他把把脈吧。”孫子軒說道。


    季風塵早就想要看看孫子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聽到孫子軒這麽說,自己連忙走到張十三的麵前,搭上他的脈。


    這次,季風塵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全部之力,靜心的留意著每一次脈動。


    然而,奇怪的是,現在張十三的脈象已經趨於平和,簡直是與平常人無異。


    “這怎麽可能,剛才明明是雜亂的七絕脈,怎麽會在這麽一瞬間,變得如此平和?”季風塵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張十三。雖然他還並未醒來,但季風塵知道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怎麽樣?季醫生,張十三的脈象如何?”孫子軒問道。


    季風塵雖然十分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已經變得十分平和。”


    “不,雖然他的脈象現在看起來十分平和,也隻不過是因為真氣在裏麵壓著,這隻是表麵之象。如果,就此停手,我猜過不了一個月,他體內的七絕脈勢必會卷土重來。”孫子軒思考著說道,雖然他說這些話隻是在分析張十三的病情,但季風塵聽在耳朵裏卻全部變成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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