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錚的行為又刷新了徐遊的認知,他三下兩下啃咬完手裏的果子,然後便走到井邊也給自己打了一桶水洗漱著肩膀上的衣物。


    他現在不想理會掌教。而是將心神沉浸到神府之中,準備煉化魅魔羚九的精魂棍。


    【魅魔膠化術】


    【頂級肉體神通,可肉身膠化,渾身肆意伸縮,可避風雨雷電,可避水土庚金,非大神通難以損壞。


    另,此術不可極限使用,否則有概率導致機體鬆垮,再難雄起】


    轉化完畢之後,徐遊有些詫異這次開出來的神通,他沒想到開出來的也是肉身類的神通。


    當初那羚九一手羊角無限伸縮神通好像還遠不如這個,細細看著,徐遊有些恍然,這難道不是橡膠果實?


    咱也成了橡膠人?


    至於這個副作用,是不是意味著用久了有萎的風險?


    但若是自己在使用魅魔膠化術的時候再使用赤蛟硬化術,那會如何?副作用豈不是剛好抵消?


    甚至兩個正向作用疊加之下,那豈不是恐怖無比?


    以後倒是可以嚐試一二,徐遊對於開出的這件神通還是非常滿意的。


    之後,徐遊不多想,去到側屋修煉調養傷勢去了。


    如此,徐遊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和他人的同居生活正式開始。


    同居對象是一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糟老頭子。


    另一邊,朱雀峰。


    墨語凰從昆侖台離開之後便直接迴到朱雀峰上。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天闕城,峰裏的大事小事也都老樣子的丟給陸長空去做。


    此刻,勤勤懇懇的陸長空正在處理事情,見墨語凰突然風風火火的迴來,不待他問話,墨語凰就直接道。


    “去,把朱雀峰肩膀上帶花的人都給我喊進來,大殿議事!”


    “峰主,發生什麽事了?”陸長空有些不解道。


    墨語凰沒有迴答,而是繼續道,“對了,再去一趟半夏峰,讓王富貴過來,另外讓他半夏峰的肩膀上帶花的也全都喊過來。”


    陸長空本還想問到底是什麽事讓墨語凰起這麽大的陣仗,但是見到墨語凰嚴肅的神情,沒敢多問,直接領命喊人去了。


    數刻鍾之後,本來空蕩蕩的朱雀殿大殿開始慢慢熱鬧起來了。


    朱雀峰和半夏峰所有肩膀帶花的大佬全都來集合的,場麵保持的很安靜,因為墨語凰此刻正高坐在主座上,氣勢駭人。


    很快,一位穿著青色道袍,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也走了進來,他對墨語凰稍稍作揖,然後坐在次主座上。


    這人便是半夏峰的王富貴,名字很土,像個地主老財,但是人是正經人的,正兒八經的道家高人。


    朱雀殿下有四峰,主峰朱雀峰,其餘三峰為半夏峰,落焰峰以及忘憂峰。


    其中落焰峰的峰主是徐遊的大師伯,李長生的大弟子,好些年不在昆侖仙門了,人在南夷蠻洲。


    忘憂峰的峰主則是徐遊的二師叔,人也不在昆侖有些年頭了。


    朱雀殿的這三峰峰主便是被墨語凰這三個同門師兄妹給包圓了,剩下的便是半夏峰。


    峰主王富貴早年非朱雀殿弟子,後來調任到這朱雀殿當峰主。


    其實在這朱雀殿當峰主真的沒有搞頭,這朱雀殿在李長生這麽多年的經營下,早就成了一個特殊的山頭。


    外來的和尚一點都不好念經、


    哪怕現在李長生沒了這麽多年,但是朱雀殿的殿主之位依舊懸而未決,門裏的意思具體沒多少人知道。


    但是這不重要,在沒有殿主的情況下,那整個殿如果遇到什麽大事主要都是由墨語凰師兄妹拍板決定。


    連殿裏的長老會都沒有什麽話語權。


    自然,王富貴作為外來峰主,很多時候也是沒什麽權利的。


    沒辦法,在這土匪窩一樣的環境裏,真的難以有什麽獨立自主能言,所以這些年王富貴相當佛係。


    也乖乖的把半夏峰的“戰時指揮權”交出去,就像現在這個時候,墨語凰指哪他打哪。


    如此,王富貴才好在朱雀殿混下去。


    但也得益於朱雀殿的蠻橫作風,當峰主的這些年資源什麽的從不曾短缺,出了朱雀殿他王富貴的地位也是杠杠的。


    所以在朱雀殿裏當孫子這件事,這麽些年他王富貴也習慣了。


    又數刻鍾之後,除了在外忙的人,該到的全到了。


    墨語凰徐徐的看了眼底下的人,朱雀峰和半夏峰的所有高端戰力此刻已經全部集結在這,修為最差的都是五境。


    兩峰之力去打一個赤金門,基本沒什麽問題。


    她聽徐遊的,沒讓落焰峰或者忘憂峰參與進來,而隻讓半夏峰來一起做這件事。


    “今天把大家召集來隻有一件事,報仇!”墨語凰聲音十分清冷的說道。


    底下開始私語起來,有些消息靈通的直接問道,“峰主,可是因為少峰主徐遊的事情?”


    在這種場合,朱雀峰的老人都是喊徐遊少峰主的。


    因為徐遊是墨語凰有且唯一的弟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加上徐遊從今年開始展現出來的極致優秀。


    這些峰裏的老人就絲毫不吝嗇自己靈活的語言藝術。


    而徐遊被刺殺的事情自然也很快的傳迴了昆侖這邊,甚至討賊檄像也都傳了迴來,所以消息靈通一些的都知道這件事。


    “是徐遊的事情。”墨語凰點頭朗聲道,“我這唯一的愛徒命運多舛,因為其優秀便被人盯上。


    魔盟下屬頂級勢力赤金門厚顏無恥派出六境修士刺殺他,使得徐遊身受重傷,生死難料,現正在昆侖台由掌教親自治療。


    這是赤裸裸的血仇!”


    墨語凰冷然道,“這赤金門不顧神洲準則,派出六境修士做出這等醃臢的事情。


    若非我交給徐遊保命劍符,再加上我剛好人在天闕,恐性命不保。


    徐遊是我們朱雀殿希望,是昆侖的希望,可這無恥的赤金門卻做出這樣的事情,罪無可恕。


    我已上稟掌教,欲要踏平赤金門,掌教答應了,這便是我今日召集諸位的緣由。”


    隨著墨語凰的話語落地,底下的修士大多數是愕然的,這件事的性質確實極其的惡劣。


    怪不得今天墨語凰如此之憤怒。


    不知情的人立刻問向周圍知情的人,私語之聲很多。


    墨語凰沒有製止,任由這些人聊著,她則是轉頭盯著王富貴,道,“王峰主,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儒雅隨和的王富貴立刻表明自己絕對擁護墨語凰任何決定的立場,憤然且義正言辭的說道,“此等惡劣之舉動是視我們朱雀殿為無物,公然刺殺徐遊,是血海深仇。


    王某但憑墨峰主驅使,絕無二話。”


    “很好。”墨語凰淡淡點頭,“赤金門的門主交給我,剩下的便由你帶著兩峰的修士踏平赤金門。”


    “好。”王富貴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而後有些猶豫道,“但是墨峰主,那赤金門的門主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墨峰主你雖然也很強,但是單挑的話會不會有點危險.?”


    “這伱就不用關心了,我自能應對。”墨語凰淡淡道。


    “那什麽時候動手?”王富貴繼續問道。


    “不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墨語凰擺擺手。


    “這什麽意思?”王富貴相當不解。


    “不知道,徐遊告訴我的。大概的意思是再等等,等輿論醞釀出來,那所有的理和正義都站在我們這邊,屆時我們攜正義之師踏平那赤金門!”


    “領命!”王富貴抱拳道。


    “都安靜。”墨語凰又對眾人朗聲道,“今天商量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給我保密,若是讓我知道在外頭說,休怪本峰主無情了。”


    “遵命、”所有人紛紛抱拳。


    “好了,都下去吧,接下來這段時間非必要不許離開昆侖,隨時等待我的命令。”墨語凰最後一錘定音。


    深夜,天闕城。


    今晚的天闕城明顯尤為熱鬧,隻因為一件事。


    昆侖仙門對外公布了一段實像,一段赤金門對徐遊下殺手的實像。


    這份實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成為絕對的頭版頭條,很多修士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


    赤金門教頭吳不凡公然刺殺徐遊,這個近年來昆侖最耀眼的天驕弟子。


    不到十九歲入四境,入神洲天驕榜五十四。而且剛來天闕城沒有多久便徹底揚名,無論實力還是天賦都是當下神洲年輕修士最頂尖的那撥人之一。


    無數榮譽和光環籠罩在徐遊身上,可以完全說是昆侖的未來。


    而就是這樣的未來差點斷送在刺殺上,如今生死難料,危在旦夕。


    因為徐遊身份的特殊性,這番實像以最驚人的速度傳播開。


    許多看客得出的統一結論就是赤金門處在絕對的無理之中,昆侖是絕對的受害者。


    這種斷人勢力根部的行為向來為所有人所不恥,沒有人敢站出來為赤金門說話。


    而且實像裏態度表明的也很明確了,昆侖仙門必須要從魔盟那要個交代迴來,任何敢幫助赤金門的勢力都將被昆侖視為生死大敵。


    態度便是這麽個態度,昆侖這邊已經很明確了,唯一沒有說的便是下一步的行動。


    隻是先把這件事擺出來讓大家知道,接下來昆侖想幹嘛沒外人知道,或者說無論昆侖接下來想幹嘛,都不會有人敢冒然跳出來說個不字。


    因為換做任何一個勢力,門下如此優秀,作為未來希望的弟子受到這種刺殺那就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可以說,當下輿論立場已經完全倒向昆侖這邊。諸多吃瓜群眾都在看著昆侖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也算是最近這段時間最為勁爆的,更是有不少無聊的修士或者說常年活在底層受到壓迫的中小勢力都無比希望能大幹起來。


    天下苦階級壁壘久矣。


    這麽多年,五門七宗,各個頂級勢力早已把資源瓜分的幹幹淨淨,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斷了很多勢力上升的通道。


    階級已經固化的相當嚴重,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辦法能解決,那就是大亂,隻有大亂之後才有重新洗牌的機會。


    所以,自然就有很大一個群體希望昆侖和魔盟徹底“狗咬狗”的幹起來,最好是能借著這東風席卷整個神洲。


    赤金門辦事處。


    這座隱藏在天闕城深處的三層小樓此刻燈火通明。


    這裏是赤金門在天闕城的辦事處,這赤金門雖然是魔盟下屬五門最強的一個宗門,但是整體實力自然是半點不能跟昆侖仙門相比。


    能在這天闕城裏弄個三層閣樓依然算是不錯了。


    陳老和陳洛兩人現在臉色鐵青的坐在三樓的一間密室裏,桌上的燭火在兩人臉上跳躍。


    臉色鐵青之餘,更多的是有點懵懵的,一種被事態打擊措手不及的感覺。


    是的,那份實像他們自然是看到的,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竟然來了個極致反轉。


    這個時候看到不應該是徐遊的醜聞實像嘛?


    吳不凡他們三人現在應該坐上了去往他洲的飛艇去瀟灑人生才是啊?


    怎麽吳不凡就直接反了?還他媽弄出這麽一段子虛烏有的實像?覃龍和巫古德兩人呢?


    看不清,真的看不清,陳老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媽的,三個六境修士去弄一個徐遊沒弄成?還弄出這種事?”陳洛憤怒的拍著桌子、


    “現在他媽的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徐遊真的危在旦夕了?吳不凡他他媽的人呢?”


    “陳老,你不是聯係了巫古力和祁烈兩人嗎?他們人呢?”


    “不知道。”陳老臉色依舊難看的搖頭,“聯係不上,隻有一個消息傳來。”


    “什麽?”陳洛的聲音開始變的尖銳起來。


    陳老搖頭道,“他們兩人分別代表橫盟和蠱神族說跟我們赤金門不熟,這種特殊時期就不要聯係了,怕昆侖仙門誤會。”


    “什麽?”陳洛表情一滯,“他媽的,這橫盟和蠱神族到底他媽的在搞什麽?那覃龍和巫古德迴去了?


    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不會是我們被坑了吧?那蠱神族和橫盟背後捅我們一刀?這件事根本就是他們兩個勢力整出來的?”


    “應該不是這樣。”陳老沉吟道,“這樣做對他們沒有任何益處。唯一的可能就是吳不凡他們三人在對上徐遊的時候出了差錯。


    我現在懷疑他們三人都在昆侖手上,而這段實像就是昆侖操作的,目前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那覃龍和巫古德呢?怎麽絲毫不提橫盟和蠱神族?”陳洛繼續問道。


    “我想昆侖是不想一下子對上我們三個勢力,故而把一切的髒水都潑到我們身上。”陳老道。


    “他們是想殺雞儆猴,拿我們赤金門立威。”


    陳洛愣了一下,目前看來確實隻有這個原因。而也正是因為橫盟和蠱神族都能看出這這點,所有他們才沉默,一副半點不知道這件事的姿態。


    因為這時候一旦跳出來,那覃龍和巫古德就能證明這件事他們也有份。


    這兩個勢力一是不想背上這樣的遺臭萬年的壞名聲,二是目的也算達到了,因為隻有赤金門衝在前麵,也能試探出昆侖,惡心昆侖。


    再者,現在還不清楚昆侖整出這個實像的目的在哪,他們怎麽可能跳出來。


    那麽目的就達到了,他們雙方相當於和昆侖形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保持沉默,看事態發展,至於之前什麽攻守同盟之類的,拜托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背刺你魔盟就已經很仁義了。


    總之刺殺徐遊這件事跟他們兩個勢力沒有半點關係,他們清清白白。


    而魔盟對此也沒有半點辦法,沒有證據魔盟也不能跳出來對外說橫門和蠱神族都有份。


    那樣不僅沒用,惹惱了橫盟和蠱神族,他們為了自證清白說不定就一起幹你魔盟了。


    現在這件事就隻有魔盟和赤金門處在漩渦之中,掙脫不得,騎虎難下。


    “咱們現在要是對外說這件事跟我們根本就沒有想殺徐遊,這是昆侖對我們的誣陷,可以不?”陳洛嚐試的問了一句。


    “你說呢?”陳老反問。


    陳洛表情再次凝滯住,有些垂頭喪氣,現在無論怎麽解釋都隻會越描越黑。


    “陳老,那既然很有可能是吳不凡他們三人都被抓了,那為什麽拿我們赤金門立威,橫盟的烈幽洞不行或者蠱神族不是都可以,怎麽偏偏挑上我們?”


    這個問題還真把陳老問住了,他看著陳洛,突然眉頭微皺。陳洛見此心裏一個咯噔。


    “陳老,有些話咱可不能亂說。你不會想說因為我和徐遊的仇怨,所以這昆侖才選的赤金門吧?”


    “少主倒是有自知之明。”陳老迴道,“目前看來不排除這個理由,畢竟你們前腳剛在妃喧樓發生矛盾。


    隔天吳不凡就去針對徐遊,他很難不認為這是你的想法。


    再加上王談笑和李風生跟那徐遊結怨依已久,所以,他挑一個跟自己有仇怨的勢力報複是自然的事情。”


    “不可能,這種大事豈是他一個四境修士能左右的?”陳洛此刻很是心虛的否認,要真是帶有這個原因,就算他是少主,事後也得掉好幾層皮。


    “一個四境修士?”陳老道,“那徐遊現在的話比一般的峰主說不定都來的好使,你以為他是小貓小狗?


    他在昆侖受重視的程度無人出其左右,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會挑徐遊為支點來做這件事。”


    “那這也跟我沒關係的哈,我是受害者。”陳洛的聲音有些弱。


    “這個提議最開始是少主你提的,當時還是你向門主做的匯報,這才有吳不凡他們三人一行。”陳老道。


    陳洛表情一滯,臉上陰晴不定,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一要是之後真的解決不了需要找人出來扛雷,不會真的選中自己吧?


    我淦,想起自己父親的作風,或許還真的有這個可能,陳洛開始有些瑟瑟發抖了,事情的走向讓他有些絕望。


    “魔盟呢,盟裏那邊怎麽說?”陳洛帶著希冀的問道。


    “還在等消息。”


    陳老話音剛落,一個執事便匆匆敲門進來,遞過一份書信,“陳老,魔盟那邊來信了。”


    陳老立刻打起精神接過書信,打開剛看了一眼,臉色就非常難看。


    “怎麽說?”陳洛立刻問道。


    “盟裏的意思是不知道這件事,誰惹出的事情誰自己解決。”陳老臉色愈發難看的迴道。


    “什麽?”陳洛眼睛瞪的直直的,“這他媽是要丟下我們不管?我們赤金門鞍前馬後的為盟裏做了這麽多事。


    現在有麻煩,說不管就不管了?他媽的盟裏還有沒有懂事的?一群蠢貨嗎?”


    “混賬東西!”


    一道怒罵聲突然從房間裏傳出,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緊接著這個人影反手就是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陳洛臉上。


    直接把陳洛扇到牆角,整個人七葷八素的。


    腦子暈乎的陳洛正欲發飆罵人,可是站起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清人影,然後什麽都不敢幹了。


    整個人像個老實的鵪鶉一樣束手低頭,臉帶驚恐。


    陳老在見清來人的第一時間也立刻起身作揖,“見過門主。”


    來人正是赤金門的門主陳去仇,他五十出頭的樣子,身板強健,蓄著胡須,五官威嚴端正,不怒自威。


    穿著精美的長袍,充滿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質。


    最重要的是其身上隱隱透露出來的恐怖修為,遠非眼前的陳老能比。


    這陳去仇放在整個魔道裏那也是一個響當當的風雲人物。


    年輕的時候便展露出極為驚人的修煉天賦,拜入當時魔盟尊者門下,修行吞天魔功。


    從此修為高歌猛進,再加上其行事風格狠辣,鐵腕手段,一路晉升,最後坐在了赤金門的門主位置上。


    成為魔盟五門裏實力最強的一個門主,是魔盟裏高層人物。


    這些年把赤金門經營的愈發強大,哪怕拋開魔盟不談,單拎出來赤金門也是一個超級勢力的那種。


    陳去仇先是對陳老稍稍點頭,然後冷然看著陳洛,“魔盟是你能背後詆毀的?”


    “我錯了父親。”陳洛老實誠懇的認錯,絲毫不敢忤逆。


    這一刻他哪裏還敢什麽發癲之類的,麵對他父親,陳洛隻有懼意。


    “門主,你怎麽親自來了,是有什麽事嗎?”陳老出聲問道。


    “見個人辦件事,順道過來。”陳去仇淡淡道,“你通知下去,所有在天闕城的赤金門修士都立刻離開,迴門裏。”


    陳老微微一驚,“門主的意思是?”


    陳去仇迴道。“所有在外的赤金門弟子都迴來,從現在起所有人封門不出、”


    “事情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嗎?”


    “誰讓惹到的是朱雀殿,沒辦法。”


    “明白了。”陳老抱拳領命。


    這時,一邊的陳洛上前遲疑道,“父親,這件事我有責任。”


    “你還知道你有責任?”陳去仇冷然道,“你憑什麽去招惹徐遊?”


    “我其實是受害者。”


    “受害者?徐遊怎麽不去害別人,就害你?”


    陳洛表情一滯,最後咬牙道,“那這樣,我攬下所有事情,去找徐遊負荊請罪,要打要殺任他,說不定這件事就過去了。”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


    “你麵子多大?你以為徐遊有把你放在眼裏過?”


    “.”


    “在墨語凰眼裏,你連徐遊的屁都不如。”


    “.”


    “愚蠢。”


    “.”


    陳洛他媽的心態崩了啊,但是又根本一點都反駁不了,自己的父親句句如刀插在自己的心髒上。


    一邊的陳老不出聲,這是這父子兩人日常行為。其實陳老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這個少主精分愈發嚴重可能嘴上不留情的門主也占有一定的責任。


    “門主,盟裏那邊就真的不打算幫我們了嗎?”陳老最後問了一個問題。


    陳去仇沒有迴答,隻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再說吧,先撤。”


    “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赤金門刺殺徐遊這件事鬧的愈發大,那段實像傳播的愈廣。


    各大勢力的邸報幾乎都報道這件事,神洲邸報亦是如此。


    而當事人赤金門更是召集所有門人迴來,停止一切對外活動,然後開啟護派大陣龜縮起來。


    而魔盟也在這時對外發了通告,表示這件事盟裏半點不知情,都是赤金門自己擅自所為,並表示會調查清楚給昆侖一個交代。


    而赤金門則順勢把所有的鍋都甩在吳不凡身上,說這個人早就不是赤金門的人,這次是個人意願的蓄意報複,赤金門跟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


    並願意接受昆侖的一切詢問調查。


    態度擺的很端正,口號喊的也很響,但是沒有激起半點浪花。


    沒有人會相信赤金門的這套說辭,這說辭三歲小孩都不信。


    而跟這件事還有關的橫盟以及蠱神族兩方實力一直保持沉默,絲毫沒對外說自己沒了兩位六境修士。


    甚至還都發了宣告表示對赤金門這種破壞規則的行為表示嚴厲譴責。


    而當事人昆侖仙門依舊如常,所有機構照常運轉,從表麵上看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平靜的不像樣、


    甚至除了之前發布的那段實像之外,再無任何對外的公開說辭,一切靜悄悄的。


    但這種靜悄悄其實才恰恰說明昆侖肯定會有動作,現在很多勢力都在默默關注,看那昆侖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


    總之,這赤金門現在算是一葉孤舟,沒有任何人或勢力會為其發聲。


    另外,就是關於徐遊的消息,現在在外可以說是什麽版本都有。


    依舊昏迷重傷是最多的,其次便是徐遊根基受損,泯然眾人,徹底成了廢人。


    更有甚者說是徐遊已經死了,而昆侖這邊隻是秘不發喪。


    因為遲遲未見徐遊真身出來,所以什麽謠言都有。


    “阿嚏~”


    徐遊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此時是早晨,光線經過雲層的過濾已經相當溫和的傾灑在昆侖台上,徐遊此刻躺在院子裏的一張搖椅上曬著太陽。


    這段時間他幾乎可以算是與世隔絕,一直在公羊錚的這個小院子裏休養生息,半步都沒有踏出去過。


    也基本沒有和外界有聯係,整天就是吃喝睡修煉再加上養傷。


    而公羊錚在這段時間裏也從來沒有踏出過竹院一步,和徐遊一樣一直在這裏宅著。


    徐遊甚至也沒有見他跟外麵有什麽聯係,之前徐遊還很好奇對方作為這麽大一個仙門的掌教憑什麽可以這麽閑?


    這麽久都不管一件事的?


    得到的答案很簡單,公羊錚說昆侖在世這麽多年如果還不能學會自己運轉自己的話,那還不如趁早解散。


    掌教要是忙,那養下麵那麽多人幹嘛使?


    對於這個答案,徐遊無法反駁,隻能說完美。


    總之,這一老一少就每天在這小院子裏大眼瞪小眼。


    徐遊倒是還好,至少還有修煉這種正事做,每天也算是過的充實。


    但是這公羊錚就不一樣了,從來不修煉,每天的行程徐遊都能背下來。


    早上起來做一碗米粥喝,就著自己做的鹹菜。然後去整理右側的農田,那上頭種滿了各種靈粟,都是平時他吃喝的主食。


    然後中午的飯點的時候又親手下廚做兩盤小菜吃,中午一般吃的都是葷菜,自己平時做的臘肉。


    之後午休小憩一會,下午的時候又去左側的靈田整理他的那些瓜果蔬菜。


    晚上的時候又會炒兩個小菜,不吃飯,就酒喝。


    然後在搖椅上納涼,最後夜深了就去睡覺休息,還他媽打唿嚕就真的很離譜。


    這便是公羊錚樸實無華的一天,每天都如此,儼然就是村頭打了一輩子老光棍的老頭生活。


    連帶著徐遊這段時間都莫名的有些想歸老山林山林的衝動,他已經徹底不把對方當做什麽掌教了。


    就以村頭大爺來對待。


    而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下來也算是蠻熟的了,尤其是在徐遊和對方探討了一些農學知識之後、


    徐遊畢竟是來自幾千年的農業大國,對這方麵還是很了解的,能說的上話。


    讓公羊錚當場對徐遊驚為天人,欲要把一身農桑本事悉數傳授徐遊。


    徐遊看的出來老人家是認真的,也是真的開心。


    估計是在徐遊之前確實找不到一個能聊到這方麵的“知音”,畢竟哪個修仙者會吃飽撐的沒事幹研究這玩意?


    尤其還是徐遊這種天才弟子,那個個都是五穀不分,豈會知道農桑之事。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平時裏徐遊什麽話也都敢說,逼急了也確實敢說對方是糟老頭子。


    沒辦法,徐遊真的很想敬畏這個掌教,但是誰讓對方一直是這樣的老農形象,真的是敬畏不起來。


    總之這段時間徐遊就像是隱士一樣的過著平淡的日子,外麵的一切都打擾不到他的那種。


    而且最讓徐遊開心的還有一個重要的點,那就是這裏的靈力實在是濃鬱到誇張的地步。


    自己的修煉速度本就恐怖,現在在這種靈力下,再加上天選修煉者的日夜不綴,徐遊的修為爬升速度相當的驚人。


    估摸著再過段時間就能到四境中期了,如果再多待長一段時間,甚至可以直接懟到四境後期。


    這種修煉速度是極為誇張的,這麽說吧,就是一頭豬丟在這個竹院裏,過段時間都會直接成精。


    徐遊甚至都打算以後但凡閉關就在這裏,這樣修為豈不是就突飛猛進?


    自己有昆侖令,可以任意出入這昆侖台,剩下的就隻要公羊錚同意自己這般做就行。


    “錚爺,問你件事唄。”躺在搖椅上的徐遊有些懶散的問了一句。


    “講。”彎腰鋤草的老頭有些費力的說著。


    徐遊直接說道,“以後我常來可以不,你這修煉的確實快。當然,不白來,我以後幫你種瓜果。”


    “我是沒有什麽意見,就是怕哪天你師父來砍我。”公羊錚悠悠的說了一句。


    “嗯?我不明白,我在你這修煉,我師父為何要砍你?”徐遊格外不解。


    公羊錚也停下手頭上的活,他直起腰,雙手親親的捶打著自己有些發酸的腿,然後挽起衣袖,拿上清水喝了一大口。


    再接著,他髒乎乎的手直接抹了抹嘴邊的水漬長舒一口氣,這才看向徐遊,問道。


    “小子,你可知道靈氣的本質是什麽?”


    “修士的養分和基礎。”徐遊迴道。


    “那你可知靈氣其實是一把雙刃劍。”公羊錚繼續道。


    “這還真不懂。”徐遊愣了一下,然後也不躺著了,直接起身走到公羊錚身邊擺出一副請教的姿態。


    公羊錚見徐遊這麽懂事,樂嗬嗬的直接在田壟邊上坐下,擺出一副長者姿態。


    徐遊也一屁股坐下,剛坐下,那公羊錚滿手汙泥的手便開始拍著徐遊的肩膀。


    徐遊隻能無奈的任由老頭子做出這慣性動作。


    “很多修士都以為靈氣這種東西越多越好,但是這是建立在一個度上,在這個度內確實是越多越好,但是超過了這個度短期內依舊大有益處。


    但是一旦待久了對身體損傷反而更大。”


    在聽見這個結論的時候,徐遊有些詫異,這還真是他頭迴聽到這樣的論證,之前所有人說的都是靈氣越多越好。


    每個勢力世家選擇根據點的唯一標準就是靈氣濃度的多寡。


    公羊錚繼續道,“首先靈氣過多,會讓修士在某種程度上產生一定的抗性,一旦適應了這樣的靈力濃度。


    一旦周圍的靈氣濃度降低,修行反而會停滯不前,或者說吸收轉化不動這些稍微淡薄的靈氣。


    而能產生這個情況的靈氣濃度就稱為靈氣臨界度。


    像門裏二十峰的靈氣都是控製在這個度下麵的,在這個臨界度下靈氣越多越好,不會產生這種抗性。


    其次,超過臨界度靈氣練就出來的基礎是不如在正常靈力範圍裏修煉起來的修士,可以用空中樓閣、華而不實來形容。


    再有,經過研究,長期處在臨界度以上的靈力環境裏,會對根基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這種損傷短期內看不出來,但是長期影響之下會無形削弱人的實力,天道境以下的修士會削弱金丹之力,道台之力,道基之力。


    而天道境的強者也會被影響最關鍵的大道根基。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裏會很大程度的削弱修士的壽命。這同樣是不可逆的。”


    徐遊怔住在這,公羊錚講的這件事,或者說講的這個靈氣臨界度問題根本就沒有在任何一個資料上提及過。


    神洲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說法。


    遂,徐遊有些懷疑的問著,“錚爺,臨界度這個概念怎麽有的?怎麽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因為之前沒有這個說法,算來也不過才小兩千多年。大道紀元你知道吧,每次大道紀元之後天地靈氣都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徐遊輕輕點頭,“這我知道,每次大道紀元之後,神洲的靈氣就會比上一次更為濃鬱一些。”


    “是的。”公羊錚點頭繼續道,“而上次大道紀元之後,靈氣又一定程度上的濃鬱很多。


    甚至在神洲極少數的地方誕生出了極為濃鬱的情況,比如我這個道廬所在。


    我這道廬是昆侖台上靈氣最濃鬱的,也是神洲當今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之一。


    這裏便超過了靈氣臨界度。


    在兩千多年前沒有這個概念,那時候神洲誕生了這些靈氣極度濃鬱的地方,還引的無數大能拚死爭鬥奪取這些寶地。


    因為那時候的概念和現在一樣,靈氣越濃越好。


    再後來,就慢慢的發現不對勁,長期在這些地方生活的修士最後實力全都大幅度下降,根基受損。


    其壽命也遠遠低於同境界的修士。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自然就引起重視。


    後來又經過上千年的各個前輩的研究,才得出這個靈氣臨界度的結論。那就是,超過這個臨界度,靈氣不再是靈氣,而是對修士最毒的存在。”


    徐遊再次震撼在這,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突然想到一點,這神洲修士的壽命慢慢縮短是不是就跟著靈氣濃鬱有關?


    徐遊直接問出了這個疑惑。


    (合章萬更,靈氣的這個設定超級關鍵,多些筆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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