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樂迴來了?”在廚房忙活的周遠聽到聲音,拿著鍋鏟小跑過來,一眼就看到妻子正在和男生手裏的大鵝大眼瞪小眼。


    “小霍你好。”周父上前打破沉寂,一手拎過體格健壯的大鵝,臉上不自覺的帶笑。


    “叔叔阿姨好。”霍蔚然隱約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事,身體不由得越發緊繃,“我叫年樂,是霍蔚然愛人。”


    周父周母一愣,周鬱在一邊已經毫不客氣的開始笑。


    “啊不是。”霍蔚然耳朵有些發紅,“我叫霍蔚然,是年樂愛人。”


    “我聽小年說起過你。”周母麵帶笑容,不動聲色的掐了周鬱一把,周鬱瞬間被噤聲。


    “快進來。”


    周母熱情招唿,年樂帶著霍蔚然進門,將各種禮物放到一邊,霍蔚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接過周母遞來的茶,姿態十分乖巧。


    “小霍你看起來還小。”周母也有點束手束腳,努力找話題和霍蔚然聊天。


    “阿姨,我不小了。”霍蔚然之前有對著鏡子背過的,“我今年虛十九,晃二十,毛二十一了。”


    周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霍蔚然到底多少歲,隻聽周鬱在旁邊沙發上怪裏怪氣出聲。


    “人家~今年~剛滿~十八歲~”


    霍蔚然耳朵越發的紅,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努力不去看周鬱的方向。


    周父放下大鵝後,本來就在廚房裏豎起耳朵聽客廳情況,忽然聽到周鬱這麽一句,手裏的鍋鏟頓時捏了又捏。


    周母抬頭瞪了周鬱一眼,往霍蔚然麵前的杯子裏再添茶,“不好意思啊,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精神出了點問題,小霍你別在意。”


    “媽,我精神健康得很。”周鬱笑吟吟看向霍蔚然,豎起根大拇指。


    “就是偶爾有人警告一下我,用小伎倆撞一下我後腦勺,然後給我豎個大拇指罷了。”


    霍蔚然兩手抓緊褲子上的布料,頭是一點都不敢迴。


    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


    周母看著眼前的小夥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他快碎了。


    “那小霍你還正年輕。”霍母試著繼續找話題,“這個年紀,你應該還在學習吧?”


    “是的阿姨。”霍蔚然稍微放鬆一點,“我也在政法學習,和年樂學長一個寢室。”


    “哎呀,那你們可真是有緣分。”周母臉上帶起笑容,霍蔚然也是一笑,下意識轉頭看向年樂,對上年樂溫和帶有鼓勵的眼神。


    “有些緣分鑲金,得給學校捐棟樓。”周鬱粲然一笑,繼續向霍蔚然豎大拇指。


    周母沒理睬周鬱,繼續和霍蔚然聊天,“小霍以後準備從事什麽職業啊?”


    “我之前一直在澳洲,是職業賽車手,因為出了事故,所以修養一年。”霍蔚然十分誠懇,“以後和年樂在一起,我會常駐華國,在這邊成家立業。”


    周母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如果讓年樂去澳洲,周母是一萬個不放心。


    “別聊啦,吃飯了。”周父適時出聲,開始上菜,年樂走進廚房,幫忙盛米飯過去。


    眾人一坐齊,周父夾一個雞腿,放在霍蔚然碗裏,霍蔚然低頭看向米飯上金燦燦的雞腿,感動了三秒,隻覺周鬱忽然湊過來,壓低聲音。


    “我之前有沒有說‘你給我等著’?”周鬱看著霍蔚然冷笑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還鼓著包的後腦勺。


    霍蔚然眼神微避。


    下一刻,周鬱手起筷落,一眨眼的速度,將霍蔚然碗裏的雞腿夾到自己碗裏。


    當著霍蔚然的麵。


    周鬱咬了大大一口雞腿。


    霍蔚然怔怔看著。


    周母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上周鬱後腦勺,重新挑了另一個雞腿,放在霍蔚然碗中。


    周鬱有些鬱悶的摸摸腦袋,再看霍蔚然,竟對自己露出一個笑來。


    周父周母都是極好相處的人,在餐桌上也沒什麽必須要遵守的規矩,飯後年樂帶著霍蔚然進了臥室,雖然已經好幾年沒迴來,年樂的東西還在原位,周母時常都有打掃,房間裏幹幹淨淨。


    霍蔚然在年樂以前睡過的床上躺了躺,一扭頭,牆上大大小小的獎狀,都在訴說房間主人的優秀。


    霍蔚然和年樂離開時,周母拿出一個紅包塞進霍蔚然手裏,霍蔚然含蓄推搡,年樂看著霍蔚然不熟練的手法,忍不住一笑。


    “這是爸媽的心意,收下吧。”


    “謝謝叔叔阿姨。”霍蔚然聞言利落揣上紅包。


    依依不舍的看著年樂和霍蔚然離開,周父這邊鬆開大鵝的綁,摸摸鵝腦袋,發現這鵝吃菜葉子還挺乖,當寵物養也不是不行。


    周母在客廳和周鬱交流著,周鬱一句“我不同意這門親事”,聽的周父忍不住皺眉,隻想給這小子來一巴掌。


    似乎是看到周父表情,大鵝快速吃完嘴邊的菜葉,扇著翅膀突然從廚房猛地衝出去,歪頭一口咬上周鬱小腿。


    “啊!”


    慘叫聲衝破樓層,已經快走出小區的年樂迴頭,遙遙看向離開的地方,眼中帶著掛念。


    “學長,我們以後常來看叔叔阿姨。”霍蔚然牽著年樂的手,身體緊緊依偎。


    “嗯。”年樂輕和應下,感覺到霍蔚然貼過來的重量,努力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霍蔚然千挑萬選,今天穿了件黑色毛衣,搭條休閑褲,米色大衣,淺灰色的頭發輕束,每一縷頭發都像是被精心打理過。


    隨著身體傾斜,霍蔚然脖頸間帶出一抹銀色,蛇形戒指也被帶了出來,淺灰色的鑽石眼睛,對上年樂的視線。


    發覺年樂的視線,霍蔚然眸色一動,強壓住激動,牽緊年樂的手。


    “哥哥,我帶你去個地方。”


    年樂跟隨霍蔚然上車,看著窗外的景色變幻,直到新城區的位置。


    像是一家新學校,有漂亮的大門,寬大的操場,塑膠跑道,各種體育器材。


    霍蔚然牽著年樂參觀這裏配備的圖書館,食堂,宿舍,甚至還專門有間圍棋教室。


    年樂打開一個圍棋棋罐,手指捏出一枚棋子,是漂亮的色澤。


    “哥哥,我想過很多種向你求婚的場麵。”霍蔚然取下脖頸裏一直戴著的戒圈,單膝跪在心上人麵前。


    “我想過煙花,無人機,成片的花海,無數的燈光,有我們姓名字母的立柱。”霍蔚然直直看著年樂。


    “我想過無數個求婚的地方,臥室、海邊、廣場、甚至山間、賽場。”


    “但我選擇這裏。”霍蔚然目光誠摯。


    “用籌備求婚的預算,建一所學校,給錦山那些孩子一個新家。”


    年樂緊緊注視著眼前人,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哥哥。”霍蔚然將戒指從鏈上取下來,抬眼直直撞入年樂的視線。


    “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過這一生嗎?”


    年樂伸出手,看那條有灰色眼睛的小蛇,緊緊圈住自己的手指。


    第109章


    “我願意。”


    霍蔚然戴著耳機, 反反複複聽這三個字,越聽嘴角越是忍不住的上揚。


    年樂還是頭一次見求婚現場錄音的,像是要留下什麽切實的證據, 免得日後反悔一般。


    迴學校的路上, 年樂低眸活動手指。


    向來不佩戴首飾的情況下,手上突然多了一枚戒指, 總有種異物感, 但這條有灰色眼眸的小蛇確實漂亮,細細的鱗片一遍遍蹭著指縫,弄的年樂心底發癢。


    “哥哥, 我們迴小區還是寢室?”霍蔚然手伸了過來, 和年樂十指相扣, 霍蔚然低頭親親年樂手上的戒指,眼中是帶亮的光澤。


    “你看一眼宿舍群。”年樂指腹輕輕點霍蔚然手背,目色輕和。


    霍蔚然聞言打開好久沒看的宿舍群, 裏麵是劉傑尼發的幾條視頻。


    點開一看,霍火火的哭嚎聲瞬間衝破屏幕,霍蔚然快速按了靜音, 手指往下一翻,劉傑尼已經發了好幾條類似的視頻。


    時間跨度異常的廣。


    寢室裏劉傑尼已經忘了是第多少次安慰霍火火,好不容易剛安靜一會, 洗漱間裏突然又傳出霍火火的哭聲。


    劉傑尼生無可戀的起身, 敲開洗漱間門,隻見霍火火仰著頭, 對著晾的都落灰的兩個褲衩哭。


    “怎麽了?”劉傑尼感覺自己像條快要找心理諮詢的精神撫慰犬, “不就褲衩忘了收嗎?”


    “這,這褲衩。”霍火火哭的鼻涕泡都冒出一個, “一條霍蔚然送的,一條小年年送的,他們倆同一天送的,送褲衩都這麽同步,我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別看了,專心上你的廁所。”劉傑尼一聲長歎,幫忙取下晾幹的褲衩,扔到霍火火床上。


    霍火火蹲的腿麻,哽咽著洗了把臉上床,在兩條褲衩裏挑了好一陣,準備把這兩條都穿上。


    劉傑尼剛剛坐定,隻覺霍火火的床開始晃,晃了兩下,哭聲突然爆發出來,劉傑尼兩眼無神,實在抵擋不住,起身看向霍火火。


    “又怎麽了,祖宗?”


    霍火火兩手捧著自己的舊褲衩,看著那上麵明晃晃的一個洞,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劉傑尼也看到霍火火褲衩上的洞,一時間陷入沉默。


    這麽大一個洞。


    也怪不得兩人同時給他買。


    想起霍蔚然之前給自己的蓋被子的舉動,霍火火絕望的含淚閉住眼睛。


    “你要這樣想。”劉傑尼試著安慰,“人這一生其實挺短暫的。”


    年樂和霍蔚然提著東西趕到宿舍時,霍火火已經又哭完一場,眼瞅著小年年和霍蔚然都到麵前,霍火火扭頭,表情堅韌。


    “他說他現在是鈕祜祿火火。”劉傑尼在旁邊適時開口。


    霍蔚然掃過霍火火褲邊,淡然站在同母異父的兄弟麵前。


    “換上了?”


    “換什麽?”霍火火一抬頭,注意到霍蔚然視線,快速起身提了提褲子,羞憤交加的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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