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沒有發現。”霍蔚然說出自己的猜測。


    “他剛剛的行為,抬手似乎是為了看表,他應該是在等人。”


    周鬱微一點頭,也想到了這點。


    他會等誰?


    肯定是另一個也能進入俱樂部的會員!


    今天真能等到七個人都在嗎?


    會不會這麽幸運?


    周鬱努力按耐著,對講機裏已經傳出行動組的催促,周鬱讓再等等,所有風險,他都會承擔。


    足足又過了半個小時,周鬱捏對講機的手越來越緊,目光不斷在入口和大門間徘徊,還是強壓著,相信自己的判斷。


    下一秒,另一個人影出現在大門門口,似乎是來遲了,急匆匆的走進辦公樓。


    周鬱將本子上最後畫上一筆,閉了閉眼,告訴所有人準備。


    對講機沙沙作響。


    周鬱摸上腰間配槍,鼻尖靠近對講機,聞到對講機上,輕微的金屬味。


    “行動!”


    一聲令下,幾輛車車門瞬間打開,兩隊全副武裝的特警按照計劃,快速控製辦公樓前大門,以及其他幾個出入口,進入辦公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辦公樓中其他員工。


    本來是周末,來這的員工也大多是加班,眼看警察來,竟然是有點高興的立即撒下手裏工作。


    霍蔚然已經穿好防彈衣,快速去往電梯所在的辦公室,打開辦公室大門,用卡刷開電梯。


    電梯能運輸的人有限,霍蔚然上下了三次,第一批進去的特警已經迅速壓製住戴著白色麵具的服務人員,等到第二三批進來,將安檢門關閉。


    大門被迅速破開,眼前的大自然環境中並沒有人,依靠裝修隊提供的圖,特警已經熟知這裏的位置情況,不一會功夫,伴隨著陣陣尖叫,十幾人被揪出房間,陸續聚集在自然大廳中。


    周鬱帶著一隊人到一號房間,踢開門時還能聽到裏麵放肆的歡笑,知道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兩人瞬間笑不出來。


    旁邊的管家和服務人員都被壓出房間,周鬱掃了眼大屏幕中慌亂逃竄的身影,壓著兩人離開房間。


    四十幾位工作人員雙手抱頭貼牆,周鬱上前,一張一張取下眼前七人的麵具,讓他們的臉顯露在空氣中,顯露在執法儀麵前。


    幾人明顯有閃避舉動,還有人想用手遮住臉,周鬱沒有讓他們如願,怒嗬一聲“不許動”。


    靠近門口,貼牆的工作人員捏緊手中的卡,還想往外跑,扭頭還沒兩步,就被迅速放倒,周鬱上前摘下她臉上的白色麵具,看著白那張驚恐的臉,眼角還帶著淚花,周鬱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周鬱,你來看一眼。”霍蔚然從一房間中快步走來,無視眾人投來的憤恨的目光。


    周鬱讓行動組的人把人往外押送,跟著霍蔚然到第一個房間中,看到大屏幕上滾滾的濃煙,還有奔逃哭泣的幾個孩子。


    “這是直播。”霍蔚然眉頭蹙起,“看樣子是在華國。”


    “什麽?”周鬱一愣,發現這些孩子身上穿著球衣,前胸背後都標有數字,而另一邊諾大的台麵上,有幾個數字上還放著籌碼。


    “這是在哪?”周鬱唿吸都要停止,快速在屏幕中辨別著能看到的物品。


    霍蔚然想到什麽,在特警押送的隊伍裏,找到管家模樣的人,將他快速帶到屏幕前。


    “這是哪!”周鬱恨不得把槍對準眼前人。


    “我,我也不知道。”管家顫巍巍開口,“這不是我幹的。”


    “那你知道什麽?”周鬱咬牙。


    “能,能給我減刑嗎?”管家咽了口唾沫。


    “這要看你說出來的東西有沒有價值。”周鬱努力忍著怒意。


    管家聞言,快速在吧台附近一陣摸索,打開一個暗櫃,從裏麵找到一箱光碟。


    周鬱拿出一個光碟,發現上麵寫著日期和數字,還標了個“廢棄醫院”。


    “這些是這麽多年來他們收藏的。”管家戰戰兢兢,“日期是發生時間,數字是最後的勝利者,文字是地點。”


    “我隻問你這是哪!”周鬱捏緊拳頭。


    “應,應該是孤兒院。”管家話都快說不清,“但我不知道具體是哪個。”


    第99章


    涉及三十多子的劫爭, 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年樂麵色凝沉,劉昶咬緊牙關低頭細看如今棋局, 發覺這一手白棋確實強悍, 但對他自身也有損傷。


    黑方壓力不小,眼看這都要進收官的檔口, 突然的變動, 使得風雲突起,籠罩住大半邊的棋局。


    劉昶深吸一口氣,一手“立”, 將上方局勢支撐, 年樂指尖夾一枚白子, 一步粘,使得對方眉間的“川”字又深了幾分。


    彼此都是挑最狠最滿的位置落子,到一百九十多手, 年樂提子,劉昶此刻更是不能善罷甘休,開始主動找劫。


    白棋一擋, 黑棋繼續打劫,棋盤上的局麵此刻一片混亂,雙方找劫都亂裏有序, 十分精準, 已經到兩百六十多手,黑棋局部又成一劫, 白棋此刻反而跳出在左下吃子, 不再接應,一手“左右開弓”, 一手提完子後,一手快速拍下棋鍾。


    兩手齊上確實不大合適,但相比對方第一子落左下,這還擊算是姿態優雅。


    到二百八十多手,黑棋之前的燎原之勢終於收到勝利的果實,盡數吃掉右下一片,白棋此時也已經沒劫,轉而斷吃黑棋左上,一樣的收獲頗豐。


    官子完畢,裁判和ai一起數子,這種情況下,裁判短時間內很難點清,但是ai已然給出正確答案。


    “恭喜白棋,一百七十八子獲得勝利!”


    成績確認書給到劉昶那邊,年樂微微一笑,看他重重簽下自己的名字。


    “很得意嗎?”劉昶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向年樂。


    “輸的不甘心?”年樂眉頭輕抬,唇邊含笑,“要不要賽後再來一局?”


    “你棋力確實很強,你人品可不見得。”劉昶毫不留情,當著場內眾多棋手的麵直接開口。


    比賽已經結束,其他棋手也在陸陸續續簽確認書,一聽到這起了爭執,立即豎起耳朵,目光不住的往聲源處瞟。


    “你第一手下左下星位,我之後左右開弓,是迴敬。”年樂站起身,周身氣質溫潤沉穩,氣勢分毫不弱。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劉昶臉上怒色更顯,裁判看到這邊情況快步走來,劉昶忍了忍,轉身離開場地。


    年樂壓著眼中的蹊蹺情緒,快步跟上劉昶,劉昶直接進了停車場,走到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邊,摸索兜裏的鑰匙。


    年樂目光定在麵包車車身上的貼紙,看了許久,直到劉昶抬手要打開車門,從車窗中看到年樂的身影。


    “你在錦山孤兒院工作?”年樂目光停留在車身上的愛心貼紙,上麵寫了“大愛錦山”的字樣。


    “不然呢?”劉昶轉頭,滿眼不悅的看向年樂。


    “你父親不是個好鳥,你母親口口聲聲說要幫助這些孩子,結果就送來兩三件衣服,幾個破包!我早就該知道,歹竹出不了什麽好筍,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年樂站在原地,即便知道那基金會不會給孩子們全部的捐款,但也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底線已經低到隻有幾件衣服,幾個包。


    劉昶罵罵咧咧的上了車,正要關車門,卻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攔住。


    “你要去孤兒院嗎?”年樂從前麵能看到車後拉了不少東西,“能不能也帶我去。”


    劉昶一愣,看著眼前溫溫和和的男生,皺眉不自覺皺起。


    “你臉皮夠厚的啊!”


    “我想去看看。”年樂再次提出請求,目色認真。


    “行啊。”劉昶索性開口,“搭車費一千。”


    年樂從兜裏摸出手機,劉昶一看這人來真的,直接展示出收款碼,年樂要掃碼一開網絡,各種信息的聲音不斷彈出,此刻也來不及去看是什麽,打開付款軟件,掃了劉昶的二維碼,點了一千。


    “唉,標注搭車費用啊,要不然我怕你之後告我,說我訛你錢!”


    年樂手指頓了頓,標注好內容,將錢轉了過去。


    “上車。”劉昶收到錢也沒廢話,年樂坐上副駕駛,迴頭看劉昶拉的東西,有幾尿素袋子煤,還有二手的桌椅,兩大包半新的棉衣。


    劉昶有了錢也是忍不住的高興,先把麵包車開到百貨市場,拿出幾張揉起來的紙團,按上麵稚嫩得筆跡,要了三十幾盒二十四色的畫筆,幾疊a4紙,和老板熟練的搞價,還讓老板送了兩枝筆。


    年樂幫忙抱著紙,看劉昶興奮的去買孩子們的圍巾手套,雖然能把一件講到極低的價格,但數量一上去,一千塊錢基本不見響就沒了影。


    路過一家文體店,劉昶看著店門口用網兜兜著的足球,看了好幾眼。


    年樂安靜兩秒,抱著一大疊的紙,上前買下網兜裏的六個足球。


    “買這麽多幹嘛。”劉昶一看倒有些不自在,“你都沒好好講價,每個球至少多花了五塊錢!”


    “抱歉。”年樂低頭看了眼網兜。


    年樂上次踢球,還是六歲前的事,不知道該買什麽樣球的好,這裏的足球質量似乎沒有那麽好,感覺好像踢一段時間就會起皮。


    眼看麵前男生道歉,劉昶愣了愣,也不好說什麽,帶著年樂重新上了車。


    麵包車搖搖晃晃,一路上年樂都很安靜,隻是看著窗外的風景,劉昶瞅著副駕駛上的年樂,再看那些圍巾手套,還有那幾個足球,對身邊人的不滿,好像也沒之前那麽嚴重。


    車開上了山,路過一個小賣部,劉昶買了包煙上來,看到年樂在看,有點心虛的把煙藏起來。


    “看什麽看,這又不是我抽的。”劉昶理直氣壯開口,“我給院長帶的。”


    “哦。”年樂語氣平淡。


    “她壓力最近太大。”劉昶開著車,“她母親身體這兩天不太行,不能來幫忙,整個孤兒院隻有三個成年人撐著,她根本忙不過來,冬天馬上到了,東西又緊缺……”


    “還有院裏那個破電路,我修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次差點把我打著。”劉昶不知不覺的打開話匣子,“我們這每個孩子的補助,每月隻有570塊錢,吃飯基本就用光了,更別提給孩子們買件衣服,買些文具什麽。院長一直都在添自己的錢進去,院裏的水電費,工作人員的工資,一項項的開支都不少。”


    翻過一個山頭,年樂認真聽著。


    “之前也有愛心人士捐來衣服和文具,孩子們開心的不得了,纏著院長教他們畫畫,一盒彩筆能用兩年,水都幹了,就沾水畫。


    有個孩子筆實在用不了,另一孩子就把自己的筆給他,我問那個孩子她怎麽辦,她很驕傲的說她喜歡踢足球,才不喜歡畫畫。”


    劉昶忍不住一笑,“這些孩子,好像覺得說謊我們大人識別不了一樣。”


    “不過她沙包踢的確實好。”劉昶再看看車後的足球,笑容更是開心,“她要是看到這球,得高興得蹦起來!”


    年樂迴頭看著足球,眼神柔和,幾乎能想象到劉昶口中那個孩子拿過球的模樣。


    “我雖然不是這個孤兒院長大的,但我也吃了院長母親十幾年的飯,我學棋有些遲,但好在有個老頭他願意教我,我十七歲才知道有定段賽這麽一迴事,等報名他們測我骨齡,說我已經成年了。”


    劉昶隨口說起這些,再想起來也是不悅,“我隻能進成年組下棋,那年我差點就定段成功,但是卻遇到你爹的學生,我當時明明下贏了,結果他們賽後申訴,愣是從監控裏看到我說話,我那明明是在心算,動了動嘴而已。”


    年樂沉默看向劉昶。


    “我也是服氣,那時候遇到你爹,現在遇到你媽。”劉昶冷笑一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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