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真誠,沒有任何想要取笑他的意思。


    他嗤嗤的笑,隻喝了幾杯紅酒,卻帶著些暈頭晃腦的醉意,他的酒量何止如此,喝翻幾個是絕對不在話下的,可他現在就是醉了。


    醉在她的梨渦淺淺,醉在她溫順的善解人意。那麽咋咋唿唿的她也有溫順的一麵,可愛中帶著俏皮,溫柔中帶著感性。


    他啄一口她的淺淺梨渦,她吹彈可破的皮膚早已被酒精燒成了粉紅,“從哪裏開始?”他低聲問。


    “從頭開始,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她抱緊了他,撫摸著他後麵緊實的肌肉,“我想懂你,我想離你更近。”


    後背傳來她一寸一寸的撫觸感,他真的有些眩暈了,薄唇移向她的小嘴,她的耳垂,“那麽陸太太,在你走近我之前,讓我先走進你吧?”


    她笑,他的進和她的近音同字不同,可是她都懂,他也懂,愛情也許就是這樣,我懂你,你懂我,有默契,有愛,有性…。


    於是,在迪拜某處的高樓中,她和他合二為一,從兩個單獨的個體,纏成了緊密貼合的一體。她微醺,他半醉,比任何一次都瘋狂,比任何一次都無拘無束。


    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他越瘋狂,她便越快樂,於是,她在他身下承歡的時候,她微紅著小臉,咬上他的耳垂低低媚語,“陸先生,家裏的酒櫃可以進新了。”


    他便笑,扣緊了她瘦小的肩膀,屋內承一室她的歡樂,一片旖旎。


    結束之後,夕陽早已經完完全全的埋入了地平線,華燈初上的迪拜,她趴在他布滿細汗的胸口,食指摩挲著他胸肌的輪廓,聽他給她說他的過往。


    他的小時候,他的媽媽,媽媽口中的爸爸,她便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將他摟得更緊,讓彼此靠得更近。


    她聽他說陸佩珍當年怎樣在毋遠國的承諾中義無反顧的,毋遠國給了她對於婚姻的渴求,卻沒法把她帶進婚姻的殿堂。


    她忽然覺得很慶幸,慶幸陸文欽以前從未許諾給她任何未來,卻用實際行動,誘拐了她,以他之姓,冠之她名。


    她聽到陸佩珍的死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疼了一下,她抬眸看他,他的眼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一低頭,卻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所以難怪他會在十歲的時候就見過她,不是陸佩珍知道毋遠國胡來之後才怒而帶他迴了大陸,而是那時候的他從來就沒有去過台北。


    陸佩珍知道毋遠國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妻子是在生了陸文欽之後,毋遠國的事業都是依附著鄭欣宜娘家的勢力才發展壯大的,鄭欣宜握著毋遠國的命脈,他根本離不得她。


    可陸佩珍到底是一個溫婉的女人,毋遠國給她許了承諾,她便信了。


    鄭欣宜知道陸佩珍的存在之後,斷了毋遠國經營的最重要的一條貨運航線,同方集團岌岌可危,毋遠國再也不敢承認了陸佩珍。


    她的商演難約,但隻要是在台北的,她都應下了。她在台北商演數場,連他的麵都沒見上。


    她迴到京市,一等等了他九年,帶著陸文欽以一種積極向上的心態等著他。陸文欽問她“我為什麽姓陸,別人都跟爸爸姓的。”她告訴陸文欽,“你以後就會跟爸爸姓了,爸爸隻是暫時遇到困難了,隻要一脫困就會來找他們。”


    於是,爸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就是一個打怪獸的英雄。這樣的認知一直持續到了他十一歲。期間,陸佩珍無意間收養了流浪著的都安


    鄭欣宜的打壓總算結束了,毋遠國騰出手來將事業重心重新放迴了大陸,他果然去找了陸佩珍,卻被都安認出來他就是自己的爸爸。


    如果說這是緣分,那一定就是孽緣了。


    都悅鈴和陸佩珍到底不是同一種女人,毋遠國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如數告訴了當時不滿五歲的都安。都悅鈴是個容易失控的女人,她用刀和椅子傷了毋遠國,也因此坐了牢。


    可就是一個簡單的故意傷害罪,卻被判了無期徒刑,這若不是毋遠國動用了關係,又怎會判這麽久?


    都安親自經曆了這一切,理所當然的視他如仇人,毋遠國對都悅鈴感情不深,加上都安極其恨他,他連都安也懶得管,直接讓他去了社會福利院。


    也正好是那次毋遠國住院,才會偶遇上了陸佩珍。縱觀天下所有花心的男人,哪一個不是隻聞新人笑,誰管新人哭?


    他對陸佩珍的追求可謂是猛烈,腳上打著石膏,手上纏著紗布也去聽她的演出,陸佩珍這樣的女人心中總有一個浪漫的情懷,架不住他的猛烈追求,便和他在了一起,這才有了陸文欽。


    都安對陸遠國有多恨?從他從福利院跑出來就是為了找機會報仇就可以看得出來,在都安看到毋遠國的那一刻,已經被陸佩珍培養成一個溫暖小子的都安忽然發瘋般的衝向了毋遠國。


    陸文欽也是在那時候目睹了一切之後,才知道媽媽向他撒了一個大謊,他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並且是私生子中的一個,心中爸爸的英雄形象轟然倒塌,


    於是,從前的陽光少年一下子就變得沉默寡語,再也不願意和別人多說一句話。


    陸佩珍死了,跳樓死的,那一年他還不滿十三歲,報紙上各種輿論都有,鋪天蓋地的新聞全寫著陸佩珍插足別人的婚姻,頂不住壓力自殺了。


    他和都安成了眾矢之的,成了所有人都唾棄的野種,他恨毋遠國,很恨!


    同方集團早已不是早年間的同方集團,毋遠國在家中已經能夠說得上話,卻依然沒有應了要娶陸佩珍的承諾,毋遠國到底知道自己是對不起陸佩珍的。


    由此,陸文欽便更狠他,就算他費盡一些心思帶著他們倆和陸佩珍生前的鋼琴迴了台北,他也一樣恨他。


    鄭欣宜恨他,而他仇視和毋遠國相關的一切,三年時光,戰火不少,卻都被他一語帶過。


    “所以安曉曉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她仰頭看他,問道。


    “是,安曉曉的父親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她和毋懷仁很早就訂了婚約,商場聯姻。”他答,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毋遠國。


    “安曉曉喜歡你。”她沒由來的這麽說了一句。


    “或許吧。”他答。


    “那你呢?”她又問,做好了他說也喜歡她的準備,畢竟那時候自己追他,他怎麽都不從,還曾告訴過她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知道的,那時候我仇視和毋家相關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她。”他淡淡的迴答,目光堅定,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


    陸文欽並沒有撒謊,他仇視和毋家相關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安曉曉。可陽光如安曉曉,她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女孩子,毋懷仁很喜歡這個由家裏指婚的小未婚妻,對她關懷備至,嗬護有加。


    第一次見安曉曉,是陸文欽十五歲的時候,安曉曉到毋家找毋懷仁,一進門,安曉曉就撞見了陸文欽。


    那時候安曉曉經常去毋家,卻從未碰見過陸文欽,因為陸文欽要麽在學校,要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毋懷仁告訴她,他們家住著兩個怪物,讓她不要亂跑。


    於是,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陸文欽的房間裏住著的就是毋懷仁口中的怪物。


    那一次,陸文欽剛迴去,剛進門,安曉曉就撞了上去。


    他迴頭,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安曉曉,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這一迴頭不要緊,安曉曉卻被勾了魂,十五歲的陸文欽冷漠中帶著高貴,驚豔中帶著疏離,要多帥氣有多帥氣。


    安曉曉伸出自己的右手,訥訥道“你好!我是安曉曉。”


    陸文欽嫌棄的看著她伸過來的手,麵露不悅之色,毋懷仁從裏麵出來,撞開他,拉著安曉曉“曉曉你來啦?”


    他知道這就是毋懷仁很喜歡的那個未婚妻了,出於報複,原本不想搭理安曉曉的他淡淡的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從那以後,安曉曉去毋家去得更勤,每次去毋家必定要敲他的門,他不喜歡,卻知道有人肯定會因為這個又急又惱,於是每次也站在門口和她說上幾句話,他和鄭欣宜和毋氏兩兄弟的關係也因此越來越緊張。


    可誰在意?他們越氣惱,他就越快樂。


    由此可以看出,安曉曉在他和毋家那群人的鬥爭當中,應該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的。


    。


    “陸太太,要不要先吃晚飯?”他問。


    “當然要。”她答,理所當然的彈坐起來,順手扔給他剛剛胡亂甩到一旁的衣服。


    “出去吃?”他看著正火速穿衣的她問。


    “不然呢?你又叫客房服務?來都來了,當然得四處逛逛。”她穿上內衣褲,半裸的她很好看。


    “快點,我餓了。”她催他,他笑著答“好!”


    出了酒店,陸文欽開著伊本留下的車帶她去了米其林,一進門,陸文欽牽著她的手往後扯了一下,“咱們去別的地方吃。”


    “為什麽?”她疑惑。


    “毋懷恩?”有人叫他的名字。


    ------題外話------


    本來三點多的章節,因為後台原因拖到現在…。怒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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