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嚇得一聲大叫,好像這樣就可以給自己增加不少底氣,她順手抓了一個花瓶,往浴室退去,準備必要的時候向對方砸去。


    人影逐漸靠近,就在溫柔準備把手中的花瓶砸過去的時候…


    “陸太太,你難道要抱個花瓶和我共度新婚之夜?”


    透過浴室透出來的光,陸文欽妖孽般的臉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溫柔驚訝得合不攏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感動,眼裏忽然就蒙上了一層水霧,“陸文欽!怎麽是你?!你不是在徽州嗎?”


    不記得是誰說過,他可以為了愛不遠千裏,馬不停蹄,前提是他愛。那麽現在的陸文欽呢?也是愛嗎?


    不管是不是愛,他在恰當的時候出現,讓她眼前一亮這是事實。


    因為“驚喜”來的突然,她甚至有種想要衝上去擁抱他的衝動。


    陸文欽笑,“我怎麽可能在可以持證上崗的時候放老婆一個人獨守空房?”


    溫柔臉色微紅,她真是腦子抽風才會想他不遠千裏馬不停蹄是因為愛!說到底,不也是因為魚水之歡?


    可誰說**不是愛?如果說愛情是陪伴是占有,那麽性一定就是愛的靈魂。


    她知他是開玩笑,佯怒,一拳落在陸文欽的肩膀上,卻驚訝的發現,陸文欽竟然沒有一點風塵仆仆的樣子,平日裏的西裝革履也換成了家居服,半幹的頭發沒有平時穩重幹練的樣子,柔柔得耷在滿滿男性氣息得額頭、耳側,讓人覺得極其的柔和舒心。


    所以,他早都迴來了?那麽自己剛剛在浴室裏嚎著歌泡澡的時候他在哪裏?這麽想著,她得臉又是一陣微紅漫過。


    “陸太太,要是你再泡五分鍾,我可能會忍不住衝進去,浴室y聽起來好像還很不錯的樣子。”


    溫柔笑,“流氓!”


    陸文欽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溫柔就被他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親密無間。


    他握著她軟軟白白的手,性感的唇在她的耳側魅惑的幽聲道“陸太太,我隻對你流氓而已。”


    浴室暖色調的燈光打在他和她的身上,靜謐的夜色中,他擁著她別提有多曖昧。


    他曾多少次站在關了燈的窗邊看悄悄張望自己的她,她的歡欣、失落都曾撩撥得他心底的那片柔軟不得安寧。


    她不會知道初夜那一天他怎會如此輕鬆就翻進了她的房間,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曾多少次在窗台下陪伴著她,聽她夜深人靜的哭泣,聽她對父母的思念,他心中的疼愛如野草般瘋長,就快要把他淹沒,讓他無法唿吸。


    他好想給她一個擁抱,他好想替她的父親給她講解那本戰爭論。她的抽泣一次次的撞擊著他的心扉,撞開他的心門,然後她的身影一下子就鑽了進去,一住住了好多年。


    於是,他幹脆不管不顧,攀著窗沿準備翻進去,剛起身,她的抽泣便戛然而止,窗戶的桔黃熄滅,她睡了。


    他便隻好悻悻的退了迴去,坐在她的窗下,想點一支煙,又怕擾了她的清夢,拿下了嘴上的煙,他在心裏一遍遍的對她說著:別哭,有我。


    這樣的話,他到底不會親口對她說,他自知自己是個什麽身份,背上的刀傷早已經愈合,可誰說愈合了就不存在?


    傷口可以愈合,可他是個萬人唾棄的私生子的事實卻永遠也不會改變,不!是私生子中的一個。


    他不會忘記鄭欣宜的咒罵:你這個見不得光得東西!和你媽一樣的下賤!以為張開雙腿就有一切?不過是個彈破鋼琴的而已!骨子裏流著低賤的血,才會不要臉生下你這種小雜種。


    他便發了瘋,任誰也不能忍受自己的母親受侮辱,那是一場混戰,他打破了毋懷安的頭,掀翻了要去砸鋼琴的鄭欣宜,毋懷仁和鄭欣宜便一下子紅了眼。


    毋遠國口口聲聲說愛陸佩珍,說對不起陸佩珍,卻在看到毋懷安的傷勢之後,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背上。所以鄭欣宜才會那麽囂揚跋扈:陸佩珍的報應已經來了,你的還會遠嗎?你!還有陸佩珍!你們都不配有愛!你今天傷了我的懷安,我定要傷你身邊所有的人,他讓我不許碰你是嗎?那我就讓你孤老終身!


    那一年,他正好16歲,他終於滿了16歲…。一場逃亡勢必是要進行的。


    幸,陸佩珍是一個獨立的女人,生前有自己的事業和名譽,以至於讓他有如此堅實的經濟基礎作為後盾。


    可陸佩珍如此獨立,不也在愛麵前喪失了自我?


    他發誓不會愛任何人,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陸佩珍,可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小心讓自己的心裂了一條縫,她便這麽闖了進來,任怎麽驅趕也無用。


    他如此想著,一會兒愁眉一會兒笑,在星光點點的暗夜中,他的眼裏也印著點點星光,美輪美奐,又孤單冷漠。


    等到月朗星稀,他驚覺夜已經深了,起身準備躍下窗台,卻掃見那個臥房中的她…。剛剛哭得嚶嚶寧寧的她早已睡成了一個大字型,被子也早都被她踢到了床下。


    他哭笑不得,翻進她的臥房,替她蓋好被子,黑夜中卻見她的眼眨了兩下就睜開了。


    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她黑亮的眸子泛著點點星光,她沒有詫異,隻是開心的笑,呢喃一句:文欽。


    接著便勾住他的脖子。


    他便直勾勾的看著她,看著她眼裏忽閃忽閃的點點星光,毫無反抗之力的陷入了那譚碧波,由不得大腦思考,他吻上了她的唇瓣,吻技生澀的輕啄一口。


    她便是笑,低聲呢喃,“好美的夢。”


    再翻身,就帶著滿足沉沉入睡。


    他按下心中的悸動逃也似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晴朗的夜空卻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第二天一大早,溫柔紅著臉說自己做了個美夢,陸文欽的心又是一陣難以按壓的悸動,冷冷的指指她紅腫的眼“你是沒睡好在瞎想吧!”


    她想起自己眼睛腫脹的醜樣子,倔強的解釋是自己睡前水喝多了。


    看,一切都可以當沒發生,窗台的那隻煙也早就被一夜的大雨衝刷得沒有一絲痕跡。


    所有的悸動都歸於平靜,他和她有過一次淺啄,又終究迴歸自然。


    。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沐浴露混雜著她的體香,空氣中所有的分子都開始曖昧起來。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她的身形一顫,而後又低低的嗤笑,“這可難說,陸先生的業務很熟悉啊!”


    她的話帶著些許酸味,他不反駁,便隻是笑,“還要和我討論十指妹妹?”


    他該要多麽明智,才會在她出浴的時候關了燈,她著一件領口寬鬆的浴袍,他輕鬆探入,盈盈一握。


    她臉色微紅,音色微顫的罵,“流氓!”


    陸文欽停下手中的動作,咬著她的耳朵問“你要是不喜歡我流氓,那我謙謙君子一點好了?”


    溫柔臉色微紅,他流氓起來的樣子,好像還不錯?可驕傲如她,她又怎麽會告訴他她喜歡流氓的他,抑或是不管謙謙君子的他還是流氓的他,她都喜歡?


    “陸先生,同樣的問題問你,你又喜歡什麽樣的我?”


    他便笑,環著她的腰一提,她和他便緊緊的貼在在一起,“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因為你不是別人,是溫柔。”


    因為你不是別人,是溫柔,是刻在我心尖上的名字,他低嗅她的發香,而後便是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和她,終於綁在一起了,好像,要克服那個恐懼並沒有那麽難。


    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陸文欽好像從來都是這麽善於捕獲女人的芳心。


    他的舌尖在她的耳垂上打著圈,她微微戰栗,“陸先生,我的頭發還沒幹。”


    他又吻住她的唇,把她的拒絕堵迴了嘴裏,“可是陸太太,為了我的節目,等一下再討論頭發好不好?”


    她笑,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他彎腰一抱,走向她的臥房,打開房門,臥房裏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點上了許許多多的蠟燭。


    從門口到床,到露台到梳妝台。


    跳躍的燭火忽明忽暗,像暗夜裏躲在雲後窺視人們的星辰,地上和床上鋪著一層玫瑰花瓣,在黑的地板白的床的映襯下,浪漫的不成樣子,一點點吞噬著她心中殘存的那一點兒怨。


    所以,這是他為她準備的驚喜是嗎?是新婚之夜的浪漫是嗎?


    他便把她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放一件珍寶。忽明忽暗的燭光映出她們的影子,他的唇深情的吻上她的嘴、耳、脖。


    他壓上她,她的無名指傳來一陣冰涼,未來得及去看,他又重新吻上了她的嘴。


    她能感受到他的狂熱,比他們第一次的時候更甚,她主動抱著他,他妖孽一笑,“丫頭,對不起,我迴來晚了。”


    他再向她低頭,他再像她道歉。他是在後悔當初的不辭而別嗎?


    心中到底是有過恨,她掙開了他的唇,頭偏向了別處。


    他扣緊她的下巴,於是她隻能看向他,“丫頭,娶到你,那樣遲。我會用盡全力,把所有的空白都給你補上,過去七年多你應有的寵愛,全部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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