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警察局日以繼夜地忙碌,犯罪率節節攀升的原因任是學識淵博精通社會學和法學的專家學者也無法給出最有價值的解釋,更無法給出能具體解決的方法。


    隻不過今天來報案的人卻讓雷斯垂德十分頭疼,按理說他完全沒必要坐在這聽一個遭受打擊後精神都有點變得不太正常的女人翻來覆去地叨念,“你們還沒有找到我丈夫嗎?為什麽找不到他會不會已經死了不,不,不!他一定沒死。。。。”


    但是,這位麵容憔悴哭花了妝的女人賴在警察局不肯走,她口中的兒子不過三四歲,眼睛瞪得大大的藏著些害怕不安,努力撐出不哭的樣子,乖巧安靜地依在他媽媽身邊,像是剛鑽出殼的小雞一般緊緊攥著大人的衣服借哪怕一丁點的安全感也好。


    好吧,小孩子終究可憐了些。用眼淚胡攪蠻纏幾乎是天天賴到警察局的女人暫時忍一忍,雷斯垂德輕輕歎了口氣,第無數次解釋,“瑟琳娜女士,我們一直在努力尋找格盧特先生。根據對案發現場的勘驗,格盧特先生死亡的可能性。。”雷斯垂德停頓了一下,“瑟琳娜女士,請你相信警方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市民的生命,再給我們些時間。”潛台詞則是,像你這樣帶著小孩天天堵在我辦公室門口哭哭啼啼,不就是在拖後腿!


    瑟琳娜無動於衷地哀哀哭泣,似乎沒有把雷斯垂德的話聽進去。世上有一種女人美麗嬌貴如金籠裏養就的金絲雀,羽翼顏色靚麗卻不擅於飛行。安居於小小的籠子裏接受主人一日三餐的喂食,配合主人的喜樂婉轉長鳴。這樣慵懶舒適衣食無憂的生活好不愜意,隻是若有一天主人不小心打開了鳥籠,貪吃的小貓都能將籠子裏的金貴鳥吃了去。瑟琳娜便是這樣的女人,她音色甜膩,有種不符合於她年紀的嗲裏嗲氣。說起話來不但沒收斂,反而將這種嗲裏嗲氣當做成一種天賦異稟大大的張揚出來。她拖著雷斯垂德的手臂,哭得抽抽搭搭的勁過去了,才楚楚可憐壓著嗓子細聲細氣地說,“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我丈夫,不然我和我的兒子可怎麽辦?泰拉麗一定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雷斯垂德強忍著不耐推著瑟琳娜的手臂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對旁邊的莎莉·多納萬使了個眼色,“多納萬,你安撫一下瑟琳娜女士的情緒。給這位可愛的小男孩倒杯水。”


    多納萬聳聳肩,嘴角微撇出鄙視的弧度。口氣很溫和地安慰惶恐不安的瑟琳娜,“瑟琳娜女士,我帶你去那邊休息一些。畢竟我們警長還是需要辦事的。”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麻煩,雷斯垂德掏出來手機查看,除了煩人的廣告並沒有未讀信息。他無奈地重播了一遍通訊記錄上置頂的號碼,等那邊接通。


    “嘟…………”


    “夏洛克,你說好的會來警察局一趟。”雷斯垂德先發製人。


    電話那一頭,夏洛克和阿曼達隔著沙發前後對峙。接了電話,薄唇中吐出的單詞如連珠炮快速發射,“well。我沒忘,雷斯垂德,把案發現場的地點發給我。我不覺得憑著安德森那個家夥就能將案發現場隱藏的所有信息查探出來。不過你最好保證這個案子有趣到不會讓我失望,否則下一次我絕不答應幫你破一些低級案件。”


    啪嗒關上手機,夏洛克繼續應付纏人的阿曼達,碧綠的眼睛在掐腰站立蹬上小靴子的阿曼達身上轉了一圈,不留情麵地拒絕,“我拒絕。阿曼達,別和我說什麽隻有看到人性裏惡的方方麵麵才會發現人性中大大小小的善有多彌足珍貴。埃格裏死在你麵前,你明明受到了死亡的影響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保持你的正常狀態。opps!六七歲的小女孩乖乖呆在家裏陪你媽媽做糕點,我不會再陪你玩過家家,更不會讓你跟在我的身邊。”


    阿曼達震了震,淩亂無章的想法突擊大腦。自從喝了改良版增齡劑醒來之後,她的大腦裏像是突然塞進了許多東西,又像是豁然開朗明白了許多基於年齡所限不該她明白的東西。她其實根本不知如何處理,潛意識裏卻朝著智力發展導致的理性分析而去。理性到達極致,自然而然忽略本身心理上的需求。


    通過樓下熟知的夏洛克接觸到犯罪,了解到人性中難以言明的罪與惡。因為好奇想要親身經曆,正好一時沒把她當成小孩的夏洛克順了她的意。待到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人類的死亡,子彈穿胸而過,鮮血染紅衣服。她眼睜睜看著,麵無表情,甚至還能及時反應扔出電擊棒,但從身到心她都遭受了一次重擊,打擊太大甚至反應不過來,若無其事地混混噩噩。而這個死了的人,犯下令人鄙夷的惡心罪行,在最後卻將對準她的槍口移向自己,表現出莫名的善意。


    所以世間沒有絕對的善與惡人心會變。世界上最惡最壞的人在麵對自己愛的人時,同樣柔情萬種隻展現美好的一麵。


    百轉千迴的思緒在腦海裏瞬間變幻,阿曼達若有所悟。她


    一言不發地從沙發對麵走過來,推著夏洛克一直走到門口,一把推了他出去。小臉一黑,不帶絲毫表情。“alright,祝你好運。拜拜!”大門在夏洛克眼前不留情麵不容拒絕地重重關上。


    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論阿曼達變臉的速度是否快過光速#


    時間線往前拉,夏洛克進入案發現場——一棟小公寓。失蹤的人名叫格盧特·威克斯,一家金融公司的總裁。一星期前失蹤,報案人是在警察局哭哭啼啼糾纏不休的瑟琳娜女士——他的情婦。小公寓距離金融公司近,是平日裏格盧特偶爾落腳的地方。他給瑟琳娜女士置辦的房產在另一區,離倫敦繁華中心挺遠。瑟琳娜女士類似於全職太太,全心全意地照顧格盧特和他們的兒子托貝爾。於是當瑟琳娜女士發現過了一周,格盧特都沒關顧他們的愛巢時,瑟琳娜慌了,她跑到公司一問,被公司工作人員告知格盧特總裁已經一周沒去上班了。她又跑到公寓一看,客廳雪白的牆壁竟然被染成一片血紅。尖聲驚叫引來鄰居後,鄰居立馬報了警。


    先一步檢驗案發現場的技術人員已經將現場保護了起來,夏洛克站在圍著的白線外觀察了幾分鍾,輕輕跨了進去。


    低落在地板上的血液被擦拭過,進行第一次檢驗現場的安德森在經過夏洛克言傳身教之後不算傻,已經能夠利用檢驗血液痕跡的魯米諾熒光棒將血液出現過的地方用□□筆描了出來。隨著血液延伸的方向,門板上沾了一滴幹涸的血跡,經檢驗過後血液屬於失蹤的格盧特。不過夏洛克顯然沒有打算接受安德森的探測,他自己打著魯米諾熒光棒重新檢查了一遍現場。


    血液在客廳中間最為集中,留下了一灘。血跡上沾著肉眼一個不注意便會忽視的灰色絨毛,夏洛克整個身子幾乎貼在地上,碧綠色的眼睛專注於放大鏡上高倍放大呈現的微小物。放大鏡根據一定的規律在地板上方移動,夏洛克的眼前逐漸構建犯案現場。


    失蹤的前一晚有人深夜來訪(公司保安證明,當天格盧特從公司離開時已是晚上十二點過後。),敲響了門。格盧特開了門,和這個人一邊走邊說來到客廳。或許他們出現了分歧,或許是來訪的人心懷不軌而來。格盧特倒在客廳中央,利器入體,鮮血噴湧。血液上沾染的絨毛應該是格盧特身上穿的衣服,除卻一灘比較大的血跡,其他的血液點點滴滴稀稀拉拉,到了門口徹底消失。


    夏洛克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手機看雷斯垂德發過來的各個拍攝方位拍出的案發現場第一手照片。客廳桌上擺有一杯咖啡,沙發上散落一摞財務報表,可見當格盧特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看似鮮血淋漓染了一片紅的客廳牆壁其實是被人潑了一片極普通的紅色顏料,夏洛克走近前細細觀看,紅色下麵竟然有四個單詞由高到低往下墜落一般寫著——。除了這些跡象外,案發現場整齊地很。不為謀財,若隻為害命,沒必要把屍體轉移走。深更半夜扛著成年男性的屍體離開,顯然是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


    ,這是案發現場唯一可以表露出實施這一切人心思的東西。


    殺死一個人才能拯救一個人看來寫下這排字的人對格盧特有著極深的感情,無論是愛還是恨。


    夏洛克隔牆臨摹,試圖推測出寫這排字人的身高。


    手機自帶的電話鈴聲響起,夏洛克思緒一下被打斷,任鈴聲纏綿地響完自動掛斷,而後鈴聲繼續響了起來。夏洛克摁斷,繼續思考。


    關鍵是本案徒留案發現場,過去了七天,關於受害者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犯罪的人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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