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衍天行還是走了,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沒了聲息!


    這一下,兇奴身邊可以器重的人就更少了。


    先是相依為命的妹妹離開,然後是自己唯一視作弟兄的唿衍地澤。


    現在,亦師亦父的唿衍天行也離開。


    放眼望去,居然舉目無親了。


    他不由的想到了上輩子,那個時代也是如此。


    父母帶著一小撮殘存下來的人,艱難的求生。


    他們孜孜不倦的從廢土裏麵找尋能用的東西。


    竭盡全力的活下來。


    每個人都活的特別痛苦。


    後來,父母無意中從一片廢墟之中,發現了一篇文章,文章說的就是天演寶庫。


    一直以來,口口相傳,能改變世界的天演寶庫,就在眼前。


    他到現在還記得父母的欣喜若狂。


    那天夜裏,父母很激動,商談了很久。


    隻是後來,這線索,成了父母斃命的***。


    收迴思緒,兇奴久久無語。


    “來人,厚葬國師。”他用沙啞的聲音道。


    唿衍天行的死,仿佛給漠北蒙上了一層陰影。


    原本,拿到天演寶庫寶藏的喜悅,瞬間沒了。


    葬禮是兇奴親自操辦的。


    他準備了豐厚的陪葬品。


    選了一個好位置,將唿衍天行埋葬,然後將小馬殺了,血液滲透到地裏,來年母馬就能精準找到當初小馬慘死的位置。


    直到,母馬也死了,然後就再也沒人知曉唿衍天行的墓穴在哪個位置。


    其實,草原人其實也挺在意自己死後埋在什麽位置。


    隻是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比較隨意,也不封不樹的,想要找到他們的墓穴很難。


    兇奴親自挖土,填埋。


    來不及給唿衍天行修建墓穴。


    “這樣就好。”


    兇奴深吸口氣,隨即看著唿衍天行的第三個兒子,唿衍南風。


    他前麵還有一個姐姐,自小夭折,他比唿衍地澤要小七歲,所以個兇奴有一些代溝。


    兇奴馳騁的時候,這些小子才屁點大,眼下也算是長大成人了。


    衝著唿衍南風招了招手,這小子上前,“陛下!”


    “現在國師故去,你大哥也犧牲了,唿衍家族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從今天開始,你跟在我身邊。”兇奴說道。


    唿衍南風比不上自己的父親,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兄長,但他還有成長空間,相信自己好好培養,應該也不差。


    既然他們倆人都不在了,自己也不能放任唿衍家族落寞。


    “是,陛下。”唿衍南風挺直了腰背。


    “走,傳朕命令,開始往北遷移!”兇奴喊道。


    漠北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片巨大的荒涼地,越是往北,就越是貧瘠。


    不過,進入漠北深處,則是極寒之地。


    所謂極寒之地,一年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冬天,那邊都是常年不化的凍土,自然是不適合生活的。


    所以他們要選一個既不容易被秦人發現,又可以生活的地方。


    靠著手裏的種子,他們也能慢慢迴血。


    這個地方,兇奴還真知道。


    當年南征北戰,整個草原他都去過了,他手裏有一份草原詳細的地圖。


    當然,在茫茫草原上,沒有道路,就算有地圖,也很容易抓瞎。


    兇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如此荒涼,並沒有任何的不舍。


    迴想自己當年征戰草原時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落魄,簡直天差地別。


    他深吸口氣,上了馬,頭也不迴的離開。


    在他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男人拖家帶口,帶著自己的妻兒老小。


    七月的草原並不冷,漠北也有了一絲綠色。


    在唿衍天行下葬之前,他已經安排了隊伍,護送大量的糧草前行,在前方探路。


    車軲轆壓出一道道印記,無比的清晰。


    但是,再過一些日子,牧草長得再茁壯一些,就會徹底掩蓋這些痕跡。


    至於戈壁灘上的很急,也會被過境的大風給席卷,到時候,什麽都不會剩下。


    連一絲氣息都不會殘留。


    這一次,兇奴沒有再說什麽雄心壯誌。


    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機會,踏入中土一步。


    胭脂的仇,唿衍天行,唿衍地澤,還有千千萬萬匈奴人的仇,都報不了了。


    原本熱鬧的漠北,瞬間萬籟俱寂,就像是從來沒有人生活過一樣。


    一場沙塵暴入境,整個漠北陷入了一片黃沙。


    在兇奴走後的第七天,一支中土來的軍隊襲來。


    隻不過當他們襲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城池,都懵了。


    “臥槽,空蕩蕩的,沒有人!”


    先鋒營的人快步去稟告,“軍長,沒有人!”


    曾六斤瞪大了眼睛,“沒人?”


    “是的軍長,空無一人。”


    曾六斤都傻了,親自跑到了城內,還真是空無一人,“情報呢,情報死哪兒去了,都老子過來!”


    他氣的不行。


    作為最早一批老兵,這幾年,他其實一直都很低調,也沒立下什麽功勞。


    王大彪被貶後,葛二毛頂了上去。


    陛下身邊那些人,也都被派去鎮守地方。


    如海安,陳遠之流,此刻都是軍中大佬。


    反倒是他這個原來的陌刀軍長,變得寂寂無名。


    好不容易從陛下那裏得到一個任命,開發草原,搜尋匈奴,把他給高興壞了。


    前不久,他們的人鎖定了兇奴的方位,他也是不能忍,親自帶隊過來。


    本以為能把匈奴人一網打盡,甚至是活捉匈奴皇帝。


    可現在倒好,撲了個空,人毛也沒看到。


    負責情報的參謀過來,看到這一幕,也傻了,“軍長,我們已經去核實了,肯定不會有誤的,您看,這裏還有一些生活的痕跡,應該前不久還有很多人在這裏生活。


    不過,這些屋子裏麵,能搬的東西,全都搬空了,這說明,他們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提前搬走了。


    這絕對不是我們的錯。”


    曾六斤黑著臉,親自去了幾個屋子裏,還去城內最大宅子看,的確跟參謀說的一樣。


    他上了城牆。


    說是城牆,實際就是夯土壘砌而成,高也就是一丈五,寬不足一丈,非常的矮小,坑坑窪窪的牆麵,甚至還不如一些小城池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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