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被莫名其妙的利用了,心情都不會很好。丁一,一直都是腦袋靈活,性格穩定的,可是這次,當知道有人居然想要利用他們派出所這把刀,能舒服的平淡對待那才是怪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


    其實張帆對這個事情,也是有所估計的,估計這個孫衛國應該是投靠了另外一個副處長,張能,並且這張能的身後之人很可能就是這個汪副廠長,或者,張帆同汪副廠長都是部裏某個領導的人。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新來的劉凱旋被打擊了士氣,短時間內很難在軋鋼廠做出什麽成績了,如果還有人挺一下應該很快就會調離了,畢竟在這邊已經沒有什麽前途可言了,而能夠一轉業就成為榨幹長保衛處處長的人,身後沒人,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另一個胡月副處長,在這次的事件中,被派出所的人抓了個現行,這以後也是一樣,基本絕了前路。


    這最後,整個榨幹廠保衛處,不就剩下了他張能一個人了麽。


    從業務上,多年的崗位經驗,沒有問題;從背景上看,還有人給他說話;在這個事件上,也沒有任何參與的痕跡,完全置身事外。


    無論從那個方麵來說,他都是要向上走一步了。


    可是,張帆可不願意這樣。想用派出所讓他走一步,想屁吃去吧。


    “當天你去上廁所了?”柱子又開始了對孫衛國的審訊。


    “是的,不知道為什麽,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我算算時間,應該要跟劉家兄弟碰麵了,就請了個假,趕緊去廁所了。”孫衛國繼續開始重複他之前的證詞。


    “上了多久?”柱子問道。


    “這個不是說了幾遍了麽?我不知道啊,沒手表,不過上廁所能多久,也就十幾二十分鍾吧!”孫衛國有些急躁。


    “啪!”丁一在旁邊拍了一下桌子。


    屋內安靜了。


    “問你什麽就說什麽!不用你教我們要怎麽問!”丁一厲聲喝道。


    這會可是沒有什麽文明執法的政策要求的,相反講究的是強力打擊所有的違法犯罪活動。


    所以,在審問過程中,用些套路,才是正常的發展方向。


    孫衛國或許是覺得柱子子一直都是正常審訊,已經忘記了自己麵對的是專政的鐵拳,還以為是他們軋鋼廠保衛處呢!這說話就隨便了一些。


    可是,這會看到丁一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公安的審問手段,不自覺的身上都嘚瑟了一下,也安靜了不少。


    “你平時巡邏一圈的時間是多少?”柱子繼續問道。


    “大概40分鍾到50分鍾。”孫衛國直接說道。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想,作為行動組的保衛處幹事,每天的工作都是這些,這個問題如果還要思考,那可就真的是不打自招,說自己有問題了。


    “那每天大概巡邏多久會跟另外一個小隊碰麵?”柱子繼續問道。


    “大概15分鍾到25分鍾之間,每個小組走的路線不同,路上也許還有別的事情,所以沒有確定的時間。”孫衛國也沒有含糊,直接說道。


    “哦,可是,跟你搭檔的葛山可是在巡邏的路上一直沒有看到你啊。劉家兩兄弟的口供也能證明,是迴到處裏,才再次看到你的。”柱子拎著兩份口供,淡淡的說道。


    “你從開始巡邏十幾分鍾之後,就去了廁所。到大家巡邏結束,迴到處裏,短暫休息。這個時間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鍾了吧!你這肚子疼,這泡屎可是拉了很久啊!”柱子繼續說道。


    “啊!不會吧,不可能那麽那麽久的!我沒有手表,不記得了,當時身上不舒服,可能真的挺久的吧!”孫衛國開始裝傻了起來。


    “你不會把腸子都拉出來了吧!需要不需要我去把當天晚上所有值班的人都叫出來,看看這個時間有沒有人在廁所裏見過你?”丁一嘴角譏誚的問道。


    “沒有人,我沒看到人啊!”孫衛國說道。


    或許是平時值夜班比較多,對廠子裏麵的夜間情況也很了解,說到沒有人的時候,孫衛國已經沒有了什麽緊張情緒,反而很是輕鬆。


    “真的沒有人麽?”柱子也盯著孫衛國。


    冷冰冰的眼光,讓孫衛國心裏再次打起了鼓。不會吧,不會吧,誰大半夜的不睡覺,還真的在上廁所啊!孫衛國開始反複思考。


    掙紮了一會,孫衛國咬咬牙,想到,這幫公安就會詐人。肯定是騙人的。


    “沒人,真的沒人。大半夜的,怎麽可能有人!”孫衛國肯定的說著。


    “允許你肚子疼,就不允許別人肚子疼了?”丁一開了句玩笑。


    孫衛國剛想跟著這個公安的語氣也笑一下的時候。丁一立刻板起了臉,再次嚴厲的說道:“孫衛國啊,孫衛國。你也是部隊轉業的,在國有大廠工作,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著你這份工資呢!你可要想好了,該說什麽,該怎麽說。現在我們是在給你機會,也是看在曾經都是戰友的份上,給你麵子,爭取個好表現。可別自誤了啊!”


    “孫衛國,你也是做保衛工作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在這裏跟你磨什麽牙?要是我們都把證據擺出來了,你就被動了。別到時候什麽都沒算計到,連工作都沒了,想想你家裏人吧。全家一起去要飯麽?”柱子也補了一句。


    聽到兩個人的話,孫衛國的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又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公安對他的離開時間,迴去時間,都了如指掌。這是已經掌握很多證據了。


    另外,兩名公安已經不再關心丟失鋼材的問題了。而且,從兩個人的輕鬆程度來看。


    難道?難道?公安已經把案子破了!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孫衛國已經越想越亂了。


    “好了,既然你不說,那我就來說說?”柱子沉著的說著,並從記錄本的瞎買裏,又拿出來一張口供。


    “孫衛國,還是想想家裏人吧!”丁一表現的很是可惜,還抽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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