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婁父摁解釋,大家漸漸明白了這其中的差別。


    “那這個工作,你們這幾個人還行?”張帆問道。


    張帆這麽問,倒不是懷疑這幾個老匠人的個人能力。主要是這個評定標準,當初國家執行並且推廣之前,就已經是無數人集體智慧的結果了。


    現在要靠幾個老人來進行改良,這確實有些難為人了。無論人力還是物力,都要缺少太多了。


    “是的。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我們就把這個東西弄到七級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隻能讓上麵去解決了。”婁父點點頭,說道。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晚飯,放下一天的疲憊,聊聊生活,聊聊工作。


    晚上,張帆和媳婦還有小雨水,三個人都沒有迴四合院那邊去,就在婁家這邊住了下來。


    看來,這以後的日子基本都要住在這邊了。


    之後的日子就這樣雲淡風輕的度過著,婁曉娥最終勝利,繼續讀書,張帆也就多了個任務,每天早上都要送婁曉娥先到學校,之後自己才去派出所上班,如果能準時下班,張帆也迴去學校接婁曉娥,兩個人一同迴家。


    其實,婁曉娥說的也挺對,這個學期結束了,下個學期就是最後一個學年了,這最後的一個學年,學校基本也沒有什麽課程了,都是在各個單位進行實習,婁曉娥的安排就是在這一年把孩子生下來,因為沒有實習摁經驗,所以婁曉娥就準備看看還能不能繼續跟著教授讀幾年書。


    張帆對這個倒是沒有什麽意見,無論是她準備繼續讀書還是準備上班,都可以。


    婁父婁母的意思就很簡單,這孩子都生了,最好就是在家裏相夫教子算了,但是,張帆兩人都是堅決反對的。


    張帆可是知道,這家裏有個全職太太,矛盾可是非常多的,一天天啥事沒有,不就等著找他麻煩呢麽!


    再說,讀了這麽多年書,最後做個全職主婦,這也是對知識的浪費。


    還是投入到偉大的國家建設中去吧。


    相比較於張帆這幸福而淡然的小日子,整個四九城可就不那麽太平了。相比較於往年,這個冬天的物資顯得那麽的拮據。


    雖然從上麵到下麵都在積極抗災,但是物資就那麽多,如何分配,重點放在哪一邊,各種問題也都慢慢的顯現了出來。


    好在各個街道早早的就進行了宣傳,四九城的居民們也早早的就準備了開來,這個冬天,日子雖然捉襟見肘,但還沒有出什麽大問題。


    張帆知道,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麵呢。


    因為,這個冬天又有一些特別的天氣在顯現。


    相比較去年的連天大學,這一年四九城的冬天卻格外的怪異。天氣溫度很低,冷的很,但是就是不下雪,每天都是幹冷幹冷的。


    “這天真怪,這也太冷了!從家裏過來,感覺這鼻子都要被凍掉了。”張帆剛剛到所裏,就聽到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說著這鬼天氣。


    “這天太冷了,跟大家都說說,尤其是晚上值班的同誌,都多穿點,可千萬別凍壞了!”張帆把車子停好,跟正在說話的幾個同事囑咐著。


    正在人群中閑聊的丁一,聽到張帆的話,就向張帆走了過去,靠近他身邊,輕聲的說道:“張所,昨晚有個老爺子沒了!”


    看到丁一有些糾結的神態,張帆有些愣神,這59年才剛剛開始,又出什麽事了,還讓丁一這麽糾結。


    “走,去我辦公室說!”張帆說道。


    “張所,昨天晚上,有個大雜院的老頭,晚上起夜上廁所,天太黑,老爺子一眼沒看清,滑了一跤。估計是磕到了頭,這外麵的天太冷了,等到早上有人發現,這人都硬了!”到了張帆辦公室,丁一把事情跟張帆介紹了一下。


    張帆皺了皺眉,問道:“具體的死因,查清楚了沒?”


    “嗯,確定了,局裏的法醫看了,結論就是摔了一跤,人昏迷之後,被凍死了。”丁一說道。


    這事也就是個意外,可是這天真的太冷了,張帆就怕這個冬天,還有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最後這種事情多起來。


    “行,你先去忙,我想想。”張帆說道。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白天忙些事情還好些,可是到了晚上下班之後,這路上基本就沒人了,沒有人願意離開溫暖的房間。


    可是張帆也知道,這種特別的天氣,確實容易出事情。比如,年紀大的不小心摔倒了,如果沒人發現,可能這人就沒了,或者,晚上喝點酒,喝多了,迴家路上,倒在路邊了,這第二天八成人就沒了。比如,這大冷天的,家家戶戶都是門窗緊閉,為了保暖麽,可是,如果屋子裏的柴火沒有完全燃燒,就容易產生一氧化碳,這一屋子的人可能都沒了。


    總之,在這種天特別冷的時候,的確容易產生各種意外。


    這種事情要怎麽弄呢?張帆盤算著,想來想去,最後也就是能多多提醒,提早預防了。別的辦法也沒有。


    過了一會,老趙,老李,程才幾個人也都來到張帆這裏。


    常年共同工作,形成的習慣,早上都到張帆這邊碰下頭,有事就這會都說出來,大家研究一下,沒事,就互相說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之後就各自去忙了。


    “張所,昨天晚上,巡邏的隊員撿了一個喝多的人,背迴來睡了兩個小時,醒了之後,送迴家了。好在被巡邏隊員看到了,要不,這人估計都涼了。”老趙說著昨晚巡邏小組的工作情況。


    “嗯,早上我來的時候,丁一還跟我說,有個老頭因為摔倒,最後也是沒了。”張帆也說道。


    “嗯,天剛亮的時候,他的家裏人過來報警的。正是丁一他們小組值班,就叫了局裏的法醫一同出了現場。”老李把事情大概敘述了一下。


    “同誌們,今年這四九城特別的冷。這各種意外的事情,發生的也比往年多很多。咱們還是要做好宣傳和預防工作啊!”張帆說道。


    一聽到宣傳,程才立刻抬起頭來看向張帆。現在所有這方麵的工作都是他負責的。


    “老程,你還是研究研究,總結出一些預防意外的指南,這喝酒,夜間燒火,晚上起夜什麽的!都總結一些,之後跟街道那邊聯係一下,要麽張貼告示,要麽各個大雜院組織學習一下。還是先打打預防針,讓大家都注意一些。”張帆對著程才囑咐著。


    程才點點頭,記錄著這個事情。


    “張所,還有個事情。從最近的各種情況來看,因為去年的糧食減產的原因,這家家戶戶的糧食都有些緊張,這最近咱們片區的盜竊案件,有些抬頭,相比較以往的盜竊案件,最近發生的盜竊案丟失的都是米麵糧油這些吃的。”程才也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這些事情,大家也都能想的到。這各家各戶的都是那樣,沒有誰家東西特別富裕的,這吃食如果被倒了,那可就是大事,甚至會引發更大的事情。


    這可不是小事情。


    “通過幾個盜竊案,我發現,這些進行盜竊的都是跟失主認識的,或者是鄰居,或者是周圍的人。基本都是熟人作案。”老李繼續補充著這個話題。


    “這不是熟人,也不知道別人家裏有東西啊!”老趙說道。


    “老趙,老李,這日常的巡邏,巡查的工作還是不能放鬆,我估計,這糧食的問題,一天沒有緩和,這種事情就肯定還會發生。也配合一下程才那邊,也還是要做好宣傳工作的。讓大家外出的時候,關好門窗,做好防盜工作之類的。另外,無論丟了多少東西。都有記得要報告派出所,不要讓老百姓覺得,咱們派出所就是盯著什麽人命案,什麽搶劫案的,這家裏無論丟了什麽,都要盡快報告。時間越久,越難調查的清楚。”張帆對幾個人吩咐著。


    “可不是,有些人就感覺,這家裏也沒丟什麽,就是丟了點紅薯土豆的,怕報告了我們也不管,也就不說了,最後就是縱容了犯罪分子,片區裏的盜竊事情也就越來越多了。”老趙說道。


    “現在,這糧食可就是命啊!一兩個紅薯都能救條命了!”老李說道。


    “本來糧食就不多,還被偷了,這失主家裏可怎麽想啊!”程才也歎著氣,說道。


    程才現在也結婚了,跟著媳婦一同生活。這過了日子就知道,這柴米油鹽的重要性,不像沒結婚的時候,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今天食堂,明天兩個窩頭,都能湊合。


    可是這過上日子,這糧食就是生活的頭等大事。


    幾個人又研究了一下,最後張帆總結了一下,首要的還是要注意這裏的日常巡查工作,對犯罪分子起到威懾的作用;其次就是要配合街道,進行宣傳的工作,每個人都是個人安全的第一責任人,還是需要大家把各種事情都重視起來,這意外發生的概率自然就少了很多。


    事情分配好了之後,大家就各自去忙了!


    張帆翻開桌子上的各種文件,開始進行日常工作。這翻來翻去,確實發現,最近片區裏的各種意外,確實比平時多了很多。


    馬上中午飯了,張帆剛剛拿出飯盒,準備跟大家一同到軋鋼廠食堂去解決午飯問題。


    這老李就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張所,有點事情!”老李說道。


    不過,老李並沒有繼續說,而是麵色有些古怪。


    張帆有些意外的,問道:“怎麽了?有事直說!跟我你還藏著掖著的啊!”


    “不是藏著掖著,是這個事情我也說不好是不是什麽大事?”老李有些糾結。


    這個老李,這是怎麽了,從來都是話不多,閑話更不多,這種吞吞吐吐的時候基本沒有。


    這個樣子,倒是引起了張帆的興趣。


    拉著老李,兩人坐下,張帆說道:“你先說事情,咱們研究研究。有啥不好意思說的?”


    張帆以為是老李家裏有事,準備請假,但是現在所裏事情也多,她有些不好意思說,所以,趕緊先給他個台階下。


    “張所,是這樣的!”老李開始敘述起了事情。


    原來是,早上幾個人開完會,老李就準備去看看那個意外去世的老爺子的事情辦完了沒,辦完了好給家屬,之後人家家裏還要辦事。


    所以,就準備去局裏法醫科看看。


    這剛到派出所門口,就看到一個人,在派出所門口晃來晃去的,一會好像下定了決心要進去,一會又好像猶豫了,就這樣晃來晃去了幾次。


    老李看的有些迷糊。


    就上前進行了詢問。


    “來的人,是市四醫院婦產科的大夫,劉玉梅。根據劉大夫的描述,前兩天,他們婦產科來了個病人,說是肚子疼,但是外殼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就給轉到他們婦產科來了。劉大夫詢問了一下,這個病人年紀28歲,沒有工作,丈夫在市文協工作。”老李開始對劉大夫的描述進行轉述。


    原來是,這個劉大夫在對這個病人進行檢查的時候,發現這個病人就是痛經,也就說了些緩解的辦法,開了點止疼藥,就讓病人迴去了。


    這痛經,也沒有什麽很好的解決辦法。本來就是個小事,劉大夫也沒當迴事,可是,晚上迴家之後,劉大夫對這個事情難怪越想越不對,這才來到派出所,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所以,一直在門口猶豫。


    “到底怎麽了,趕緊說啊!你這不是吊我胃口麽!”張帆說道。


    “劉大夫發現,這個病人還是個處女!”老李說道。


    “處女!什麽意思?”張帆聽到他這麽說,有些愣神。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個劉大夫是說,這個病人還是個處女?”張帆確認了一下。


    “是的!”老李說道。


    “結婚了,28歲,還是處女!”張帆像是詢問,更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這確實很奇怪啊!”張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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