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許大茂關注和能夠打聽到的事情,都是一些私事或者小的口角爭鋒。


    這些的東西與張帆的工作關係不是很大,甚至連案件都夠不上,畢竟這沒有人告到派出所,派出所也不會一定要弄出來個所以然的。民事的事情就是這樣,家長裏短。


    可是,從張帆這幾年辦的各種案子上,又能看出來,很多事情都是從小事上引起的。


    看著完全不相幹的幾個事情,沒準最深層的原因可能就是家庭矛盾,鄰裏矛盾等等引起的!


    所以 ,張帆在沒事的時候就是喜歡跟各種人聊天,一是收集消息嘍,對於張帆本人來講,最重要的當然是二,就是聽八卦。


    不知道是所有社畜都有這個毛病,還是隻有張帆有這個毛病。辦公室的小格子裏麵,聽八卦和傳八卦或許是最好的解壓神器。


    就算穿越到了這個年代,來到了四合院,張帆也沒有改掉這個毛病,要不,怎麽沒事就跟閻埠貴這個管事大爺聊聊,要不,怎麽就跟小豆子這些孩子聊聊。


    嗬嗬!惡趣味,大概每個人都有一些。


    “張哥!你沒聽說麽?”聽到張帆這麽問,許大茂立刻來了精神,還居然來了個開頭,一個足夠吊起百分之九十人胃口的開頭。


    這小子,居然還跟我來這套,張帆心裏腹誹著。


    但是,還是表現得很驚訝。“什麽事啊?怎麽了?”張帆表現得很是驚訝的問道。


    就一個榨管長能有什麽事情,張帆現在可是派出所所長,這偷盜,訛詐,什麽大事張帆能不知道。


    不知道的,也就是那些小事。什麽誰家的媳婦跟別人怎麽了?誰跟誰搞到一起了?誰跟誰因為兩顆白菜吵架了?


    也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聽到張帆這麽問,極大的滿足了許大茂的虛榮心。


    這小子很有些說書的資本,本來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還是賊眉鼠眼的左顧右看一下,仿佛在警惕旁邊有人。


    一副,這你也就是我的朋友,要是一般人,我才不跟你說,你也要注意保密的架勢。


    “張哥,那個三車間的副主任,你還記得不?”許大茂賊眉鼠眼的又拋出了一個引人關注的話題。


    “三車間?三車間?”張帆還真的跟著思考起來了。


    已經離開工廠有兩年的時間了,這以前的一些人事關係,確實有一些記不清了。這會仔細思考起來,一些往昔的記憶,漸漸浮現了出來。


    以前,張帆雖然是在保衛科工作,對車間裏麵的事情並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廠子裏麵的人還是要大概記清楚的,這也算是保衛科工作人員的基本素質。


    “你是說劉慶奎?”張帆想了一下說道。


    “就是他,他不是右手不好用麽,是個左撇子,現在大家都叫他劉左撇子!”許大茂興奮地補充了幾句。


    這個劉慶奎張帆自然是記得的,這會想了一下,以前的記憶都迴來了。


    劉慶奎,男,應該是在42-44歲左右,一個中年漢子,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敦實,皮膚黝黑,右手不是很好用,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做所有事情基本都是用左手。


    這就是張帆對這個人的大概記憶。張帆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畢竟,保衛科要實行各種改革或者製度,都是要通知到各個車間的,之後再由車間通知到所有的工人。


    這車間副主任就是做這個事情的,所以張帆打過幾次交道。


    在張帆的印象中,這個人算得上是勤勞,熱情,樸實,還是一個不錯的同誌。


    “他怎麽了?”張帆奇怪的問道。


    哈哈哈!


    哈哈哈!


    看到張帆的意外,許大茂還沒開始說,就開始大笑了起來。


    “快說,怎麽了?”等了一會,張帆不耐煩地拍了一把許大茂,問道。


    “張哥,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劉左撇子可是丟了大人了,他上個月拉著一個食堂的女工,鑽倉庫,被幾個搞衛生的大媽發現了,被打一頓打。”許大茂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麽,張帆早就預料到,能從許大茂這邊聽到的消息,也就是這些桃色新聞了。


    這tm,想知道的消息,你就跟我說這個,張帆心裏有些不爽了。


    不過,這為了多了解一些,還是裝作驚訝的問道:“他跟誰啊?什麽情況?誰抓的?最後怎麽樣?”


    張帆跟連珠炮一樣,就是好多個問題。


    許大茂就好像親身參與了一樣,開始了說書,娓娓道來。


    原來是上個月的一天,中午大家都在食堂吃了飯,貌似是這個劉慶奎多買了幾個饅頭,準備帶迴家吃,被周圍的人多說了兩句。


    按照這會的環境,這種多吃多占的行為,的確會受到其他人鄙視的,但是也就是說說,頂多也就是一個品行不好的評價罷了。


    但是,因為軋鋼廠食堂的夥食好,價格還便宜,很多人都是中午多打一個菜,自己少吃點,之後帶迴家,也就沒人會說什麽。


    但是,劉慶奎這樣,直接多打了兩個饅頭的的事情,這麽明目張膽,還是會受到大家的口誅筆伐。


    事情不大,食堂的學徒工劉嵐也就說和了一下就過去了。


    本來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可是,就因為劉嵐的這兩句說和,讓後麵排隊的幾個大媽感覺到了不同。


    因為這個劉嵐是食堂新來的學徒工,一個小媳婦,平時牙尖嘴利的,跟過來打飯的工人吵架的概率更多,可從來沒有為誰解過圍。


    於是,幾個大媽在吃飯的時候,就開始研究起來,這中間的問題。


    這幾個大媽,平時就是負責整個廠區的打掃衛生工作,張帆是知道他們的,平時沒什麽事情,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也不知道是無聊,還是就是看不慣廠子裏麵這些新分配過來的小姑娘,小媳婦,這不,吃過午飯,幾個大媽沒事做,就準備看看這個劉嵐在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這劉慶奎跟這個劉嵐早就有一腿,還是這天臨時起意。


    就在幾個大媽準備觀察這個劉嵐的時候,兩人去了三車間倉庫。


    軋鋼廠占地很大,一共有四個車間,每個車間都是負責不同的零配件生產,有的負責普通零件,有的負責軍需零件,有的負責高端零件,所以,每個車間都有自己的倉庫,每個倉庫也都吞放著不同的物資。


    而,每個倉庫的鑰匙,都是在車間副主任的手裏。


    這一男一女,在午飯之後午休的時間,鑽進車間倉庫,還能幹什麽!


    幾個大媽不用想都知道,所以,就在兩人進入倉庫沒一會,幾個大媽就衝進去捉奸了。


    嗬嗬,這不就抓到了兩人的好事。


    劉慶奎當時就被幾個大媽丟到了門外,光著身子。


    是的,他被幾個大媽光著身子丟到了門外。


    弄得他逃沒處逃,躲沒處躲的。


    “哈哈哈,張哥,你是不知道啊!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劉左撇子,一手捂著前麵,一手捂著後麵,躲在牆角!哈哈哈,別提了,當時所有人都笑死了!”說到這裏,許大茂哈哈的笑了起來,還學起了那個樣子,之後就大聲笑了起來,還拍起了手。


    “保衛科沒有行動麽?”張帆問道。


    這會,這搞破鞋可也不是什麽小事啊!


    不管是劉慶奎,還是劉嵐,可是都有家庭的。


    這事情往小了說是亂搞男女關係,往大了說是破壞家庭和諧。


    如果這個事情捅了出來,無論是街道還是派出所都是要足夠重視的。


    何況這是嚴打期間,就是平時的時候,你看那個賈東旭當時搞破鞋的時候,不還是被街道狠狠地開了次全員大會批評了麽。


    如果,這事被送到派出所,遊街都是小事,沒準還要蹲牛棚,工資降級,職務被拿掉等等事情。


    甚至,這工作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要看情況了。


    “去了,保衛科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去了。把兩個人都抓迴了保衛科。”許大茂顯然不知道張帆是什麽意思,還在開心的說著。


    他顯然還是沉浸在劉慶奎被光著身子丟出來的笑話之中。


    “那這事情,怎麽沒有送到我們派出所啊?”張帆疑惑地問道。


    在張帆去到派出所之前,各個廠子的保衛科就是有直接處理的權利的。


    但是,張帆後麵組織成立了軋鋼廠派出所,就跟李副廠長研究過這個問題。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以後這軋鋼廠所有的案子,不管是誰抓到的,都送到派出所統一審理。


    所以,除了這個事情,張帆居然不知道,就有些疑惑。


    “不知道,後麵保衛科來了,把人帶走了,我們也就散了!”許大茂說道,他光顧著看熱鬧了,自然不知道這些後麵的事情了。


    張帆想了一下,盤算著,估計是李副廠長感覺這個事情不是什麽好事情,怕影響軋鋼廠的名聲,也就內部處理了。


    這個軋鋼廠,怎麽經常出這麽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賈東旭不做個人,出什麽事情,張帆都不太覺得意外了,這會怎麽車間副主任也還是這個德行。


    真的是這兩年生活好了?飽暖思淫意?張帆心裏盤算著。


    但是,這個問題在深層次的想一下,從現在這附近的所有廠子,單位來看,這軋鋼廠的待遇真的是這邊的獨一份。


    這手裏有錢,可不就各種事情都出來了。


    前一段時間的幾個賭博案子,不也有幾個軋鋼廠的人麽。


    後麵根據審理交代,大家都覺得這軋鋼廠待遇好,就特意設局,來坑這幾個軋鋼廠職工的錢財。


    這才解放幾年啊,一個小小的工廠職工,就已經膨脹成這個樣子了,看來,真的要找個機會跟李副廠長提一提,這思想工作了。


    在這麽下去,不僅產能上不來,估計還會有其他的事情。


    就這破事,你說事情不大吧,事真不大,對別人都沒什麽太大的利益影響,大家知道了也就是聽個樂嗬。


    但是,這事情,你說小吧,可不小,要是大家都這麽亂來,那可不就亂了麽。


    張帆想了一下,還真的覺得這思想方麵的問題還是不能丟啊。


    腦袋裏麵盤算了幾個問題,張帆也是嗬嗬一笑就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你們就在旁邊看著了?”張帆不確信的問道。


    對於這些半大小子,張帆真的太了解了。


    別的事情可能不積極,但是這關於男女之事,他們是最積極的。


    “嘿嘿嘿!”許大茂奸笑了一聲。“我們還趴門縫,看了看裏麵。結果那幾個大媽給擋住了,啥都沒看到。”


    許大茂有些喪氣。


    “不過,後麵我們這些人把劉左撇子打了一頓。”許大茂繼續說道。


    “他一個車間副主任,你們這麽大膽子?”張帆好笑的問著。這要是平時,這些半大小子,哪裏有這樣的膽子,還打人,估計看到劉慶奎就躲的遠遠地。


    “那會人多,他也不好意思,我就跟著踹了一腳。”許大茂說道。


    “還有別的事情沒?”張帆已經懶得深究這種事情了,準備換個話題。


    “還有個樂子事!”許大茂又恢複那副奸詐的樣子,左顧右盼的。


    “少在那裏做樣子,趕緊說!”張帆說道。


    “賈家嫂子不是懷孕了麽!”就許大茂這小子,真有點說書人的潛質,就開始他那一套的拉情緒了。


    張帆點點頭,沒說話。


    許大茂覺得無趣,就直接開始說了出來。


    原來,就是前幾天,晚上賈東旭在易中海家裏喝了幾杯,這迴家,又開始對著他媳婦動手動腳。


    因為有了上次流產的事情,這秦淮如自然是百般拒絕。


    可是這賈東旭估計是喝酒喝多了,還給了他媳婦兩巴掌,一時間,這院子裏就吵了開來。


    本來這秦淮如也已經懷孕九個多月了,就在這打鬧之中,有了生產跡象。


    一時間,整個院子又是熱鬧了起來,賈東旭先是去找了易中海。


    易中海又弄不動,又開始挨家挨戶的叫人。最後還是閻埠貴的兩個兒子幫忙,給秦淮如送到醫院去了。


    好在事情還算好,最後生下了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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