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幾個人簡單交流了一下,大家就各自去忙了。


    張帆沒有直接迴辦公室,準備在所裏四處走走,這會抓的人多,張帆也不太確定所裏的人到底夠不夠用,所以,準備看看,如果哪裏需要人,他也能幫幫忙。


    臨時的關押室,審訊室,調解室都有人在各自忙碌著。


    張帆看看就離開了,沒有打擾大家的工作。


    可是走到了一間以前的值班室,讓張帆有些愣神。這裏以前是所裏同事偶爾加班臨時休息的地方,裏麵是那種上下鋪的木床。


    可是現在已經被簡單改造了,裏麵隻留了一張床鋪,其他的床鋪已經被走了,還有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坐在裏麵。


    張帆估計應該是最近抓進來的人太多了,關押室不夠用了,就把同事的休息室進行了改造,改成了臨時的關押室。


    可是,怎麽還有個老頭在這裏啊?最開始抓的那幾個賣東西的老頭老太太,不是早就放了麽?


    正在疑惑的時候,他看到丁一向這邊跑了過來。


    “老丁!”張帆喊了一聲。其實丁一的年齡並不大,也才23歲,比張帆那大了兩歲,也剛剛結婚,兩人都還年輕,也算是誌趣相投,關係一直不錯,所以,張帆也就一直喊他老丁了。


    “張所,怎麽了?啥指示?”丁一笑著問道。


    “這是怎麽迴事?不是把那幾個老頭老太太都放了麽?”張帆疑惑的問道。


    “哦,這個事情你不知道?”丁一有些意外都看向張帆,好像這個事情他本來就應該知道。


    張帆沒有說話,反而疑惑的看向他。


    空氣都沉默了一會,丁一才好像反應過來,笑著解釋道:“估計是這幾天都太忙了?這點小事沒有人跟你細說。”


    “趕緊說,到底怎麽迴事!”張帆有些不耐煩了,懶得跟他繞來繞去的。


    丁一趕緊解釋了一下,原來,當時的確抓到了那幾個老頭老太太,查了一下,也沒什麽事情,雖然事情還沒有最後的判決,但是,這所裏實在沒有地方關押,張帆就跟局裏做了溝通,那些人就被放迴去了,由街道和院子的管事大爺來負責管理。


    後麵人也確實都放了。


    可是,這個老頭卻是個特殊的。


    他雖然也是老頭老太太那一波的,但是,他同時也是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來源的那一批。


    審訊了這麽久,還是沒有確定他的身份,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周圍的街道派出所,都沒有查到這個人是誰!


    並且,這老頭也不知道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舌頭有問題。別人問話,他也聽不見,他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這都幾天了,啥也沒查出來,也就這麽一直先在這裏關著了。


    大家還想著,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查出這個老者的身份。


    “還有這事?”張帆有些驚訝的問道。


    “可不是,暫時也不知道怎麽弄,趙所按照特務的思路來查他的身份,可是那幾個可以認定為特務的人,也不認識他。檔案也查了,沒有身份!”丁一無奈的說道。


    “怎麽會這樣,不是前兩年才做了詳細的人口登記麽?”張帆問道。


    “就是因為這樣,大家都很頭疼啊。”丁一無奈的說著。


    “行了,人先在這裏關著吧。但是,這吃喝,別給忽略了。不管怎麽說,都這麽大年紀了,別在咱們這裏出了什麽事情。跟醫院聯係一下,找個大夫過來檢查檢查,別有什麽病。”張帆說道。


    “好,我迴頭就過去。”丁一說道。


    張帆點點頭,就向辦公室走去。


    還真是怪事天天有,就在這四九城,還能有這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人,解放都這麽多年了,人口登記也都進行了幾次了,算是很是徹底了。這個老頭到底是哪裏出來的,出來幹什麽?


    一個個問題在張帆的腦海中盤旋著。


    這四九城的水還真的深啊,一個簡單的黑市突擊檢查,居然查到了這麽多東西,這到底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呢,還是摟草打兔子,順帶手的事呢!


    想了一會,張帆叫來了丁一:“老丁,那個老頭他到黑市幹嘛?這個查清楚了沒有?”


    張帆問道。


    丁一想了一下 ,有些支支吾吾,張帆一看這個樣子就知道,這是還沒弄明白。丁一也就直接說了出來:“張所,這個人因為沒辦法交流,所以暫時還不知道他到黑市去幹嗎?參與辦案的同事,根據迴憶說,就是在黑市的出口位置,掃了一眼,這個好頭好像跟那幾個看場子的人在比劃什麽!其他的就沒有記憶了。”


    “那幾個看場子的人沒說什麽?”張帆問道。


    額,丁一打了了磕。


    張帆一看也就知道了,根本就沒問這個問題。張帆想想也是,這個黑市案子,又是涉及到特務,又是涉及到大宗商品投機倒把的,估計這個老頭的事情,早就被大家放到腦袋後麵去了,一直都在抓著大頭,倒把這些個小事給忽略了。


    “成了,迴頭仔細問問,看看這老頭到黑市去幹嘛!知道了他的目的,咱們也好調查他的身份。”張帆簡單的說了一下,就打發丁一跑出去忙活了。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張帆就開始繼續跟著桌麵上的各種文件開始較勁。


    忙活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間,老周打電話過來,讓張帆晚上過去吃飯,張帆看看表,就答應了下來。


    最近婁曉娥已經開始上學了,辦的是住校,隻有休息的日子才能過來了,所以張帆也就沒有給他打電話,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向軍區那邊走去。


    老爺子這是有什麽事情啊,還專門叫自己過去。張帆一邊騎著車子,一邊心裏嘀咕著。


    飯菜簡單,一吃就是老周的手藝。


    吃過飯後,老爺子帶著張帆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小子,聽說你們所裏最近很忙啊!”老爺子問道。


    “嗯,局裏下達了任務,您老前一段時間不是也提了麽,說咱們四九城這段時間社會治安不是很好。局裏就開始針對社會上的案件進行了專門整治行動,嚴厲打擊所有的違法犯罪活動,讓廣大群眾生活的更加安心和安全啊。”張帆順嘴就說了出來。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嗯,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還聽說,你們現在抓的人已經都快關不下了,還跟各個兄弟單位借位置啊。”


    張帆尷尬一笑,作為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居然抓的人所裏都管不下了,這確實讓他有些尷尬。


    “老爺子,你也知道,有些案子都是順藤摸瓜,這案子最後還沒結,這人也不能放了或者轉到哪裏。沒有辦法,就隻能暫時先關著了,隻能盡量快速的把案子結了,這涉案的人員才能進行交接啊。”張帆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這些事情都是應當的。你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用我操心,就是,在這次行動中,你作為一線人員,還是要注意這做事的方式和方法。可千萬別為了在局裏立功,就把一些小案子故意誇大啊!”老爺子說著,最後一句已經隱隱含了一絲警告。


    聽到老爺子的話,張帆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這是怕張帆為了功勞,就像舊社會那些官僚一樣,故意弄些冤假錯案出來冒領功勞。


    這些事情也是老爺子一直最為討厭的。當年老爺子投身革命,一方麵是因為全家都死在了鬼子手上,這筆血仇不得不報。另一方麵就是因為那些舊社會的官僚,地主等等人,也在不斷的欺壓人民,讓老爺子很是看不慣。


    所以,這麽多年的戰鬥生活中,老爺子不僅打鬼子,打敵人,對於這些無惡不作的地主,官僚們也是沒有放手,雖然做不到所到之處都是朗朗乾坤,但起碼老爺子是看到一個幹一個。


    相比較敵國的入侵,老爺子對這些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人同樣痛恨。


    “老爺子,放心吧,這我還能不懂麽!這不,最近辦的這個黑市案子,已經把一些行為較輕,對社會危害較小的人都放了,讓街道大院工作單位聯合觀察。那種捏造案子的事情,我還不屑去做。”張帆說道。


    老爺子點點頭,對於張帆他自然是了解和放心的,但是作為老人,這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該說的還是要說,否則這孩子走了彎路,不都是老人沒有起到作用麽。


    兩人又扯了一會其他事情。


    “柱子和雨水最近怎麽樣?有日子沒見了。”老爺子忽然提起這個。


    “都挺好的,柱子上班,雨水上學。等周末休息,帶他們兩個過來看你。怎麽,您老這是饞了柱子的魯菜?”張帆打趣的說著。


    雖然原身從小就跟著老爺子一起革命,但是因為張帆的到來,兩人的關係也悄悄發生了一些變換,如果說原身跟老爺子是親情,是敬仰,是崇拜的話。


    那麽現在的張帆確是在嬉笑間更加拉進了兩人的感情,一家人麽,除了在說正事的時候就應該正事一點,但是如果,所有的時候都這麽有板有眼的,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麽味道。


    所以,張帆還是偶爾跟老爺子開開玩笑,算是逗逗老爺子開心,也算是緩和了家庭氛圍。


    “臭小子,還敢來編排我了。”老爺子故作氣惱的說了一句。


    之後繼續說道:“柱子這孩子不錯,實在,憨厚。就是這行為舉止,看著有些不順眼,有些社會氣味,不夠板正。”


    老爺子說著自己的看法,老爺子意思很簡單,這孩子本質不錯,就是長期在這社會上混,身上就有些這個味道,行立坐臥,都軟軟啪啪的,不夠直流板正。


    張帆笑道,柱子的問題他自然知道,不過,都是正常過日子,這別人家的孩子也差不多都這樣,總不能用部隊的要求來要求他吧。


    說了幾次,也板了幾次,後麵又迴到了最初的樣子,張帆也就懶得說了。


    想到這個,張帆一時興起,說道:“老爺子,既然看不慣,就拉到你那邊,去好好收拾收拾。何況,這柱子的手藝是真不錯,沒準還能給部隊提高提高技術呢!”


    聽到這個,老爺子沒有急著迴話,好像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過了一會,還是歎了口氣,說道:“要是就這個孩子,確實可以來部隊曆練曆練,可是,這孩子還要帶個妹妹。他來了,這小雨水怎麽辦?本來就爹媽不在了,就剩了這麽個哥哥。這哥哥要是再參軍了,這小雨水不就更可憐了麽!”


    聽著老爺子的話,張帆忽然感覺,老爺子好像真的想把柱子弄到部隊去鍛煉鍛煉。


    想了一下,說道:“這個,還是要看看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他願意,小雨水的事情也好解決,娥子上學去了,家裏就剩我老丈人丈母娘了,我這老丈人這心思,現在都在他那個廠子裏,讓小雨水過去陪著我那丈母娘生活,也是不錯的。這都好解決,重點還是柱子,要看他自己願意不願意了。”


    “也是,一人參軍,全家光榮。這柱子如果願意參軍,也是個不錯的出路。起碼比那軋鋼廠的食堂有出息。”老爺子說道。


    在老爺子心裏,這參軍才是最為有出息的路,光宗耀祖的,其他的工作都是打雜的。


    張帆嘿嘿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張帆心裏想的是,這柱子現在這情竇初開的時候,天天看著別人家媳婦,還真不是個事,弄到部隊去待幾年,這在轉業出來,不說工資待遇吧,這晉升之路都會好很多。


    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正是火力壯的時候,到部隊去報效國家,多好的事情。


    想著想著,張帆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以,一舉多得的。


    唯一不好的,估計就是張帆自己了,這柱子如果真的去部隊了,那張帆這美好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自己要重新找飯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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