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這邊送走了紡織廠的人,又到調解室去看了看死者的家屬情況,在趙朋和女警員的安慰下,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了,再有死者師父這個熟人的安慰與保證,早就止住了眼淚。


    後麵又聽說,幾天之內派出所還會進行調解。


    幾個人才起身離開。


    其實張帆對這個家庭也也很是理解和同情。本來孤兒寡母的過活,兒子終於長大了,可以工作贍養母親了,結婚生子,一家人的生活都有了盼頭和希望。


    結果一場意外,整個家庭的主要勞動力就這樣沒有了。母親已老,孩子還小,現在又有了一個媳婦。


    這未來,這一大家子可怎麽過啊!


    張帆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唏噓。


    雖然死者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哎!張帆也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事情。


    匯報辦公室繼續開始工作。


    隔天,張帆又給紡織廠保衛科的科長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和事情進展情況。


    保衛科科長說,經過昨天的事情,紡織廠這邊的其他領導都介入了進來,辦公室從昨天晚上就開始進行家屬的慰問和安置工作了,估計今天就會出結果了。


    放下電話,張帆有點想罵人,這不是閑的麽?事情都發生了一段時間了,什麽也不做。


    現在人家鬧起來了,就開始重新解決,張帆都不知道這些紡織廠的領導是怎麽想的。


    不過,轉念一想,貌似當張帆問道昨天那個副廠長的消息的時候,科長三緘其口。張帆估計,因為這個事情,那個副廠長應該是在紡織廠走到頭了。


    嗬嗬,該死的公司政治。


    下午的時候,紡織廠就派人來了派出所,說雙方已經自行調解好了,但是張帆還是讓雙方代表再次來到派出所,在調解協議上簽字,進行備案。


    最後的調解結果是,紡織廠認為在這個事件的過程中,雖然因為工人的違規操作發生的事件,但是廠子負有一定的管理和組織領導責任。最後出於關懷,給死者家屬120元慰問金,並且可以讓死者妻子來紡織廠上班,頂替死者崗位。


    原來給死者分配的房子繼續由這個家庭居住。


    死者母親並不認字,在趙朋讀完了調解協議後,就按了個手印。


    在離開之前,拉著趙朋和那個女辦事員的手千恩萬謝。


    在他離開之後,據同事閑聊,那個女辦事員現在的工作熱情更高了。


    張帆就是笑笑,小丫頭這是打了雞血了。


    下班之前,張帆給老周打了個電話,知道老首長晚上在家,就說晚上過去吃飯。就掛斷了電話。


    這會,大部分人家做飯都是按照人頭來的,不報餐,基本就沒啥吃的。


    跟同事交代了一下,提現了一會走出派出所,跑到軋鋼廠跟柱子說了一下晚上有事,讓他們不用等自己。


    張帆就向軍區大院走去。


    “小子,怎麽今天跑過來了。這邊離你上班的地方可是不近,遇到啥事了?”吃過晚飯,張帆跟老爺子坐在凳子上喝茶,老爺子問道。


    張帆就把居委會的楊主任準備給他介紹對象,並把這個家庭的情況跟老爺子都匯報了一下。


    “哦?這個婁半城,我是知道的,解放前可是在這四九城響當當的人物啊。居然給你介紹了他家的丫頭。”老爺子說到這裏,就一會皺眉,一會微笑的。


    弄的張帆不知道老爺子在想什麽。


    “對於這個丫頭,你有什麽看法?”老爺子問道。


    “我能有什麽看法,人還沒見到呢!主要就是對方這家庭情況,是不是太高了。”張帆含蓄的說著。


    本來他想說,自己這身份不合適。但是,沒有直接說。他知道自己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如果這樣說,估計會被來一巴掌。


    在老爺子的心裏,張帆配誰都能配得上。


    老爺子眼珠一轉,大概知道了張帆的意思,笑了一下說道:“有什麽的,不就是個資本家麽!再說了,還是個愛國資本家,成分是有些問題,但是你怕什麽!隻要看上了,就談著。又不是什麽大事!”


    張帆聽著老爺子的話,自然知道老爺子的意思。自己一個從小就開始參加革命的人,還在各種戰役中立過功,這身份是沒得說的,何況還有老爺子在這後麵挺著,對方這身份確實不是什麽問題。


    但是張帆確是知道一些未來發生的事情啊,雖然具體的不知道,但是那場風的大,確是吹倒了很多身居高位的人啊。


    張帆並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就連累了自己和老爺子。


    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老爺子看著張帆猶豫不決的樣子,有些不開心。


    說道:“小子,你殺敵時候的那種狠勁呢!怎麽對著一個娘們還猶猶豫豫的!不管怎麽樣,先看看人。無論怎麽說,你要麵對的是她,又不是他父親。如果人合適,別的咱們再說,如果人不合適,你想那麽多幹嘛!”


    說完,果然照著張帆的後背就來了一巴掌。


    嗬嗬,果然不能再老爺子麵前露出任何猶豫的表情,這愛的教育真的是隨時就來。


    之後,張帆又是插科打諢,又是伏低做小,老爺子才又漸漸的開心了起來。


    “老爺子,其實我也不是因為他的家庭就對他有什麽看法。咱們革命了這麽長時間,咱們隊伍裏麵不是也有很多高門大院出來的少爺小姐麽!可是,他們都勇於同封建家庭作鬥爭,毅然決然的投身革命。我對這些家庭都沒什麽意見的,更沒什麽猶豫。”張帆慢慢說出了自己的其他考慮。


    老爺子聽著張帆的話,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這些年,多次的戰鬥,隊伍被打散了,重新組織人員,成立新的部隊。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太多的人,也遇到了太多的事情。


    多少進步人士帶著家裏分到的家產投身革命,多少人為了革命不惜跟封建家庭劃清界限,多少人拋家舍業的投身革命啊!


    “我就是覺得這個事情透著些詭異。老首長,您想想,我這個成份,單位,背景,按照楊主任的社會關係,按照道理應該有很多人選可以給我介紹。怎麽翩翩就是這樣一個家庭,我倒不是怕我保不住自己的媳婦,我怕的是有心人在後麵準備利用這個事情算計我,甚至算計您。”張帆說出了自己最深層的考慮。


    老爺子聽了張帆的話,思考了一下,說道:“小子啊,不知道是不是你工作者一年多看到了什麽事情,讓你有了這層想法。不能說對,也不能說不對。多些考慮確實好,但是,更應該放手去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畏首畏尾的,反倒讓那些心思陰毒的人有事沒事的跳出來。”


    “咱們為什麽要打半島這場戰鬥啊?”老爺子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張帆就開始思考要怎麽來迴答這個問題。


    “導員說了,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老爺子並不是要讓張帆迴答,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張帆立刻有些醍醐灌頂的感覺,曾經有些朦朦朧朧的感覺和想法,這會立刻通透了起來。


    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老是在思考,老是在猶豫,有什麽用。想幹就去幹,這個事情既然懷疑了,那就要拿出實在的證據,揪出幕後之人的把柄,粉碎他們的陰謀詭計。


    張帆想著想著,眼神更加光亮了起來。這是一種自信的表現,這時候張帆的自信已經不是那種因為有靠山而帶來的自信,而是因為自身的情況和能力自然產生的自信。


    不知道為什麽,張帆感覺一直以來,自己這個後世而來的靈魂,在這個時代,做事上都有些畏首畏尾,生怕自己行差踏錯兒出現問題。所以,無論原身身份背景怎麽樣,張帆這個靈魂都有些保守和不自信。


    在經過老爺子的這番話之後,張帆忽然感覺原身的那種自信,油然而生。那是一種骨子裏麵的感覺,無所畏懼,披荊斬棘,仿佛前麵的一切困難都不是問題。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玩什麽辦公室政治,搞什麽平衡,拉什麽人脈。原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人脈。


    看到張帆的眼睛越來越亮,老爺子也很是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麽,再次看到這小子,就沒有了曾經的那種銳氣。他也考慮過,參加工作之後有些變化,是人成熟了,但是這種成熟,這種沒有銳氣的成熟,他並不喜歡。


    但是,他也沒說什麽,他更願意尊重張帆的生長和發展。


    但是看到現在的張帆,再次找到了一些什麽,老爺子自然高興,仿佛又找到了曾經那個執拗的跟著自己的小子。


    “不錯,小子,這麽快就想明白了。別人給介紹了對象,就去看,合適不合適自己拿主意。連自己媳婦都保護不了,那就是孬種!”老爺子說著。


    “是!”張帆立刻起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看的老爺子哈哈大笑。


    這一夜,張帆睡的很安穩。腦袋裏麵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沒有做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種安心,踏實的感覺,張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仿佛就沒有體會過。


    睡覺時睡得舒服了,可惜,上班快遲到了。


    等張帆到了派出所的時候,大家都開始繁忙的工作了。


    張帆自然不會承認自己遲到了,就裝作剛剛從外麵忙完的樣子,趕緊迴到辦公室。


    想到前幾天的事情,張帆再次想到要在人民群眾中樹立起對派出所公信力的問題,就叫來了兩個副所長還有每天都在檔案室的程才。


    四個人就在辦公室坐了下來。


    “所長,什麽指示啊?”老趙一坐下來就開始問。


    “同誌們,咱們派出所成立了這麽久,也做了很多事情。成績取得了很多,感謝大家的共同努力。”張帆還是在會議開始說了一下成績。


    大家鼓掌之後。


    張帆繼續說道:“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我也看到了一些問題。比如咱們上次在調解紡織廠事件的時候,死者家屬直接就說,你們該不會是一夥的吧!這是一個事情,另外還有,我也是在大雜院住著的,大雜院的這些人從來就沒有過報警的想法。有了什麽問題也就是找管事大爺來出麵解決的。通過這些事情,我感覺到了咱們派出所在人民群眾之中的公信力很低,大家不信任我們。這樣很不利於我們後麵的工作,大家怎麽想?”


    另外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


    老趙作為年紀最大的,硬著頭皮說道:“所長,這個事情確實存在,尤其是在老居民之中。當然,這也掛不了他們。最終還是要怪萬惡的舊社會,解放前,這四九城的警察局,那些舊警察,不僅不管事,還經常欺壓老百姓。別說小偷小摸這種事情,就是殺人越貨這種事情發生了,也沒人出來解決。這時間長了,老百姓自然就對警察失去了信心。現在雖然是解放了,可是大家的思想沒有那麽快的就轉變過來的。再加上,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大家也都覺得在院子裏解決了也就是了,就慢慢形成了現在的情況。”


    其他幾個人也點點頭。


    也都各自說了自己的看法。


    程才甚至還說了,在解放前,那些舊社會警察還幫著反動派對人民和革命力量進行鎮壓的事情。


    大家都說完之後,張帆說道:“當然,事情的存在不是一時半刻就會出現的,也不是立竿見影就會解決的。但是,咱們不能什麽都不做。要改變咱們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還是要從咱們怎麽做開始。大家應該也看到了,咱們調解了紡織廠和死者家屬的事情。那就能夠看出,咱們隻要是真心實意的為老百姓辦實事,就會受到大家的支持。”


    “所長,你有什麽想法,給大家說說!”老趙說道。


    “我現在的想法也沒有太多,所以就拉著大家過來商量,但是無非也就是要從兩方麵來做。第一呢,就是咱們的所裏人員還是要不斷的理論學習,自己的思想做通了,就會更好的開展工作了;第二,就是要做,我準備把咱們這個片區劃分一下,讓同誌們進行巡邏。這樣不僅可以讓來百姓經常可以看到我們,還能對犯罪分子起到恐嚇的作用。”張飛娜說道。


    聽到張帆這麽說,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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