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論,開始還是好說好商量,秦淮如也是跟賈張氏擺事實,講道理,歸根結底,是棒梗這孩子要好好教育教育了。


    可是,還沒等秦淮如準備對棒梗動手呢,賈張氏就開始了一套唱念做打。


    這講理講不清,那就開始不講理的。


    總之,隨著棒梗的不斷惹禍,賈家每天都是雞飛狗跳。


    婆媳兩個,也沒有了開始一起要拿捏易忠海的時候,那種同心協力了,這會的兩個人,都跟鬥雞一樣,互相看著不順眼。


    甚至,秦淮如都已經顧不得不孝順的名聲了,直接在院子裏開始跟賈張氏吵鬧。


    事出有因,院子裏的人還挺理解秦淮如的,畢竟,都受到過棒梗的禍害,都覺得這孩子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賈張氏這麽護下去,那孩子以後肯定要出問題。


    可是,賈張氏管你這個。


    她自有她的一套,唱念做打,哭鬧上吊。一套組合拳下來,誰拿她都沒辦法。


    最後,更是放下狠話,想把棒梗從她身邊帶走,除非她死了。


    “哎,我這不也是心疼棒梗這孩子麽!挺好的孩子,竟被養成了這樣子。現在還來得及,這要是在等兩年,孩子大了,可就什麽都定下來了,想改都改不過來了。”易中海一副我為你想的做派。


    “嗚嗚嗚!”秦淮如一直都抹著眼淚。


    最近這段日子,她是心力交瘁啊。


    白天上班,要完成一堆工作任務,現在易中海也忙,不能幫她,也不能把工作分配給別人,隻能她自己做。


    這累了一天迴家,先是要給棒梗惹禍的人家賠禮道歉,甚至賠錢。之後,就是跟賈張氏打擂台。


    連續半個多月了,那個好人能禁得起這麽折騰啊!


    用句難聽的話來說,秦淮如現在的狀態,都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那可是她的親兒子啊,那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自從知道易中海不能生育之後,兩個人結婚了,但是秦淮如當年上的環可是也沒有取下來。


    這也能說明,秦淮如是不準備再生了。


    就這麽一根苗,還成這個樣子了,秦淮如都快瘋魔了。


    眼看著棒梗經常惹事,再加上易忠海的不斷勸說,要把孩子帶在身邊好好管教的心思越來越重了。


    “要想把兒子帶在身邊,就要等她走了。”賈張氏的話不斷在秦淮如的腦袋裏盤旋。


    怕是秦淮如真的瘋狂了,眼睛都時不時的看向家裏角落裏放著的老鼠藥。


    這些東西,還都是前一段世界街道組織滅鼠行動的時候挨家挨戶發的。


    不過,很快,秦淮如就轉移了目光,無論如何的恨,無論有多少矛盾,都是普通人,或許心裏想要弄死別人的心思有無數遍,但是真的要行動,那還是不敢的。


    殺人是要吃花生米的。


    到時候,別說棒梗在自己身邊長大,自己都看不到孩子了,還有什麽用。


    不過,這一晚,秦淮如還是輾轉反側,不斷想著,要如何才能把孩子帶在自己身邊。


    後麵的日子,過的也是支離破碎的。


    棒梗見自己在外麵無論怎麽惹事,都有人給他兜底,迴家了,還有他奶奶護著,也沒有人敢說他什麽。


    這不,還是一樣的,三不五時的就會有人到賈家堵門,要說法。


    隨著棒梗的腦袋傷好了,又想跑到外麵去惹事。


    可惜,曾經跟著他的那些小跟班,都被家裏人好一頓收拾,可不敢在出去惹禍了。


    棒梗沒有了跟班,自己也不敢跟別人動手,一時間倒是相安無事。


    可是,性子已經這樣了,不惹點事出來,也就不是他棒梗了。


    就在易忠海的金錢支持下,在賈張氏的袒護之下,棒梗很快的就再次糾結起了幾個小跟班。


    這年頭,誰家也不寬裕。


    這孩子,能讓他吃飽穿暖不生病,都已經是父母能做到的最大的事情了。誰家還有閑錢去給孩子買零嘴啊。


    再說了,也就軋鋼廠,紡織廠,這些國有大廠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整個四九城,還有不少人都沒有這樣的工作,那家裏的生活就更加困難一些。


    隻要棒梗兜裏有錢,願意跟著他混的小孩子,就不會少了。


    果然,曆史是一定會重演的,這不,棒梗又帶著一群小孩子,在路上堵住了一個半大小子,要麽給錢,要麽就打人。


    棒梗很喜歡這樣的日子,身後一幫小弟,前唿後擁的,隻要自己一招手,就有人為他衝鋒陷陣。


    附近的所有小孩子看到他,都害怕,都躲著他走。


    可惜,這次被堵住的小子,可不是麽吃虧的主。被揍了一頓之後,就自己跑到了派出所。


    一邊痛哭,一邊跟派出所的公安清楚的說出了整個過程。


    負責接待的正是玲子,在聽完他的敘述之後,立刻就火了起來,一個才這麽大的小孩子,出門還被欺負,不給錢還被打了一頓,這讓他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忍得了。


    立刻就出門叫人,一個小隊很快形成,大家準備分頭行動去抓人。


    玲子組織人員出去抓人,這在所裏,還是第一次,一幫大小夥子一個個興奮的不行。


    都不管要去抓什麽人了,玲子在所裏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張帆等幾個人看到了,也沒有說什麽。


    玲子雖然沒有太多的外出任務經驗,但是在所裏這麽久了,做事情不是沒有分寸的。


    事情,玲子隻是跟領導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就是說有人被打劫了,要去抓人。


    張帆也沒有想到,這次要抓的還是棒梗。


    看著同誌們,這麽積極,張帆還是很激動的。手底下的人,這麽積極主動,他這個領導,才好更方便的擺爛鹹魚麽!


    小隊很快出發,那個被打的小子,就在派出所裏麵等著。柱子這會閑的沒事,就過去跟小孩子聊天。


    這一聽,好家夥,又是棒梗。


    玲子帶著一隊人來到那小子說的地方,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一群小子,湊在一起正在分著糖果。


    “謝謝棒梗哥。”


    “棒梗哥大氣。”


    一幫小崽子還在吹捧著棒梗,棒梗一臉笑容的看著這群新的小弟。幾個糖果,就讓這些人給自己打人了。


    可惜啊,還沒高興多大一會, 就被一群穿著製服的公安給圍住了,想跑都沒地方跑。


    “誰是棒梗?”玲子直接問道。


    沒有人說話,不過,一群小子都看向中間在發糖的小孩。


    “你就是棒梗,這些都是你們搶的?”玲子更加惱火。


    剛剛聽了那個被打小子說的話,說他什麽都沒有才被打了,可是,這會這幫小子還有糖分,那肯定就是搶的別人的。


    搞了半天,還是個慣犯。


    上次小瘸子的事情,玲子不知道,也不認識這個在這個片區都快出名了的棒梗。


    一把搶過棒梗手裏的糖,“都帶走。”玲子都快壓不住她的脾氣了。


    玲子家裏還有個弟弟,一路也是被她收拾過來的,誰家小孩子不淘氣,她那個弟弟,比她小了七八歲,所以,這從小就是被她收拾出來的。


    這會,看到這群小屁孩,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恨不得,就像當初對待他弟弟一樣,直接上手收拾。


    好在,當公安這麽久,基本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還是有的,再加上,這幫小子,看著也就六七歲。


    “玲姐,這就是咱們要抓的搶劫犯啊?”一個年輕的公安,一邊準備動手抓人,一邊為難的看向玲子。


    “怎麽了,小孩子就不能搶劫了。小孩子搶劫跟大人也是一樣的,都帶迴去。”玲子一本正經的說著。


    這幫小夥子互相看了看,也就都板起臉來,帶著一群小屁孩,向派出所走去。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雖然無奈,不過苦主都跑到派出所報案了,他們也隻能做了。


    這幫小崽子,都是屁大的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平時,在院子裏,在胡同裏,打打架,搶搶東西,頂多也就是被打一頓,或者被家裏人收拾,哪裏見過這麽多公安要抓他們啊。


    就算再小,從小也是聽著各種故事長大的。


    什麽要是不學好,就有公安抓他們去打靶。


    什麽公安抓到了特務。


    什麽公安跟犯罪分子搏鬥。


    等等等等。


    總之,隻要是被公安抓的人,都不是好人。


    這會,他們就變成被公安抓的人了。


    這群小屁孩,開始是被嚇得傻愣著,才走出幾步,就有孩子哭了起來。這小孩子哭鬧都是一樣的,一個傳一個。


    很快,一排小崽子,就都哭了起來。還有幾個褲子下麵都是濕漉漉的,這是被嚇尿了啊。


    周圍的路人就看到了極其奇怪的一幕。


    一排公安,帶著一排哭嚎的小孩子。


    那畫麵,怎麽看,都像是公安在欺負小孩子。


    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玲子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帶隊,出任務。結果就成了這樣,雖然開始抓人的時候,她還是義正言辭的。


    可是,這會,看著一排哭鬧的小蘿卜頭。她自己都有些含糊了。


    不過,轉念一想,所裏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孩子。玲子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昂著頭,堅持的走迴了派出所。


    這一到所裏,院子裏在搞著鍛煉的偵查員,看著一堆人雄赳赳的出去,結果迴來的時候,帶迴了一排小蘿卜頭。


    還沒怎麽問話,就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聲,好像會傳染一樣,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弄的玲子本來都堅定的信心,再次有些崩塌的趨勢。


    “行了,都別笑了。這群小子,別看人小,幹的事情可是不小。”柱子喝止了眾人。


    這中間的事情,就隻有她是最清楚的。


    趕緊安排人進行問話,整理資料。


    這會,也沒什麽未成年人保護的,什麽未成年人,成年人,到了派出所,都一樣。


    哭,解決不了問題。


    哭吧,哭累了就不哭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這群小子都老實了下來,一個一個的問話。


    再怎麽說,都是小孩子,還沒問幾句,被嚇唬一下,就都說出來了。


    這事情一說出來,這群偵查員都是一陣的撓頭。


    這要是大人幹這事,早兩年嚴打的時候,都被拉出去打靶了;這要是半大小子幹這些事,現在的政策就是拉出去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可是,這群小孩子,平均才六七歲,這能幹啥,送到鄉下也是啥用沒有,活幹不了,還要養著。


    幾個人跟柱子一商量,最後也就隻能街道教育。


    柱子都不得不佩服起棒梗來了,這前腳打掉了他一個團夥,他自己還被開了瓢,這才好了沒多久,就立刻又組織了一個團夥。


    看來,上次的批判大會,還是沒給這小子長教訓。


    另外,院子裏的事情,柱子也是知道的,這小子可是把四合院折騰的不輕。


    看來,這次,可不能簡單的放掉這個小子了。


    在所裏關幾天,讓這小子長長教訓。


    之後,就是通知街道,通知各個孩子家裏,過來接人。


    街道自從有上次的事情之後,也製定了街道教育的一些方式方法。


    不過,總結起來,也就是勞動教育,幹活唄。別看孩子小,有些活還是能幹的,清掃街道,清運垃圾,等等,街道給這群小崽們還是準備不少好事情的。


    讓他們把那些精力都發泄發泄,看看他們還出來搗亂不。


    等各個家長過來的時候,派出所門口,又出現了一出奇景。


    過來接孩子的統一為孩子父親,這群老爺們,可沒有含糊的,從接到孩子開始,就是一頓童年教育。


    一個個孩子被拎著打。


    派出所的人,街道的人,都看著,不過,也就是象征性的勸了勸,都沒有一個伸手拉的,後麵就是打完了一頓,在派出所寫保證書,簽字,才帶走了孩子。


    最為有意思的,就是那個被打的孩子了。


    他爹也來了,看著周圍的狀態,以為他家的小子,也是跟著幹壞事的,啥都沒問呢,先給孩子來了一頓。


    還是玲子拉著,把事情說了一下,這才停手。


    不過,當爹的打孩子,打了就是打了。還能怎麽樣。


    這小子也是倒黴,剛剛被一群小子欺負了一頓,這又被親爹收拾一餐。


    還沒處說理去。


    “行了,哭什麽哭。就當是個教訓了,以後要是敢跟那幫小子一樣,老子還收拾你。”他爹就留下了這麽一句,才把孩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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