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年初五的晚上,家裏才終於算是消停了下來。


    吃過晚飯,婁父,婁母略微坐了一下,聊了一會天,就準備迴去了。


    明天都是上班了,婁父自然也是的。沒辦法,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尤其是研究所那邊,最近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婁父昨天還接了個電話,聽著電話,貌似兩個人還爭執了幾句,好像有些意見不同。


    不過婁父放下電話,繼續跟著大家喝酒聊天,張帆也就沒有問。


    這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自己消化的好。


    等到大家都迴家了,張帆把家裏收拾了一下。


    大過年的,這人出出進進的,家裏也是有些亂。


    “老爺子?殺一盤?”這會沒啥事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婁曉娥也上樓休息去了,張帆就問向老爺子。


    其實,殺一盤,明麵上是要跟老爺子下象棋,實際上就是張帆想跟老爺子聊聊了。


    “不來了,不來了,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上班!事情多著呢!別犯錯,工作要認真,低調一點。”老爺子揮了揮手,後麵又囑咐了幾句。


    張帆一個愣神。


    以往,張帆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老爺子可都是積極響應的。他還是很願意跟張帆聊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知道了自己要跟他聊什麽?張帆心裏盤算著。


    說的好聽,讓我工作認真,讓我低調,也不看看你,現在都高調成什麽樣子了。又是大吃大喝,又是接受送禮,還聯係了那麽多很久不聯係的人。張帆心裏腹誹著。


    可是,能怎麽辦呢,老爺子又不想聊,他也就隻能等著。


    等到老爺子自己想說的時候。


    第二天,院子裏的人經過了這幾天的休息,精神狀態都是相當的不錯,張帆和柱子兩個人也推著自行車,向外麵走去。


    剛剛走了兩步,就看到老趙從對門走了出來。


    雙方打了個招唿。


    “張所長,柱子,晚上下班,有空沒?”老趙問道。


    “老趙,怎麽了?有事就說事。咱們幾個,別整那些事,怎麽的,還非要到了酒桌上才能說啊?”幾個人向前走,張帆也開著玩笑。


    “跟你聊天,真的是,就不能趁著過年,咱們幾個喝點啊。怎麽說也是鄰裏鄰居的。”老趙搖頭苦笑。


    “有事沒事,也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們這工作,忙起來沒個時間。”柱子也說道。


    “成,那就等下了班,要是沒事就到我那坐坐,反正這過年準備的東西多,也不用準備什麽。”老趙說道。


    “成!”張帆和柱子也是答應一聲。


    幾個人就騎上車,都向單位走去。


    今天的軋鋼廠派出所,還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主要就是開開會,確定一下新年的工作目標,大家分配一下工作任務什麽的。


    所裏這幾個人,都一起工作這麽多年了,大家也有了默契,這些日常性事情,大家都不用怎麽說,就按照老規矩辦了。


    “同誌們,去年局裏布置的幾個任務,咱們還是要接著查。總部不能挨了批評,就這麽過去了。”最後,張帆又提起了去年的事情。


    所裏年年都是優秀所,隻有去年,居然沒有評上優,這所裏的上上下下都憋著一口氣呢。


    “所長,那幾個案子,就困難了,咱們還是在別的方麵多努努力吧!”程才說道。


    這小子,現在越來也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了。


    這會幾個人開會說話呢,他就率先挑起了抽煙的事情。其他幾個人一看他都點上煙了,也自然的趕緊都點了起來。


    “張所,這話糙理不糙啊。就那幾個案子,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是後麵有了什麽方向,大家肯定都撿起來了,都盯著呢。咱們還是在別的方向多努努力吧。”老李也附和著。


    “這還不是張所你麽!要是你跟其他所的人一樣,咱們那幾個案子不是也早就破了。”老趙笑著說道。


    去年的那次嚴打,整個四九城的各個所都被下發了一些陳年舊案。


    既然是陳年舊案,那就是因為當年都破不了的案子。想一想,當年都破不了,過了這麽多年了,哪裏那麽容易就破了。


    除非是,當年的作案人,再次出來作案,被抓到了,才把當年的案子牽扯出來了。


    可是,誰都不傻,就算被抓了,也不一定會交代多少年前的案子啊!


    這就是隻能等的事情了。


    這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麽。


    其他說,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在抓到現在作案的人的時候,都會把曾經的案子也給安排上。


    這不,就把舊案給破了。


    怎麽說呢!都是要吃花生米,多一個事情,少一個事情,也確實沒有什麽差別。


    可是,就這樣把案子結了,以後怎麽辦?


    那些個曾經作案的人,就這樣逍遙法外了?


    張帆有些心裏過不去,所以,就算知道其他人怎麽辦的,他們所也沒有這麽辦。


    “你說我,那你要是願意,你就去辦!”張帆沒好氣的瞪了老趙一眼。


    “嗨!我要是能下去這個手,咱們所也不用這麽被動了。”老趙狠抽了一口煙,也有些煩悶。


    “好了,別想那些。該咱們做的事情,咱們做好。做不到的,也沒辦法。對得起良心,對得起咱們片區的人,也就是了。”張帆看到氣氛有些沉悶了下來,就趕緊鼓勵了起來。


    “成了,就這麽多,都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你們幾個,在我這裏坐著,就是想抽老子的煙!”張帆不客氣的準備把幾個人趕緊趕走。


    正事都說完了,這幾個人再不走,那不就是在這裏抽煙吹牛了麽!


    “張所,別這麽說啊!今年這第一天上班,咱們所裏不聚聚?”程才提議道。


    很多單位,還是保留了一些習慣,比如這新年第一天上班的開門紅包啊或者聚餐之類的,就是讓大家盡快恢複工作狀態。


    張帆他們去年也弄過,氣氛也確實不錯。


    可是,今年的情況貌似有些不同,張帆盤算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也沒找什麽借口,就是沒同意。


    幾個人想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麽,就各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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