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家買了一條肉,起碼也有半斤吧,別的都不動,就拿了這裏麵最大的一塊。


    不說別的,就單純的從這種行為上來說,偷東西的人都不像個正常人,哪個正常人這麽偷東西啊,全拿走了不好麽。


    怎麽看,都更像是偏向於惡作劇的盜竊。


    這種事情,隻有孩子能幹出來。


    整個四合院,能幹出這種事的孩子還能是誰呢?


    張帆自然就是想到棒梗啊,這偷白菜都隻偷白菜心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啊。


    “張嬸子罵完了之後,大家湊在一起聊天,有的說家裏丟了一個碗,有的說,家裏丟了一根針。總之,丟什麽的都有。所以,這事情大家討論了幾天。不過,後麵就沒什麽人說了。”許大茂又介紹了一下。


    要說院子裏這些丟東西的人中,最有意思的要數三大爺閻埠貴了。要問這老小子丟了什麽呢?


    丟了十六粒花生米!


    是的,丟的東西是花生米,數量是十六粒!


    “他怎麽這麽肯定啊?”柱子問道。


    “哈哈哈!”許大漠先是笑出了聲,之後才解釋了起來。


    原來,當閻埠貴跟別說自己丟了十六顆花生米的時候,大家也是詫異的問,為什麽這麽確定。


    閻埠貴這老家夥的迴答是,他下酒的花生米都是數好的,每天吃多少都是有數量的。


    “那就不能是他家孩子吃的?”柱子也是笑著問道。


    “這老小子說,他家的花生米都是他統一分配的。”許大茂也是笑的捂肚子。


    最後,閻埠貴家丟了花生米這件案子,院子裏的一致意見,不僅沒有對偷東西的人有任何批判,反而對失主閻埠貴進行了嘲諷。


    張帆也不禁搖頭苦笑。這老小子,還真的是摳出了一定的境界,連花生米的數量都要數一遍。


    不過轉頭想想,這閻埠貴就憑借著一個人的工資把家裏安排成這個樣子,現在家裏老大,老二工作都安排了,全都在軋鋼廠,老大還結婚了。


    這些錢都是哪裏來的,還不都是省出來的。


    管別人是怎麽生活的呢!隻要日子過的好,那就是人家的吧本事。


    現在的閻埠貴家四個人賺工資,養活七口人,比以前不知道輕鬆了多少。


    老大兩口子還搬出去住了,家裏的居住環境都改變了許多。


    現在誰一提閻家,不都羨慕幾分。


    “大家就沒猜猜是誰幹的?”柱子貌似也猜到了是誰,問向許大茂。


    “都是一個院子裏住著,又沒丟什麽貴重的東西,大家也不願意胡亂說,不過估計心裏都有人選了。要我說,就是賈家那個小崽子幹的,去年偷白菜心的就是他,要不怎麽會主動賠錢。”許大茂說道。


    “不可能吧,就咱們院子那群人,能這麽輕易的放過他?”柱子說道。


    柱子從小就在四合院長大,對院子裏的人更加熟悉,每個人都是什麽德行,他怎麽能不知道。要說,就是因為鄰裏關係,不去胡亂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平時沒啥事,這群人編瞎話都能編出不少東西。


    一個個東家長西家短的,聊的歡的很。


    這會還是自己家裏丟了東西,無論東西多少,都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這時候,這群人怎麽可能不落井下石呢?


    “嘿嘿!”許大茂又竊笑了起來。


    “柱子,可不就是。本來,還經常有人到賈家門口去罵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一口一個小畜生的,大家也都知道指的是誰。”許大茂又開始講起了故事。


    原來,院子裏的人,本來丟了點小東西,也不是很在意,可是自從知道院子裏有人家丟了東西之後,都開始格外的注意自己家裏的東西了。


    這不,接二連三的陸續有人發現了自己家也丟了東西。


    大家這一合計,一猜想,棒梗很快就在一眾的嫌疑人中唿之欲出。


    這群人的戰鬥力可想而知,本來一個兩個的,還有些害怕賈張氏的撒潑,可是,這次有這麽多受害者,自然眾人拾柴火焰高。


    這群人就一起跑過去要說法,也不跟賈家人吵架,就坐在門口開罵。弄的,賈家人都快出不了門了。


    棒梗更是跟個縮頭烏龜一樣,連大小便,都不敢出門。


    就這樣,被堵門了一整天。


    易忠海出手了。


    先是說道理,講關係。什麽鄰裏和諧,互幫互助的;什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什麽孩子還小,就是貪玩之類的。


    要是以前,易忠海還是管事大爺的時候,這種事情,一兩句話也就擺平了。


    可是,現在,易忠海本身就是被鄙視的對象。


    還敢出來蹦躂,自然沒有人給他麵子。


    甚至還被人圍攻,最後,還是錢能通神,易忠海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後,才平息了這場全員圍攻。


    其實,丟東西的並沒有這麽多家,可是,湊熱鬧的多啊。


    “這易忠海還真的認準了棒梗了。”張帆說道。


    “也不知道這老家夥怎麽想的,以前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現在看來,真的是越來越蠢了。就賈家那個棒梗,三歲看老,從小就不是個好的,看著吧,現在還小,等著長大了,有易老頭受的。”大茂說著。


    “怎麽的,你現在還蹲人家牆角呢?”張帆笑著說道。


    關於易忠海的事情,柱子一貫的態度都是不參與,不打聽,有時候易忠海跟他打招唿,柱子都是裝作沒看見。


    張帆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就換了個方向。


    “才沒有,誰有功夫管他們光棍配寡婦的事情。我看孩子還看不過來呢!”大茂連連否認。


    自從上次被媳婦揭了短之後,大茂現在也很是聽話,再也不跑出去幹那些無聊的事情了。


    三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主要就是為了消磨時間。


    天空漸漸擦白,這早春的白天明顯長了很多。


    三個人閑聊幾句,就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張哥,聽說柱子家何平這次生病是因為什麽過敏。這東西,我家孩子有沒有?”三個人吃著麵,聊到孩子,大茂趕緊問道。


    張帆又跟他解釋了一下,告訴他如果父母沒有這方麵過敏的,孩子一般都沒有這方麵的問題,正常喂養就是了。


    孩子的東西,也不用換一些少見的東西。


    “嗯,嗯。知道了。迴去我就跟我媳婦說。”大茂說道。


    說到孩子的事情,大茂都難得的嚴肅了很多。


    “張哥,等迴街道上班了。你過去吧,我在這邊等你!”柱子說道。


    “成,大茂,那吃了飯,你就先迴去吧。你今天上班不?”張帆說道。


    三個人都蹲了一晚了,張帆才想起來,大茂跟他們不是一個部門的。


    “我到單位說一聲,之後就迴家歇著了。這幾天沒事,前幾天才去了鄉下。”大茂無所謂的說道。


    要不說呢,大茂這工作可是好工作,隻要沒有電影的放映任務,他基本就是歇著。


    要麽就是在辦公室聊天喝茶看報紙,要麽就是軋鋼廠裏麵閑逛,跟幾個大媽閑聊扯淡。日子過的舒坦的很。


    有個手藝,養活一家人,完全沒有問題。


    吃過飯後,按著張帆的安排,幾個人就準備各自忙活去了。


    走了幾步的許大茂突然想到,自己來的時候是坐柱子的自行車,這迴去要走迴去。


    從城北走會城東,腿著怎麽的都要兩個小時,坐公交又不熟悉北邊這邊的路線。


    還迴去幹嘛,想了一下,也不迴去了,跟著張帆,跑到街道,給軋鋼廠打了個電話,直接請了假。


    許大茂光棍的想著,都跟著出來一晚上了,再加上一天,也不是個事情了。


    手續辦理的很快,如果按照正常的手續,張帆直接過去收房,之後再到街道登記也就是了。


    這不是發現有人占房麽,就隻能來到街道,找人帶過去清房。


    “同誌,你好,我是街道主任。我姓方,聽說你的房子被別人占了,是個什麽情況?”街道主任說道。


    張帆來到街道,先找了管理戶籍房子分配的部門,說了情況,核實了房契和張帆的身份,辦事員就把事情報告了上去。


    這會,街道主任過來了,還要重新說一遍。


    畢竟不是張帆自己的片區,也沒有辦法,就隻能跟著人家的程序來了。


    一邊把說了事情經過,張帆一邊打量著這個街道主任。


    方主任,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年齡四十多歲,帶了一副眼鏡,每次說話都嘴角帶著笑。


    身材有些胖,腆著個肚子,連外麵的中山裝都撐了起來。


    張帆敘述完了事情之後,方主任還是滿臉堆笑的說道:“張同誌,可以在看一下你的工作證麽?”


    “當然可以!”張帆再次拿出工作證,遞給了方主任。


    這就有些多此一舉了,畢竟,剛剛見麵的時候,張帆已經介紹過自己,從進入街道到現在,已經被查過三次工作證了。


    張帆仔細看著方主任的臉上表情,隻見方主任在看張帆工作證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張同誌啊,這個事情,可能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沒有發現這個情況。您看,能不能先稍等一下,同誌們去核實一下。”方主任還是嘴角帶笑的把工作證還給張帆。


    這是要做什麽?張帆心裏盤算著。


    按照街道工作的正常程序,這種有群眾提出這種問題,街道要現場核實的情況,一般都是帶著當事人直接過去,共同核實確定的。


    這邊怎麽讓張帆在這邊等著,他們單獨去核實?


    不過,畢竟是人家管理的地盤,張帆也不好指點工作。


    不要怪張帆,什麽事情都往壞處想。


    這種單獨核實的事情,無外乎就是那麽幾種情況。


    最為簡單的一種,就是這邊的街道,就是這個工作程序。畢竟,每個街道的工作方法和工作程序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挑不出什麽理。


    略微複雜的就是街道知道了自己工作有了紕漏,但是又不想張帆這個公安把事情捅出去,就準備單獨行動,趕緊把事情處理了,把房子給了張帆,在賠個笑臉,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當然,還有一點,也是張帆最不願意看到的。


    按照張帆開始發現了這個姑且稱唿為紅燈區的地方開始,張帆就感覺後麵一定會有一隻大手在保護著,在推動著。那麽,這個街道的方主任,很可能就會參與其中。


    這會,街道不帶張帆過去核實,沒準就是要跟背後的人通氣,籌謀一下。畢竟張帆是個公安。這個身份就相比於普通人多了很多危險。


    聽到方主任的安排,張帆的心思就開始不斷的變換。


    “當然可以,不過,麻煩方主任盡量幫幫忙。這難得請了一天假,過來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了。之後,還要麻煩街道幫忙出租。這從東邊跑過來一趟,太遠了。”張帆吐了一下口水,表現的很是急切。還趕緊塞上了兩包煙。


    任何一個片區的人員,在自己的片區辦事情自然相對容易很多,畢竟熟人多,好多事情都可以先辦事,手續都可以後補。


    這也算是約定俗成的慣例,張帆這麽說,這麽做,就是想顯得張帆很熟悉這中間的套路,就是想盡快的處理好房子的事情,趕緊迴去工作,不想再麻煩了。


    最好就是所有事情,這一次解決。


    張帆表現的越急切,越顯得這事情就是平常的事情,而不是張帆發現了什麽。


    “那當然,咱們也算是一個係統的。稍等一下,我這就讓人過去看看情況。”方主任跟張帆說完,就出去了。


    看到方主任走遠,張帆立刻給站在門口的大茂打了個眼色。。


    倒不是張帆跟許大茂之間有什麽約定,而是三個人在院子裏也是經常鬧來鬧去的。有時候,張帆和大茂準備一起逗柱子的時候,張帆就會給大茂這個眼色,意思就是讓大茂跟他一起收拾柱子。


    大茂看到張帆這個眼神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好像明悟了一樣,輕輕的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張帆是讓他去找柱子,相信憑借大茂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明白張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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