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迴家,終於把各種亂碼七糟的事情都處理了。


    還是迴家抱孩子舒服。


    剛到家,就看到婁曉娥,蘇醫生,小雨水,三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討論著什麽。


    桌子上放著幾個飯盒,都沒有打開。


    “怎麽還不吃飯?不餓啊?”張帆問道。


    “餓是餓,可這怎麽吃啊?”婁曉娥歎著氣打開了飯盒。


    隻見,裏麵都是棒子麵糊糊,還有一些鹹菜。


    “怎麽打的這個,饅頭,窩頭都沒有了麽?”張帆問道。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原來,合作社那邊說物資緊張,饅頭隻有周三供應,窩頭一個禮拜供應三次。


    其他的時候,都是糊糊。


    張帆一陣無語。


    柱子在旁邊看的也是一陣的撓頭。


    “柱子,家裏還有啥?”張帆問道。


    “還有些臘肉,還有點二合麵。”柱子說了


    “趕緊弄了,先把飯吃了。明天我出去想想辦法,這家裏還是要吃好。這又是孕婦,又是半大孩子的。這怎麽成?”張帆說道。


    “這家家戶戶的都是這個。太特殊了也不好。明天沒課,我也跟著幾個大媽出去挖野菜吧!”婁曉娥說道。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合作社的東西不僅吃不好,也吃不飽。家家戶戶的婦女,白天沒事就是找地方挖野菜,曬幹了,要麽醃鹹菜,要麽就陪著棒子麵糊糊吃。


    總算多了點吃的。


    “你也別太賣力了,家裏吃的還是能保證。每周跟著出去一天,隨便挖點就是了。”張帆說道。


    家裏的幾個女人都點點頭。


    大家也都知道,張帆有辦法搞到吃的,雖然辦法不知道,不過對於吃飽這一點還是不操心的。


    但是,太特別了就顯得例外了,這家家戶戶的這麽近,都盯著呢。


    張帆走到廚房的地窖,假裝在裏麵翻找東西,其實就是從空間背包裏麵往出隨便拿了點東西。


    “柱子,這裏還有點蘿卜土豆。還有半袋子白麵。你先拿過去放著。藏好了,別被人看到了。”張帆說道。


    “知道,先頂過去這一段。過兩天我到師傅師兄那邊看看,啥年頭也餓不到廚子!”柱子說道。拎著東西就迴去做飯了。


    晚飯幾個人也是吃的糊糊,不過是柱子打的疙瘩湯。裏麵還有蘿卜白菜和鮮肉。


    雖然賣相不怎麽麽好看,但是也算是葷素都有了。


    總比棒子麵糊糊配鹹菜強的太多。


    主要是,如果做別的,那味道一出來,整個院子都知道了。


    柱子也不敢弄。


    雖然這能弄到糧食,改善生活,沒人會說你什麽。但是,一個脫離群眾,總歸是不好。


    還是要注意影響的。


    其實,家家戶戶,哪裏那麽老實的就是盯著合作社的吃食啊。


    半夜三更的,都在做著別的吃的,在家裏偷偷的吃。


    大家也都知道,心照不宣罷了。


    吃過飯,張帆又把自己家裏的各種票據拿出來數了數。


    糧票還是有不少的。


    實在不行,還能到國營飯店去吃。


    這時候的國營飯店,雖然是麵向所有人開放,可是那價格和糧票比例,完全不適合普通人。


    一般過去吃的,都是各個單位的招待,還有出差。


    要說,有沒有人可以不用票據吃飯呢,也有,就是那些老外了。


    國營飯店也是一個窗口,跟王府井那些大型商場一樣,還肩負著賺取外匯的責任呢!


    年頭這麽不好,也沒看到全聚德缺鴨子,東來順缺羊肉。


    都屬於特殊供應。


    晚上,張帆又找到柱子,讓他半夜的時候,蒸些饅頭。不管怎麽樣,家裏還要吃飽。


    重點是,悄悄的,不要驚動周圍的人。


    這些事情,對於一個廚子來說,還是容易的。


    之後的幾天,隨著派出所把結案報告和各種相關人員送到了局裏。


    判決很很快下來了,該打靶的打靶,該管牛棚勞改的關牛棚。


    相關人員自然都受到了處罰。


    軋鋼廠和街道也迎來了一次人事大地震。


    因為聾老太太的兩張照片,工業部的一個排位第三的副部長,民政部門的一個實權人物雙雙落馬。


    隨之而來的,就是站隊他們這一方的人了。


    楊廠長貶職去了西南的一個工廠,劉主任任期幾個月也被調離。


    不過,這些都跟四合院的這些人沒有太大關係,不影響生活,大家還是依舊平靜的生活著。


    唯一讓大家不滿意的,就是合作社的夥食越來越差,就連棒子麵糊糊都越來越稀了。


    連原來的白菜土豆大蘿卜,現在也都變成了各種看不出原材料的鹹菜。


    什麽都不能管夠,隻有鹽分還能管夠。


    家家戶戶的都想自己做飯了。可惜,鍋碗瓢盆都買完了,這會想要做飯,也沒有家夥事。


    有些人家,連柴刀都賣給別人煉鋼鐵去了。


    再說這大煉鋼鐵, 也沒有煉出什麽東西,浪費倒是浪費了不少。


    雖然明麵上沒有叫停,不過各個大雜院的路子也算是都熄火了。


    這一天,張帆剛剛下班,就看到好多人都圍在合作社的門口。


    張帆看了看時間,按照往常的時間,這會,家家戶戶都應該開始打飯吃飯了。


    怎麽今天還在門口排隊啊。


    張帆看到了自己媳婦幾個人,就擠了過去。


    “怎麽還在排隊啊?”張帆問道。


    “應該不是排隊了,今天還沒開始供應!”婁曉娥小聲的跟張帆說道。


    “三大爺,怎麽還不開飯啊?問問三大媽,怎麽迴事?”張帆看到旁邊的閻埠貴,就開口問道。


    “不知道什麽情況。她還是一樣,早早的就去合作社幫忙了!”閻埠貴也是一頭霧水。


    跟著大家,在等待著。


    “蘇醫生,你先迴去吧,這麽大肚子了。我跟柱子在這裏等著。”張帆對蘇醫生說道。


    這裏人這麽多,還有好多半大孩子,這要是誰一個不注意,撞到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柱子也沒有在這邊等著,而是把家裏的飯盒給了張帆。自己扶著媳婦就迴四合院了。


    又等了半個小時。


    合作社還是沒有開門。


    大家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甚至有些人都準備直接撞門了。


    好在,片區裏麵還有幾個公安也是在這個合作社吃飯。大家看到公安的製服,也不敢鬧事了。


    終於,大家看到新來的街道主任帶著一些合作社幫廚的人出來了。


    大家都靜了下來,想聽聽怎麽說。


    張帆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合作社是開不下去了。


    還是要各家各戶的自力更生了。


    想到這個,張帆趕緊把幾個派出所的人員集合了起來,讓他們分頭通知其他三個合作社的人,維護好現場秩序,不要出現其他情況。


    果不其然,主任也沒有繞彎子,就直接說出了合作社的困難,並且,直接就宣布,從今天開始,合作社關閉。


    大家還是迴家自己做飯吃吧!


    這個宣布,無疑是憑空中的炸雷。


    其實,張帆所住的這個片區,在整個四九城都算是生活水平不錯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三大工廠的職工。


    可是,總有困難的啊,好多人都指望著合作社活著呢!


    這裏雖然吃的越來越差,但是,總不會餓到不是。


    一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是群情激憤,說什麽的都有,有些人甚至激動的要衝擊合作社了。


    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張帆幾個人很難控製好場麵。


    說什麽也沒有人會聽,幾個人就圍在街道主任的周圍。


    還是先保護她離開吧,現在大家的憤怒基本都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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