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皇上和眾臣勳貴浩浩蕩蕩往花園走,那邊眾閨秀在羽仙亭、長廊橋處三五人湊一起閑聊。


    女子多的地方多是非,聊著聊著楊玥瞧一眼簡舒瓷,向眾人報話題,“你們知不知道忠勇侯嫡女一直賴在攝政王府不走。”


    “攝政王府也能賴著住下來嗎?”文庭妙半信半疑地問。


    “哎,她不是給攝政王解了毒嘛。”許琳嬌歎一聲。


    “哦,那怎麽今日沒見?”嚴亦萱望著四周有意尋找,能住在攝政王府的女子誰不好奇?


    “一個掛著忠勇侯名頭的孤女,見過什麽世麵,這樣的大場合早嚇得躲起來了。”簡舒瓷鄙夷道。


    “躲起來,能躲哪裏?”徐明珠站邊上聽好一會兒了,隻有這句話勾起她的興趣,攝政王府哪哪都是人,哪有躲的地方?怎麽躲的她想學學,以後老爹逼她畫畫練琴時,她可以用用。


    “呐呐。”楊玥朝廊橋前麵的柳林方向揚揚下顎。


    大家順著楊玥臉朝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柳林處有兩名侍衛把守,不讓外人進入。


    “鳳家姑娘住在那裏?那是什麽地方?”文庭妙早聽文庭軒說,鳳姑娘才華橫溢,昨日又說鳳雲瑤即興填詞堪稱一絕,那首歌詞她今日一早求哥哥寫下來了,看後心裏滿是佩服。


    若能得見本尊,今日也算沒白來。她可不想攀做攝政王妃,她傾慕的是戚語臣。


    “那有人守著不讓她出來,估計是見不得人。”簡舒瓷心懷恨意道。


    “在宮宴上很多人都見過鳳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今日早飯時兄長林銳將鳳雲瑤一通誇讚,三箭齊發和飛馬林涵不信,林銳定是誇大了。但能得到自家兄長的讚美必有過人之處。林涵覺得簡舒瓷是有意造謠。


    “不是見不得人,她為啥躲著不出來?”簡舒瓷氣衝林涵問。


    “......”這人是吃了火藥嗎?


    “簡舒瓷你又在亂嚼舌根,本郡主不把你嘴縫上,你就不能消停是嗎?”不遠處傳來南宮凝不客氣的聲音。


    楊玥和許琳嬌往後退兩步,半邊身子躲到亭柱後麵,簡舒瓷睨一眼她倆的慫樣。


    “我哪裏說錯了?那你說,京翎城眾閨秀大多來了,鳳雲瑤就在府中為什麽不出來見人?”簡舒瓷擺出事實衝南宮凝發問。


    “你咋管那麽寬呢?管好你自己的嘴得了。”南宮凝斥責簡舒瓷。


    “你們看,說不出來了吧。”簡舒瓷煽動道。


    衣容在浮曲亭聽到外麵簡舒瓷譏諷之言氣得七竅生煙,跑去藏書閣告訴雲瑤。


    雲瑤正在看書,聽著衣容義憤填膺地像隻小鳥一樣嘰喳學舌覺得好笑。


    無稽之談,把這丫頭氣成這樣。


    “行了,不予理會便是。”雲瑤放下書拍拍衣容氣得直晃蕩的腦袋,“你幫我把那些書整理一下,不要總去聽些閑言碎語,浪費光陰。”


    “姑娘就是好脾氣,簡舒瓷這般造謠,熟知的不會信,交往不深平添誤解,汙了姑娘的名。”衣容氣囔囔邁步到書架前整理書。


    雲瑤淡笑不語,又從書架取下一本書,靠在榻椅上翻看......


    羽仙亭


    南宮凝哪裏容得有人詆毀鳳雲瑤,指著簡舒瓷怒斥,“簡舒瓷,我看你是騎射輸給鳳雲瑤心有不甘,隻可惜說再多汙蔑之詞你也是鳳雲瑤的手下敗將。”


    常言道,互相了解的摯友或宿敵。南宮凝深知簡舒瓷最在意輸贏,最在乎顏麵,專往她愛慕虛榮的軟肋上戳,說的話句句紮在簡舒瓷心窩上。


    “南宮凝你不要太過分!”簡舒瓷惱羞成怒,“你亦是我的手下敗將。” 簡舒瓷用同樣的話迴擊南宮凝。


    南宮凝不在意,贏了她高興,輸了也能坦然麵對。


    “哦,忘記告訴大家,昨日比武我輸給簡舒瓷的青山劍。”南宮凝大聲宣布。


    “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下次贏迴來唄。”徐明珠笑看南宮凝,她喜歡南宮凝的爽快,同時也厭惡簡舒瓷輸不起的小氣樣兒。


    “然後呢?”說到比試方歡興致勃勃地問。


    誰願意看簡舒瓷勾心鬥角的嘴臉,不如轉移話題說點開心的。


    “然後啊……”南宮凝故意拉長音調,眼睛會說話一樣看著簡舒瓷。


    簡舒瓷明鏡似的南宮凝要說什麽,又氣又羞。


    眾人都睜大眼睛凝神等著聽。


    “然後什麽啊?”耳畔突然傳來沉穩持重的聲音,南宮凝腦海浮現一個人,當看到眼前眾人肅然起敬,心叫不好。


    她緩緩轉身,那個撞進瞳仁的人果然與她想得別無二致。


    皇上到哪都是眾星捧月,身邊一眾人不稀奇,稀罕的是皇上怎麽跑到女眷這邊來了?


    “臣女……”南宮凝一緊張就要叩首跪拜,身邊的戚語熹抻抻她衣袖提醒,皇上身著常服就是避諱身份,不可明言。


    聽到戚語熹說得如蚊聲一樣的“別說”二字,南宮凝立即嚴整地直起身,瞅著皇上的笑臉,深吸口氣,抿抿唇說:“然後……然後我被打敗了……”


    聽著南宮凝沒有在全京翎貴族麵前宣揚她輸給鳳雲瑤騎射的事,簡舒瓷大大鬆一口氣。可好景不長,稍許她就聽到南宮凝說:“簡舒瓷一劍將我刺傷,我手臂冒血就輸了。”


    皇上瞳仁一縮,臉上笑容倏退。


    簡鴻心一抖,忙上前解釋:“女兒家學點功夫就想找對手,刀劍無眼傷了郡主,是臣管教無方。”雖說與南宮凝不對付是他默許簡舒瓷做的,但傷了郡主這事兒可大可小。


    為了皇後舒心他必須與南宮家不睦,不睦隻能暗地裏做,明著剛他可不敢。


    皇上心若明鏡,“行了,以後都安分些。”今日南宮聿生辰他不願想些糟心事。


    “是是。”簡鴻連聲應著。


    皇上未怒也未開罪,在簡舒瓷看來皇上是故意不了了之。她不覺該收斂,反而心中得意起來,簡家有皇後做靠山,皇上也要顧惜顏麵讓三分。


    南宮凝雖不拘小節的性子,但不失伶俐,眼尖心靈得很,麵對簡家皇上明顯心煩了,南宮凝馬上大大方方地說:“輸了就是輸了,本郡主又不是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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