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薑燦來到書房,聽到鳳雲瑤的問話,翛然發笑。


    見驚風用眼睛橫他,薑燦不在意的打開手中折扇慢搖,唉聲歎氣道:“這滿院子的武夫,哎!真是難為鳳姑娘了。”


    南宮聿依舊注視著鳳雲瑤,俊臉淡然,看不透心裏的想法。


    看著元岱悶頭悶腦的樣子,雲瑤想,他要是天機閣的人,她就拿個小棒槌在元岱腦袋上敲三下,給他開開竅。


    不過,雲瑤也就想想,無奈輕歎,敲打輪不到她來做。但話必須說清楚。


    她正視跪地的侍衛,不假辭色道:“即是未完成任務,就要從失敗中找原因,彌補不足,而不是跪在這裏請罪。男兒膝下有黃金,七尺男兒當頂天立地,怎可輕易下跪?雲瑤言盡於此,你們要跪我無權阻攔。”他們都是攝政王府的人,是站是跪不歸她管。


    “好一個男兒膝下有黃金!”薑燦折扇一合,落掌心握住,激動讚揚鳳雲瑤的話未說完,就見南宮聿轉身大步往外走。


    “還不起來,一個個身強體壯,還等著扶嗎?”南宮凝雙手插腰生氣的問。


    雲瑤傷勢痊愈是件樂嗬事兒,原本她想與雲瑤商量哪日把第一樓吃酒的約補迴來,突如其來整這麽一處好心情全沒了。


    真煩人,幾個大男人還不及女子爽快。


    “……”郡主這話是要殺人呢!


    眾侍衛慢慢起身。


    “鳳姑娘……”見鳳雲瑤話說完就要走,元岱站起身,撓撓頭。他就想賠個不是,怎麽惹鳳姑娘不高興了?


    “......”還叫她幹嘛?


    嘮十塊錢的,她沒空。


    “王爺。”侍衛們見到南宮聿齊齊單膝跪地。


    南宮聿一身玄色蟒袍,衣襟金絲紋繡,腰束深褐色錦帶,墜絕世昆侖玉,尊貴非常。他從跪拜的眾人中走過,周身帶著王者的威嚴。


    他堪堪朝鳳雲瑤走來,站定在她麵前,威嚴褪去不少,看起來清俊出塵。


    “既然這麽想賠罪,以後就保護好鳳雲瑤吧。”南宮聿眸光淡然地瞧著元岱說。


    元岱抬眼,一怔。


    其他人皆是一臉震驚。


    元岱呆在王爺身邊雖未認主,大家都明白,元岱早晚會同驚風一樣,成為王爺的貼身侍衛。


    訓練一名出色的暗衛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培養貼身侍衛花費更久,元岱已在王爺身邊五年,出征時他也跟隨左右。


    此時王爺竟要將元岱給鳳姑娘,王爺這是要時刻監管鳳姑娘?


    可元岱一旦另認主子,就不會效忠王爺了,這是規矩。


    “別鬧!”雲瑤忽略所有人注視的目光,很認真地瞅著南宮聿說。


    很快,元岱反應過來,拱手道:“元岱遵王爺令。”


    然後他轉向鳳雲瑤,單膝跪地,“屬下拜見主子。”


    “……”


    這詭異的“雷厲風行”,雲瑤有身處陷阱的感覺。


    “你們,也一樣。”南宮聿對其他暗衛施令。


    苑中六名請罪的暗衛不約而同朝鳳雲瑤拱手,齊齊道:“屬下拜見主子。”


    雲瑤狠閉下眼睛。


    “南宮聿,我們談談。”


    這樣不行的,她要離開這裏,怎麽能帶著一群攝政王府的侍衛?


    她又不是皇族王相,出門還帶著“儀仗隊”。


    若是有必要,天機閣不是沒人,也不用攝政王府的人啊!


    眾人又是一臉驚駭,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鳳姑娘約談攝政王?


    “好。”


    攝政王就像是被相濡以沫的妻子隨意叫去,這樣的召喚在多年的生活中無數次的發生,家常便飯一般常態。


    眾人大跌眼球。


    南宮聿轉身朝書房走。


    看著他背影挺拔,徐徐往前邁步,雲瑤不多躊躇,快走幾步跟上南宮聿。


    一路無言,兩人經過光滑石子鋪成的小徑,走上木橋,下方池水發出“淙淙,潺潺”的流動聲,猶樂在耳。錦鯉遊戲,綠柳浮碧,渲染七彩斑斕。


    過了木橋又是小路,草毯之上綠樹成蔭。


    雲瑤在扶雲苑住四日都在睡覺,今日走出臥房,觀賞苑內舒闊風光,令她心曠神怡。


    南宮聿走得不快,雲瑤正好跟得上,遠遠看去兩人更像漫步。


    隨南宮聿走進書軒,淡淡木香悠悠浮過鼻息,書案家具都是降香黃檀木所製。


    晶瑩剔透的碧玉茶盞,牆壁上懸掛的是古居吟先生的丹青。


    案上整齊擺置狼毫、羊毫筆,寬窄長短一應俱全,威風凜凜的金虎鎮紙,上好的端硯。


    書閣中並無冗瑣奢靡擺件,都是必備之物,件件價值連城又清雅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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