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聿不看皇上,手上把玩著酒杯,淡定自若由著皇上看。


    反正看不壞。


    看了一會兒,皇上滿意了,對台階下眾人道:“今日設宴為攝政王慶祝,他身體康複朕心甚慰。眾卿不必拘禮,就當家宴。”


    “宮宴開始。”安順陰柔的聲音宣布。


    絲竹聲響起,十幾名紅衣舞姬小步上殿,步履隨節奏邁開,舞姿柔美,一曲《鴻雁》拉開宮宴序幕。


    皇上想,這次宮宴各家姑娘都來了,順帶讓南宮聿相看相看。


    宮裏辦差的順應聖意,安排閨秀們的才藝節目和宮中歌舞交替出演。


    一曲《鴻雁》結束,從側殿蓮步走上來一名身材適中的女子,穿著黛綠色華服,白色錦帶,容貌端秀。


    她走到殿中,婀娜朝皇上、皇後欠身見禮,“臣女顧漪涵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宮宴表演才藝,自報一下家門就可以了,不用行叩拜大禮。


    “嗯。”皇上抬手示意免禮。


    宮人們已將桌案筆墨準備好,顧漪涵來到桌前,握筆沾墨,流暢運筆。


    一刻鍾後,一幅《春意盎然》圖畫好了。


    兩名宮人上前,舉起畫在大殿上轉一圈,眾人觀賞拍手稱讚。


    聽到顧漪涵三個字時,雲瑤正眸端詳下,長得很漂亮。


    這長相南宮聿都沒看上,攝政王眼光太高了吧?


    “顧漪涵的《春意盎然》圖畫幾年了?每每才藝都這,沒勁。”南宮凝吃個葡萄,不屑的嘟囔。


    她朝大殿屋頂翻下眼睛,沒想起來畫幾年了,反正她記憶裏顧漪涵沒表演過其他才藝。


    “她應是春景畫的極好。”雲瑤淡淡地說。


    每個人苦練書畫都有擅長的,這樣眾目睽睽、皇上皇後在的場合,當然要使出看家本事。


    “你看她那眼珠子又在瞄我哥,不知羞!還好我哥眼睛不瞎。”南宮凝白了顧漪涵一眼,兩年前拒絕親事太明智了。


    雲瑤不知南宮凝為啥討厭顧漪涵,沒接話茬。


    “兩年前她是不是和攝政王差點定親?”戚語熹迴想下,不確定問。


    兩年前哥哥在瀛州文比中拔得頭籌,祖父將哥哥定為戚家家主繼承人。


    她生活好起來,得以走出家門,知道一些外麵的事情。


    “咱能不提這事兒嗎?”南宮凝無奈戚語熹哪壺不開提哪壺。


    “……”


    好吧,不提。


    三個姑娘交頭接耳間已有近十位閨秀表演了才藝,歌舞書畫豐富多彩,才華出眾的真不少。


    這次宮宴還在宮外請了雜耍班,節目新奇又精彩。


    宴會過半,氣氛輕鬆愉悅,同僚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女眷們三兩湊到一起熱火朝天的聊。


    安順湊近皇上低聲耳語,皇上展開和煦的笑。


    “眾愛卿……”皇上一聲,殿內安靜下來。


    他手握酒盞拿起,瞅瞅南宮聿笑道:“今日慶祝攝政王傷勢痊愈,都滿飲此杯。”


    “祝攝政王身體康複……”眾人說完祝賀語,將杯中酒飲盡。


    南宮聿也喝盡杯中酒。


    要是換一個人,朝臣們會逐一去敬酒祝賀,此人酒是不能少喝的。但這人是攝政王南宮聿要另當別論。


    敬酒祝賀可以有,攝政王喝不喝看心情,敬酒的人必須喝,喝多少攝政王定。


    他不放下酒杯你就得喝,敢朝攝政王舉杯,就要有酒量讓他放下酒杯。


    皇帝將酒杯擱桌上,安順趕忙斟滿。


    “前兩日朕遇一知己。”皇上話入正題,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皇上說什麽?怎麽迴事啊?”誰敢和皇上稱知己,這人要上天不成。


    “皇上得知己,誰呀?”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和大老虎做知己,膽子不小。


    “前兩日是什麽日子?”


    有人問就有人查,“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皇上要納妃啦。”紅顏知己沒毛病。


    皇後、淑妃都看向皇上,一個滿眼疑問,一個楚楚生憐。


    皇帝嘴角抽抽,趕緊的伸手擺兩下,眾人停止喧議,大殿再次安靜下來。


    皇上繼續道:“先生通古爍今,文韜武略,驚世之才。若能得他相助,我燕瀛謀事必成。”


    不是知己,不是納妃,是良臣呀!


    聖意難測,這下都聽明白了。


    皇後側臉斜睨著下方大殿,剛剛誰說的納妃,胡亂揣測聖意,連本宮都差點信了。


    皇上不得以為她多善妒?


    “恭賀皇上得驚世良臣!”有人反應快道賀,眾人立馬跟隨:“恭賀皇上得驚世良臣......”


    朝臣一個個低頭拱手皇後沒找到人,隻能憋悶氣。


    皇上擺擺手,意思恭賀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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