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聽得頭皮發麻,這是叫郎中嗎?


    稍作躊躇,雲瑤莞爾,步履輕盈走近,站在床邊觀察敏夫人的臉色,心中明了七八分。


    女婢搬來矮凳,雲瑤坐下,秦氏將手腕送過來,雲瑤垂眸搭上腕脈。


    秦氏前傾上身湊近雲瑤瞧,如此美貌,此生第一次見。


    “......”敏冀不好說什麽。


    敏馳捷看明白了,娘這是被美女吸引了,原來娘是個花癡?


    爹長的不夠好看啊!


    雲瑤抬起手,同時抬眸驀然與近處的敏夫人對視,腫麽了?


    秦氏坐直身朝雲瑤抿嘴笑,心想,這麽美的姑娘,若是做了她的兒媳婦,那生下的孫兒得多好看啊!


    雲瑤不知敏夫人天馬行空的想法,淡淡說:“敏夫人身體已無大礙,平日要注意飲食,常言道,病從口入,敏夫人喜愛吃的東西會使病情加重,比如肝。”


    “你怎知我喜歡吃肝?”秦氏詫異看著雲瑤。


    “因為您生病了呀!”雲瑤迴答得順理成章。


    “......”秦氏有點生無可戀,以後是不是不能吃肝了?


    她從袖中鐲子裏取出一個白底蘭花瓷瓶,遞給身旁婢女說:“服兩顆。”


    婢女接過來,轉身去取水。


    看著敏夫人將藥服下,屋中幾人見雲瑤抬手取下頭上金釵。


    敏馳捷以為她治病不收銀子,反送金釵呢。


    她從釵中取出一支金針,紮在敏夫人頭頂百會穴,不一會兒秦氏覺得不舒服,手扶著心口,“噗。”傾身吐出一口殷血。


    敏冀和兩個兒子皆是一驚,看著秦氏沒有虛弱貌,反而輕鬆不少,心稍安。


    雲瑤起身將針拔下來,退到床邊平和說:“敏夫人病根已除,此藥每日兩顆服用,三日身體可恢複如常。”


    屋中人臉上皆是喜色。


    唯有敏馳斬深深看著雲瑤,什麽病必須得吐血才能好?


    中毒!


    女子心機太深,不是她昨日下的毒吧?


    病治好了,本該離開,秦氏突兀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和郎中說幾句。”


    “......”反常!


    深更半夜早些休息,敏冀朝秦氏蹙蹙眉,擠弄下眼睛。


    秦氏抿唇笑,“將軍也候一會兒。”


    “......”行吧,女子之間更容易溝通,不然她三王子妹妹這身份,診費給多少還真拿捏不準。


    敏冀轉身往屋外走,敏馳捷隨後,婢女隨主子們退出去。


    敏馳斬眼神警告看雲瑤一眼,才轉身出屋。


    雲瑤小唇一角微翹,治好了病仍懷疑她,這人是患了疑心症嗎?


    秦氏將敏馳斬和雲瑤的互動盡收眼底,知子莫若母,雖說他眼神不帶情意,但敏馳斬從沒多瞧過哪位姑娘,連睨一眼都沒有。


    “你叫什麽名字?”秦氏將站在床邊的雲瑤拉過來問。


    “玲瓏。”她不會久留,既然嶽拓已經這樣稱唿,就用著吧。


    “哪裏人?家中兄妹幾人,父母是否尚在呀?”秦氏不知雲瑤是三王子妹妹。


    雲瑤眨眨美目,查戶口?


    對她醫術不放心?


    屋外敏冀扶額,哪有第一次見麵問這些的,太冒昧了。


    敏馳捷先看向敏馳斬,敏馳斬感受到目光看過去,心照不宣。


    屋裏傳出清靈婉約的聲音:“玲瓏自小在燕瀛長大,母親過世多年,父親尚在,但不親近,有一兄長和表哥,相依為命。”


    敏馳斬唇角一抹冷笑,沒毛病,父親是王上,兄長是三王子。


    敏馳捷卻覺得雲瑤的迴答甚是巧妙,心中稱讚。


    父親是王上可沒相認啊,兄長是三王子也是私底下的,為君者陰晴不定,若是哪日否定身份,如何自言其說?


    如敏家這般勢大的家族,無需在意親家身份地位,門當戶對的也找不到呀!


    “玲瓏覺得斬兒如何?”秦氏開門見山地問,對自家兒子特別有信心。


    雲瑤恍然秦氏的意圖,但看病給郎中做媒,還是個初見的郎中,這說出去誰信啊?


    屋外,敏馳捷蹙眉,目光帶著一股子怨氣橫掃敏馳斬,“不是該輪到我嗎?”


    娘太偏心!


    敏馳斬不由心跳加快,無暇理會敏馳捷。


    敏冀對敏馳捷簡直無語,還當真了,她是三王子的妹妹,敏家能娶嗎?


    屋裏再次傳出婉約的聲音:“敏將軍少年睿智,文武雙全,家世顯赫,玲瓏與之有雲泥之別,實在不敢妄想。”


    “什麽雲阿泥的,我家老九又倔強又不解風情,毛病可多了,能娶到玲瓏是他的福氣。”秦氏大大方方地說。


    敏馳捷認同點頭,沒毛病!


    敏馳斬睨敏馳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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