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幾人的避毒丹已帶在身上,這是雲瑤早給他們備下的。


    夜寒一揮手,石怵、魏先兵分兩路向洞口逼近。


    接近洞口,石怵袖中飛出一支鏢,鏢後一條極細的屬絲。


    鏢身接觸到籬笆,從縫隙穿入纏住籬笆門,將其掀到半空,後麵魏先默契接住輕輕放下。


    等了一會兒,山洞裏麵沒有動靜,明顯有詐,雲瑤想,不入虎穴是不行了。


    她浮光一掠,須臾來到洞口,就要抬步進去雙肩被洛湛和夜寒一人一隻大手握住。


    雲瑤掙了掙沒掙開,擰著黛眉瞧瞧夜寒,看看洛湛,兩人眼神皆是“不能去,去也不能你去。”


    一對二較勁間,忽見一玄色身影飛入洞中,雲瑤朝黑影抬臂想拉住他,心裏喊著,“淩風別去!”


    隨即,接連飛入黑影,雲瑤過目中有焰烈、褚飛、娟衣。


    雲瑤用力拍肩上兩隻阻撓的爪子,先拍的右側,夜寒沒躲開,抖著手暗暗叫疼,左側洛湛在雲瑤小手揮過來前就撤離了。


    雲瑤沒好氣的朝他倆打個“你倆不準進去”的手勢。


    洛湛從容看著鳳雲瑤,秋水目淡笑,反問,“那子佩還想不想進去?”


    雲瑤睨一眼,轉身就走,衣容和元岱來到鳳雲瑤身後,準備跟進去。


    雲瑤迴頭,嚴厲點點他倆。


    行動的時候衣容不敢違背閣主的命令。


    元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暗衛就要有個做暗衛的樣兒。


    這些人關鍵時候都不聽話了,像是商量好了,誰授意的?


    雲瑤心裏生氣,可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她睨元岱一眼,意思迴去算賬。


    “......”元岱垂眸,不對視雲瑤惱他的目光,打定主意。


    雲瑤將衣容推到夜寒身邊,轉身往山洞裏走,洛湛將她拉到身後,元岱跟在最後麵。


    “......”他們都想保護她,可她也做不到看著大家身處險境。


    衣容詢問的眼神看看夜寒,咱倆不進去嗎?


    夜寒給衣容一個冷眼,拎起衣容飛迴不遠處樹梢隱蔽。


    “......”騎在樹杈上的衣容往下看看,恐高!


    夜公子這招太狠了。


    ......


    進入山洞,走到一處分岔口,見到羽淩風和焰烈分別在洞口留下的記號,他們兵分兩路去尋鳳九卿。


    雲瑤吸吸鼻子,很意外。


    剛剛洞口的薄煙無色無味,不識毒之人根本瞧不出,這樣高超的布毒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毒王嗎?


    此時,不是忖度毒王死活的時候,雲瑤略微思考下,走進右手邊洞口。


    走出不遠,三人看到焰烈和褚飛隱蔽一處,往裏麵張望,洞裏傳出躁氣抱怨的聲音。


    “用雞犬鴨兔試藥,你們寒磣誰呢?趕緊給我抓兩個人來,否則就用你們試。”


    穿著士卒衣服的人懼怕後退,一位滿身江湖氣的人不屑冷笑,靈藥穀醫王製藥一流,武功不行。


    雖說他的毒也很厲害,但他們身上有這位醫王親自配置的避毒丹,不怕。


    雲瑤走近,焰烈看到她輕手輕腳往後讓開,雲瑤目光探進去,就看到了楚蒼。但她不識此人。


    他穿著褐色長袍,不惑之年,胡子拉碴,邋遢貌,看似癡迷藥草,不顧上搭理。


    “醫王真是大手筆,竟用活人試藥。”這殺手是嶽拓在鬼靈閣,僅信得過的三人之一龐川。


    雲瑤美眸一訝,天下第一醫王,瀛州大陸第四公子!


    楚蒼是穀子易的師父,因楚蒼的大徒弟煽動內訌,穀子易差點沒命,是南宮聿救了他,自此落腳攝政王府。


    雲瑤黛眉輕蹙,她聽誰說的來著,內亂時楚蒼中毒成了活死人?


    “哼。”楚蒼高傲冷哼,沒給龐川正眼,“忘恩負義!”


    雲瑤了然,寂煞被君無妄刺中心口,是楚蒼治好的。


    那燕景舟的腿會不會也是醫王治好的?


    雲瑤正猜測,聽著龐川不耐煩地說:“不付診金才叫忘恩負義。”


    楚蒼不是好脾氣,怒瞪過去時,龐川又說:“行了行了,快些收拾吧,不是還要重建靈藥穀?”


    龐川腹誹,得了可以修建一個穀的銀子,仍不滿足,這人是有多貪?


    龐川更不耐煩,辰時就說讓他收拾,非得擺弄那些破藥罐子,磨蹭到天黑。


    這次楚蒼沒吱聲,重建靈藥穀是楚蒼最急迫要完成的事。


    他們要走了,雲瑤退後,帶著大家折迴岔路,進入另一洞口,經過長通道,感覺有風之時腳邊騰起白煙,有毒!


    嶽拓的陷阱就是用毒嗎?


    對她用毒嶽拓腦子爛了?


    其實是太倉促了,嶽拓來不及準備得更周密。


    前方又出現一個洞口,通往阿爾山脈,嶽拓的人已快一步將鳳九卿轉移了,鳳雲瑤正擔心追趕不上,耳邊傳來打鬥聲。


    幾人快步出洞口,見羽淩風帶領秀衛與南嶽兵打起來了。


    相較秀衛數量少,洛湛、焰烈和元岱都過去幫忙,雲瑤尋遍四周,在草叢上看到車轍印,了然。


    “閃開。”雲瑤高聲命令,秀衛如閃電般四散。


    雲瑤朝南嶽兵方向一揮衣袖,掌中灌注內力將藥粉打入人群中,散開。


    南嶽兵全部中了迷幻散倒地,入夢。


    羽淩風掩著口鼻點頭,大晚上就該睡覺。


    雲瑤毫不猶豫朝車轍方向追,眾人緊隨其後。


    很快,見到許多人和一輛囚車。


    雲瑤站在樹梢,居高臨下瞧著,囚車裏,薛梓羨的臉在月光下看得清晰,另一人應是鳳九卿,他穿著燕義軍的軍服,頭低靠著囚車欄杆,發髻淩亂擋住半邊臉。


    他們似中了迷藥,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快點快點......”奚澤命令。


    “撲棱撲棱......”夜空中一隻鷹,直朝奚澤飛過去,奚澤忙抬臂,鷹落在他手臂上。


    他從鷹腿上拿下紙卷,打開看後驚慌失措地對領兵的副將說:“哥被攝政王刺了一劍!我得趕迴南嶽。”


    雲瑤心忽地一顫,與良州君無妄刺寂煞一劍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奚澤你不能去,三王子走時說,務必將人押送南嶽。”副將攥著奚澤的手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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