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求的,”我擋在低著頭的保姆前,“我在董先生的夢裏見過這架鋼琴,所以就想來看看。”


    女人將信將疑的望著我們,把手裏的盒子遞給我,“就是這個。”


    我打開戒指盒,裏麵放著一枚戒指,上麵的鑽石閃著晶瑩的光輝。沒錯,這就是我在衣架的鉤子上見到的東西,一枚戒指。


    我看向一旁的金科長,他也在看著我。“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也不方便在家裏打擾,順便給我們點時間商討一下接下來的治療手段,明天上午,我們會再來繼續進行對董先生的治療。”金科長既然這麽說,我也不能在要求什麽,便把戒指還給了她。


    女人縷著頭發點點頭,與保姆一同送我們到門前,“你們真的有把握治好他嗎。”在我們剛要告別之時,她突然開口問道。


    “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的。”這是方智明說的,這說了等於沒說一樣。


    女人沒再說什麽,和我們告別之後就關了門。


    “真是,我還以為能留我們住一晚上呢,這就是國家委派的任務啊,”李胖子打著哈欠,望著漸晚的天,“這麽晚了還要找地方休息。”


    “猛哥,你都看見什麽了。”方智明不止一次這麽追問我了,他好像特別在意我在夢裏看到的事物。


    “先找地方,我再跟你們說。”我品著董至的夢,現在看上去也蠻簡單的。


    金科長帶我們就近找了一家旅館,開了三個房間。“今天晚上先對付一下,我們盡快解決董至的事情,要是不行的話我直接匯報給上級。”我們在一個房間裏圍成一個圈,金科長先開了口。


    我搖頭,“應該沒那麽麻煩,”我把我在夢裏的所見所聞包括我的猜想全部告知了他們,“他在夢裏把所有人都比做家具或者說是物體。”


    “那鋼琴就是他本身咯,”小齊歪著腦袋,“本身暴露在外就說明了他和別人的區別。”


    “對,”她說的和我想的一樣,“心理學上有一種自我型人格,在這種人的眼裏世界上隻有兩類人,自己和他人。這種人總是認為自己和別人是不同的,無論是突出還是什麽別的,更傾向於一種自戀的表現。”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這樣的心理,隻不過沒那麽嚴重罷了。


    “那畫板就是他的大兒子對吧,”金科長撓著眉間,“畫板上的畫就是他們一家,他能想象出分開的身體和頭顱,還用你斷掉的手指作畫……”


    “咦——”小齊縮了縮,“快別說了,聽著就起雞皮疙瘩。”


    金科長沒有管小齊繼續說著,“那說明這個大兒子在他的印象裏並不好,無論是從畫的質量和內容上來看,他都不看好這個大兒子。”


    “不對,”方智明咬著大拇指,“不光是他的大兒子,剛才還說起他的人格問題,他是不看好任何人。”


    我點頭,“小方說的對,所有人在他眼裏都一個樣。”


    “那,”李胖子探出個頭,“猛哥你要怎麽把他帶迴來。”


    對,這才是關鍵,現在想的再多也沒有什麽用處,我對鋼琴說這是夢它能理解嗎,還是我得彈上一首d大調。之前帶迴王斌純屬意外,我都不清楚我做了什麽,到了董至這裏我也沒什麽辦法。


    “要不我跟上級說,這董家的事我們搞不定。”金科長起身就要走。


    “先別,”我叫住他,“我感覺董至還有想表達的沒有完全傳達給我,他應該還有別的想表現的,我還得再進去一次。”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猛哥,你不是說一次比一次危險的嗎,這次斷指,下次可能就是……”小齊的話沒說完,但每個人都知道她要說什麽。


    “確實沒錯,但他傳達出來的東西一次比一次關鍵,”我下定決心,“我必須要在進入到他的夢裏一次,這次或許就有喚醒他的方法了。”


    金科長盯著我許久,然後苦笑著搖頭坐下,“當初我就是看好你這個牛脾氣一定會有收獲,現在倒好,非要帶著這股強氣往南牆上撞。”


    我也跟著他笑起來,“這種事要麽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達到自己滿意的效果。”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也算是金科長照顧我,他和李胖子睡一間,我和方智明睡一間。我昨晚和方智明聊了很晚,關於董至的夢他也有很多看法。衣架是妻子,畫架是大兒子,輪滑車是小兒子這些我們都是認同的,可問題關鍵就是出在大兒子的畫上。為什麽是四個腦袋,他把自己也算了進去當時我確實沒感覺有什麽,但經過他的一提及,這種自我型人格是區別於其他人的,但是在畫裏卻把自己和別人擺在一起,這很不合常理。


    “小蘇,睡得怎麽樣。”金科長也醒的很早,隻不過他還掛著黑眼圈。


    我輕咳了兩聲掩飾笑意,“沒怎麽睡,光想今天的事情了。”


    金科長搖頭苦笑,“你還算是有心,這小李下次應該再單獨給他開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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