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司馬紹也不知道的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緣分竟然在這麽早以前就結下了。


    接下來,在婉兒休養期間,司馬紹用了非常手段脅迫了顧家放棄此番強娶的計策。


    這件事進行的隱秘,結束的更加隱蔽,隱蔽到婉兒絲毫沒有察覺。


    在婉兒臥床三天後,公孫芫醒了過來。


    彼時,小賈氏的棺木靈堂安置在一處偏房。


    婉兒許了公孫嫣兒去守靈,但是不許她再生事。


    但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公孫嫣兒幾次打跑了伺候的丫頭婆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主事的趙姨娘,隻好先將院子鎖了起來,不讓她逃出去。


    後來,公孫芫醒後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天之後,公孫芫去看了小賈氏。


    還沒且進院子,發現院門上了鎖。


    他身邊跟著的小廝見狀急忙道,“老爺,小的去找鑰匙!”


    “不必了!”公孫芫看著那鎖,“找把斧子來,劈開!”


    “這……”那小廝愣了愣神,沒有動作。


    公孫芫歪過頭看他,“我說,找把斧子來,劈開!怎麽?你是聽不懂我的話?”


    “小的聽得懂,聽得懂!”


    公孫芫就那麽在院外站著,院中公孫嫣兒此時剛好睡醒,每日一罵,“公孫婉兒,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能鎖得住我!我告訴你,爹爹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你就是個野種!”


    公孫芫的拳頭不由攥緊了,公孫嫣兒尚還不知,隔著一道院牆,接著罵道,“公孫婉兒,咱們等著瞧,有你落到我手裏的那一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已不是處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才是最令公孫家的蒙羞的那一個!”


    罵完了,公孫嫣兒又有些委屈,“外麵的人呢?外麵的人在哪兒呢?快來人!叫公孫婉兒來見我!”


    想了想,公孫嫣兒不知在裏麵用什麽東西砸門,公孫芫感覺麵前的門咚咚直響。


    砸了一會兒,安靜下來,公孫嫣兒又委屈的哭罵道,“都死哪兒去了?本小姐餓了,快給本小姐拿飯來!快!本小姐餓了!”


    見沒人理會,公孫嫣兒又罵道,“死奴才,你們一個一個見本小姐失勢了都來欺負本小姐是不是?你們叫大姐來見我,她的醜事我都知道,你們告訴她,你們讓她來見我啊你們……”話音剛落,門砰的一聲響。


    公孫嫣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盯著門看。


    又是一聲脆響,叮的一聲,是鎖子落地的聲音,許是剛才那一斧子劈在了門上,劈歪了?


    公孫嫣兒往後退了退,看著那門。


    公孫芫當先站在前頭,手中握著一把斧頭,一腳踹開了門。


    公孫嫣兒看到公孫芫當即歡喜道,“爹爹,爹爹你來救嫣兒啦,你終於來救嫣兒了!”


    可想起公孫婉兒,她的笑容又僵硬在臉上,雙眼通紅,委屈的癟著嘴,“爹爹,公孫婉兒那個賤人,她將女兒關在這裏,她要餓死女兒,她……”


    公孫芫麵無表情的扔了斧頭,哐當一聲巨響,公孫嫣兒忘了哭,有些害怕的看著公孫芫。


    說起來,公孫芫是什麽時候站在院外的?


    她站在那裏不敢動,公孫芫也不理她,徑直走向小賈氏的棺木。公孫嫣兒見狀,隻好趕緊跟上。


    棺木此時蓋得緊緊的,公孫芫在堂前站了一會兒,幾乎是有些木然的移動到了棺木旁。


    他撫摸著棺蓋,很溫柔很溫柔的撫摸著棺蓋,喃喃道,“小雅,我對你難道不夠好麽?”


    “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麽?”


    公孫芫的手掌在某一處驟然停下來,一用力,愣是將棺蓋推開,看著棺材中的小賈氏,他探進一隻手,撫摸著她冰涼的皮膚。


    “你為何對我下蠱?恩?”像是在問那個女子,那個,他曾經很珍視的女子?


    珍視麽?


    公孫芫搖了搖頭,這就是情 蠱麽?不久之前,他還滿腦子都是小雅,現在,忽然有另一個人的影子湧上心頭。那些遺忘了的記憶,反彈般的拚命的湧來,公孫芫兩隻手扶住棺木,拍打著棺蓋,“我可曾嫌棄過你?我當你是我很珍視的東西,我護著你,寵著你,可你!你竟然對我下蠱?”


    公孫嫣兒急忙辯解道,“爹爹……爹爹……娘親不會那麽做的,娘親絕對不會那麽做的,不是娘親做的,一定是……一定是公孫婉兒那個賤人……她……她就是處處看我們母女不順眼……爹爹……爹爹……”


    “那是你妹妹!”


    公孫嫣兒張了張嘴,妹妹?


    父親說,公孫婉兒是她妹妹?


    原來,原來……


    公孫嫣兒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娘親說,這是她養的獨一無二的情 蠱,爹爹會忘記摯愛之人,會將身上有那蠱蟲氣味的人當做摯愛之人。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爹爹其實……其實疼愛公孫婉兒,隻不過,隻不過因為內疚,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後來,漸漸的,漸漸的爹爹對她放下了心房。


    所以,公孫嫣兒才能替代公孫婉兒成了這公孫府中最受寵愛的小姐,那麽現在公孫婉兒要奪走她的一切了麽?


    她奪走了她的娘親,還要奪走她的爹爹?


    公孫嫣兒爬過去,顫抖著抱著公孫芫的腿,“是……是妹妹,是婉兒妹妹,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隻是太生氣,女兒……女兒隻是……”


    公孫芫看著公孫嫣兒,又看了看棺木裏的小賈氏,自嘲的笑了笑,一腳踢開公孫嫣兒,失魂落魄的走出院子。


    公孫嫣兒見狀,急忙要跟著,這時趙姨娘終於得知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了來,可還是隻看見這樣一副場景。


    她福了福身子,“老爺萬福!”


    公孫芫沒有看她,與她擦肩而過。


    趙姨娘皺了皺眉,這副形狀分明是,分明是老爺看到小賈氏死了,太過傷心了?


    萬一生出什麽事?可婉兒小姐還病著,連床都下不了,可經不起折騰。


    趙姨娘想了想自己的兒子,看著公孫芫的背影,壯了壯膽子道,“老爺,有一樁事,還沒來得及同老爺說。”


    公孫芫停下來,趙姨娘接著道,“許是老爺還不知道,咱們家夫人中了蠱毒,聽說是救不活了。這些時候,大夫請了不少,可都毫無辦法。”


    “妾身想著,這事是不是該告之謝家一聲?”


    “同謝家說什麽?”公孫芫冷笑一聲道,“你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真的不知道?謝氏既然嫁進了公孫家,就是公孫家的人了,生死又同謝家有什麽幹係?”


    “還是說,連你,也覺得我好糊弄麽?”


    “妾身不敢!”趙姨娘趕緊跪下,眼珠子轉了轉,“妾身隻是覺著,此番,賈姨娘確實做的太過了些……也怪不得婉兒小姐,小姐……”


    “婉兒安置在何處?清風院?”


    趙姨娘心中咯噔一聲,趕忙道,“婉兒小姐病得極重,此番迴府也是拖著病體,現下,現下下不了床,在靜養!”


    這就是答非所問了,公孫芫明明問的是公孫婉兒安置在何處。


    可趙姨娘迴答的卻是公孫婉兒重病,這其中的迴護之意,叫公孫芫挑了挑眉。


    “你拿了這丫頭什麽好處?你們背著我,又做了什麽?”


    趙姨娘趕忙連連磕頭,“妾身不敢,妾身萬萬不敢!”


    公孫芫沒有再停留,徑自離開了。


    趙姨娘趕緊招過了一個伶俐的小丫頭,吩咐道,“你趕緊抄近路去告訴小姐一聲,老爺來看過小賈氏,看著不大對,去清風院了,叫小姐趕緊想個對策!”


    那小丫頭點點頭,撒開退就跑。


    趙姨娘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看了看被劈了一道的門板和劈壞的鎖。


    不悅道,“盡會生事!去,找三道鎖,把這大門給我鎖得死死的!還有,咱們的嫣兒小姐,實在是過得太舒坦了,從今後,不許她出靈堂!”


    門沒有關,公孫嫣兒將這些吩咐聽了個清清楚楚,跳出來罵道,“趙姨娘,你敢?”


    “我怎麽不敢?”趙姨娘抬起眼看她。


    公孫嫣兒咬牙切齒道,“你不過隻是我娘親養的一條狗,一條狗!你難道忘了你兒子的前車之鑒了麽?”


    “不會忘!永遠都不會忘!”


    趙姨娘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幾步走到公孫嫣兒身前,公孫嫣兒還要反抗,被趙姨娘掄起胳膊一個耳刮子猝不及防的打翻在地。


    “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昊兒癡傻了三年!現今不能娶親,一事無成!公孫嫣兒,都是因為你!”


    “是!”公孫嫣兒摔倒在地上,半坐起來,捂著臉,挑釁道,“是我又怎的,母狗生出的小狗,本小姐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誰叫他不聽我使喚,還敢管我?我給他臉了?現今,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趙姨娘雙眼通紅的蹲下來抓著公孫嫣兒的衣領,“告訴你,若不是婉兒小姐說了不準對你動手,你現在早已是一個死人!你這個蠢貨,你也不看看現今是個什麽情形,還由得你任性妄為麽?”


    “公孫嫣兒,你這些時候最好乖乖的不要生事,否則,我真的怕我忍不住,弄死你!”


    公孫嫣兒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你敢!父親心中還是有我的,父親方才還來看我了,你若是敢動我動手!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你父親?咱們公孫家的老爺?哈哈……哈哈哈哈……”趙姨娘笑出聲來,“咱們家的老爺,看著多情,實則,最是無情!”


    “公孫嫣兒,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們母女兩個的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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