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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文修原本正在家裏待客,當那篇《虞朝少年》傳到他的手裏之後,他頓時忘記了這客廳裏還有諸多客人。


    他看著這篇文章仔細一讀,那雙老眼頓時一亮,他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茶桌上,人站了起來,連了三個字:“妙!妙!妙!”


    然後他便丟下這一屋子的客人拿著這篇文章揚長而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上官文修去了秦秉中的家裏。


    如此美妙的文章,當然要和談得來的人一起分享!


    就如好茶之人,有了一泡好茶,當然要和會品茶的人共同品嚐一個道理。


    那些俗人哪裏知道這篇文章之精妙,這偌大的上京城裏,也就秦老能夠共賞了。


    與此同時,上京六大門閥也知道了這篇文章,六大門閥的家主們在細讀了此文之後,有人沉思,有人摔了杯盞,也有人心裏作出了某種決定。


    對於這篇文章所造成的影響傅官一概不知,他被燕熙文等人送迴了傅府,一覺睡到了天黑。


    當他睜開眼睛時,便看見了坐在一旁的董書蘭和虞問筠二人。


    “那文章父皇和母妃都很喜歡呢,尤其是母妃,見了那篇文章之後了一句話,她……我終究沒有看走眼,這傅官,此後定會成為大虞之中流砥柱!嘻嘻,這家夥果然有趣得緊。”


    董書蘭放下這篇文章,心裏同樣歡喜,但嘴裏卻道:“他這人啊,本事是有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這可是他第二次喝醉了,又沒那酒量,還不帶上我去,聽這文章一出,被燕熙文他們給灌了足足三十多杯!醉成這樣子,哎,以後可得看緊一點。”


    “這可是呢,醉酒傷身,他還有腦疾,可別弄得複發了,我去給他燉一盅參湯。”


    著虞問筠站了起來,董書蘭抬頭愕然的看著她:“不是……你會燉湯?你燉的那湯可難喝了,還是我去吧。”


    虞問筠揚了揚眉頭,一臉得意,“我可是跟著母妃認真的學了一些日子,保證不會像以前那樣,你且等著。”


    董書蘭想了想,便任由虞問筠去了。她歎息了一聲,轉過頭來,就看見傅官那雙眼睛此刻正盯著她。


    “頭還痛不痛?”董書蘭走了過去坐在床前問道。


    “頭不痛了,心痛。”


    董書蘭嚇了一跳,喝酒還喝出心痛來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啊……我去找大夫來看看。”


    “別!”傅官一把抓住了董書蘭的手,一臉壞笑,“你幫我揉揉就好了。”


    著他將抓住的手兒放在了胸口,嗯,不太舒服,然後他將這手塞入了衣服裏,董書蘭還信以為真,她真的輕輕的揉著傅官的胸口,身子便俯了下去,一邊揉一邊問道:“舒服一點了嗎?”


    “嗯,舒服……別停。”


    董書蘭的臉兒距離他就更近,吐氣如蘭,落在了傅官的臉上,他頓時迷亂,一把將董書蘭拉了下來,擁入了懷裏,順手蓋上了被子。


    董書蘭臉兒唰的通紅,窘迫的低聲道:“你這壞人!問筠在呢,放手!”


    “不放!”


    “啊……別……唔……”


    過了數十息,董書蘭咽了一口唾沫嬌羞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頭發,瞪了傅官一眼,心肝兒起伏不定難以平息。


    傅官精神百倍的起了床,勾了勾董書蘭的下巴,“夫人,共浴?”


    “滾!”


    傅官滾去洗澡了,董書蘭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走出了房間,站在飛舞的大雪之中,任由這雪花落在她的臉上,歇於她的眉間,溶於她的心田。


    涼絲絲沁人心脾,冰冰意終於滅了那心頭之火苗。


    這壞人,差點淪陷了,可得注意著點才行!


    清心閣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一桌子人圍在一起吃著晚飯。


    蘇蘇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時不時看看虞問筠,又時不時看看董書蘭,然後想到中午時候認識的燕樓——傅官喝醉時候那個叫燕樓的姑娘可著急得快要哭了,一行人將傅官送迴傅府之後,還是那燕樓給他寬的衣解的帶。


    她原本還以為這傅官和燕樓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麽,而今看來好像沒有,倒是這虞問筠好像和傅官頗為親密,她親手為傅官打了一碗湯,盛了一碗飯,還為他夾了三次菜。


    又是一對夠男女!


    書蘭姐姐居然對此毫反應,難不成……這二女私下裏有了共識?


    若這傅官是自己的男人,哼哼!蘇蘇想象了一下,她是定然會將一切撲向傅官的蜂蝶全部趕跑!


    這家夥倒是頗有魅力,書蘭姐已經那麽漂亮了,這個虞問筠居然也不相上下,還有哪個燕樓,臭男人,就憑著那些看不懂的詩詞文章居然就俘獲了她們的心,這世道當真不公平!


    蘇玨端正的吃飯,就連視線也端正的隻看著自己的碗,蘇柔抬起細細的眼看了一眼六師妹,六師妹最後的視線落在傅官的身上。該不會吧,六師妹雖然已經十四,可她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哪裏會想著情之一字。


    傅官倒是沒有注意,他很餓啊,正歡樂的吃著飯喝著湯,忽然他抬眼向門外看去。


    一隻漆黑的鳥帶著一身風雪從外麵飛了進來,落在了蘇玨的肩膀上——傅官盯著那隻鳥,他從未曾見過,但認識,這是一隻烏鴉!


    蘇玨淡定的放下碗筷,伸出一隻胳膊,烏鴉跳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從烏鴉的腿上取下了一個圓桶,然後取下那冠帽,這隻烏鴉跳入了冠帽中,就見蘇玨將這冠帽戴在頭上,舉起雙手正了正,這才從那圓筒裏取出了一張紙條,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傅官和虞問筠董書蘭盡皆看向了蘇玨的那頂高高的帽子,愕然張開了嘴——這特麽的,居然能夠用這帽子來給這鳥當巢穴!


    蘇玨也看向了傅官,解釋了一句:“就是為了方便一點,你看看這個。”


    傅官很想問問這烏鴉吃喝拉撒怎麽搞,他接過紙條一看,頓時也皺起了眉頭。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經查,除災金剛呂奉已死,其手下三人同死。皆為一劍封喉,但傷口不是劍痕,而是一個洞,疑是竹竿所至,因為祝竿就在上京。祝竿和十三娘下落不明,待查找。


    “三十那天中午,我和蘇蘇去南門處酒鋪吃飯,這除災金剛呂奉被蘇蘇所傷,其手下此行上京為的是救出柳三變三人。這柳三變有個女兒叫著柳九妹,江湖人稱笑麵狐狸,武功高絕心智狠辣。十三娘曾經欠了柳九妹一個天大的人情,既然她和祝竿來了上京,我以為他們要做的事也是一樣,隻是……祝竿為何要殺了除災金剛他們?”


    蘇玨的很認真,傅官也聽得很仔細。


    細樓那邊居然還沒有消息,這蘇玨是如何知道的?


    他看向了蘇玨,蘇玨淡然一笑:“道院,於亂世出世,師尊早有布局。”


    “你的意思是……這天下將亂?”


    “不是我的意思,是師傅的看法。”


    “他是怎麽看的?”


    “……他是仰著頭往天上看的。”


    “……”傅官這就不知道該什麽了,蘇玨以為傅官不信,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師傅的看法還沒有錯過。”


    傅官對這道院的觀主產生了興趣,這人不簡單,這世道將亂傅官是最近才知道,因為陛下將要有大動作,不惜讓虞朝亂上幾年也要將一應可能危及虞朝安危的隱患除去。


    這觀主居然早已看到,還因此而作出了布局,這布局估計和細雨樓的性質差不多。


    “你以為他們的目標會是我?”


    蘇玨點了點頭,“要想將柳三變等人救出來並不容易,但若是能夠將你抓住,以要挾陛下,想來陛下是不願意用你的命去換那些匪人的命的,這樣成功率會高一點。”


    “官府可知道那處死了四個人?”


    蘇玨點了點頭,“新任金陵府尹寧玉春已派了捕快前去調查。”


    傅官眯起了眼睛,過了數息,道:“自明日起,我獨自一人出行,你們遠遠跟隨即可。”


    “不行!”


    董書蘭立刻作出了否定。


    “那樣太危險,萬一他們並不是綁架而是直接刺殺你呢?”


    蘇玨也點了點頭,道:“我們分析認為,這有可能是個圈套,讓你誤以為他們是要綁架你而去交換柳三變三人,你在誤判之後定然會作出以自己為餌的決定。我們一旦遠離,刺客就有很大的機會直接將你斬殺,而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虞問筠有些懵,這麽危險的啊?“要不,我請父皇派一隊禁衛來保護你?”


    蘇蘇這才知道這姑娘居然是皇帝的女兒,她就更不明白了,這傅官……難道是別國某個皇帝的私生子不成?


    傅官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道:“你們別擔心,從明日起,我便在這上京城裏招搖。如果他們就是為了劫持我,那麽明他們是柳九妹的人,如果他們想的是殺我——那他們就是某個勢力的人。”


    “目前我已經知道其中一個勢力,但現在需要驗證是否還有別的勢力。”


    “我不喜歡被藏在黑暗中的人盯著,大師兄,拜托你一件事,讓你們的人查一查夫子廟最頂上的那一座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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