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六,嶽飛兩周歲的第二天,子時初二刻,現代時夜間十一點二十八分。


    嶽飛讀書有些代入感,覺得自己似乎是身臨其境,親眼看到一群豬頭怪在裝神弄鬼。


    他當然知道,這是殷受的寫作方法導致,能夠讓讀者不知不覺跟他的想法一致,感受相同。


    至於殷受達到這種程度,是他聽到這個故事就是如此活靈活現,還是他的第二次創作,通過他的筆端表現如此,嶽飛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管是誰的功勞,受益的都是嶽飛,一本傳記,讓他看得津津有味,毫無困意。


    擔任司宴大臣和防務大臣的兩個豬首怪糾纏起來,各自退下責任,其它的豬首怪也有些亂。


    可是,被攀咬的那個豬首怪,也就是總務大臣,卻四平八穩。


    隻聽總務大臣重重地哼了一聲:“迴去坐好,慌什麽?現在豬首峰雖然沒有被那些猛人攻進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防務大臣昏庸無能,根本就不是那些虎賁隊員的對手,何況還有神農那種人物帶隊指揮!


    “出現這種被動局麵,都是防務大臣處置防務事宜不力,引領大王沉吟聲色犬馬的結果!依微臣之見,該以誤國欺君之罪對防務大臣懲治,立即解除他的職務,然後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看來這總務大臣甚有威嚴,同樣的一個豬首怪,他一說話,司宴大臣聽了臉色一肅,趕緊歸位,緊緊閉嘴;那個防務大臣雖然心中不服,卻知道反駁也沒用,也沒有吱聲。


    聲樂大臣心想要遭,可別在這個時候自己先來個內亂,趕緊換了一個比較柔和的曲子,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大家都明白清醒,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陛下後麵,分三個區坐滿了宮廷樂隊的成員,竟然都是各種動物,雖然形形色色,五花八門,奇形怪狀,卻盡然有序,張弛有度,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它們的奏樂節目,並不是演奏各種樂器,而是用它們的鳴叫,搭配起來,竟然也能奏出華麗的樂章,比那些樂器的演奏更加順暢而且和馨。


    嶽飛忙裏偷閑讚揚了一句,這才是自然的協奏曲,後來的任何樂曲,不過是仿製品,任何樂器,也不過東施效顰,人工穿鑿印記難消。


    另一個豬首怪官職水產大臣的起來說:“報告陛下!我們王國的飲食雖然以豬豪魚為主,但是也有各種其它魚類,一旦豬首峰山上的各股流水被神農他們占領,勢必斷絕這些山水上遊和下遊和各條大河的聯係。


    “這些豬豪魚年幼的時候,都在那裏的河流交匯之處成長,稍大一點兒,就開始逆流而上,一直進入豬首峰的山溪再變成藍鰭豬豪魚,然後繼續力爭上遊,進入到豬首山範圍,它們才長出紅喙、紅鰭、紅尾;直到最後遊到我們這裏的時候,大概也就不到五公裏的山溪水段,才長成我們宴席上吃到的成魚豬豪魚這個樣子。


    ”由此可見即使這一段山溪保住了,沒有下遊幼小的豬豪魚源源不斷地供應,也會斷絕我們的主要食物供應鏈,請陛下早做準備,防患於未然。”


    另一位豬首怪,峨冠博帶,長袖飄飄,五綹長髯,身居教育大臣,他的胡子一撅一撅的,顯然也是氣的,噌的站了起來,生氣地手指說話的豬首怪,如同教導一個頑童:“你這個水產大臣,好歹你也是大臣,難道我沒有教育你嗎?


    “事情都發生到了今天這個程度,還什麽防患於未然?那早就是已然了好不好?就是你們用詞不當,才使得陛下沒有及時了解情況、


    “你們這個罪等同於謊報軍情,你們知不知道?真是短視孺子,低能誤國,朽木不可雕也!”


    總務大臣也是有點頭大,沉聲喝道:“吵什麽吵?都給我老實一點兒!哪個人敢繼續糾纏不清,攪擾禦前會議,我一定取消他吃喝禦前豬豪魚盛宴的資格!


    “反正現在這東西變成稀缺貨了,除了陛下這裏有貨,其他人全都沒有,陛下的後宮多重要,要優先滿足供應,你們都必須往後靠。


    “你們好好想想吧,如果不能參加禦筵,你們多悲慘?農業大臣,你別憋著,也說說。”


    農業大臣,眼見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豬首怪,腦袋上裹著一個白毛巾,那是他幹活累了擦汗用的,被總務大臣點了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愁眉苦臉地說:“我豬首峰豬麵人身國的農業,基本上被神農他們徹底毀掉了!


    ”這些虎賁隊員簡直太兇殘了,大軍過後,寸草不留!所過的山地,別說那些豬豪魚賴以安身的豬首竹都被砍倒,還有甘草以及可以生產各種食物的果樹和糧食作物也被砍個幹淨,就是以前我們討厭的雜草亂花,也一根沒剩。


    “我這個農業大臣,從此以後,也形同虛設,沒事幹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從此以後,國王陛下,您也不用擔心您的諸位嬪妃吃的太好而過於肥胖了;還有各位同僚,你們的夫人以及偏房、妾室、以及編外小妾,也沒有多餘的糧食保障她們的飲食無缺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一個小巧精幹的豬頭怪,身為情報大臣的官員,也站起來匯報,他的麵部表情也是讓人看了不由同情,如喪考妣,聲若哭喪:“各位,你們不要爭來吵去了,我向各位保證,如果你們不能拿出一個切實的辦法,徹底扭轉當前的局勢,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個神農本來是一個謙謙君子,可是對我等這樣的人不人、豬不豬,最不能容忍,見一個殺一個!”


    聽到情報大臣說得如此嚴重,所以宴席上的賓客嘩地一聲站立起來,小眼睛瞪得溜圓,等著情報大臣的下迴分解。


    隻有那個同樣是豬首怪的國王陛下一人穩坐不動,絲毫不動聲色,繼續吃,就憑這沉穩專注的水平,也該他當國王,別人確實差了一大截。


    豬的特色是什麽?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打擾他吃飯!腦袋砸碎之前,最後一件事情,也是吃飯!


    就聽情報大臣繼續說:“那個神農率領著一千虎賁大隊,不知道從何而來,這次大規模行動,不到一天時間,就把我們固若金湯的豬首峰正麵山門之前的山梁,打通了一條大道,你們知道那些桀驁不馴的豬豪魚嗎?根本擋不住他們!


    “那些人從正麵攻入我們的大殿,也是我們最後的巢穴,同時也是放守最堅固的地方,我估計一頓飯時間就足夠他們打過來了,在座的有人可以力挽狂瀾嗎?如果有的話,現在可以去試試了!”


    一個手握鐵錘的豬首怪,任職工部大臣,神情高傲地說道:“我親手打造的這個宮殿,到底多堅固我最有譜!當年我巧奪天工,動用了屬於高級機密的建築技術,我不認為那些平凡的人類成員可以打進來,哪怕他是神農!哪怕他們有一千虎賁!


    “那些虎賁在我麵前,在我的建築技術麵前,不過是力氣大一點的莽牛,除了吃肉,能有何用?還是老夫一貫的承諾,隻要大家堅守在這裏不出去,我保證大家安然無恙。”


    情報大臣反駁道:“你這個隻知道和死物打交道的憨貨!你要保護的是人,人是要吃飯的!盡管我們豬首怪比他們那些凡人高級很多,但是不吃飯會餓這個缺點還是和他們一樣!不出去的話,我們還是要吃東西的!但是據我所知,我們向來隻儲備夠吃三天的糧食,難道三天以後不用考慮,餓死了也挺好?”


    另一個肥頭大耳手拿一支筆以及一個奇形怪狀計數器的豬首怪站了起來,他是戶部大臣,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大怒道:“你個搞情報的,怎麽搞到我戶部頭上了?你的職責不是隻搞敵人嗎?為什麽搞我們?不要搖頭晃腦,沒搞怎麽知道我們隻有兩天的儲備?實在太可惡了!我決定,第一個就斷了你們的糧晌發放,從現在開始,你們的情報部門,休想再獲得一條豬豪魚、也再也沒有一粒糧食。”


    那個從來不會讓吃飯被打斷的豬首怪陛下,罕見地停下筷子離開他的食物,問道:“愛卿,果然隻有兩天的食物可吃?”


    可見這位豬頭怪國王的思慮中,還是含有遠見的內容。


    農業大臣道:“是!陛下!我們的原則是保證食物的新鮮,這個也是陛下早就製定的標準,第三天開始,已經收獲的食物就不再新鮮;如果微臣記憶不差,府衙中還收藏著陛下的親筆條幅。”


    陛下又迴去吃飯,撂下一句話:“你們繼續。”


    總務大臣氣惱地說:“難道你們除了吵架就沒有人能出出主意,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嗎?這已經什麽時候了,還照以前一樣,為了一點點小事就吵得昏天昏地!我看你們這是找死!還有,你們那些一聲不吭的家夥,隻顧得吃,也沒有兩天可吃了,你們這是在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威武雄壯的豬首怪,他就是兵部大臣,虎虎生風地站起來,生硬地打斷了眾豬首怪的七嘴八舌,高聲發布命令道:“宮廷衛隊聽令!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盯住每一個人,誰再吵架說廢話,給我拉出去喂魚!”


    在看不見人影的地方,傳來一聲集體吼叫:“遵令!”


    喂魚,是這個人麵豬身怪國度的一個刑罰,那些負責刑罰的豬豪魚,個個都是深紅色,特別資曆深厚,人扔進刑罰池以後,那些豬豪魚就蜂擁而上,爭相揀自己最喜歡吃的部位咬去,一點一點把他啃食,直到連一絲骨頭渣子都不剩。


    它們的牙齒鋒利,堅硬的竹子都能霎時間咬一個窟窿,人骨頭的硬度也不過如此。


    兵部打臣神的陛下信任,在今天這個場合,他身兼一個很關鍵的職務:懲戒隊長。


    具體責任隻有一個,就是對參加宴飲的大臣,有權進行任何懲罰。


    所以他一發威,大家都消停了下來。


    看到大家一個個都閉了口,兵部大臣又說:“各路負責豬首峰防務的統兵大將,難道你們也和那些文臣一樣無能隻會口花花嗎?危難之際,方顯出英雄本色!該你們上場了!”


    一個略顯粗壯的豬首怪,顯然也是一個性情魯莽的家夥,應聲跳了出來:“東路統兵總管請戰!讓我主動出擊,迂迴到那些人的左翼,一舉殺光那些該死的進犯者!”


    另一個略顯瘦弱的豬豬首怪,長著一張白臉,聲音陰沉,冷測測地說:“西路軍請戰!本總管出馬,一定將他們生擒活捉,全部扔進豬豪魚聚集的池子,讓它們吃個夠!”


    一個短粗的豬頭怪,他是北路統兵總管,氣惱地說道:“擒賊先擒王!本總管帶領一支精兵,直搗他們的後路,摧毀他們的老窩,讓他們後退無路!”


    最後一個瘦長的豬首怪,正是南路統兵總管,麵帶羞愧地說道:“謝謝諸位賢兄!我在證明頂住那些人的進攻,你們從兩側從後方突襲他們,對不起讓大家受累了!本總管不會讓一個人漏網,騷擾陛下在大殿中的宴飲,這個已經持續三十年的盛典,豈能在本總管當值的時候中斷?”


    兵部大臣同時也是總司令點點頭,問了一個問題:“各位剛才吵得很努力,有沒有知道為什麽那些人平白無故要打我們?在陛下的英明領導下,我們偃旗息鼓,應該沒有什麽人注意到我們吧?天降奇禍,必有誘因,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想到應該先找出來嗎?”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全場鴉雀無聲。


    隻有陛下一人,在那裏我行我素,照吃不誤,鴉雀無聲的大殿,陛下吃東西的聲響格外清晰。


    因為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受到了壓力,停止了他們的吃喝。


    這個時候吃進去一口食物,就可能是最後一口了。


    兵部大臣、這個時候的懲戒隊長,被觸怒的後果非同小可。


    兵部大臣看到眾人的表現,情不自禁怒罵:“一群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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