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躲開!”


    眼下這個情況,張小六哪裏還有時間,跟陸知州說什麽客套話?


    其大喊一聲,劃破自家的手掌,以隔空取物之法,推送含有“粟米千斤咒”的血珠,衝著水牛覆蓋式掃射。


    周圍的地麵之上,瞬間被不間斷的血珠打得凹凸不平,煙塵四起,更是一時間遮住了眾人的肉眼。


    “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張小六趁著這個時候,一手架起陸知州的胳膊,施展縮地成寸,進了放有玉兒冰棺的木屋,確定暫時安全後,方才對著其詢問道。


    進了屋子之後,陸知州還是有些癲狂,但等他看見一旁玉兒的容顏後,其眼中的瞳仁,方才快速從紅色,蛻變迴黑色,刀身上的藍色罡氣,也消散不見。


    陸知州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溫情的看著冰棺中的玉兒,冷冷的迴道。


    “你還問我?你在恆山幹了什麽好事?朝廷現在要找你興師問罪呢!”


    張小六聞言大驚,其急切的問道。


    “朝廷知道我滅了恆山大神?”


    陸知州聞言一愣,其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張小六,那神情好似第一天見到他一般。


    “恆山大神還真是你滅的啊!行呀!漲本事了,虧得我還以為你是被當了替罪羊,為你拚死拚活呢!


    得!我這就帶玉兒走,眼下這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吧!”


    “別別別……”


    張小六見狀,急忙攔住陸知州。


    其現在也反應過來了,憑借陸知州的才智,都認為自家是被當成了替罪羊,那就說明他師父茅衷的法身,引雷伐廟的事,大楚朝廷還沒查出來。


    既然沒查出來,張小六心中一轉,便有了主意。


    “嘿嘿……好兄弟,你現在出去,為時已晚啊!方才我剛上來的時候,看見一旁地麵上的人頭,是你砍下來的吧?”


    陸知州聞言,當即一皺眉,其厲聲迴道。


    “你什麽意思?威脅我?”


    “豈敢,豈敢,老陸,你消消氣,咱們慢慢說。”


    張小六剛剛安撫下來陸知州,其所在的木屋,便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大量木屑從房頂上落了下來,不過有他倆在,自然不會讓這些東西,沾染到冰棺之上。


    “張小六!你他媽的好了沒?大爺我頂不住了!”


    黃靈在外麵的叫罵聲,張小六全當沒聽見,其聲音中氣十足得很,張小六估計,他再頂一刻鍾,沒啥問題。


    “老陸啊!咱倆相識於末微,早就是一條繩的螞蚱了,我弄死恆山大神的事,除了門外那傻子以外,就隻有你知道。


    我向你保證,這事我做得雖然動靜大了一些,但絕對隱匿,朝廷肯定不會查到我頭上,縱然查到了,也不會有真憑實據。


    有句話說得好,咱們解決不了問題,便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外麵這些家夥,咱倆一勺匯了,隻要殺怕了他們,自然便不會有麻煩找上門。


    再者說涼州都不是鐵板一塊,西北和大楚朝堂就是了?


    玉兒不是還需要香火嘛!我倒了,你一時半會兒上哪去找那麽多香火?


    美人如花,堪折直須折。你能等,你忍心讓玉兒等麽?”


    “好!我幫你這一次,以後你必須要還我!”


    “一定一定!”


    陸知州答應得太痛快了,痛快得都有些讓張小六沒反應過來。


    其雖然知道陸知州沒憋著什麽好屁,但眼下難關,沒他不行,至於以後的事,自是以後再說。


    “張小六……”


    “轟隆隆……”


    張小六和陸知州剛剛在木屋內達成共識,外麵便再度傳來了黃靈的嘶吼。


    還不待張小六聽清其說得是什麽,木屋的劇烈震動便又開始了。


    木屋一震,整個昊靈山都跟著晃。


    張小六自然不能任由水牛這麽折騰。


    其見此,和陸知州相互對視了一眼,將小嘎子留在木屋內,便一同神情自若的出了房間。


    他們倆個剛剛出了房間,便看見水牛單手將黃靈摁在木屋的牆壁上,正準備給其補上一記重拳。


    “隔空取物!”


    張小六見此,一瞬間將神魂之力,完全釋放出來,直接定住了水牛,隻是時間有限,僅僅刹那之間罷了。


    但這點時間,足夠陸知州從其手中,將黃靈搶出來的了。


    掙脫了張小六“隔空取物”束縛的水牛,並沒有著急搶攻,而是身形後撤了三五丈,和他們三個拉開了距離。


    此時水牛的心裏,早就已經罵開了花。


    他方才被張小六用血珠掃射的時候,便用腰間的令牌,同一眾除晦司官差發了信號。


    但現在都過去一刻鍾了,還不見一個官差前來同他匯合。


    從剛剛的短暫交手中,水牛便感覺到了張小六的厲害。


    雖然他對自家的“十三太保橫煉,金鍾罩,鐵布衫”有信心。


    但有道是,好虎還架不住群狼呢。


    從先前張小六來時的速度判斷,現在其就算想要暫時撤退都做不到。


    如今水牛的處境,完全就是騎虎難下,被架在火上烤了。


    “這家夥,把硬氣功金鍾罩,煉得真氣混圓外放了,很是不好對付。”


    陸知州也是先前跟水牛打了半天,才搞明白其體外的金色氣體是怎麽迴事兒。


    金鍾罩,他見多了,硬氣功,除晦司,大楚軍營,都有很多人練習,但是能練到水牛這個地步的,陸知州還是頭一次見。


    這已然不是破不破罩門的問題了,而是不打破他的外放真氣護罩,根本就傷不到其肉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的水牛,已經沒有罩門了。


    “老陸你別告訴我,你就這點本事?”


    張小六話音剛落,陸知州手中的刀,連同刀鞘,一並融入了他的體內。


    其整個人的身體,都半氣化了,張小六站在他的旁邊,隱隱感覺到,有刀劍割膚般的刺痛。


    “我隻能堅持一刻鍾!”


    陸知州留下這句話後,身形便瞬間出現在了水牛的麵前,在水牛的驚愕神情中,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陸知州的這一拳,威力極大,護衛水牛身體的金色氣體,已然被壓製到近乎要重新鑽迴他身體的地步了。


    可縱使如此,在水牛被轟下山崖的時候,陸知州也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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