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江麵上發生那樣的事情,為什麽軍隊那麽晚才過去?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一個陰暗的書房裏麵,一個老人痛心疾首的拍著桌子。


    書房裏麵的裝飾很古雅,很多東西都是明清時期大官僚家裏使用的器物。書桌、椅子、木塌、茶幾、書畫、瓷器、擺件,加起來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老人用的心安理得。


    “叔叔,你不要再生氣了。這一次的事情很複雜,相節這一次出事牽扯的方麵太多,軍隊那邊也是無能為力。”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沉痛的安慰著,可惜他低下的眼睛裏卻藏著一絲快意。


    “老東西,誰叫你一直寵著你的那個孫子,把家族裏麵所有的資源都往他身上傾斜,把慣的都到天上去了。現在好了吧,你那邊的幾個孫子孫女全部都陷了進去,這一次徹底斷了根。反而是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一直都待在下麵,沒有出頭和放縱的機會,反而什麽事情都沒有。”中年男人心裏恨恨的想著。


    “有什麽不得已的?他們這是瀆職!他們這是怕死!他們軍隊是幹什麽吃的?我們養著他們就是要他們在今天衝上去救人!他們為什麽不上去?兩個小時!荒唐!十分的荒唐!哪個國家的軍隊竟然敢置人民的生命安全於不顧整整兩個小時?阿梅瑞肯的軍隊都不敢!他們竟然就敢!”老人直接開始咆哮。


    中年男人隻能低頭。


    不能不低頭。


    一切都要怪那個超人陳觀水,他知道的太多,他說的也太多。誰能知道他竟然把整個中國政治圈裏麵錯綜複雜、交錯無序的關係脈絡全部理清楚,把所有政治家族和政治人物做的事情全部都列了一個清單。明白到不能再明白,清楚到不能再清楚。比如自己的張家,從自己祖父那個年代和紅黨早期領袖們的接觸合作,到自己大伯參加紅黨革命壯烈犧牲成為烈士,再到自己的父親和叔叔在建國之後的浮沉命運,然後是自己這第三代和下麵第四代人的作為。密密麻麻整整寫了幾千萬字的一個大部頭,把自己家族裏麵哪怕最隱私的縫隙都掰開來寫的清楚,徹底把所有曾經藏起來、蓋起來、忘記掉的東西都攤開在陽光下。


    然後,就被清算了。


    自己叔叔身上的職位被取消,轉移成了一個閑職,被送到了現在的這個城市杭州來安置。所以難怪叔叔要憤怒,要發火,要罵人。


    但是罵人又怎麽可能管用!


    “叔叔,你就不要說了。相節他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他被那個男人標記成可能變成黑色不死怪物的人之一,那個船上也有著華東幾個省市找出來的不能處理掉的那些人。船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死了那麽多的人,還有兩岸城市裏麵的高級官員,我想軍隊那麵肯定是很著急的。但是沒有確定到底是不是船上的某個被標記的人變成黑色不死怪物之前,軍隊也沒有辦法出動啊!我們現在附近連一個能出手對抗黑色不死怪物的人都沒有,他們都被派出去了!”


    中年男人沉著冷靜的辯解道,眼睛裏麵卻有著一種報應一樣的快意。


    是誰把中國異能局裏麵最強大的那些異能者調走的?


    是叔叔你們這些不甘失敗的人啊!


    是誰把陳觀水當成洪水猛獸,誓要殺之而後快的?


    還是叔叔你們這些不甘失敗的人啊!


    是誰想著從陳觀水手裏得到聖種再融合的方法,所以天天保護著自己的那些寶貝,生怕他們死掉的?還不是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嗎?


    哈哈哈哈,現在這個樣子,所有的人渣全部都死光光,這就是報應啊!


    老人的眼睛裏麵閃爍的是寒冷到刻骨的光芒,看著眼前已經壓抑不住笑容的中年男人,心裏一片平靜。


    ----------


    肖銳跳入江水,控製了一百米外一條看熱鬧的漁船,在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上了長江南岸。


    隨手控製路邊的一輛大貨車,躺在司機的後麵,裝成是司機的侄子,一路向南闖關。


    遇到實在過不去的地方,就換一輛車。遇到很森嚴的軍方哨卡,那就下車,調頭,從別的地方過去。


    長江上麵爆發的慘案已經被通報到了東海市。


    “他們怎麽說?”一個中年官員坐在辦公室裏,問著身邊正在打電話的秘書。


    秘書低頭,“主任,超人委員會那邊隻說他們知道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說!”


    中年官員的眉毛擰了起來:“那個超人也沒有說嗎?他不是什麽都知道嗎?連我家老頭子五十年前做的缺德事情都能翻出來嗎?他怎麽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了?”


    秘書繼續低頭,裝成剛才隻是領導在放屁,根本不是在罵人。


    “聽說超人是被上麵派到俄羅斯去了?真的假的?這麽巧?”


    秘書這次抬頭了,很肯定的說道:“主任,這個是真的。剛才外交部已經來通報了,俄羅斯新聯邦已經站住腳了。他們在伊爾庫茲克市重現建立政府,已經收攏了一些人。陳觀水先生現在正在幫著他們清洗貝加爾湖以東地區所有不服從指揮的異能者。現在已經打通了和駐蒙古國的我國軍隊的聯係。現在上麵已經發了通知,要我們組織一批軍事物資和技術工程人手,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必須在濟南站出發,支援北疆。”


    中年官員點了一下頭,“這個事情你安排下麵的人去做。然後你給我聯係一下東海市那邊的人,找一下以前我們省的農副書記的路線,讓他們幫我查一下,超人委員會那邊s1實驗到底成功沒有?”


    秘書連忙站起來,表示決心:“好的,主任,那我先出去了。”


    在遙遠的南方,太湖之上,肖銳控製了一艘小貨船,裝了一船的化肥,裝作是送到太湖西山島,卻走了一個弧線,去了湖州。


    登陸,繼續控製路上的一輛汽車,不管司機他原來是想做什麽,直接拉著他向著南邊的山區跑過去。


    軍隊的基地很複雜,很遠就設下了哨卡。


    肖銳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趕到了另外一個目標的地點,卻被堵在了基地外麵。


    “我就不相信了,我就殺不了你。”


    但是很可惜,陳觀水傳迴來的情報顯示,肖銳在長江那條船上的痕跡已經暴露了。突然出現在蘇州高級官員劉部長的身邊,偽裝的身份根本就經不起調查。在正式立案僅僅三個小時後,肖銳就被確定成嫌疑犯裏麵可能最高的一個。然後是中國異能局下麵的一些特別異能者被調到了變成血肉地獄的郵輪上,開始追查肖銳一切的痕跡。


    肖銳不是特種兵,也沒有接受過高級特工的培訓,更沒有接受過應付異能特工的訓練。幾乎是在異能者到達的幾分鍾之後,肖銳的嫌疑就已經被確認了下來。指紋、dna、血樣、身體特征、異能可能猜測模型,全部都被搜集到了。現在差的就是一張清晰的照片了。


    拜那些想搞盛大聚會的被圈禁的人所賜,郵輪上麵的監控全部都被關掉了。而陸地上麵找到的幾張監控畫麵,卻模糊不清。更不要說,肖銳一直都在人群關注點的外麵,很難找到一個可以用來畫像的素材。


    但是,可以逃亡的窗口已經不多了。認真起來的政府,加上那些被屠殺傷害到的勢力,加上那些詭異的異能者,找到肖銳的身份也僅僅隻需要多走那麽幾步。


    不過,一切都已經不用了。


    一個白發大劍的女人出現在東北的方向,視一切為無物,直接紮進了軍事基地的防線,直接敲暈了眼前的軍人,挑選了一個地麵上的通風口,跳了進去。


    “嗚嗚嗚”的聲響在發動,軍事基地裏麵藏著的所有力量都彈了出來。雷達,對空導彈,坦克,特種兵,附近機場的飛機,很多東西都像是藏在土壤下麵一樣被驚動,然後衝了出來。


    肖銳目瞪口呆。


    “這樣竟然也可以!”


    不過基地混亂就好。原來的那種嚴密的像是在上發條一樣規則的基地,肖銳根本就沒有下口的地方。在陳觀水發來的基地地圖上,有很多地方都是反異能者的。也可以換一種說法,是反-人類的。設計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人可以快速通過的。


    中間的一個環節,用最簡單的手段,隻有一個六麵都是一米厚鋼鐵的實心房子,所有進入更深層次的人都必須在裏麵待夠二十四小時。隻有時間的限製,哪怕是基地的最高負責人想進入,也必須等待二十四小時。而這二十四小時裏麵,已經足夠去檢測任何的東西了。


    隻因為基地的下麵,藏著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的恐怖!


    肖銳控製了一整個小隊的軍人,穿上其中一個犧牲掉的士兵的衣服,混在裏麵跟著大部隊向著基地下方突進。


    不停的轉換著身份,不停的進入和離開新的部隊,一個一個管道走過,一直走到了最後。


    一路上,猙獰的鋼鐵傷口到處都是,滿目的都是剛才那個女人劈砍出來的傷痕。很多的士兵都被輕易的殺死,很多高科技的裝備也被砸成了廢鐵。


    “快,快,快,大家把所有高爆-炸藥都給我拿出來。這個地方是下麵上來的唯一通道。隻要那個女人上來,我們就把這裏炸掉。就算那個女人死不了,我們也要把她埋在下麵!”


    但是怎麽可能會如他所願。


    肖銳感覺到了下麵傳上來的那種讓他皮膚都有點顫抖的邪惡氣息。


    輕輕的打出一個響指,周圍所有的士兵全部“叛變”。槍口掉轉,守住了上麵下來的所有通道,和更上麵的士兵隔著中間地帶打了一個火熱。


    找到一個缺口,跳下去。是一個龐大的大廳,有著無數機器設備、電腦、生化儀器的巨大實驗室。


    但是現在卻是一地狼藉。能看到的是巨大的綠色玻璃培養器裏麵,被拘束住的十幾個女人。還有的是幾個被掛在鉤子上麵,徹底失去唿吸的女人。


    大劍揮舞,是剛才的那個女人摧毀了這裏的一切。


    現在這裏剩下的,除了遍地白色製服的屍體,還有一個活人。


    真好。


    肖銳抖了一下脖子,有點興奮。拿起旁邊的一把電噴槍,微笑著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扣下扳機,把淡藍色的火焰按上了他的傷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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