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豔送走後,趙文遠隻是想著,剛才何秀媚接聽了一個電話,似乎神色有些凝重,會不會是因為廠裏出什麽大事,是需要何秀媚這個廠長處理,而她又覺得比較棘手的?


    最終趙文遠走到何秀媚的辦公室看了一下,發現何秀媚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迴來,他不禁心裏想著,這會兒何秀媚還在處理那個事情嗎?


    趙文遠隻感到這有點不對勁,如果是小事,或許何秀媚去稍為說幾句,就可以解決了。而現在何秀媚都花了半小多小時,還是沒有處理好,那肯定是不簡單的麻煩。於是,他立刻拿出手機來,撥打何秀媚的手機號碼。


    結果何秀媚對他說:“文遠,這會兒廠裏一個很重要的車間,生產停下來了。因為發生了員工鬥毆的事件。”


    趙文遠一聽,隻覺得奇怪,想著廠裏如果發生員工鬥毆,根本用不著何秀媚這個廠長親自去處理,車間主任,又或者是生產部長,以及保安部長,都可以解決,為什麽要讓何秀媚親自前去?


    想到這裏,趙文遠不禁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何秀媚卻對他說:“情況有點特殊,這個車間一共有五十多個人,而本來是兩個員工引發的一次鬥毆事件,卻牽動了兩夥人之間的矛盾,有一夥人是支持其中一個鬥毆的員工,而另一夥人就支持另一個,所以這兩夥人還在吵著,一直沒能化解得了矛盾,現在還吵。”


    得知是這麽一個情況,趙文遠心裏不禁為何秀媚的安全而擔憂。畢竟何秀媚雖然是廠長,可說到底是女性,而何秀媚竟然單獨前往車間裏去,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員工們站在一起,並且是勸架,如果現場再次起衝突,那何秀媚躲避不及,還有可能受傷。


    最終,趙文遠即時就對何秀媚說:“我現在就趕過來!媚姐,你可得注意安全,雖然你是廠長,可這些車間裏的員工,如果真衝動起來,可是很可怕的,你別跟他們硬扛。”


    何秀媚迴答說:“嗯,這個我當然知道。”


    沒一會,趙文遠就跑到了那個不斷響起吵鬧聲音的車間,隻見這裏麵有著兩撥員工,分別是十多二十個人,站在不同的兩邊,正隔空對罵著,雖然何秀媚和幾個管理人員已經站在中間調停,可卻並沒能緩和現場的緊張氣氛,這兩撥人當中的某幾個,已經暗暗拿起器具,仿佛隨時要開始一場械鬥。


    趙文遠出身在農村,因此比起何秀媚來,他見這種打鬥場麵也見多了。眼看著這兩撥員工隨時要互相衝撞並動手,他即時跑向正中位置,大聲而沉穩地叫喊:“都別動!有什麽談不攏的,得好好談!如果誰先動手,誰就得負最主要的責任!可不是開除出廠就完事了,得交給公安部門處理,該拘留的就拘留,該判刑的就判刑!”


    由於趙文遠這話說得夠響亮,並且也充滿著威嚴,這兩批員工當中本來準備動手的,都不敢再衝上前了。然而,這兩撥人還是沒有散開來,依然隔空對罵,仿佛沒把站在正中央的管理人員當一迴事。


    趙文遠不得不再一次發出洪亮且充滿著份量的聲音:“都別吵了!如果你們不把這事的起端都說個清楚,就這樣繼續吵下去,你們全部都不能留在廠裏麵,統統開除!我說得出,做得到的,何廠長也是跟我一致的看法!”


    何秀媚看到趙文遠這樣叫喊,她深知趙文遠在這方麵的處理能力要比她強,即時也發出聲音來,支援趙文遠,她對著所有在場的員工說:“廠規是明確規定,不許打架,你們現在聚眾鬧事,已經要違反廠規了,並且我們兩個廠長都在這裏了,你們還繼續這樣,那好,再這樣下去,你們都不用迴來上班了!”


    現場即時鴉雀無聲,可沒過一會,從這兩撥員工當中卻響起了一把單獨的聲音,這是某個年紀略大的工人在說話,他滿臉的胡子,顯得很粗獷,可聲音卻有些嘶啞,忿忿地說:“何廠長,趙廠長,我們廣寧老鄉們實在不能忍,他們這些濟源人,就是要欺負咱們。”


    趙文遠看著這個工人有五十多歲,估計是個有經驗的技工,他立刻把這個老工人叫出來,然後讓這個老工人把事件的起因以及經過都說個清楚。


    這個老工人叫鍾元,他對趙文遠說,在這個車間,以前大部份是廣寧人,可後來,自從調了個濟源來的車間主任後,他們廣寧人就被排擠,並且越來越多的濟源員工進來,而車間主任周達明,就一直作威作福,總是看他們廣寧人不順眼似的。


    正當鍾元這樣對趙文遠說著,突然從另一邊走出來個膀圓腰粗的漢子,即時就叫喊著說:“你胡說!我哪裏是作威作福了,我這是在管理你們!你有什麽證據,可以拿出來證明我作威作福,如果你沒有,你就不能這樣說我!”


    趙文遠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周達明。眼看著周達明和鍾元在這刻互相瞪著眼,針鋒相對的樣子,他即時進行調停,對著兩個人說:“都別生氣,有話好好說。現在廠領導就在這裏,你們可以說個清楚,沒必要再吵下去。”


    緊接著,趙文遠又對鍾元問,這次的爭吵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導火線是怎樣的。鍾元卻說出一個讓趙文遠和何秀媚都感到意外的事件。


    原來,這個車間裏的廣寧工人當中,有一個年紀大約三十歲的員工,叫王進喜,他娶了個二十五歲的新婚妻子,由於懷孕了,因此就向廠裏申請一套單獨的住房,而廠裏內務部也批下來了。


    可某天晚上,王進喜迴到宿舍後,卻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哭訴起來,這讓他心裏不禁大驚,想著妻子現在已經懷孕,如果情緒過度悲痛,可是不利於生產的,他連忙對自己的這個妻子詢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結果,王進喜的新婚妻子告訴他,他們的車間主任周達明,趁著他在車間裏加班工作的時候,跑到他的這個宿舍來,對他的新婚妻子進行猥褻欺侮。


    王進喜即時心裏氣憤交加,想著這周達明如此的猖狂可惡,明明知道他新婚妻子已經懷孕了,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最終他忍無可忍,立刻就跑迴到車間裏去,看著周達明還在車間裏,他即時衝動地扯住了周達明的衣領。


    “周達明,你對我老婆做過什麽?”王進喜對著周達明怒不可遏地質問著。


    可周達明卻死口不承認,他一手就反扣住王進喜的手,並且把王進喜推倒在地上,對著王進喜忿忿地叫罵:“你發什麽神經?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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