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處大院內。


    房間中,一名須發已經斑白的花甲老者站在一張大床前,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躺著的一名老者身上將一根根銀針拔出。


    旁邊還圍著好幾個人,無論男女都一臉擔憂緊張的望著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顯得十分虛弱的老者。


    待到花甲老者將所有銀針都拔出後,其中一名大約四十餘歲,濃眉闊臉,身上帶著一股子軍人習氣的中年男人頓時忍不住開口問道:“林神醫,我爸他怎麽樣了?”


    房間中的花甲老者赫然便是京城中醫醫院博愛醫院院長、人稱‘神醫’的林東陽!


    聽到中年男子的詢問,林東陽輕歎著搖了搖頭,聲音微沉道:“雲先生,令尊的情況……請恕老朽無能。剛才的施針也僅僅隻是稍稍壓製住他身體的現狀,但想要根除,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頓了頓,林東陽繼續說道:“而且,以令尊如今的情況,老朽最多也隻能助他再壓製個三五日了。再久的話,老朽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聽到林東陽的迴答,開口詢問的中年男子,以及房間裏的其他人都是一怔,頓時一股悲意充溢胸懷。


    其中有幾個女子甚至忍不住低聲‘嚶嚶’抽噎起來。


    闊臉中年強忍著心中的悲傷,繼續問道:“林神醫,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林東陽輕輕歎息一聲,抬頭看著中年,道:“雲先生,令尊的情況,你也是很清楚的。令尊的身體這些年每況愈下,而且沒有任何的征兆和病因,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如今,令尊已然年邁,身體氣血日漸衰竭,而且,隨著這幾次的發病症狀來看,周期越來越短,病情越來越重、越來越猛烈……”


    微微一頓,道:“這也是令尊這次突然就倒下的原因。老朽雖然醫道尚可,但要對付這種莫須有的東西還是力有未逮。”


    “難道我爸就真的這麽……”


    旁邊另一名中年男子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老者,一臉悲傷,也是十分的不甘心。


    闊臉中年緊咬了咬牙,握著雙拳,沉聲道:“不能就這麽放棄。我就不信這世上難道還真的沒有人能夠治得了我爸的病症!”


    這時,林東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縷著胡須緩緩開口道:“或許,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令尊!”


    “嗯?”


    聞言,房間內的幾人紛紛看向林東陽,眼中重新升起了一絲希望。


    “林神醫,你說的是真的?那個人是誰,在哪裏?”闊臉中年迫不及待的追問。


    林東陽道:“那個人……我與他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不過,他的中醫醫術遠在我之上,甚至跟他在一起,我這個‘林神醫’就連一個小學生都不如。我想,如果你們把那個年輕人請來的話,未必不能為令尊博得一線生機。”


    林東陽口中所說的那個‘年輕人’,自然就是夏浩然無疑。


    聽到林東陽的迴答,闊臉中年不由連忙問道:“林神醫,那你知道那個人怎麽聯係嗎?”


    說完,他又立即補充道:“隻要能夠將那人請來,無論他能否醫治我父親的疾病,我們雲家都感激不盡,該有的謝禮都會一分不少!”


    現在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林東陽所說的那個人身上。所謂病急亂投醫,哪怕希望再小再渺茫,也必須得要一試。


    林東陽擺了擺手道:“像那種大神醫的身份,一般世俗的錢財對他是沒有絲毫吸引力的。若說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老藥或者那些珍貴的礦石,他是十分感興趣的。我可以嚐試跟那位神醫練習一下,不過有些事你們應該明白了。”


    “上了年份的老藥?珍貴的礦石?”


    林東陽的一席話,把屋子中的眾人都搞懵了。一副不解的望著他。


    “不要這麽看我。”林東陽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在偶然之中得知這位年輕人的愛好的,所以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闊臉中年聞言,頓時朝林東陽抱拳道:“林神醫,還請您幫忙聯係一下那位大神醫,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們雲家一定會想辦法奉上他喜歡的東西!”


    “這個沒問題,一個電話的事情!”林東陽擺了擺手道。說完掏出手機,朝門外走去。


    闊臉中年輕輕點頭,應道:“好,那就麻煩林神醫了。”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又一次的響起。可是此刻的夏浩然,其思緒早已雲遊在外,絲毫不得而知了。


    當旁邊的同桌阿杜用手肘將他喚醒,拉迴現實時,夏浩然頓時一驚,媽媽的,這是什麽情況,剛才自己可是啥事都沒做,竟然不知不覺中就有了入定的前兆,看來這個寒假的潛修是必須得有了。


    看到大夥投來詫異的目光和講台上老師那憤怒的目光,夏浩然知道剛才這事的確又特麽的犯渾了,於是不得已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對著講台上老師深深的鞠了一躬,硬著頭皮說道:“老師,對不起!我老爸打來電話,看來是家中有什麽急事兒找我,我能出去接個電話嗎?”


    話說講台上的老師原本也是心頭火起,像如今這個念頭,大學生佩帶手機並不稀奇。可他憤怒的是,竟然有人蔑視他的存在,竟然在課堂上肆無忌憚的打電話,這事兒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如今看到夏浩然同學的態度很誠懇,而且他的言行舉止也給足了自己麵子和台階,這讓該老師此刻心中也是一陣舒坦,不但心中消了氣,而且還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來。


    於是開口說道:“這位同學,既然你家中有急事找你,那就趕緊出去接電話吧。”


    “好的,謝謝老師!”夏浩然說完,抓著還持續在響著的手機快步走出了教室。


    其實,夏浩然在剛才已經看到了來電提示竟然是林東陽那個老家夥的電話。他才開口胡謅說是家中老爸打的電話有急事找自己。他知道以林東陽那個老家夥的年齡和資曆,做自己的爺爺都是綽綽有餘了,那麽現在謊稱是家中老父親的電話自己並不會吃虧。


    夏浩然略感詫異,走出教室後,就隨手接通了電話。


    “林老爺子,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夏浩然心中清楚,要是沒什麽事情,這個老爺子應該也不會隨便打電話給自己,畢竟兩人之間的輩分差距較大,而且關係也僅僅隻是一麵之緣罷了,不過夏浩然看林東陽這個人還算比較順眼,僅此而已。


    所以,若是沒事的話,這個老爺子是絕不會打電話找自己拉家常閑聊的。


    聽到夏浩然詢問,林東陽也是有那麽一絲的猶豫,這才說道:“那個,小夏啊,我這裏是……是有一件事想麻煩你,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林東陽電話裏還是有一絲忐忑的,畢竟他這次可是自作主張將夏浩然給供了出來,這件事若是夏浩然真較真起來,自己可是啞巴吃黃連——有口也說不出啊。


    夏浩然自然聽出了林東陽那支支吾吾的話語,於是也沒過多追究,而是淡淡的問道:“林老爺子,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隻要是我夏浩然能幫得上手的 ,我絕不會推辭。”


    林東陽找自己幫忙,夏浩然閉著眼睛也能想象的出來具體是哪方麵的事情了。隻要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自己就是出手幫一次忙又沒什麽。


    何況,自己對林東陽這個人的影響和感觀還是很不錯的。


    “是這樣的,有一個奇怪的病人,那種怪病連我都沒有瞧出什麽頭緒,現在是絲毫沒有辦法。這不,就想問問你有沒時間,能否來一起看看?”


    “哦?你可知道這個病人的人品如何?”


    “行伍出身,算是正兒八經的國家的開國元勳級別的老一輩英雄人物。人品方麵,我想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林東陽聽到夏浩然的問話也是一愣,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


    聽到林東陽的話後,夏浩然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去看看。對了,你說的這位病人現在的情況怎麽樣?要緊嗎?”


    林東陽迴答道:“一直昏迷不醒,還會說一些不知所謂的胡話。我剛才施過一針,堅持兩天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所謂的要緊不要緊是指是不是已經到了威脅性命的地步,林東陽自然知道夏浩然問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對自己的醫術也有著極其的自信,按理說自己施針過後,病人至少也有五天好活,所以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明天前去看看吧。”夏浩然淡淡的說道:“這樣吧,你把詳細地址編輯一條信息發我,我明天中午過去看看。”


    頓了頓,夏浩然補充了一句道:“如果對方真是可救之人,我可以考慮出手救他一命。”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如果夏浩然覺得對方並非‘可救之人’,那麽他也不一定會出手救治對方。


    林東陽自然能聽懂夏浩然話語中所隱含的意思,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像醫術能達到那種高度的人物,有點出場規矩和習為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在他看來,隻要夏浩然能夠答應走上一遭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到時候夏浩然是否願意出手,那就得看雲家人自己的了,與自己沒有絲毫的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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