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國,皇室大院之下,這裏有一處隱蔽的地下石室。


    此時,一位身著黑鴉絨肩長袍的中年男人盤腿坐在石室中央的石台上。


    他渾身真氣散發著濃鬱的煞氣,好似一尊從遠古而來的天魔。


    猩紅色的煞氣衝天而起,一股恐怖的威壓綻放,若是有外人在此,說不定會當場暴斃。


    隻見這時,他體內那股濃鬱的煞氣開始變得狂暴起來。


    無數煞氣在體內暴走,最後從他七竅之處噴湧而出。


    “啊——!”


    崔夜玄一聲怒吼,恐怖的力量使得地麵都在顫抖。


    煞氣消散過後,四周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殺意。


    崔夜玄雙目血紅,嘴裏不斷冒出紅色的氣體,仿佛一隻飲血的兇獸。


    “該死,又失敗了,如今卡在武盡六重天兩年了,依舊衝破不了那個桎梏,看來唯有太乙心經的後半篇才能讓我踏足那個絕世之境!”


    隨後他眼神變得十分陰冷,“洛臨淵,我不信你甘願當一輩子縮頭烏龜躲在低武世界,你肯定還會來高武的吧,等你來了,我這次一定要奪迴太乙心經後半篇!”。


    隻見他衝那邊的石門大喊了一聲:“來人!”。


    隨即隻見石門“轟隆轟隆”的打開了,一位身著甲胄的護衛兵神色緊張兮兮的跑了進來。


    “國……國師有何吩咐?”


    崔夜玄冷哼道:“給我加大偵查力度,一旦發現有洛臨淵的身影,立刻上報給我!”。


    “遵命!”


    …………


    蠻魁國,一座小山之上這裏,樹林茂密,鬱鬱蔥蔥。


    這裏的樹木貌似都是常青樹,並不會因為氣候而凋落,也或者是因為蠻魁國的特殊地理環境,蔥鬱的樹木時刻充滿生機。


    接近山頂的一處平地有一個規模龐大的山寨。


    此時洛臨淵他們聚集在山寨的大院裏,這裏即將開展篝火晚會。


    橘紅色的殘陽緩緩落下了山岡,遠眺天邊晚霞,一絲愁緒,幾抹悲涼,日落黃昏曉。


    溫一壺酒,在冬日的黃昏裏,把心事付諸瑤琴,彈唱一曲漸黃昏,千絲萬縷,點滴淒涼意。


    一些男人和女人圍在篝火旁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小孩子們覺得好玩也跑過去跟著比劃起來。


    氣氛是如此的歡快,洛臨淵將酒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他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沈墨秋的身影。


    “沈兄弟人呢,這麽愉快的時刻他跑哪兒去了?”


    這時旁邊的一位男人聞言笑道:“沈大俠也許又是下山去劫那些貴族的道了,他每天都這樣。”


    洛臨淵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隨後他十分不情願的被幾個男人架著去跳篝火舞了。


    …………


    天匯城外,沈墨秋身騎駿馬,飛奔進城,黃昏的夕陽灑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一尊神聖的天神。


    此時沈墨秋戴著一個獠牙惡鬼麵具,以免被官方的人認出來。


    他手裏拿著一張李雲迢的畫像四處找人,他先去了一趟李雲迢常去的那家布料鋪。


    店家是一位和藹溫柔的漢人女子,她看了看沈墨秋手上的畫像頓時就認出來了,李雲迢每個月都會來她這裏買布匹,她也對這個活潑清秀的姑娘印象深刻。


    她先是警惕的打量著沈墨秋,以免他是什麽尋仇的人,要去加害李雲迢。


    “你是什麽人?”。


    沈墨秋看似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焦急:“我是她朋友,她每個月都會來你這裏買布料,今早出來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迴去,我擔心她的安危,所以特意前來尋找她!”。


    那女子見沈墨秋也不像是裝的,於是也擔心的問道:“你說她一直沒迴去嗎,可是她早上買完布匹後就離開了啊,我也並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沈墨秋聞言眉頭一皺:“那可否請你告知我她買完布後往哪邊走的。”


    那女子指了指右邊,“她是往這邊去的,你去那邊看看也許能有什麽發現吧!”。


    沈墨秋道了聲謝,隨後駕馬往右邊的街道方向趕去。


    他手持畫像一路尋找,終於,他在一家買精美掛墜的小攤攤主那兒找到了線索。


    “這個姑娘啊,我確實見過,幾個時辰前還來我這裏買過發簪呢,不過當時她好像被一個貴族男人給強行擄走了,我們是平民身份,阻止不了貴族的人啊!”


    沈墨秋聞言神色大變,他的語氣中一改往日的淡漠,能明顯聽出焦急無比的感覺。


    “她被帶到哪兒去了!?”


    那攤主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像是在天韻客棧吧!”。


    沈墨秋匆忙道了聲謝,隨後立馬順著攤主指的方向趕往了那個客棧。


    天韻客棧的掌櫃是一位黎籮族的中年男人,他做生意這麽多年,自然早就學會了四個民族的語言。


    他看著沈墨秋遞來的畫像神色猛地凝重起來,隨後他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這姑娘啊,幾個時辰前被一個鮮奴族的貴族帶到這裏,看那人樣子就不像幹好事的,可是我們這等身份豈敢阻攔貴族啊,後來沒過一會兒那貴族男人的老婆來了,給他捉奸在床了,不過那貴族男人反咬一口說是那姑娘勾引他在先,於是被那貴族男人的老婆告進衙門了,現在算算時間應該是正在審問了。”


    沈墨秋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他轉身衝出客棧飛馳向天匯城的衙門。


    這裏的衙門主要還是漢人,因為鮮奴族對於斷案審判這方麵沒有漢人的機製完善,所以這裏設置的衙門自然是漢人,不過他們最終都還是歸鮮奴皇室管。


    此時的天匯城衙門內,李雲迢渾身衣衫不整,被鎖鏈捆住手腳跪在空地中央。


    她的身旁是那貴族男人和他的老婆,他們此時不僅沒有跪著,還有專門的椅子坐著。


    身旁還站著一個專門翻譯的漢人官員,前方坐著的大官看了眼李雲迢。


    隨後他語氣平淡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實招來!”。


    李雲迢此時的眼神灰暗無光,她神情呆滯的說道:“是他把我強行擄走的,想要輕薄我,之後他還沒得手,他的夫人就闖進來了,結果就是這樣。”


    隨後隻聽那個貴族男人張嘴說著什麽,那漢人翻譯官翻譯道:“他說是這女人主動三番五次的勾引他在先。”


    李雲迢聞言眼神一晃,她挺身激動的怒喝道:“不是這樣的,我怎麽可能去勾引他,明明是他強行擄走我的!”。


    那貴族男人的老婆此時也張嘴說了些什麽,翻譯官員說道:“她說這種騷狐狸一樣的女人就該處死,連貴族的人也感勾引!”。


    李雲迢整個人情緒十分激動,“你這是赤裸裸的汙蔑,我壓根沒有做過這些事,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那大官也是頭疼,他扶了扶額緩緩說道:“聽我說,你這漢人女子勾引鮮奴族貴族,然而還沒得手,就被對方夫人當場捉奸,所以我判你勾引未遂,就這樣吧!”。


    那翻譯官員把大官的話翻譯給兩位鮮奴族貴族聽,那兩人聞言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李雲迢整個人幾乎崩潰,她情緒激動的嘶吼道:“事情壓根不是這樣的,你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判罪,我要告你執法不公,你這貪官、懦夫,你這貴族的狗,你不得好死!”。


    那大官聞言震怒,猛地拍桌怒喝道:“放肆,給我掌嘴!”。


    隻見兩邊各走來一位衙役,他們手持厚厚的木板重重的扇打在李雲迢的嘴唇上。


    在李雲迢一聲聲慘叫中,原本粉嫩的嘴唇,沒一會兒就已經皮開肉綻,鮮血不斷滴落。


    一旁的兩位貴族見狀嘴角還揚起得意的笑容。


    忽然,兩道銀光閃過,兩位衙役身上猛地爆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口子,鮮血飛濺而出,兩位衙役當場斃命。


    隻見一道銀白色的身影落在了李雲迢身邊。


    那位大官和四周的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大跳。


    “什麽人!?”那大官怒喝一聲。


    隻見沈墨秋緩緩抬起頭,左眼眼神閃爍著血紅的光芒,殺氣逼人。


    “阿秋!”李雲迢此時嘴唇都被打爛了,鮮血直流,說話的聲音十分模糊。


    “大膽賊人,竟敢隻身闖入衙門,給我拿下!”


    隨著大官一聲令下,四周的衙役紛紛衝向了沈墨秋。


    “阿秋你快跑啊,別管我了!”李雲迢哭訴著大喊道。


    隻見沈墨秋身法敏捷,一個閃身來到了那倆貴族身後。


    兩把冰冷鋒利的麒麟刀刃分別抵住了他們的脖頸,一縷鮮血從他們脖頸處緩緩流下。


    兩位貴族嚇得身子不停顫抖,嘴唇都在微顫,臉色蒼白。


    “都別動!”


    所有衙役見狀都停住了腳步。


    那大官當即氣急敗壞:“你瘋了嗎,敢挾持鮮奴族貴族!”。


    沈墨秋隻是淡淡的說道:“為何不秉公辦事,無故偏袒這些人渣,你對得起你頭上的烏紗帽和身後牌匾上的‘明鏡高懸’四個字嗎!?”。


    那大官聞言咬牙道:“你知道鮮奴族貴族擁有什麽地位和權力嗎,那是我得罪得起的嗎,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公道這次給不了啊!”。


    沈墨秋眼神陰冷,他語氣冰冷至極道:“既然你畏懼強權給不了公道,那就讓我這個不怕死的來給吧!”。


    隻見他雙刀猛地一抽,鋒利的刀刃瞬間破開了兩位貴族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兩位貴族掙紮著倒地,他們痛苦的掙紮著,沒一會兒便倒在了血泊中,沒了唿吸。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那大官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


    “你……你殺了鮮奴族貴族,完了,完了啊,事態已經失控了,所有人都得死,把這個賊人給我拿下,上交給鮮奴族朝廷處理,我們就能有機會活命!”


    頓時所有衙役不要命的衝了上去,他們拚上性命也要逮捕沈墨秋,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免除死罪。


    沈墨秋雙刀一橫,與這些衙役廝殺在一起。


    半炷香過去,此時的衙門內遍地屍首,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此時下著一場傾盆大雨,雨水衝刷著血地,血水和雨水摻雜在一起,匯聚成一條血河。


    沈墨秋手持雙刀站在大官麵前,雙刀上的雨水和血水一並滴落。


    衙門內所有的衙役已經被他殺了個幹淨,大官此時癱坐在地,渾身因為恐懼不斷的顫抖。


    眼前的沈墨秋簡直就是個魔鬼。


    “你這樣的官,留著隻會禍害百姓,還是送你去見閻王吧!”


    “不——!”


    沈墨秋一刀斬去,那大官剛嘶吼一聲便被削去了腦袋。


    鮮血濺到了後方的牌匾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被鮮血染紅。


    沈墨秋收起雙刀,隨後輕輕的把李雲迢抱起。


    李雲迢看著沈墨秋被大雨淋濕的臉,隨後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哭出了聲。


    沈墨秋自責的說道:“抱歉雲迢,我本該和你一起來的,都怪我,讓你受委屈了。”


    李雲迢哭著喊道:“沒有,不怪你,要是沒有阿秋你,我今晚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馬匹拴在了衙門大門外,他們剛走出衙門,天空中一道驚雷閃過,爆出一陣轟鳴聲。


    沈墨秋感知到了背後恐怖的氣息,他的右眼傷口隱隱作痛。


    他轉頭看去,隻見一位鬢角長發遮麵,身著血紅色鎧甲,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站在那邊,男人左眼有一道刀疤,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勢。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騎兵和步兵。


    沈墨秋看到他時,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穆侑骨!”


    他連忙將李雲迢放到了馬背上,他沒有解開她的鐵鏈,反而用鐵鏈把她牢牢綁在了馬背上。


    “阿秋你幹什麽,快上馬啊!”李雲迢掙紮著喊道。


    沈墨秋溫柔一笑:“你先走,我們倆一起走的話誰也走不掉,我留下來攔住他們。”


    李雲迢驚慌的喊道:“你會死的,對方可是兵神穆侑骨啊!”。


    沈墨秋用額頭抵貼住她的額頭溫柔道:“聽我說,自從遇到了你,我的生活發生了改變,你就像那一道溫暖的光,讓我冰冷的心有了溫度,我必須要你好好活著。”


    “去找洛兄弟吧,他是個能帶來奇跡的人,這個國家,需要他的幫助,快走吧!”


    說罷他猛地一拍馬匹,馬兒受驚,拔腿飛馳而去。


    “阿秋!”


    李雲迢淚水狂湧,她痛苦的嘶喊了一聲。


    那穆侑骨淡淡的看著對麵的沈墨秋用流利的漢語說道:“之前聽手下說有個背影很像通緝令上的銀白刺客的人在城內拿著畫像四處找人,聽到了你的名號我就親自率兵趕來了,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隨後他看了眼衙門內冷笑道:“你殺了衙門所有人啊,還殺了鮮奴族貴族是吧,看來一年前弄瞎你的右眼還是沒能讓你漲漲記性啊!”。


    沈墨秋沒有言語,穆侑骨看著遠去的李雲迢冷笑道:“為了一個卑賤的女人,甚至不惜搭上性命,值嗎?”。


    沈墨秋轉頭溫柔的看了一眼遠去的李雲迢,隨後冷眼看向穆侑骨堅定的說道:“值,而且她並不卑賤,她是我的光!”。


    他挺直身子眼神冷漠的看著穆侑骨,“既然衙門給不了她公道,那麽就由我,來給她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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