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錦王府。


    主位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隻皺眉聽著下首幾人的匯報,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煩躁,隻顯得整個人都帶著些許戾氣。


    那滿眼的紅血絲和眼下的青黑,更是讓他帶上了些疲乏。


    下首幾人臉色也不怎麽好。


    “王爺,這可怎麽辦,那些西涼人守在城門外,直接把潿洲城的運輸路線堵死,附近城池一聽說這邊的情況,那些商戶哪還敢過來。


    城中若一直這樣下去,怕不是還沒和西涼人對上,就先因為沒有糧食餓死了。”


    “對啊,還有那些水匪,最近越發猖獗,在潿洲附近的小漁村瘋狂試探,已經有不少小漁村都遭殃了,這樣下去,那些水匪遲早跑來潿洲城內。


    這一個兩個的,全都在這時發難,城內百姓可怎麽辦啊!”


    “王爺,我們不能等下去了,這樣等下去最後慘的隻會是我們,那些西涼人準備充足,就是故意和我們耗時間的。”


    幾人越說越生氣,隻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那些西涼人決一死戰。


    謝易隻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眉宇間也顯現出幾分狠戾。


    來潿洲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形勢嚴峻,比起當年離開京城時的局麵還讓他頭疼。


    正說著,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王爺,不好了,有人從地道裏闖了進來,那些人還說是什麽郡主、王子的,怕不是什麽瘋子。”


    謝易隻皺了皺眉。


    屋內其他人也俱是驚慌。


    “好端端的那地道怎麽會被其他人知曉?莫不是西涼人混進來了?”


    “這可不行,若真是西涼人,咱們可要把那地方堵死了,不然,被那些人打個措手不及,潿洲城才算是真的完了。”


    謝易隻不滿地看了幾人一眼,他們立即閉上了嘴。


    “帶進來,本王親自審問。”謝易不滿道。


    那地道他記得還是因著當年潿洲城大水,為了解決城內水患才修建出的地道。


    隻是如今四處堤壩牢固,再加上沒再經曆那麽大的暴雨,那地道算是荒廢了。


    因著做得隱秘除了他們這些人其他人壓根不知曉具體位置在哪,更別提從那地道裏進出潿洲城,他也就沒讓人把地道填起來。


    如今居然會被其他人知曉,實在是件怪事。


    沒一會,就有人推開了廳堂的門。


    為首的領頭恭敬地對著屋內的人道:“王爺,人帶到了,就是這幾個人,形跡可疑、冒充皇室。”


    江意綿隻有些無奈,這些人未免也太過不講理了些,連給他們拿出印信證明身份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把他們押送來了王府。


    也罷,倒是省得他們找王府在哪了。


    謝易看著底下的三男兩女,隻皺了皺眉,嗬斥道:“你們是什麽人,又為何會知曉那條地道?”


    王三見狀,隻連忙從懷中掏出幾人的印信,恭敬道:“王爺,這位是都察院陸大人,這位是陛下親封的寧安郡主,至於這位是吐穀渾二王子。


    我們奉陛下之命,護送二王子迴吐穀渾。”


    謝易一頓,想著前些日子京中傳來的消息,確有此事,再瞧著麵前這幾人氣度不凡,倒確實不像什麽窮兇極惡之輩,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


    他接過侍從遞來的印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才鬆了口氣,起身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原來是寧安郡主和陸大人,倒是本王疏忽了,最近城中事務繁忙,那些守城軍如驚弓之鳥,實在是誤會。


    你們幾個,還不下去,等著領罰嗎?”


    那幾人隻嚇得朝著江意綿幾人行了一禮,就連忙退了下去,生怕真的要被罰。


    陸辭簡倒是沒在意他們,朝著主位上的人行了一禮才道:“王爺客氣了,是我們此次來得匆忙。”


    謝易隻擺了擺手,遲疑了會還是道:“不知幾位是怎麽知道那地道的入口的?”


    麵前這些人瞧著都甚是年輕,當年水患時應該都還是小孩,絕不可能知道那地道的位置才是,就連他都是才知道不久。


    陸辭簡隻道:“下官當年在潿洲城待過一段時間,意外發現那處地道。”


    謝易隻挑了挑眉,明顯不太相信這個說辭,僅僅是待過幾年也不可能會對潿洲城如此熟悉。


    那地道可不是誰都能知曉的。


    不過,隻要這些人不是那些西涼人派來的奸細,知道就知道吧,倒不是什麽大事。


    他這才道:“如今潿洲城被封鎖,水路也有水匪虎視眈眈,你們若想從此地前往吐穀渾怕是有些難度。”


    江意綿隻好奇道:“潿洲城最近水匪如此猖獗嗎?連官船也敢劫?”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都歎息一聲。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的男子捋著下巴上的胡子道:“郡主有所不知,以往潿洲水匪就不少,但都各成一派,不成氣候。


    直到近兩年那些水匪被人收服,這才聚在一起,還在海上有了根據地,平日裏就慣常會打劫過路的商船。


    最近幾日尤為猖獗,幾乎霸占了來往潿洲的海上運輸路線,實在可惡。”


    陸辭簡皺眉,“附近城池沒聯合潿洲城守衛一起前去圍剿嗎?”


    他倒是聽說過潿洲一帶的水匪,隻是沒想到近兩年會如此嚴重。


    那中年男人一聽這話,隻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怎麽沒去圍剿,那些水匪太過狡猾,藏得太深,在海上慣會隱藏蹤跡。


    每次守城軍一去,這些人就老實得緊,直接躲在老窩不出來,等守城軍一走,就繼續攔截過路商船。


    我們連他們的根據地都沒摸到,怎麽打。


    以前這些人還沒如此猖獗,對於官府的船隻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我們也就放棄了圍剿的心思。


    誰知道,最近這些水匪如此猖狂,簡直要氣死我了。”


    一想到那些水匪他就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若有機會,他必把那水匪的老巢給毀了。


    阿古讚聽著這話才了然地道:“看來潿洲城有些麻煩了,難怪你們不敢和外麵的西涼人交手呢。”


    水路上有水匪,城外有西涼大軍。


    不管潿洲城先對付哪一個,另一個定會趁虛而入,如今隻能封城。


    如此,卻又正好乘了西涼人的心意,倒叫潿洲城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屋內一時沉默下來,隻是這沉默還沒持續一會,外麵就傳來幾道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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