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看得好笑,盯著那東躲西藏的人影無奈道:“趙小年,別躲了,看見你了。”


    趙小年整個人都是一驚,縮了縮脖子,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假山後探出頭來,幹笑道:“這,這麽多人哈。


    意綿姐,我,我還有事,就,就先迴去了。”


    說罷,就要從假山後麵溜走。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假山裏突然出現的兩個小家夥給擠了出來。


    小暖兒抱胸走在前麵,身後還跟著小野,兩人臉上都是不滿。


    尤其是小暖兒。


    小家夥白嫩的臉緊緊皺在一起,圍著趙小年轉了幾圈,才對著江意綿幾人道:“姐姐,你快管管小年哥,他這幾日天天夜不歸宿,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白日裏也不見蹤影,可神秘了。”


    小家夥說得義憤填膺,眉頭皺得緊緊的,明擺著是告狀。


    隻是那剛剛到趙小年大腿的個頭實在沒什麽氣勢,瞧著倒像是撒嬌。


    一旁的小野則是看了趙小年一眼,才認真道:“對,小年哥這幾日幾乎都夜不歸宿,每天迴來都背著大包小包,不知道在做什麽。”


    今日若不是他和小暖兒特意在這堵人,怕是壓根見不到趙小年。


    江意綿挑了挑眉,看向趙小年那滿身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做什麽偷雞摸狗的勾當去了,實在讓人忍不住懷疑。


    “說吧,幹什麽去了?”


    她前幾日就聽爹娘說過趙小年早出晚歸,隻想著這家夥估計是忙著算命,應該是沒什麽事。


    倒是沒想到,最近幾日這家夥都大半夜才迴,甚至不迴,實在讓府中人擔心。


    若不是這幾日都沒抓住這家夥,她定一早告誡他。


    趙小年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對上這麽多人的視線,實在有些心虛,好一會才道:“意綿姐,我幹正事呢,最近幫一戶人家驅邪呢,這不得背著我吃飯的家夥。


    你們放心好了,我絕對沒幹什麽壞事。”


    他可是大晉最遵守律法的好青年,最多去算算命,哪會幹什麽壞事。


    江意綿上下打量他一眼,懷疑道:“你會驅邪?”


    府中上下誰不知道趙小年算命這不靠譜的技能,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霍霍一遍了,如今不去霍霍京城其他人,居然跑去驅邪,這可不是什麽好買賣。


    想著,她隻道:“你這驅邪的手藝若和算命一樣,還是當心些,省得被揍。”


    這話一出,柳兒瞬間笑出了聲,連忙附和道:“小年,你還是小心點,那些大戶人家找人驅邪一般都是府中出了什麽事,你若摻和進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況且,你一個小孩,若被人發現真實麵目,那些人可不會輕饒你。”


    趙小年一聽這話,當即不滿了,挺直腰杆得意道:“放心好了,別看不起人啊,我會的可多了,驅邪簡簡單單。


    你們就別擔心了,待我趙大師在京城一舉成名,你們就等著一起風光吧。”


    這話一出,不隻是江意綿不信了,陸辭簡和江清遠也滿臉懷疑地看向他,眉心緊蹙。


    趙小年隻被兩人那眼神看得心裏發虛,連忙摸了摸鼻子解釋道:“玩笑玩笑。實話告訴你們吧,不是驅邪,就是去嚇嚇人。


    我就當去看熱鬧了,你們放心好了,我晚上出去都是和宋二一起的,定不會有事的。”


    就是被人打也有宋二頂著,他肯定不會有事的,論逃跑沒人比得過他。


    再說,他主要是看熱鬧,順便賺點銀子,也不是真摻和別人家的事。


    江意綿這才放心,隻道:“你記得聽宋二的話,不要瞎胡鬧。”


    趙小年平日做事向來有分寸,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隻是一時上頭可能會惹麻煩,不過有宋二看著,倒是不會出什麽事。


    趙小年這才欣喜點頭應是,從包袱拿出兩包糕點塞給小暖兒,就腳底抹油直接跑了。


    江意綿卻猛地想到什麽,一偏頭就和陸辭簡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了。


    她當即一把拉住陸辭簡,徑直朝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江意綿把院中下人打發走,才看向他,好奇道:“你打算怎麽做?既然發現安定侯和一個神秘人在私下聯係,我們不如直接去問問陳漱玉,她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不是當年害得陸辭簡生母離世的人。


    陸辭簡挑了挑眉,“你想怎麽問?”


    江意綿隻小聲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笑著道:“如何?”


    原本她是想等著陳漱玉對陸成淵徹底失望定然會安心把一切都說出來,可現在卻覺得希望渺茫。


    若那神秘人不是陳漱玉能惹得起的,她就是死也不可能說出來,指不定還會為陸成淵保守這個秘密。


    溫熱的唿吸噴灑在陸辭簡耳廓上,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輕輕撩撥,泛著微微的癢意。


    江意綿正要退開,陸辭簡就一伸手把人拽進了懷裏,低頭看著懷中的人,笑著道:“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去?”


    江意綿認真點頭,“自然,你一個人怎麽做,有我去剛好給你幫忙。”


    說不定他們還能發現什麽意外之喜,更關鍵的是她實在好奇那人是誰。


    一個讓陳漱玉都忌憚的人。


    陸辭簡遲疑了會才輕笑道:“也行。”


    他原本想的是讓侯府裏安插的棋子去從陳漱玉口中知道那些隱秘的事。


    既然綿綿想和他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吧,總歸也許多年都沒迴去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暗的天空被黑色覆蓋,隻有那彎月附近有零散幾顆星子在發著光。


    侯府裏此時也徹底暗了下來,除了幾處簷下的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內裏幾乎沒太多光亮。


    偶有一些侍衛打著燈籠從各個院子前經過,兢兢業業在府中巡視著。


    隻是這些巡邏的侍衛前腳剛離開,兩道人影就從侯府那高高的圍牆上輕手輕腳地跳了進來。


    動作輕盈,並未發出一點聲音。


    兩道身影直奔目的地而去,一路上順利躲開那些巡邏的侍衛,終於來到了一處院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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