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宮宴那日。


    隻是江意綿卻沒想到,陸辭簡說得來接她的人竟是謝鈺。


    謝鈺今日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頭上帶著一對簪花蝶形步搖,隨著她的步伐走動間輕輕晃動著,幅度極小,隻襯得整個人都大氣華貴。


    舉手投足間皆是獨屬於皇室的氣勢,和平日的她很不一樣。


    江意綿一時都有些怔愣。


    平時的謝鈺很少擺長公主的譜,倒是讓她時常忘記這人的身份,今日這一身華貴的宮裝,隻讓對方整個人的氣勢都拔高了一截。


    幸好江父江母這會送兩個小家夥去書院了,正好不在家,不然,若是看見謝鈺,怕是會嚇得不輕。


    謝鈺一進江府,就四處瞧著似乎在找什麽人。


    看了好半晌,都沒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她不免有些不滿。


    自從迴京,她就再沒見過江清遠了,平日裏她和對方實在無甚交集,想見一麵確實難。


    本以為今日來江府應該是能見到人的,現在看來,卻是白期待了。


    無奈歎了口氣,一抬頭,就對上江意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被那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才道:“陸辭簡這家夥不和你一起進宮就算了,居然還使喚我來接人。


    若這人不是你,我定不會來。”


    她堂堂大晉尊貴無比的長公主,什麽時候被人使喚過,也就是陸辭簡,這家夥沒有半點身為臣子的自覺。


    江意綿見狀,好笑地道:“我哥今日可不在江家。”


    自那次江清遠來江家後,雖時不時會命人送些東西來,但人卻沒再來過,一直都在將軍府。


    謝鈺今日來接她進宮,她一開始確實意外,現下卻意識到,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鈺這哪是來接她,分明是為了江清遠。


    被戳穿心中所想謝鈺也不惱,隻看著麵前這一身煙藍色流蘇廣袖裙的人,頗為滿意地道:“陸辭簡還挺會挑,這衣服還真襯你。


    今日宮裏的人不少,你去了定會惹人嫉妒。”


    江意綿本就皮膚白皙,不笑的時候自帶清冷絕塵的氣質,再配上這做工精致的廣袖裙,和那九天神女沒什麽兩樣,簡直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今日宮宴去的人不少,那些京城貴女定會在衣裙和發飾上下功夫,但在她看來,宮宴上的那些貴女沒一個能比得上江意綿的。


    江意綿隻笑了笑,對此絲毫不在意。


    今日宮宴一是為了嘉賞清南一事做出貢獻的官員,二是為了兵器造假案,左右和她都無太大關係。


    她就當進宮玩玩罷了,隻要在宮宴結束前做完一件事就成。


    馬車很快駛離江家,在街道間穿行,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宮門口。


    宮門口的守衛一見是長公主謝鈺的馬車,直接放行了。


    一路跟著謝鈺從前殿離開,穿過禦花園,才到達寶華殿。


    謝鈺看了眼殿內的情況,見已經有不少人了,才道:“我要先去拜見太後,許久沒進宮了,得去看看她老人家,你先進去吧。”


    江意綿應了聲,對此倒是不怎麽意外。


    謝鈺雖早早在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但畢竟還未成親,偶爾還會在宮中住,和太後、皇帝的關係都比較親近。


    一進寶華殿就看見不少官員聚集在一起說話,女眷那邊也是一樣,旁邊宮女來來往往正朝著兩側的桌案上擺放著酒水和各種吃食。


    江意綿隻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打量著寶華殿內的裝飾。


    不得不說,不愧是皇宮。


    寶華殿雖隻是一個平日用來舉行宮宴的地方,但卻蓋得極為精致。


    不管是兩邊的雕花窗戶,還是殿內的桌案做工都極為講究,上麵的花紋也如出一轍,極其協調。


    就連高高的橫梁上也都雕刻著精細的花紋,栩栩如生,瞧著竟真像是一朵朵開得豔麗的花。


    江意綿正隨意看著,身旁就忽的多了一個人。


    陳飛燕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欣喜道:“江姑娘,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今日這宮宴說隆重也隆重,畢竟是為了嘉獎清南有功之人,但說不隆重也不隆重,每個官員都能帶著女眷來,和以往的宴會也無甚區別。


    今日能來參加宮宴的官員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至少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


    或許有品級不足的人混了進來,但多多少少也是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的人。


    但江意綿一個沒有背景的商鋪掌櫃也在,著實讓她驚訝了一下。


    隨即,又想到傳言中寶香坊背後的人不簡單,這點驚訝也就漸漸消失了。


    她隻親昵地在江意綿身邊坐下,笑著道:“前些日子我去寶香坊都沒看見江姑娘,芸娘說你去其他府城忙生意了。


    我還想著等改日有機會請江姑娘去陳府一聚呢,我娘親的頭疼之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虧江姑娘做出的香丸。


    可惜我娘親今日沒來,不然,我定帶你去見見她。


    我娘親可想見你了。”


    江意綿隻笑著道:“陳小姐言重了,寶香坊生意好起來也多虧了你和陳夫人。”


    那日若不是陳家母女在宴會上為寶香坊說話,寶香坊的生意若想達到現在這樣怕是還有些難度。


    陳飛燕隻擺了擺手,撐著下巴看著殿內的眾人,有些無聊地道:“今日這宮宴和我們這些人也沒什麽關係,偏偏我娘親非要讓我來。


    我平日最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了,尤其是看見那些人拜高踩低,實在無趣得緊。”


    她最討厭聽那些人阿諛奉承了,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像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府中的風光事似的,看著就煩。


    江意綿隻笑了笑,倒是沒多言。


    陳飛燕卻像是找到一個知己似的,開始滔滔不絕。


    這滔滔不絕,在門口又走進來幾個京中貴女時,終於停止了。


    陳飛燕不滿地道:“瞧,煩人精又來了。”


    江意綿朝門口看去,一眼就看見被簇擁在中央的薛靈玉。


    今日的薛靈玉打扮得十分素雅,淺青色對襟襦裙在一片姹紫嫣紅裏格外突出,像是一朵不染塵世的小白花。


    尤其是時不時露出的羞怯,倒是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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