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眼神玩味地盯著麵前的人,神態慵懶。


    他還以為這人麵對薛靈玉的挑釁和炫耀會失控,倒是沒想過會如此淡然,輕飄飄一句話就把薛靈玉氣得不輕。


    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淡定得多。


    江意綿看著麵前的人,嗤笑道:“楚王真是好興致,看來清南之事對你確實無任何影響。


    就是不知接下來楚王和西涼人的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


    這家夥居然還敢來找她,真是不知死活。


    謝陽一怔,眸子裏的陰狠一閃而過,他冷哼一聲,“不知江姑娘在說什麽,你倒是對陸辭簡很自信。


    我向來討厭深情戲碼,你覺得陸辭簡在你和權利、地位之間會選什麽?”


    他自認容貌和陸辭簡不相上下,還是京中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


    如今來引誘個女人實在簡簡單單。


    想著,他就朝麵前人靠近幾步,正要伸手,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江意綿袖中探出。


    大有他再上前一步,就動手的架勢。


    江意綿冷聲道:“楚王應該不想在這大打出手吧,這麽多人盯著,你若動手,實在有損你對外營造的心善之名。”


    若非迎春樓來來往往人太多,再加上趙呈就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她,以及附近幾道明顯帶著殺意的感知,她定直接動手弄死這人。


    謝陽隻笑了笑,沒再靠近,收迴手,打量了麵前人一眼,溫聲道:“江姑娘可能誤會了,我可不願與你為敵。


    一個如此聰明的女人,若隻是輕飄飄死了,多麽無趣。


    你如今當陸辭簡的棋子能得到的一切,我都能給你,何必幫他。


    他不過也是別人的棋子,你幫我,能得到的定然比在陸辭簡身邊多。”


    他最是惜才之人,陸辭簡和謝景軒關係匪淺,是必須要死的,可眼前這人不是。


    若是能成為他的人,對他的助力定然不小。


    畢竟,一個能差點殺了趙呈的人實在不容小覷。


    若非他當初輕敵,清南之事怎麽會慘敗,還折了齊尚。


    江意綿嗤笑一聲,收迴匕首,淡淡道:“我可不和瘋子合作。”


    一個把人命視做草芥的瘋子,壓根不能用正常思維來考量。


    誰知道這人什麽時候會發瘋。


    先不提江大壯在礦山上受的苦,就是最開始他們所經曆的逃荒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此人的原因。


    她就是和陸辭簡無甚關係,也絕不會和這人有牽扯。


    這種人若真當了皇帝,百姓隻會更苦。


    畢竟,沒人知道瘋子在想什麽。


    謝陽眯了眯眼睛,偽裝出的和善瞬間一掃而空,眼中也多了幾分殺意,“既如此,那本王就看看你能活幾時。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話音剛落,一道冷沉的聲音就在兩人不遠處響起,“楚王說得哪裏話,綿綿自然能長命百歲。


    倒是你,虧心事做多了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抓到把柄,希望你能掩蓋好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否則,你一定活不了多久。”


    青年一身玄色錦衣,身量頎長,頭發高高束起,露出那張俊逸的臉,自不遠處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雖隻有一個人,但卻絲毫不落半絲下風。


    眉宇間皆是冷凝,俊逸的臉上此時帶著幾分劍拔弩張。


    他擋在江意綿身前,冷冷注視著眼前的人,幽深的黑瞳裏閃過殺意。


    謝陽卻隻是冷哼了一聲,見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才收起臉上的狠辣,壓低聲音道:“陸大人所言極是,當然,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希望你下次依舊能如在清南時那樣幸運。”


    話落,又看了江意綿一眼,才帶著人離開。


    江意綿這才發現楚王身邊不止趙呈一個人,剛才至少有二十個身手不凡的人隱藏在附近來往的人群裏。


    若她當時敢動手,定會被瞬間拿下。


    要想殺死楚王確實不容易。


    見人離開,陸辭簡才看向麵前的人,仔細打量好一會才道:“你沒事吧,我聽說陳漱玉來找你了,你怎麽一個人就來了。


    那女人手段狠辣,心機深沉,數次想置我於死地,不是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來了吧。”


    想著,他眉心皺的越發緊了。


    陳漱玉想讓他死他一直都知道。


    那人幾次三番派人刺殺他,他隻是懶得理會這隻蹦噠的小螞蚱,可眼下,這隻螞蚱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綿綿身上。


    江意綿看著他臉上那明晃晃的緊張,隻笑了笑,見周圍不少人朝他們這看過來才道:“先出去再說。”


    出了迎春樓,陸辭簡才嚴肅道:“陳漱玉找你做什麽?她有沒有威脅你?”


    青年難得露出這副嚴肅又緊張的神情,薄唇緊抿,似乎很是擔心。


    隻看得江意綿忍不住想笑,但還是歎了口氣,低下頭委屈巴巴地道:“她說你不會娶我,隻是在利用我。


    還說,宮宴後,你就會和薛家小姐成婚。”


    小姑娘低垂著頭,隻把毛茸茸的頭頂留給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低氣壓,似乎真的傷心了。


    陸辭簡見狀,隻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著急解釋道:“綿綿,我想娶的人隻有你,你不要聽她的話,你信我好不好。”


    青年向來淡定沉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著急,細細聽去似乎還有幾分委屈和不知所措,能明顯察覺到對方是真的慌了。


    江意綿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抬起頭就看見陸辭簡臉上的不知所措和傷心。


    似乎很受傷她不信他。


    江意綿有些怔愣,下意識伸手牽住他的手,隻覺得有些涼,明明是八月的天氣,他的手卻涼的可怕。


    江意綿隻無奈道:“我一直都信你的。”


    不管是上次的生氣,還是這次的作弄,她其實一直都信陸辭簡的。


    畢竟,一起經曆那麽多,也深刻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能看出他對自己的喜歡。


    上次生氣的點主要是陸辭簡訂婚的事她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可後來見陸辭簡也不甚清楚,她的氣就消失了一大半。


    畢竟,當事人似乎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陸辭簡隻深深歎了口氣,強勢地把手指插入對方的指縫裏,才道:“綿綿,你別拿這件事開玩笑好不好,我真的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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