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覺得好笑,側頭盯著那張俊逸的臉,隻覺得這人好看得過分,一雙桃花眼明明是該多情的,但平日瞧著就是清清冷冷的,像是誰都不放在心裏。


    可偏偏這會,眼中隻有她。


    視線落在他眼角那顆紅痣上,伸手撫上去,輕輕蹭了蹭。


    陸辭簡整個人都是一僵,眼神暗了暗,伸手扣住那隻在他眼角作亂的手,湊在唇邊親了親,無奈道:“別亂摸。”


    江意綿故作不滿道:“怎麽,我就摸,我還要親你呢!”


    說著,還朝著他勾了勾手,一副得意的樣子,像是知道麵前人隻會無奈輕笑,故意為之。


    然而,陸辭簡卻挑了挑眉,彎下腰,手撐在她兩側,低頭看著軟榻上的人,笑道:“那你親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近到江意綿能看清陸辭簡幽深的瞳眸中倒映出的自己,似乎在驚訝和意外,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呆。


    陸辭簡唇角微彎,低頭湊在江意綿唇上親了親就要起身。


    江意綿卻一下伸手勾住了對方脖頸,歪頭笑道:“我要親你了。”


    陸辭簡一愣,“你的傷口……”


    剩下的話盡數吞沒在兩人的唇瓣中。


    明明是她主動的,後來卻被對方輕易攻城掠地,節節敗退。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陸辭簡才結束這個險些失控的吻。


    兩人氣息微亂,江意綿的眼尾因為短暫缺氧泛起絲絲紅意,在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


    像是被狠狠欺負過,被大雨打得搖搖欲墜的花,看得陸辭簡喉結滾了滾,隻覺得口幹舌燥。


    他盯著身下的姑娘好一會才又在她唇上啄了啄。


    江意綿卻不滿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沒好氣地道:“外麵有人。”


    明明是埋怨的話,但在她這會紊亂的氣息下,顯得到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陸辭簡笑了笑,伸出手,曲起指節輕輕在她眼角擦了擦,才壓下心底的躁動起身。


    細心給江意綿包紮好傷口,待她整理好衣服,才打開屋門。


    王三站在門外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視線落在江意綿那似乎格外紅的唇瓣上,整個人都是一愣。


    還沒等他看個仔細,陸辭簡就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淡淡道:“怎麽了?”


    接收到少主那格外冰冷的視線,王三隻嚇得連忙低下頭道:“大人,那三個人死了,什麽也沒問出來。”


    這些人都受過訓練,嘴裏壓根問不出什麽東西,還沒等他想出什麽好辦法,人就自盡了。


    陸辭簡對此倒是沒怎麽意外,楚王向來心機深沉,不會輕易留下自己的把柄,這 些人雖然替楚王賣命,但卻極有可能連楚王的麵都沒見過。


    更別提知道楚王殺衛靖海真正的原因了。


    他隻道:“衛將軍的傷勢如何?”


    王三搖了搖頭,“具體不清楚,聽陳院使說已經給衛將軍處理好了傷口,想來應該是穩住了傷勢。”


    剛把人帶迴來的時候,聽說那些醫官差點沒被嚇個半死,顯然沒想到衛靖海會在戰場以外的地方受如此嚴重的傷。


    陸辭簡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江意綿連忙道:“我也去。”


    兩人一同去了林宴安和張督運住的院子。


    衙門的院落有限,好在屋子不少,幾人住在一個院子,倒是不怎麽擁擠。


    反倒是人多,正好有個照應。


    一進去,就看見不少醫官忙碌著,熬藥的熬藥,灑掃院子的灑掃院子,還有幾個正拿著烈酒在院子裏消毒。


    趙介這會正站在西屋門口著急等著,一見陸辭簡兩人過來,連忙上前焦急地道:“衛大將軍怎麽傷得如此嚴重,此次迴京他雖不能帶著黑甲軍,但怎麽也會帶著幾百人,怎麽獨獨隻剩下了衛大將軍,其他人呢?”


    還傷成了這樣,那傷口遍布全身,血肉模糊的,要不是期間有人給他止了血,怕是早就沒命了。


    衛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那一手長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若不是有人故意謀害,怎麽也不可能傷成這樣。


    想著,他隻壓低聲音道:“陸大人,衛大將軍莫不是被吐穀渾的奸細害成這樣的?”


    若不是吐穀渾的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恨衛將軍入骨,把人害成如今這副樣子。


    聽那幾個醫官說,將軍的腿和胳膊上有多處骨折。


    就是恢複好,以後上戰場也會有影響,如此奸人,他們定不能輕易放過。


    陸辭簡看著趙介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隻搖了搖頭,“不清楚。”


    他其實在心裏也懷疑楚王這麽做是和吐穀渾有關,可偏偏卻沒有證據,也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衛靖海若死了,大晉邊境失守,吐穀渾定會趁機大舉進攻大晉,楚王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憑自己抵禦吐穀渾的軍隊。


    這對他沒有半分好處。


    趙介還想再問,就見陸辭簡已經和江意綿進了屋子,這會人多眼雜的,他不好再開口,隻好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子,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兩個太醫圍在桌前小聲說著話,見他們進來,連忙對著幾人行禮。


    陸辭簡擺了擺手,問了些衛靖海的情況。


    陳院使一一迴答,“迴稟大人,衛將軍受傷確實不輕,不過下官都已經處理好了,隻要好好將養下去,定會沒事的。”


    陸辭簡這才點了點頭。


    江意綿則是去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確定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才放了心。


    衛靖海傷得確實重,好在如今血已經止住,幾處大傷口,以及骨折的地方都已經接上,隻要傷口不感染是沒什麽大礙的。


    視線落在床邊小桌放著的精致瓷瓶上,她拿起來嗅了嗅,淡淡的藥味瞬間縈繞在她鼻尖。


    陳院使身旁那個年輕太醫見她一直拿著瓷瓶看,隻笑著道:“聽說江姑娘也受了傷,可是需要這金瘡藥?我們這還有不少,姑娘若是需要就拿迴去吧。”


    江意綿一愣,抬眼看去,眼裏流露出幾絲意外。


    太醫院最是需要熬資曆的地方,此次能來清南救災的多是上了年齡的醫官。


    可麵前這個青年瞧著剛剛二十出頭,實在年輕的過分。


    她好奇地看向陳院使,笑著道:“我還以為這次來清南的醫官都是上了年紀的,倒是沒想到還有個如此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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