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迴到開封府第一時間就是安排府醫對李玲玉和沈明權進行救治。李玲玉傷勢並不嚴重但失血過多,沈明權傷勢反倒嚴重些,好在及時發現,不然沈明權性命不保。


    “怎麽樣了?”崔勝問,這可是認證,千萬不能有事。


    “暫無性命之憂。崔大人,老夫有一事向告。”


    “你說!”


    “這二位傷者得有高人相救!”府醫意味深長地看著崔勝。


    崔勝不解,自己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你這話什麽意思!”


    “老夫學醫之前也跟過一個師傅後麵學了些防身之術,這二人之所以能保住性命,得虧有這個高人及時封住了他們的主要血脈才不至於失血而亡。還有,從這二人的傷口和受傷位置來判斷,不像是一人所為。”府醫掀開二人衣服,露出傷口位置。“大人你看!這婦人的傷口在心髒往下兩指的位置,這位置一看就是兇手故意避開其要害,不是要立馬致她於死地。這男子的傷口則正是心髒要害,但由於是從後背刺入便差之毫厘,也正是這毫厘之間才挽救了他一次性命,應是行兇者準備會在補一刀的,隻是沒有來得及。”府醫自信的推斷,便沉迷其中。“大人!老夫又想到一個疑點。就是如果沒有那位高人,或者大人晚去一會兒,那這二人可能會在同一時間死去,仵作不管怎麽應屍都查不出來我剛剛所推測的那些結論,隻會定論死者死亡時間。”


    府醫看著崔勝一臉驚歎的神情,自己也更是傲嬌了。


    “您老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崔臻佩服,崔勝被崔臻接迴開封府後,一直覺得開封府就是老弱殘兵之流,夜水河案仵作和師爺露出他們的過人之處,現如今眼前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又展現出他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模樣。


    “那是你現在長大了!”“我看好你!”兩句話簡單的表明了府醫對崔勝的信任。


    崔勝一把抱住這個瘦弱矮小的老頭。“老頭!我可真是喜歡你,你是第一個說看好我的人,哦不是,你是第二個!”


    “還有人比我還要會識人!”府醫不服。


    “先辦案子,改日我帶你見他!現在也就是說,同時有兩個兇手先後出現刺殺這二人。”


    “對!而且是第一個兇手知道第二個兇手的行刺時間,並且對他特別了解,因此才能這樣精準的算計到他。還有,從這個婦人的傷口來看,行兇者所用刀具可不是一般的刀。大人過來看看這二人的傷口便知。”府醫引導崔勝看李玲玉和沈明權的傷口。“這婦人的傷口平整光滑且沒有撕裂。這男子的傷口來看,刀口刺進皮肉的同時,周圍的皮膚明顯有撕裂之態,且傷口周圍略微毛糙,這樣一對比便可以明顯判斷出這婦人是被一把極為鋒利的冷兵器所傷。”


    “什麽是冷兵器!”崔勝問。


    “平常軍用兵器都是用火燒製捶打冷卻而成,而所謂的冷兵器就是以高溫燒製,再以寒冰淬煉,一冷一熱的冶煉下便會使這樣的兵器更為堅韌鋒利。”府醫道。


    “這跟鐵有沒有關係?是不是鐵的區別。”崔勝忽然想到這可能與自己所查的案子有關。


    “沒有關係!鐵都是一樣的,都是生鐵,關鍵是人,是製造冷兵器的人。”


    “如果找到這樣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兇手?”


    “找不到!有這樣手藝的人不再這世上了!”府醫略微感到可惜。


    “他們怎麽了?”崔勝知道這其中定有大秘密。


    “被人殺絕了!”


    崔勝一聽,忽然能想到府醫後麵的話。


    “為了防止這些人的技術被別國搶走!一旦被別國奪走,那便又多一個強敵了!”府醫輕輕歎了口氣,言語惋惜。


    “他們是涼城人!”崔勝明白了。


    “當時是晉陽城!”府醫答。


    “誰殺的!”


    “要等你來查!等你給他們沉冤昭雪。”府醫望著崔勝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看著他,那是看到了一種希望。


    “你知道他們?”崔勝讀出府醫眼裏情緒。


    “我的兄長就是他們其中一個,方才我說的就是從前我的兄長交給我的。後來他堅決不讓我走他那條路,大概就是他意識到了危險。”


    “你等我一下!”崔勝拿出蕭見拙給了那把短箭。“你看!”


    府醫接過手,不可置信。“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你確定這就是冷兵器!”


    “你摸摸看!”府醫將短箭遞到崔勝麵前,崔勝摸了摸沒有察覺異常。


    府醫不急不忙地打來一盆熱水,將崔勝手裏的短箭和禦林軍隨身攜帶的刀具同時放進熱水當中,再拿出來交給他們去摸。


    “我明白了!這就是冷兵器的獨到之處。”崔勝有些驚歎這技術。


    “從前我們隻是聽過,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多謝老先生的信任。”張揚給府醫致謝。


    “你們都是陛下身邊的人,陛下把他交給你們看護,我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府醫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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