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宏背著柏懿走的很慢,一路上都是靠著柏懿之路,杜嘉宏並不知道這裏有座承園,或許自己從前知道這裏有所空置很久的院子。


    “舅舅!在走慢一點天就亮了!”柏懿趴在肩頭打趣,她不願意再這樣情況下弄的生死離別。


    杜嘉宏明白柏懿的意思。“你身上有傷,弄疼了你外祖可是不讓我迴去的!”


    “舅舅知不知道承園?”


    “不知道!第一次聽說!”


    “承園就跟神仙住的地方一樣,裏麵的花草都是外麵沒有的,裏麵的姑娘跟我一樣大的年紀,卻被人其他的姑娘叫做姑姑,那裏麵的屋子是建在山上的,站在那裏可以看到整個涼城,就是會比外麵要冷一些。”柏懿望著調換個姿勢,將頭枕在杜嘉宏的肩膀上,那樣自己會舒服一點,然後根杜嘉宏描述著承園裏的樣子。淩子遙緊跟其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承園。


    “裏麵的人對你好不好?”


    ”對我很好!我要去哪裏就去哪裏,有兩個姑姑我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她們貼身保護我,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杜嘉宏不知道柏懿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覺得眼眶裏發熱。“那你也要聽她們的話。”杜嘉宏不知道該怎麽去接話,順著柏懿的意思接話。


    “嗯嗯!舅舅放心就是。舅舅下次我迴來的時候,你來接我行不行?我讓人通知你,你在承園的門口等我。”


    柏懿的這句話一說出口,杜嘉宏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丫頭還沒到承園就已經想好了下次迴來的事情了,那樣陌生的環境就隻能她獨自去適應了。


    “好!我在家等你的消息,你要晚上來給我捎信,白天我可是太忙了沒功夫在家。”杜嘉宏不能表現出自己不舍得心態。


    “好!我晚上捎信給舅舅。舅舅!前麵就到了。”柏懿指著前麵一出宅院的院門,院門是打開的,似乎就是在等柏懿迴去,這樣的情景倒是讓杜嘉宏覺得有一種歸屬感,心裏踏實了一些。


    剛走到承園門口,蕭見拙和煙叔還有梅香和花管家都出來迎接。


    蕭見拙上前一步作了一個晚輩禮。


    放下柏懿,柏懿走到杜嘉宏麵前笑了笑:“舅舅迴去吧!”


    杜嘉宏看著蕭見拙,本想要叮囑幾句話的,但是想到從前與蕭見拙幾次見麵的交談也就作罷了。


    杜嘉宏看了一眼柏懿,掉頭便離開,一直走,不敢迴頭。


    柏懿看著杜嘉宏的背影,也一直望到看不見為止。


    迴過身,柏懿看著蕭見拙就跟看著陌生人一樣。“我晚上住哪裏?”柏懿知道那上麵不是自己該住的地方,那是她的。


    四人都沒有想到柏懿會說出這句話,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丫頭,在此刻竟會這般冷靜。蕭見拙竟然被問得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安排了所有人的住處竟在此刻沒辦法安排這丫頭的住處。


    “西園!”蕭見拙最後還是做出這個決定,因為自己要考慮到山官宛西。


    “不!”柏懿一口迴絕。“我要和她們住一塊兒!”柏懿看向梅香和花管家還有煙叔。煙叔驚愕不已,沒想到這丫頭這麽有自己的主見。


    蕭見拙不悅。“西園!”


    “我要和她們住一塊兒!”柏懿直勾勾地盯著蕭見拙,就跟兩隻鬥雞一樣,聲調都提高了幾分,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


    蕭見拙的不悅更加明顯,如果是柏懿這個人,他確實是不喜歡的。


    梅香和花管家不敢開口,也不知道該勸誰,梅香看了一眼煙叔。


    “見拙啊!要不就先住東園,以後熟了再搬到西園。”煙叔出來打個圓場,總不能深更半夜為了這件事情就站在門口鬧僵了吧!


    “上官宛西願意住哪裏我管不著,我柏懿就住東園。”柏懿如果不能選擇留在父母身邊,不能選擇為自己而活,那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在這裏總要為自己的意願爭一爭。


    蕭見拙不願理會,掉頭邁進園子一步便消失不見。


    煙叔三人知道蕭見拙這是真的生氣了,這也是蕭見拙難得一次的生氣,三人麵麵相覷,恐怕承園這以後的日子要熱鬧起來了!


    “來!柏懿!先進屋,外麵寒氣重。”梅香見這丫頭脾氣差,但獨自一人住進這裏來,也是怪讓人心疼的,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她也是父母身邊的寶貝女兒,自己也是做女兒的,怎麽能體會不到。


    蕭見拙走後,柏懿的神色軟和下來,恢複自己本該有的樣子。“嗯!”


    “梅香!讓尹誌煊和孫二喜住一個屋子,把尹誌煊的屋子騰出來,他的屋子大。”花管家也心疼柏懿。


    “我看行!”煙叔應。


    “我住小一點的屋子,我一個人住小一點沒事!”柏懿的這句話讓三人斷定這丫頭是個好丫頭。“應該也住不了多久。”


    柏懿的這句話又讓在場的三個足以當她父母的大人覺得心裏就跟一隻手抓了一把一樣揪起來。


    “現在太晚了,明日一早在弄,晚上你跟我睡一宿行不行?”梅香給柏懿極大的自由和耐心。


    柏懿點點頭,這一晚上才算過去。


    “少族長!”裘國師和大祭司聽著手下的迴稟,驚得目瞪口呆。“不可能?少族長不可能會在涼城?他要是在涼城自然會通知我們的。”大祭司嘴巴裏否認,但心裏相信,因為正如手下人說的那樣,沒有動他們一根手指。


    “你們去惹事幹嗎?”裘國師責罵。


    “不是我們惹事,是少閣主讓我們買藥,賣藥之人正好就是上次被我們綁架的那個涼城人,我們想不如潛入他家中,把其餘的都偷來,就裝扮成他身邊的一個人去了他們家。我們遵照大祭司的吩咐,沒有殺人,隻是將那人打暈了而已。沒想到潛入他家後發現了少閣主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喊他為舅舅,他們是親戚。本想將那個姑娘抓來的,結果就遇到了少族長。”屬下迴稟如實。


    “少族長的樣貌你畫下來!”大祭司著急去拿筆紙。


    “大祭司且慢!我們都沒有看到少族長的樣貌,他一身黑色衣著打扮,還戴了一頂黑帽子,什麽也看不見。”


    大祭司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少族長這是有他的理由。”


    “那以後我們的一言一行可要注意點兒,這要是落個錯處就完了。”裘國師有些擔心了。


    “大祭司,裘國師!我們該怎麽跟少閣主交代?”屬下問。


    大祭司思考一番。“少族長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提,你們都是赤尾崖的老人了,少族長的族規你們都知道,眼下他不願暴露自己的行蹤我們就必須聽他的,如果你們誰說漏嘴了,族規你們是知道的,到時候自己怎麽消失的誰也不敢保證。”大祭司這些話隻要有耳朵的都能聽得出來對這個少族長的懼怕。


    “屬下明白了!”


    “裘國師!待會兒各國使臣見麵,你可要小心說話才是!”大祭司叮囑。


    “放心!我不說一句話!”裘國師這句話一出口,他竟然想到了蕭見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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