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臻仍舊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蕭見拙的話,故而沒再作聲。


    “今日來找大人辦戶籍是真的,剛剛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實話,大人若是有難處在下也就作罷,權當今日沒這迴事!多有打擾,在下告辭!”蕭見拙行禮轉身便退下。


    “等等!”崔勝喊道。“是誰要殺你?”


    蕭見拙停下腳步但並未迴頭理睬,頭也不迴的離去。


    “叔!你怎麽不問問他是誰要殺他?他怎麽會為了一個戶籍就跟我們透露出這麽多重要的消息?還有他是誰?”崔勝一直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那一番話。


    “他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怎麽就聽不懂了?”崔臻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大門,心裏是一團亂。


    “可是……”


    “可是什麽?讀你的書去,快去!”崔臻煩的不得了,所有事情都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


    “大人,大人……”崔勝還來不及走,一士兵從外麵喊跑著進來,上氣接不住下氣。


    “大人!出事了。”士兵跪在堂前,神色慌張。


    “出什麽事了?”崔臻心裏知道又不好了。


    “出人命了,五荒山的西山腳下發現了四具屍體,是被那裏的山農最新發現的。”


    柏琰走出到院裏,突然發現柏懿坐在外祖家的院子門口,仍舊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來的,該不會是突然憑空出現的吧?”柏琰想到上次在夜水村柏懿就憑空消失過,隻是她沒證據。


    柏懿聞聲側過臉仰視著麵前的柏琰:“昨天晚上,舅舅帶我迴來的。”


    “那我怎麽不知道!”柏琰仍舊懷疑。


    “很晚了,你睡著了,祖母也不知道!”柏懿迴過頭不再看她。


    柏琰沒在追問:“沈家逸迴來過嗎?”


    柏懿搖搖頭。


    “到底是迴來了還是不知道!”柏琰聲音高了幾分,多些不耐煩。


    “我不知道!沈祖昨晚生病了,但是不會死。”柏懿看著眼前的五荒山隨口應答,話語裏沒有半分情感。


    柏懿的聲音太小,柏琰聽了著急,索性與她坐在一起:“沈祖都病了兩次,沈家逸難道都沒迴來嗎?”


    “沒人告訴他,他又怎麽會知道!”


    “那就找他去啊!自己的祖父生病了都不迴來看一眼嗎?那萬一真要出什麽事了,豈不是最後一麵都看到了!”柏琰轉過頭看著柏懿,有些期待的等著柏懿的迴答。


    “去哪裏找?”柏懿迴頭看向柏琰。


    “侯府!”柏琰心裏暗自高興,一個完美的計劃在她心裏盤旋而出。


    “可我們不知道在哪裏?”


    “你傻啊?不知道我們自己去找不就得了,平民百姓家不好找,侯府好找啊!如果我們找到了,沈家逸一定會高興的,尤其是沈祖了,說不定沈祖的病就是想念沈家逸引起的。沈叔李嬸肯定不好去找的,畢竟是侯府。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如果找不到也沒人會怪我們的,因為我們隻想盡盡孝道。你說是不是?”柏琰說完興奮地似乎已經是來到侯府門口一樣。


    柏懿聽完愣了神,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一副呆癡癡的模樣看著柏琰。


    “你傻了!就說去不去吧?”


    “那先跟外祖說一聲,問他能不能去!”


    柏懿想了半天冒出這麽一句話,柏琰狠狠地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真是傻了!你問外祖了,外祖怎麽可能還會讓我們去。”


    兩人正在為這件事拿主意時,忽然就見上下些許官兵和百姓朝西山腳敢去。


    “是出什麽事了嗎?怎麽官兵都來了!”柏琰起身聞聲望去,柏懿仍舊坐在地上無心理會,心裏還在想著要不要去找沈家逸。


    “走!我們去看看,看看是出什麽事了?”柏琰拉起柏懿就跑,柏懿還以為是要去找沈家逸。


    “阿姐!還是跟外祖說一聲吧,我們就這樣去了怕是不好!”一句話驚的柏琰停下腳步。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我們是去西山腳看看出什麽事了,一天到晚跟丟了魂一樣。”


    “噢!”


    西山腳圍滿了百姓,但沒有人敢湊上前去張望,這倒是與平時看熱鬧不一樣。柏琰拉著柏懿正準備往前擠的時候,卻被一個婦人給拽住:“別去!死人了!”


    柏琰收了腳步,臉色微變:“怎麽會死在這裏?”


    “誰知道啊?早上被我們東村的一戶人家發現的,那人都嚇傻了,你一個姑娘家的快迴去,別衝撞了你們!”婦人好心提醒。


    柏琰倒是聽了話,沒有上前,但也沒有迴去,隻是站在婦人身邊聽他們談論此事。


    崔臻看到眼前一幕深深地倒吸了口氣,四條大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臉上被被黃表紙厚厚的蓋了三四層,看不出一點人的模樣。


    “大人!現在該怎麽辦?”一隨從問道,自己待在開封府這些年人命案是常見,但這次卻是頭一次遇到,雖然沒有一點血腥場麵但是就那屍體的臉上一層層黃表紙就讓人心裏發寒。


    “仵作怎麽說?”崔臻知道預料又是一件難事。


    “查不出死亡時間,身體僵了!但是發現屍體的那人說,昨天晚上迴去的晚,也是經過此路並沒有發現異常,是今早卯時一刻就發現了。昨晚雖是下了雨,但溫度還是不低的,就算是在冬天按理說也是能算出死亡時間的。”隨從分析。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不是案發現場?”崔臻的話一下驚醒了隨從。


    “有這種可能。但是屍體周圍沒有腳印,也沒有被移動的痕跡啊!”隨從的一句話又讓崔臻陷入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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